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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的,腥腥的。
她抬起头,外婆就那样朝着她倒下来,她看见了外婆的眼睛,至死也不敢相信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是月奴姨婆一样……
然后,娘亲冲了进来,看见倒地的月奴姨婆和外婆,最后,看见了叔叔手上滴血的长剑。
“不!不要——”
那样的惨叫声,让她从此,再无安宁……
……
脑海里突然一个又一个画面争相涌现,一下子塞满她整个脑子!那是最可怕的记忆。
好可怕!
为什么,为什么在她的身上,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为什么……
当时如果不是有公子大叔在的话,她一定撑不到现在。
为了帮她找解药,公子大叔一度中毒,可是他没有说过半句不字。这样的人,这样的幸运,那个时候对她来说,简直是多了一片天。
时间拖的太久,毒性发作。血腥惨痛的记忆和毒药一起,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
“啊……”
一声尖叫划破清晨的宁静。
屈胤祁被隔壁的声音惊醒,连忙披了衣服奔出来,敲了娃娃的门却只有尖叫回应,他直接破开大门而入。
她正缩在床上角落里,抱头大叫。
听见开门的巨响,娃娃抬头看过去,满脸惊恐地又是一声大叫,“外婆……不要——”
她大叫着跑起来,疯了一样地大喊大叫,屈胤祁快速拦住她,她惊恐尖叫着往回退,“娘亲不要……不要啊,外婆……救命……”
“娃娃,冷静下来!”
“坏人!不要杀外婆……你不要过来!”
“娃娃!我不会杀你外婆,冷静下来!”
“外婆,不要杀月奴姨婆!不要……不要杀人……”
娃娃在房间里没命地来回跑,来回撞,把东西撞得东倒西歪也就罢了,如果再不让她停下来,肯定会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屈胤祁心一狠,一记手刀下去,她就昏睡过去了。
“哥,这是……”第一个赶来的人屈胤心吓懵了。
“娃娃出状况了,舅母呢?”
“应该过来了。”
屈胤祁二话没说把娃娃抱进自己的房间安置好,她的脉象紊乱不堪,气息时而微弱时而强劲,情况十分严重。
随后,众人闻声赶来,看见房间里的一地狼藉,全都傻眼了。
“娃娃在这边,这边——”屈胤心跑到门口大叫。
小小的孩子,不断地咳嗽,生生地咳出血来,到后来,便开始吐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她停止吐血。
折腾了一个上午,娃娃总算暂时安全,睡着了。
屈胤祁全程陪着她。
娃娃睡到了晌午之后才醒来,昏昏沉沉地,第一眼便看见屈胤祁坐在床前。
“饿不饿,有刚刚送来的粥,要喝一点么?”
娃娃摇摇头,手脚并用地爬出来,无比认真地看着屈胤祁,“公子大叔,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小孩子没睡醒说什么胡话,”屈胤祁不由分说打了碗粥给她,“吃饱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娃娃鼓了鼓腮帮子,“大叔,你不用骗我了,历届仙水宫的宫主都很短命,我的外婆已经是例外的了。外婆死之后,母亲自己服下定颜丹之后,也强行给我灌下去了,她掐着我的脖子……就这么灌下去。”
屈胤祁有点不忍心看她的神情,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经受这么多苦难?
“我中毒的年纪太小,毒性很快侵入血脉,保持容颜跟身体不再生长的副作用也开始了,我之前已经出现头晕、幻觉,现在咳血了,也吐血了。所以,我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做解药能不能赶得及都不知道。”
屈胤祁没出事,她自己咧嘴笑了,“大叔,你怎么比我还严肃,要死的人是我不是你,把我生出来的人对你舅舅做了那么不好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一点都不讨厌我?”
“讨厌你有用么?我们连宁不悔都可以不予追究,何况是你。小孩子家别操心那么多。”
“我一点都不小!我十二岁了!”
屈胤祁很嫌弃的说道,“我看你也就比我家小棠大一点。”
娃娃嗤之以鼻:大叔真讨厌!
屈胤祁笑道:“是,我是非常、非常的,招人讨厌。”
真有自知之明。
娃娃白他一眼,灌了一大口粥,“你们家明明都是江湖人,干嘛不用江湖手段,杀人不完了么?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费事救那个冰块脸,还要救我?找这个麻烦干什么?”
“杀人容易救人难,救人才能显示我们的能力。”
这个时候都不忘了往自己脸上贴金,果然是大叔。
“再说了,杀个人就可以解决事情的话,这世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是非和纷争了。”
娃娃于是就没话说了。
这么说来,想杀个人的确很容易,可是想救人的话,要花很多精力,比如冰块脸……好像从某种意义上说,冰块脸大叔是她表哥?
