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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若还有一个能记得十四年前离开仙水宫的小女孩、服用了定颜丹、还和如今的沈月怜容貌相似的人,那就只有娃娃的生身母亲无疑了。
那她超过年纪的沧桑也不能解释了。服用了定颜丹的人都不会再老去,而是保持着服用定颜丹时的容貌,直到死去。
“如果你真心想找回十四年前那个小女孩,我想你还有另外一个人需要见。”
“什么人?”
“欧阳詹的外甥。”
听闻欧阳詹的名字,年轻女人……不,应该说是林仙儿面色巨变,“那个男人他在哪里!”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屈胤祁淡淡道:“你若不怕我害你,就随我走一趟吧。”
“我有什么可怕的?难不成你还能杀了我?”林仙儿不以为然道。
“大叔,你不是来真的吧?你要知道你家里有多少人!”沈月怜望着屈胤祁,满脸惊骇。
屈胤祁非但不担心,反而安慰她,“无妨的。”
无妨个头啊,这个女人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出了事你负责。
市集离屈府并不太远,却也不近,屈胤祁携未婚妻出来逛街却还带了六个衣着古怪的女人一道回去,走在路上着实成了焦点。
屈府大门敞开,看着与寻常并无异样,沈月怜一进门便自顾走在前面,林仙儿想要越过屈胤祁去追她,却被拦下,“这位夫人,我未婚妻子与你并不相识,你找她也无用。”
林仙儿凌厉地扫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虽然是二十岁左右的外表,却是四十几岁的心智,眼神凌厉干练之中还带着仙水宫特有的毒辣。
屈胤祁自认这十年经商的经历让他阅人无数、可像林仙儿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碰见。
“听说祁儿和怜儿丫头一大早出去一趟便带回了六个不一样的客人,我是特意来瞧瞧热闹的。”
屈胤祁一行八人从回廊转进二厅,屈再颖已经在座上喝茶,沈一心被勒令躲远些,故而没在。
二厅里却不止屈再颖,还有屈胤心和宁不悔。
宁不悔曾在欧阳詹处见过林仙儿的画像,此时见到真人却着实吓一跳,十几年过去了,她却还是和十几年前画中人的面容一般无二,宁不悔是亲身经历娃娃一事的,却并未真的见过时光在脸上停住的画面,心中十分震撼。
“夫人,首座上的是我的父亲,边上这两位是我的妹妹心心和她的夫婿宁不悔,也就是你认女儿之前需要见的人。”
这就是欧阳詹的外甥!林仙儿拔剑而出,却被屈胤祁不疾不徐拦下,“夫人,你且慢动手,等我们把话说完了你还杀他的话,也来得及。”
林仙儿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年轻人拦住,不管外表如何、年纪上屈胤祁比她小了十几岁,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外表看着斯文俊秀、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轻轻松松便拦下了她!
甚至,她连动也不能动!
屈胤祁此举是警告林仙儿,别轻举妄动。否则一旦动手,这里有人能治住她,而且她绝无还手之力。
事已至此,长剑回鞘,林仙儿冷哼了一声,“也罢。”
屈胤祁微微一笑,这才松开手。指向宁不悔,“他与欧阳詹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既与欧阳詹拜过堂成过亲,那么,理当也是他的仇人了。若他找你寻仇、你作何想?”
“欧阳詹那贼人与我何干!找我寻仇,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林仙儿面露狠绝杀气腾腾,“不信便来试试。”
“我也正有此意!”宁不悔面色阴沉地走来,“你与欧阳詹有仇、我与欧阳詹有恨,你报你的仇我血我的恨,若是妨碍于我,绝不会与你干休!”
“年轻人不知死活!想试试看么?!”林仙儿目光毒辣,自不会是善茬。
宁不悔和她剑拔弩张、眼看着刀兵相向,
屈胤祁牵着沈月怜入座,抿了一口今年明前的龙井新茶,淡淡道:“妹夫、林夫人,我知道你们都与欧阳詹有仇怨,欧阳詹与我们屈、沈两家也有仇怨,但这是我们家的客厅,容不得你们在此动粗。何况、你们若是在这里开打,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姓欧阳的?”
“对,既然那个叫什么欧阳詹的是你们共同的仇人,你们何不同仇敌忾?把他弄死了便皆大欢喜了。”沈月怜第一个站出来替屈胤祁站台。
“怜儿表妹,这话我们都能说、但你不能。”屈胤心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为什么?”沈月怜不解得很,她对过去的事情一无所记,自然也想不起来他们口中那个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害死无数人命的欧阳詹就是她亲爹。
“因为你……”屈胤心话到了嘴边只能吞回去,“你还是别问了。”她争取这十年的太平日子太不容易了,哪怕一日都是珍贵的。她怎么忍心告诉娃娃*?
“父亲,替怜儿拔针吧。”屈胤祁突然道。
宁不悔也惊讶不已,“阿祁,她……”
屈再颖笑了笑,不急着答应、而是转向沈月怜,“娃娃,你可愿想起过去的自己?”
