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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秀秀看着郑伯友十分不解,又看了看褒姒,得到了褒姒的点头致意之后才出门关上了后堂的房门,郑伯友则在内坐下,坐在褒姒的对侧,“我前些日子收到了郑启之的信,因而不敢耽搁就迅速入京了,只怕是大王……”
“大王怎么了?”褒姒猛然一惊,身体朝前倾看着郑伯友。
“只怕是……”郑伯友沉吟半晌,才长出了口气,“可能……”他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不论如何,请娘娘早作打算吧?”
“什么意思?”褒姒瞪着郑伯友眼泪“簌簌”的掉落下来,看着郑伯友眼白通红,她多日来的担心如今终于得到了证实,而这个消息居然是郑伯友告诉她的,“他没有出事,他不会有事的,天佑大王,他一定能得胜还朝的!”她说完这番话已经哭了出来,这是一种极不自信之后的极为不安。
“娘娘,”郑伯友看着褒姒这个模样,心中便猜测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可是已经知道了大王失踪的消息?”
褒姒捂着嘴靠在了椅子上,“为什么会失踪的?郑启之都还在,大王为什么就不见了?”
“我弟弟来报,他们与东夷的残余势力相会,大王准备一举拿下整个东夷,兵分三路打算包抄东夷,就在东夷溃败,我军的三路合为一路追逐东夷残兵到东夷东面人迹罕至的地方的时候,却遭到了东夷的埋伏,他们人少势寡,虽然形成不了气候,但是……负隅顽抗,还是冲散了我们的大军。”郑伯想褒姒描绘着当时的战况,此事为郑启之转述,其中多少为真、多少为假不得而知。
“同时,军中还有齐国士兵的倒戈和背叛,所以整个大军陷入了混乱当中,我弟弟带领的一支杀出重围的时候已经不见大王的去向了,他唯有清点郑国与楚国、大周的大军之后,先藏在了某处,正在酝酿反击,可是……大王不在,我弟弟手中难以拿到实权,他毕竟是个在人们心中已经死掉的将军!所以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寻找大王的下落,可是却不见音信。”郑伯友说着叹了口气。
“那他凭什么说大王就是遭遇不测了?”褒姒拍着桌子看着郑伯友说道。
“因为……”郑伯友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忍将这件事情告诉褒姒,可是若不说,褒姒后知后觉那么就失去了一切先机,届时,她为鱼肉、人为刀俎了,“郑启之派出去的大军在无意之中探听到,齐*队与东夷相勾结,出卖了我们的大军,齐国要的是大王的项上人头,而东夷则要求归还失去的土地,所以大王很可能在战乱中战死沙场了!再加上先前不断的有消息传来,秦国死士要谋害大王的性命,几次刺杀均被大王躲过,但是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从大王那一路残存的兵马中探听到的消息是……”他说道这里几乎不敢再说下去了。
褒姒则面色惨白,瞪着郑伯友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大,“是什么?”
“他那个时候已经身中剧毒了,”郑伯友说道,眼神朝着别处去看,无法忍受再继续盯着褒姒将这件残忍的事情讲完,而褒姒则像是个彻底被抽掉了身上线绳的木偶,轰然坍塌,瘫坐在椅塌之上,眼中无神的看着远方,眼泪不停的顺着面颊留下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可是大王,能运筹帷幄,能决胜千里,怎么可能会中毒呢?怎么可能会死呢!”
“娘娘,”郑伯友看着褒姒心疼不已,他此行一人前往镐京城,整个郑国的人手都被他远远落在了身后,因为如此估计,这一次的祭天大典只怕不会太平,若是他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那么秦国也应该早就得到了消息,只等着伺机而动了。所以郑伯友必须送褒姒离开,“还请节哀顺变,早作打算吧?如今您已不是孤身一人了,还有念儿在旁,您不能不考虑这些!”
“一日没有大王的消息,我一日不会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褒姒站起身对郑伯说道,“这一定是大王的计谋,一定是了,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褒姒!”郑伯友一把将褒姒拉了过来,叫出了她的名字,看着她的面颊,“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大王身中剧毒、回天乏术,绝无可能生还了,你若是不走,他日秦候来了镐京城,届时,就是你命里一劫,回天乏术。退一万步说,这便是大王的计,这计是要请君入瓮,请了秦候造反、谋逆,攻下镐京城,你认为他第一个要对付的人是谁?”
☆、第230章 带不走的一颗心0
琼台殿中流转着一种不祥的情绪,郑伯友千里迢迢自郑国而来,为的就是带褒姒走,如今人人都看得出褒姒已身陷险境之中,她若固守朝中,他日必定沦为秦军起兵之下的亡魂。赢德盯上褒姒,也并非这一二日的情况。更何况还有处处觊觎褒姒的褒洪德从旁作祟,只怕是一旦大王出事,褒姒的处境则异常艰险。
褒姒若是与赢德抗衡,这场殊死战,她一定会输,所以郑伯友才提前入京,为的只是希望能够说服褒姒在诸侯入京之前就走。若是镐京城被团团围住,秦兵借势发难,声讨褒姒女子干政,那只怕是再想要救她就如若登天了。
来之前的郑伯友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决定。
褒姒看着郑伯友,长长久久才从唇齿之中吐出了一句,“你认为大王是要借秦候的手除了我吗?失踪好让秦国发兵,我则必成秦军刀下亡魂,然后他再围剿镐京城,一举歼灭异党,平定大周河山?”
