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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儿,”卿婉转头看着这个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丫头,“你马上去找沈管家,让他把府上所有与手下四十几家店铺有关的账本全都整理出来,一本不许留下。再找辆马车,让小东子和小安子帮忙,把这些账本全都搬到马车上!”
茜儿此时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姐,好端端的这是要做什么?”
“你不需要明白这些原因,只需要照做就是。先派人把这个账本送到乐善堂给父亲,然后你马上去找沈管家按我刚才说的做,事情紧急,必须马上弄好。沈管家管账我很放心,你们快点处理,尽快把这几百本账本整理出来,安置在马车上,然后回来给我汇报。”
“小姐,这可是几百本账本呢……”
“你们四个人,搬账本能用多久!”卿婉说道,口气中带着不可置疑,“记住,此事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包括父亲。你和小东子小安子都是我的人,沈管家也和我关系密切,你告诉沈管家,这就算是我林卿婉最后一件拜托他的事,让他务必办好不可走漏风声,我相信他会帮我的。现在府上的人都觉得我到了离开的时候,我就在放弃这些权力之前做最后一件对得起护国府的事!”
茜儿虽然不明白原因,可看到小姐如此坚定,她一点头,“小姐放心吧,我一定在傍晚之前回来复命!”
卿婉笑了笑,冲她一点头。
看着茜儿抱着账本离开,卿婉依旧站在原地,她刚才做的一切,在现在看来无非是多此一举,可这些年来,她渐渐察觉皇上对护国府并非放心,特别是此次满月酒之后,更是会将护国府的钱财、后台当做是时时选在皇权头上的一把刀。她必须要防止皇上过段时间会向护国府发难,她心里很明白,若是放在过去,皇上听说护国府如此出风头,必然会下令严查,可如今哥哥正在打仗,皇上不查是不想动摇军心,影响了哥哥。可若是过几日平静下来,皇上突然下令抽查护国府财务,发现这么多家的账本都是护国府的产业,到时候就算皇上原本不想给护国府定罪,可这么多财产摆在眼前,不定罪也要定罪了。眼下唯一出路,就是立即转移,即使皇上来查,也只能看到府上自己的账本,看不出丝毫其他产业,最多也只是几张地契而已。
当然卿婉还是更希望她做的这一切是无用功,希望皇上永远不会插手护国府,希望过一段时间,她能不动声色地把这些账本移回来,没有人调查,甚至没有人发现她做的这一切。
但现在要想清楚的,是在这些账本整理好之后,卿婉要把它们移到哪里?
几百本账本毕竟不是小数目,而这些账本又关乎所有店面,因此必须要移到一个绝对安全和可以掌控的地方。
卿婉手下的八家店面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书画二院重新成立时间不久,规模也不够大,放这些账本或许太过引人注意。玉露茉香居和天禄壶觞酒坊规模够大,只是人来人往,多有不便,何况他们店面过大,重利轻情,不能太过信任。如果是卿婉最信任的,要数琴苑秋月轩和花坊镜花缘,可秋月轩是欧阳兰羲常来往的地方,放在哪里恐生变故,而镜花缘常年潮湿,难以存放这么多账本。想来想去,卿婉只留下两个地方,就是棋院和诗社。
卿婉想到这里,便有了答案。
诗社长期存放大量的诗歌典籍,各方面条件都合适,何况在浩如烟海的诗社里,多出几百本账本恐怕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发现。
与此相比,棋社是卿婉一直按兵不动的地方,她绝对不会冒着风险到棋社去放账本,因为那里有更重要的用处,这也是这些年来卿婉为护国府的盛衰留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傍晚过后,一辆青布马车从护国府后门悄悄驶出,一路没有人过问这辆丝毫不起眼的马车,这辆车就一路南行,到了城南的一处长街中,转而驶向后路,到达了一家名为“朔旦诗社”的后院。
卿婉披着大大的黑斗篷从马车上出来,她的背后是一摞摞足以掌控一半京城经济脉络的账本。
就在这京城喧嚣的千里之外,军队大营也并非日日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军前半死生,帐下犹歌舞(下)
千里之外的军营,每日依旧是枯燥地训练、备战,虽然无趣,却也无忧。
大军中的将士们自然也都听说了那场名动京城的护国府酒宴,但除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以外,大多数人没有太多闲心去关注一场跟自己毫无关联的满月酒,不仅因为此事与自己无关,更重要的是他们对自己的主帅林之颐,都是一如既往地敬重。
当然也有少数人与众不同,他们关注护国府的事仿佛比关心自己家还要多。这类人的典型代表是——副将军陈远山,军中几乎没有人知道副将和主将之间有何恩怨,只知道二人的关系,绝没有主将和其他将军那般融洽。
当京城的消息传到军营时,林之颐微微蹙眉,他并没想到自己儿子的一场酒席,会搞得众人皆知,更没有想明白一向低调的婉妹,怎么会让此事发生。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副将听到这消息,竟正直地跑过来奚落了一番:
“林将军,如今战事频发,贵府既是这天下的榜样,居然为了公子的一场满月酒,奢华无极,这般府邸,这般豪奢,如何让众将士心服?林将军,即使本将与你有所嫌隙,但此事,本将倒要听听你的说法!