☆、恢复记忆3
沈月怜被这么一问,有点莫名其妙,“姑父,你说的什么过去的自己?”
屈再颖说:“梅师叔告诉你,你是在生了一场重病之后、将以前的事情尽数忘记的,十年前的事情你也的确完完全全不记得,是吧?”
“的确是这样,有什么不对么?”她疑惑地点点头,有满腹的疑问。
只见屈再颖笑道:“十年前你的确生过一场重病、而且险些丧命,但那并没有令你丧失记忆。你会完全记不清来,是因为我动的手脚。你说你想像你泠泠姐姐一样活几年像正常人的生活,所以我便用银针封穴帮你暂时封住了记忆。如今,十年过去了,银针的效力慢慢失去,但是还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你是要我现在替你拔针,还是等到银针自行逼出?”
原来她脑子里有一根银针,难怪脑子经常转不过弯来。
可也不对啊,怎么可能在脑子里放一根银针?那人还不傻了才怪!
“姑父,你跟我说笑的吧?”
屈再颖摊手,“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的样子么?”
怎么看也不觉得有多正经呀。谁叫姑父和大叔长的差不多,还都是一样喜欢在脸上挂着笑容,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叫人猜不透看不清楚。
沈月怜觉得这些话说出来肯定会得罪屈再颖,于是聪明的保持沉默。
屈再颖便不强求,而是转而走向林仙儿,“林夫人,如果我告诉你,这个沈月怜就是你的亲生女儿没错,可是她现在不记得你了,你愿意劝她把银针拔出来试试看么?”
“我知道她就是我女儿。可是,你说的话我可以相信么?世上当真有可以用银针封人记忆的手法?”林仙儿对他也是不信任。
屈再颖似笑非笑,“以前我也不信这世上有可以使容貌定格的药,如今我不也信了。仙水宫一向特立独行远居海外不理会世俗,如何会在这个时候拘泥起世俗观念来了?”
林仙儿:“定颜丹为仙水宫不传秘药,如何能比?”
屈再颖老神在在:“那这银针封穴暂封记忆也是我师门独有,你不知道又有何奇?”
林仙儿:“……”
“不瞒林夫人,三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人送了在下一个名号叫‘狂医书生’,不知道这名号你可曾听说过?”
林仙儿闻言退了一步,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你就是狂医书生!”
“正是区区在下。没想到三十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屈再颖似乎心情愉悦,“真不错。我原以为人淡出江湖,这些事情也会跟着被淡忘了,林夫人好记性。”
林仙儿眼角略微抽了抽,眼底迅速压下一抹光芒,道,“既然是当年堂堂的‘狂医书生’,那么我便信了。请吧。”
“那你信么,怜儿?”屈胤祁向沈月泠递了一抹微笑。
她还有点懵,这个名号似乎是有在哪里听过的,不过记不真切了。但是,这个怪里怪气明明很年轻还非说是她娘亲的怪人都听说过的话,那就真的应该是很了不起的。
“姑父,来吧。”此时,沈月泠心里想的是,姑父骗她也没什么好处,况且这么多人在场,他也动不了手脚,对哦,就这么拔针么?
她忍不住问道:“姑父,不需要什么运功的么?在这里没问题?”
“不用,在这里就行了。”
哦。
屈再颖拿来一块磁石,在沈月怜头上停留了片刻,她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微微刺痛的感觉,像是蚊子叮咬了一下般,便瞧见屈再颖给她递来一根针,“瞧,这根银针在你脑子里待了十年了。丝毫无损。”
沈月怜小心翼翼地捏过去看,不就是一根普普通通治病针灸用的银针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大叔,你说这根针是真的么?为什么我一点感觉地没有?”她转向屈胤祁,突然大叫,“大叔,你怎么一下子老了这么多!”
屈胤祁顿了顿,随即笑出了声,“娃娃,不是我一下子老了这么多,是你自己糊涂了,不信就去瞧瞧自己什么模样。”
“怎么瞧?”
“我有镜子。”屈胤心出声道,朝她丢出一面铜镜,“接着。”
沈月怜狐疑地接过来一照,大眼睛,俏鼻梁,小嘴巴,这还是她没错呀,但是……好像大了一号了,不对,大了好几号。
也不对啊,这明明就应该是……应该是什么来着?脑子有点混乱了,乱七八糟的记忆全部都混在一起。
怎么会这样的?她脑子好糊涂,感觉自己是应该长大的,可是又觉得应该是小的,她狠狠甩了几下头,闭上眼冷静了一下,脑子里的记忆总算慢慢沉淀、慢慢分开。
那些尘封的东西,好像一下子解开了,和这十年的记忆慢慢有规律地融合在一起,沈月怜……娃娃的终于脑子清楚了。
睁开眼后,屈家表兄这个莫名其妙大叔、变成了变/态wei琐大叔,她咧嘴一笑,扑过去便把屈胤祁抱住,“公子表兄!我好想你呀!”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