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一个要求作为代价交换。”
“是何要求?”
“她想向我保一个人。”
百里锦眯了眯眼睛:“是谁?”
“我不知道,”画颜轻轻摇头,“现在她还未告诉我,她说,时间到了自会让我知晓。”
百里锦低吟道:“但愿不是个为难人的要求。”
“没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你既已来找我,我有一件事确实要告诉你。”
“什么?”
“听雁楼,马上就会迎来武林众人的愤怒,封华明的爱将,将会将他亲手推到风浪尖上。”百里锦垂下头提起桌上的笔,龙飞凤舞在宣纸上落下一个大字——
败!
“我费劲一切,就是要他也尝一尝被背叛的滋味,”百里锦深深地看着纸上遒劲有力的大字,笑意渐浓,“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楼主,属下前来请罪。”
宿惜跪在屋里,身形挺拔,薄唇轻抿,面容中透出了几分坚毅。
寻榕翻过一页书,淡淡问道:“何罪之有?”
“属下为了能得般若一用,已经答应了百里锦在众人面前承认杀害初尘方丈一事。”
“啪嗒!”
寻榕空闲着的那只手下搭着的扶手倏地断成两截掉落在地。鲜血从他手心慢慢氤氲开来,落在了地面。
“如今已过去两日,君不语若是再不醒来,怕是此生都不会再醒来了,”宿惜轻声陈述道,末了,他俯下身,再叩首,“因此,为了不拖累听雁楼,属下恳请楼主此刻将属下赶出听雁楼,此后所有事所有后果,由属下一人承担。”
“你觉得,你能承担得起么?”寻榕声音不徐不缓,若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他挥挥手,“罢了,你先出去,此事容我再想一想。”
“楼主!”
宿惜猛地抬头看着他,堂堂七尺男儿那总是清淡寡情的眸子竟好似有了一层淡淡的水色,“听雁楼,不能站在武林对面与武林公开为敌。这不是老楼主所希望的。”
“让你离开,这也不会是外祖父所希望的,”寻榕看着他,声音里是不容置辩的决绝,“你在听雁楼多久了?听雁楼没有了你,还会是原先那个听雁楼么?”他声音缓了一缓,“我一直尊您为前辈。前辈,听雁楼就算没有了我,也不能没有您。若是以后我出了什么事不在了,还请您能携手大家共同打理好听雁楼。”
“楼主……”
“好了,你先下去吧。”寻榕放下书卷揉了揉眉心,神色中是无法掩饰的倦怠,“人命关天,你救人心切,此事怨不得你。自古忠义两难全,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与为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是会有法子解决的。你先回去吧,莫要再想着离开听雁楼一人承担的事了。”
门轻声掩上,寻榕翻过手心,上面不仅仅是方才被断扶手所割的伤痕,还有指甲狠狠掐入肉里流出的血迹。
他突然从怀里抽出一张手帕,捂住嘴唇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副模样仿佛要生生把心肺全部咳出来才罢休似的。单薄的身子仿若惊涛中的一叶孤舟,萧瑟且孤寂,再怎么剧烈地颠簸都掩不去身子里透出的那股决绝的惨烈。末了,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咳嗽声总算慢慢缓了下来,松开捂住嘴的帕子,上面一抹鲜血浓艳得惊心怵目。
他将帕子随手投到桌上燃烧的烛火里,看着它慢慢燃烧饴尽,苦笑一声,叹道:“时间不多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
☆、启程
“诸位,此次招大家前来是有一事想要公布。”
大殿内,百里锦立在高处,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朗声宣布。
有人在下面问道:“不知有何事需要珩公子如此兴师动众?”
“是这样的,杀害初尘方丈的凶手已经伏法,”方怀金在百里锦身边笑着拍拍手,示意道,“带上来。”
话音刚落,就有两名护卫带着一人走了进来,那人长身玉立色若春晓,不是听雁楼的美人渡宿惜还能有谁?!
“不是说,凶手不是听雁楼的宿惜吗?”
“大家还请少安毋躁,宿惜公子已于昨日向我承认了他杀害方丈一事。”百里锦抬抬手,示意人群安静下来,“至于先前尹姑娘所做的推断,也不过只是推断而已。如今我们只要凶手绳之以法即可。”
仍旧有人半信半疑:“美人渡,你说,方丈是否是你所杀?”
“是我。”宿惜淡淡道,“与听雁楼无关,全是因为我与方丈的私人旧怨。”
“方丈德高望重,你居然如此害他?!”人群里有人开始指着宿惜叫嚷。
“就是,这种武林败类简直是猪狗不如!”
“杀了他!”
“杀了他!”
人群变得越来越激愤,许多人忍不住一拥而上,想要团团将宿惜围住杀了他。
“且慢!”