”
林之颐听到这话,虽面上无变,心中却自知理亏。
此时冯淇奥恰好在旁,他如今早已将林之颐视为生死之交,看到此时陈远山竟故意来找茬,便接道:“陈将军果然是心怀天下,连皇上都不过问的事,陈将军远在边疆,竟还要关心此事?莫不是要一份奏章要向皇上禀报此事不成?”
“这……”皇上怎会不知道此事,只是皇上却连个责令都没有,陈远山哪里有这个本事上奏陛下,“陈某不敢。不过冯将军与林将军出生入死,莫逆之交,陈某倒是敬佩的很。”
冯淇奥道:“为人兵,当敬之;为人友,当护之,此乃淇奥为人之道。”
陈远山一惊,看向这个几天之内竟提拔至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冯淇奥,竟是自己平日小看了他。
“冯将军此言,在下佩服。军中还有事,在下先告辞了。”
陈远山走后,淇奥看了看有些心烦的林之颐,没有多话,只是在军中下了严令,全军备战,莫谈其他,以免动摇军心。这件事渐渐也在军中平息,大家全心备战,共同遇敌。
几日后,全军的几位将领聚集到主将的营帐中,商讨对战之事。
一个不大的帅旗挂在大帐中心,而帅旗前面的桌上,则摆放着巨大的沙盘,十几个人就围在这张沙盘旁,用石子、红旗之类的东西标画出己方和敌方的位置,各抒己见。
“最近一段时间,战事一直停滞不前,几场小胜仗根本不足以撼动整个突厥的真正实力,我们现在急需一场大胜仗来扭转战局!”赤龙军主将说道。
陈远山在一旁不以为然,“突厥大军虎视眈眈,咱们两军势均力敌,胜仗哪有这么容易,说来就来?”
“战争是靠打出来的!难道我们坐在这里呆上几个月,突厥就会灰溜溜撤退吗?陈将军到底是兵部坐着椅子写着兵书出来的,恐怕纸上谈兵容易,到了战场上只会缩头缩尾!”黑虎军主帅说道。
“本帅不是这个意思,你竟敢……”
“陈副将军,您如今只是副帅,还没资格自称本帅吧!”一名将军轻蔑地说道。
陈远山一听,气的脸红脖子粗,而其他几个人却憋着偷笑,连林之颐眼中都有点笑意。
“魏参将,这种时候,讨论我用的这些虚词有意义吗?”
“咳!”林之颐干咳一声,“现在说这个确实没意义,咱们说正事。刚才陈副将说的是,胜仗不容易,所以我们打仗必须要有必胜的把握!”
所有人都听着林将军说话,当然也注意到这次林将军也称陈远山为“陈副将”,也都暗暗窃喜。毕竟在场的将军大多跟随林之颐多年,而陈远山则是在朝廷上从兵部提携上来的,并不是从战场上打出来的,大都对陈远山这个副将则不屑一顾。
“这几天我一直在看地图,我想现在确实是时候反击了。此次反击,不许败,不许小胜,要得是一场大战!一场能够震慑敌军的大仗!而我们这关键的一战……就定在这!”说着把一颗红色的石子“啪”的一声打在了地图上。
众人都看过去,竟然是——龙首山!
陈远山一惊,“林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龙首山过去虽兵力不多,可如今战事已成突厥最靠前的城池,又新增不少驻兵,怎么可能轻易攻下!”
刚才说话的魏参将虽也不明所以,却哪里能让陈远山质疑主帅,不悦地反驳,“刚才林将军已经说了,我们只打有准备之战,陈副将这么急着反驳做什么?”
陈远山看他又针对自己,便不多话,只是怀疑的看了一眼林之颐。
林之颐眼睛扫过众人,右手则自然地握着,十分随意地敲着桌面,“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突厥的众多城池中,龙首山是我非常熟悉的,而冯将军更是对龙首山了如指掌,大军中也有不少将士曾随我们参与龙首山营救欧阳少将的那场行动。这几日派出的探子已经将龙首山附近的兵力分布画了出来,并不是毫无破绽,坚不可摧的。我想,冯将军应该有信心拿下这里吧?”
众人皆看向站在身边的冯淇奥,他却不紧不慢地说,“属下有信心!”
“开什么玩笑!”陈远山急着说,“兵法切忌冒进轻敌,应该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怎可玩笑打仗?龙首山是突厥的前哨站,驻兵相当多,我们若要打赢,须派出更多兵力,可现在将士疲惫,粮草不足,我们还要贸然出兵?这算有什么把握!”
林之颐却随意一笑,显得玩世不恭起来,“若行军打仗,凡事都依那兵法兵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