切,还是别有亲戚关系的好。
可是这屈家人吧,连她这个仇人家的小鬼,他们都不嫌弃。这家人也真够奇怪的。
难怪心心姐姐会这么二、难怪公子大叔这么轴,有这么好玩的娘亲,还有那个笑面虎的父亲,他们不这么奇怪才怪呢。
“不过话说回来了……”
“什么?”
“公子大叔啊,你明明才十八岁,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老气横秋的?”
这熊孩子,就知道她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所以,大叔,你不能怪我管你叫大叔吧,跟你比起来,我是多么的粉嫩。”
“你再啰嗦我就把你毒哑!”
娃娃识相的闭嘴了。
她可不想还没等来解药就先变成哑巴了,那以后的人生多没趣啊。
接下来整整一个月,所有人都在忙着解药的事情。
反而娃娃这个当事人最放松,小孩子心态好,每天好吃好喝,依旧挡不住动不动吐血昏迷的节奏。
一个月后。
解药按照药方配置出来,却已经没有时间去实验药性了。因为娃娃这个熊孩子非常的有主意,所以,大家并不瞒她了。
“娃娃,你怕不怕?”
“不怕。这四年都是我给自己争取的,要不然四年前我就死了,娃娃一点都不怕。就算现在死了,也没关系。”
☆、一生一世护此一人2
屈胤祁冷不丁说道:“你还不能死,你欠我很多银子没还。”
娃娃狠狠瞪了他一眼,“小气鬼,就惦记你的钱!你明明就很有钱根本不缺钱!”
“缺不缺钱是一回事,你欠了我的又是另外一回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你不能否认吧。”
不否认,干嘛否认,怎么否认?心心姐姐是二货,大叔你就是个逗比啊!
“别弄得像生离死别行不行?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哪里来的*病,好好躺着!不就一颗药么,至于?”君冷梅没好气的道。
娃娃吐吐舌头。
“就这一颗药,吃不吃吧?”君冷梅板着脸。
娃娃扁扁嘴,紧紧拉着屈胤祁的手,“大叔,要是我以后不记得你了,你还会来找我,还会对我这么好么?”
“会,一定会。”
“那咱们拉钩,就算我不记得你了,你也要来找我,让我知道你是谁,好不好?”
“好。”
“大叔是言出必行的人,一定不会食言是不是?”
“是。”
“大叔是这个世界人第一个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谢谢你把我带离了地狱又把我进了仙境,让我知道,原来有爹娘有兄弟姐妹有家人的感觉这么好,大叔,谢谢你,如果我活不下去了,我就算投胎了,也一定会来报答你的。”
“小孩子家说什么傻话,乖。”
沈一心:“对啊娃娃,你还这么小,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吉人天相,何况我们家屈再颖这么厉害,还有梅子在,有这么多人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娃娃动容道:“谢谢你啊,夫人姑姑,谢谢你这么喜欢我这么照顾我,以前他们都说我是没人要没有疼的弃儿,谢谢你让我知道有娘亲的感觉。”
“别弄得像生离死别行不行?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哪里来的多愁善感的毛病,好好躺着!”沈一心板起脸佯怒。
娃娃“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夫人姑姑,你学的一点像。”
“到底喝不喝药了还?”君冷梅没看气白眼她。
这是义母还是亲娘啊?不对,像后娘。看她的样子是恨不得把娃娃脑子切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才对。
娃娃突然抱住屈胤祁,在他耳边用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大叔,我原来的名字叫怜儿哦。如果以后我不记得了,你一定也替我记得。这样,我才不会被所有的人忘记。”
他点点头。
她就松开手,朗声道:“大叔,你不可以娶别人哦。如果我可以长大的话,你一定要等我哦!等我长大了,我就嫁给你。”
屈胤祁哭笑不得。
娃娃咧咧嘴,把药丸塞进去,送服的汤药也苦得要命,她是皱着眉头喝完的,“义母啊,这东西太难吃了。”
“难吃也是你们家出的。”
这釜底抽薪抽的狠啊!
“我睡觉,你们随意。”娃娃钻进被窝里,把被子蒙过头,这就算过关了。
大家都退出去了,门也关上。听见关门声她才从被窝里面探出头。
都走了。
这解药吃下去,谁也不知道怎么样,也许,还是会死,对吧?
不管了,反正早死晚死都是一样要死的,操心那些做什么?不如睡一觉再说。
这么想着,她心里就好受多了,翻个身仰躺着,缓缓闭上眼。
但愿,会做个好梦。
可惜,还没来得及入梦,娃娃就开始吐血。
因为“定颜丹”毒性早已深入她的五脏六腑,现在下解药,无疑是致命的。
最后,是屈再颖以金针渡穴,封住了娃娃的各大/穴/道,才暂时止住了血。
一整夜,屈胤祁都在床旁陪着。
经过一夜的思考,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
君冷梅和屈再颖都是自小炼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