郑伯友看着褒姒不知说些什么,她执拗的思维叫他不知道该从何处劝说褒姒,他并不知道的是虢石父已经前来相劝过,可是说大王已经战死沙场还能好些,说大王生死未卜则让褒姒根本就不愿意离开镐京城一步,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能第一时间得到大王是生是死的消息。
“我问你,大王临走前可是抱着必胜的信心去的?”郑伯友看着褒姒,只能从长计议。
褒姒摇了摇头,大王发兵是起于和她的争执,他要她做依附于他的藤蔓,她则要他证明他天下在握乃是天生王者,所以姬宫湦在朝堂之上说出了这个未计划完整的出兵,提前了攻打东夷的时间。
“那么他有没有交代过你,如果他马革裹尸,你如何打算?”郑伯友问道。
褒姒点了点头,眼泪已经无法自已的掉落了下来,当日他就为她做好了全部的安排。
“他说的是什么?”郑伯友问道。
褒姒看着郑伯友很艰难的说道,“他有五千兵马死士、各个忠心不二,他此去东夷作战只带了两千余人,留了三千于我,嘱咐我一旦他不能得胜还朝就杀出宫闱,逃往隐匿之地!”她说完这话已经不能抑制的痛哭了起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心中的悲恸也已经到了极点,郑伯友伸出手将褒姒抱住,“和我走吧,如今你执拗于此,于大局也没有任何益处,万一大王的用心真的是围剿秦兵,那你也该知道,你一日留在镐京城就一日是赢德的挡箭牌,他用你要挟大王之时,你如何自处?”
“可若不是呢?”褒姒抬起头看着郑伯友,满面泪痕,“若不是这样呢,大王若是真的生死未卜,我却不留下来等他的消息,这么一走了之,他日若是他能还朝,他得多么心寒?”
“褒姒!”郑伯友低低的吼了一声褒姒的名字,“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没有!”褒姒摇了摇头,推开了抱着自己的郑伯友,擦掉了自己面颊上的眼泪,“郑伯请回吧,此事我自有打算。”
“你认为你时间还多吗?”郑伯友急了起来,看着褒姒问道,“如今秦军带着两万兵马自秦地发兵,兵马届时将驻守镐京城只怕是要向赵叔带讨个说法,大王是生是死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关心。”
“两万兵马……”褒姒喃喃的算着这个数字,“如此一来秦军几乎是倾其大半兵力而出。”
“你也知道!”郑伯友点了点头,然后反问道,“难道这样还看不出他发难镐京城的决心吗?他日他欲夺取权利之时,你曾经百般阻拦,如今他一旦入驻镐京城,你认为他会放过你吗?赢德其人,出了名的阴险,你决不能让自己陷于这个险境之中,如今你早已不是一个人了,你还带着念儿,就算是不为你自己着想,那么念儿呢?”
“你带念儿走!”褒姒忽然拉住了郑伯友的胳膊,此事她断然是不敢冒这个险的,抬眼以期待的眼神看着郑伯友,“你带宜臼和秀秀离开,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等他的消息。”
“你是不是疯了?”郑伯友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劝说的动褒姒。
“我没疯,如今天下都在等着大王的动向,我若此刻便走,那么天下都会知道大王出事儿了!镐京城只怕连今年秋季都撑不过去了。”
“你以为你在这里能做什么?”郑伯友问道。
“至少能与秦候赢德周旋,更何况,秦国边境尚有楚国压境,他怎么敢贸贸然的动?”褒姒想起去年赢德向自己发难之时,便是这一路军马和大王的诏书救了她,她相信如今这一支军马应该还在褒城之外,可是时移事易,天下之事瞬息万变。
“你别天真了,大王连连告捷,楚军怎么可能还将这一路兵马放在褒城边境,若是被秦国捏住痛脚,说楚军是要攻打秦国,有狼子野心,楚侯届时要如何自处?”郑伯友向褒姒说道,他说的这些道理其实褒姒都懂,但是她就是不想去面对大王可能已经殒命的消息,褒姒摇着头倒退着,“我要留下来!”她今日已经是第一万遍说及此事了,“请郑伯回去吧!”说罢她又喊了一声,“秀秀!”
“娘娘?”秀秀推门而入,狐疑的看着面前的郑伯友。
“替我送送郑伯,”褒姒轻启朱唇,淡淡说道。
“是,娘娘,”秀秀应声点头,看着郑伯友做出了请的姿势,“郑伯?”
郑伯友看着褒姒长长的叹了口气,摇摇头然后转身离开,从琼台殿中出去之后,秀秀看着郑伯友问道,“郑伯是想劝娘娘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