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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秦伯重伤未愈,生死未卜,太医院的医官们若是离开了,秦伯又恰好在这个时候有个三长两短,这责任你是负不负得起?”秦府的人问道,丝毫没有将眼前的赵叔带放在眼中,目中无人的厉害。
赵叔带小声咕哝着,都半个月有余了,还生死未卜!倒是不如赶紧死了,还能一了百了,面上赵叔带只得正了正颜色,“秦伯如今重伤不愈,只怕是也不需要整个太医院的医官留下吧?我们带走三五个,其余的如今继续留下诊治秦伯伤势如何?”他好言相劝,不行在这个节骨眼上引发任何的争端。
“那些庸医远不及我们秦国医者,留下一个半个,稍有不妥这责任算谁的?”秦府的人回话。
“那么如今郑夫人临盆在即,宫中没有医官,稍有不妥又算是谁的?你们秦府上下是不是能付得起这个责任!”褒姒双手叠放,昂首挺胸的站立在赵叔带身侧,看着来人冷冰冰的问道,赵叔带不想惹是生非,但是她可以,所以不等对方答话,她已经开口说道,“给我进去,带医官们出来,谁若阻拦格杀勿论!”
“你敢!”秦府的人已经拔刀看着褒姒了,褒姒却淡淡的别过脸去,“秦伯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责任我负,给我把所有医官都带走!”褒姒代替赵叔带下达了命令,太宰宫的侍卫得到了褒姒的包票,也都壮起了胆子,准备朝秦府之中强攻,秦府的门再次豁然被打开,里面慢慢走出了一位绿衣男子,身材修长,站在那里就显出气宇轩昂,比之赵叔带还要高出一个头,除却浑身上下的气质,肌肤则有些泛黑,这是久经日晒之后的样子。
“多年不见,别来无恙,赢某参见娘娘!”绿衣男子话音中带着明显的戏谑之情,看着褒姒嘴角挑起了一个邪魅的笑容,“说起来也是差点做了我嫂子的人,今日这样兵戎相见,只怕是有伤往日和气吧?”
褒姒心中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却强迫自己定了定神色,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秦世子别来无恙!”
这位身着绿衣的男子是秦国世子赢德,与秦夫人乃是一母同胞,感情甚好。秦夫人嫁入宫中之后,一直与赢德关系很好。
人心不是围棋,不能全凭控制,总会成为脱缰野马而全然超出了当初自己的预设。前一位秦世子是如何死的,别人不知道,赢德却最清楚。所以此次东征,姬宫湦希望能够由赢德带兵攻入齐国,赢德却揣测姬宫湦是要故技重施,在齐国将他彻底了断。于是赢德炮制了申侯与褒珦谋反的证据交给秦夫人,给姬宫湦造成了西面吃紧的错觉和压力,让姬宫湦不敢动秦兵,最终用了自己压箱底的郑启之。
如今赢德亲自前往镐京城,至少说明如今秦伯的确是身受重伤,整个镐京城能将他伤成这样的,只怕是除了深藏不漏的姬宫湦外别无他人。姬宫湦在暗杀太宰宫上卿的时候,出手干脆利落,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叫来查证的人无从下手,至于身上的伤势则是一个猝不及防,他没有想到太宰宫的上卿竟然也是善武之人。
如今刺杀秦伯,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赢德身上的气质很难让人将他与武将联系在一起,但是此人周身阴侧侧的鬼魅会让他天生便有种阴险狡诈的小人之感,只怕也是因为这样,姬宫湦才留不得此人。
“我父亲身受重伤,”赢德看着褒姒说道,“娘娘就这么将太医院的医官们带走,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吧?”
“秦世子,郑夫人如今临盆,你们占着所有医官,未免太不近人情。”褒姒看着赢德说道,“秦世子借我一二医官回宫,褒姒日后一定会还这份人情。”
“娘娘,”赢德的脸上浮着一种虚伪的笑意,“如此绷着脸不累吗?”他朝前走了一步,距离褒姒更近了一些,看着她那张素色的面孔“啧啧”了两声,在她的耳边问道,“你在床上也这个表情吗?只怕不会,不然那个昏君怎么会这么迷恋你?”说完他伸出手还想在褒姒的面上抚摸一下,褒姒却很快的退了一步,眼睛死死的盯住赢得,几乎是从齿缝中蹦出的一串命令,“进府,带医官们出来,一个都不留!”