突然,人群后传来一道清清冷冷的男音。那声音宛如天山之巅封存的冰雪,眨眼间就镇压下大殿内所有嘈杂的声音。
所有人不由自主循着声音望去,就见一人执剑站在门外,他白衣如雪,青丝散落,在风中飒飒而立。
“不论如何,宿惜也是我听雁楼的人。打狗尚还要看主人面,你们不要动他。”
百里锦看着寻榕,冷声问:“这么说,杀害方丈一事,楼主是想要姑息包庇凶手了?”
“听雁楼本就是邪门歪教,我看呐,根本就是这听雁楼主不想看方丈建立起武林盟,故而派手下杀害了方丈。”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对,我看也是如此。”
“……”
“大伙上,现在他们人不多,包围了他们抓起来,替方丈报仇。”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人群疯狂起来,各持兵器涌向门外站立的寻榕。寻榕也不发一言,他拇指轻弹,宝剑顿时出鞘,银亮的剑光在清冷的冬阳下发出刺目的光芒。
“百里锦,你说话不算话!”宿惜猛地转身盯着百里锦,咬牙道,“那日你说,只要我担下所有的罪名,并不曾说会将听雁楼也拖下水。”
百里锦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宿惜啊宿惜,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天真。你认为,你都脏了,听雁楼还干净得了吗?更何况听雁楼此前因红庄一事在江湖上本就名声大坏,现在这件事,就算我说不是听雁楼做的,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宿惜冷冷地看着他,也拔出了身上的佩剑,低声道:“此间事了,还望珩公子莫要忘了答应在下的事情才是。”说完,不等百里锦回答,他转身投入了混战之中支援寻榕。
且说那厢,寻榕一人手执长剑打斗在众人之中却丝毫不见吃力。剑光纷飞,他身姿轻捷如燕,如雪的白衣纷飞。过不多时身边的武林侠士们已倒下了一片,他却依旧衣袂整洁,不见丝毫纷乱。
百里锦瞧着眼前的局势,眼里寒光一闪,亦拔剑加入混局,他招招凌厉,处处挟制着宿惜,不让他有半分机会靠近寻榕支援。
寻榕抬剑挡下身后一人的流星锤,他正闲庭信步之时,突然猛的面色大变。幸好面上覆着面具,故而其他人瞧不见他突然之间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颊。感受到体内一阵气血翻涌,他暗恨:居然在这种时候!
来不及思索,他勉力运足全部内力使出一招剑术。剑光颤抖,剑意直指前方人群,气势迫人,所有被剑所指着的方向的人竟不自觉被压迫地偏离了所站立的地方,生生在前面开出一条笔直的大路。
一手倏地扣上宿惜的手腕,寻榕冷喝一声,“走!”
电光火石间,还未有人反应过来,两条白色人影一闪而过,屋内顿时失去了他们的身影。
“归雁惊鸿,”百里锦一手死死地握住剑柄,双眸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他居然练成了听雁楼独有的归雁剑法第九重,归雁惊鸿!”
“发生何事了?”
画颜与洪婵师太等人现在方才赶到此处,看着满室狼藉,她们急切地问道。
“是这样,”百里锦回过神,对着洪婵师太行了一礼,恭声解释道,“昨日宿惜……”
*
“楼主,你没事吧?”出了门没有多远,寻榕就踉跄着停下脚步。宿惜扶着他,担忧地问道。
寻榕摘下面具,猛地吐出一口心头血。他摆摆手,缓缓闭上眼,脸色苍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回去,临安他们还在等我们。”
宿惜运起内力,半扶着寻榕回到院子。临安与另一年轻男子早就等候在院中,一见他们回来,临安便迎了上去:“楼主,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那就好,”寻榕站直了身体,吩咐道,“我们即刻启程,赶回听雁楼。”
“可是,楼主,君不语怎么办?”宿惜面露焦急,突然跪在了寻榕面前恳切道。
“你且放心,”那个年轻男子正是先前失踪的南宫钰,他一步上前想要扶起宿惜,解释道:“宿大哥,我在山下游历寻找临安大哥遗体时曾经遇到过江南名医金不正,他一向嗜赌如命,我不巧曾与他开过一个赌局,是他输了,欠我黄金万两外加一条人命。如今正好让他趁此机会救得君姐姐一命。”
“可有此事?”
“确实如此,”临安叹道,“楼主一听闻此消息就去找你,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没赶得及阻止你掉入百里锦的圈套。”
“你放心好了,金不正能辨百草解百毒,这天下没有他解不出的毒治不好的病。术业有专攻,巫仙欧阳水也只善于巫蛊一途,对于解毒自然是比不上金不正。”寻榕亦开口解释劝慰道。
“这件事是属下拖累了楼主,还请楼主责罚。”宿惜坚持跪在地上,自责道。
“好了好了,”南宫钰将他拉起来,“别在这磨磨蹭蹭,那些所谓武林正道马上就要追过来了。”
*
“公子,人没能追到,他们跑了。”
鹰八突然闯进殿内,跪在地上禀报道。
“他们动作倒快,”百里锦一拍桌子,随即看向坐于上首的洪婵师太与方怀金等人,直立起身行礼道:“晚辈有所辜负,还望前辈责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