“是,娘娘!”几位随性的侍卫应声道。
“你敢!”赢德恶狠狠的说道,拍了拍手,秦伯府上忽然冲出了一群穿着统一装束的侍卫,这是秦世子的随行军,褒姒见过其中的一二人,都是随着世子冲锋陷阵、杀人不见血的一把好手,若是叫这些宫内的侍卫与这些人对峙,只怕是会被杀的片甲不留,以此刻赢德张扬的个性来看,他不敢动褒姒与赵叔带,但是这些个侍卫决计在这里讨不了好处。
此刻褒姒与赢德对峙上了,赵叔带也插不了嘴,只能悬着颗心看着这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住手!”褒姒抬了抬头,所有的侍卫都停了下来,看着褒姒。
“你最好期盼郑夫人不要有任何问题!”褒姒看着赢德一字一顿的说道,“否则大周这笔血账、郑国这笔血账都一定会记在你赢德头上!”她说罢转身就走,带着太宰宫的一干众人越走越远,褒姒眉头紧锁,手紧紧的贴在小腹之上,身下传来一阵剧痛,她的眼神顺着自己的小腹看到了脚下,一滴滴的鲜血顺着腿滴到了地上。
☆、第132章 这就是命0
太宰宫的一行人原本在路上走的极快,褒姒走在前面却忽然放缓了脚步,停在了青石路上,从下身传来一阵的剧痛袭上心头,锥心一般叫她喘不上气来,赵叔带只觉得自己的手臂猛地被人抓住,再转向褒姒她的面色已经无比苍白了,“娘娘?”
“我……”褒姒艰难的说道,“好痛。”她的手捂着自己的小腹,盯着地上那一滩血迹胸口异常的发堵,上个月从和姬宫湦在野外深坑之中度过了那一天一夜之后,褒姒就一直没有来过葵水,因为宫中始终用的是麝香,她也就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只当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些状况。
可是眼下看来,她居然怀孕了。
“娘娘!”赵叔带意识到事情不对了,一把将褒姒抱起,吩咐自己的侍卫开道,好在此人是赵叔带,对于镐京城中大小事务都熟稔于心,径直带着褒姒朝着街中郎中的铺子奔跑而去,侍卫们走在街上将人群驱散。
“开门!”赵叔带大喝一声,一脚踹开了街边门廊,郎中露出恐惧的眼神看着赵叔带和他怀中的褒姒,一脸惊惧的表情,“不……不知几位……几位有何事?”
“快给她看看!”赵叔带说道。
郎中的对面还坐着一位问诊的男人,被赵叔带拎起来推出了郎中的店铺,“你稍后再来!”
“喂……我先……”这位男人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几位侍卫就已经拔刀了,寒光射在男人的脸上,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退了两步撇了撇嘴,搭上了讪笑,“呵呵呵呵,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有话好好说嘛……”他说着退出了店铺,才敛起笑意,挥了挥手,“什么玩意儿,就会仗着自己是宫里的人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这……这位女子是……是怎么了?”郎中显得无比紧张,近几日太医院中的医官都在秦府上的事情,并不是这些百姓能够知晓的,自然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位女子就是传闻中天怒人怨的褒姒,只当是达官显赫家中的妻室。
“给她看看,是不是怀了身孕?”赵叔带问道,他对医术也略知一二,看见褒姒脚下那滩血就知道只怕是十之*小产了,他皱了皱眉头,又觉得此事没什么道理,一直以来姬宫湦在琼台殿用的都是麝香,褒姒却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怀孕,可见这孩子的生命力多么顽强,这一二日宫中事务繁多,她不停的为郑夫人一事奔波操心,只怕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腹中孩子小产,这让赵叔带揪心也同时让他松了口气。
郎中替褒姒把脉,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摇了摇头,最后松开手看着赵叔带,“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淤血和秽物残存在小腹之中需要及时的清理出去,这一二日我暂且先开些药,可能会有些疼,您要卧床休息。之后再开些进补的药物,调理身子,不过……”郎中摇了摇头,不知道后面的话该说不该说。
“不过什么?”赵叔带问道。
“不过……”郎中“砸吧砸吧”了嘴,还搞不清楚这些人的来路,万一自己一句话惹得对方不高兴了,直接将他斩杀在这里,这可就得不偿失了。褒姒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郎中用十分虚弱的声音说道,“先生但说无妨。”
“夫人您的身子骨太过虚弱,”郎中看着褒姒说道,他看着她才觉得心中恐惧之情小了些,“只怕这次小产之后想要再怀孕的机会不大了。”
“什么?”赵叔带脱口而出的问道。
“在……在下……在下只是实话实说,这位大人您莫要动怒!”郎中战战兢兢的看着赵叔带说道,生怕对方不高兴就直接拔刀杀人了,褒姒挥了挥手,闭着眼睛说道,“这大概就是命了。”长长一声叹息之后,转而又睁开眼看向郎中,“先生您开个药方就是了,我自己去抓药。”
“是!”郎中跌跌撞撞的冲到了桌边抓过旁边煮药用的白布,将给褒姒的药方写在了白布之上,注明了如何用药,他将白布递给褒姒,根本就不敢去看赵叔带那张愤怒的脸,褒姒看着赵叔带问道,“留些赏钱吧?”
“是,”赵叔带瞪了一眼这位郎中,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些赏钱递给郎中,看向褒姒,伸出手将她从床上抱起,转身对着后面的侍卫说道,“你们几个散开从东门回去,我们从南门回去,免得招惹到不必要的注意。”
“是,大人!”几个侍卫应声道,先一步从这家小小的店铺中离去了,褒姒看了一眼郎中,又看了看赵叔带,赵叔带不满的冷哼道,“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当务之急是养好你自己的身体!”
“是,”褒姒没有再坚持什么,平淡的答了一声,从下腹传来的剧痛叫她的额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