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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詹对于酷刑视若无睹,只淡笑着看了筝娘子一眼:“阿筝,许久不见,你倒是清减了许多。”
“大爷还惦记着妾身,妾身心中只有欢喜而已。”说罢,又眉眼盈盈地深情凝视着王詹。
这如同隔着千山万水的痴情眼神,直让林福儿头皮发麻,一身的鸡皮疙瘩。妈的,她想拿刀!
王詹毫不知情似的没心没肺地向林福儿介绍着:“这位是董氏,弹得一手好筝,是我之前特意从教坊中赎回来的姬人,你平日里若是烦闷了,只管叫阿筝来为你奏乐便是。”
老王这话很是直白啊——董筝再漂亮也不过是个解闷儿的玩意儿!
林福儿俏皮地歪了歪脑袋,自谦道:“妾身多谢夫君美意,只可惜像妾身这种粗人,习惯了听猪叫,筝娘子前来为奏乐,未免是对牛弹琴了。牛嚼牡丹,也太过可惜。”
这便是拒绝了。林福儿还不想留着这么个妖精似的祸害在自个儿身边。
薛氏只笑呵呵地打着圆场:“福儿可不许自谦。詹儿说得不错,董氏弹筝极好,闲暇时也能陪你解解闷,就留用吧。”
林福儿诚惶诚恐地福下身子:“还未向太太请安,是媳妇的过错。既然太太都说留用了,那董氏便留在府里吧。”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砍一双,她怕什么!
眼见林福儿向薛氏请安,王詹便端着架子矜持地拜了两拜,然后便站在一边冷笑着不说话。
薛氏握了握帕子,目光中满是慈爱:“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后这个家交给你,母亲也便放心了。”
瞧着这慈眉善目的菩萨样儿,林福儿悠然地想到那日这一位被猪头吓到的刻薄样子。
摇摇头,人呐,啧啧啧。
一直置身事外的王詹突然问道:“太太这是要走吗?”
薛氏暗中咬紧了牙,却还是点点头客气地笑道:“等福儿回了门,我自然是要回府的。”
“太太,我舍不得你啊。”林福儿抹了抹眼睛,这些面子功夫她自然是要做足的。
薛氏对福儿的态度很是满意:“好孩子,难为你这么孝顺了。过些日子母亲回了府,你太过年轻又是第一次当家,必然不方便。春杏秋棠,还有整个院子里的丫鬟,就都留下吧。”
“这……得看夫君。”在这里,她一个菜鸟还没资格擅自拿主意。
王詹傲娇地转过头不瞧她:“你自己拿主意便是。”
林福儿故作憨傻地挠了挠头:“她们从小便伺候夫君,是有情分在里头的,我也想留下她们,姐姐妹妹聚在一起甚是畅快。只是,我怕家里的开销……”
这是要银子的节奏吧?王詹心中暗笑。
薛氏尴尬地咳了咳,而后便吩咐春蚕,把备好的箱子拿上来。
她备下的一共是五口大箱子。
一个里面装满了金条。
一个里头具是银两。
一个刚打开便满室幽光,原来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夜明珠,虽然个头看似不大,但胜在数量极多。
一个里面全是江南上贡的最新样式的绸缎。
最后一个箱子却不大,仅仅一只手便能牢牢托住,却是用的最顶级的千年紫檀木制成,里面全是房契地契以及丫鬟小厮们的身契。
要死了!要死了!林福儿觉得浑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开始剧烈地燃烧起来。
这可得是好多钱啊!上辈子有钱命却没了,这辈子穷疯了,突然这么一下儿地天降横财她又如何不乐!
“行行行,都留下,都留下!”林福儿捧着金条,笑得乐开了花,心中跟年经似的念叨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王詹撇撇嘴,看到这么点子蝇头小利就跟灌了*汤似的。
薛氏心里虽然有些肉痛,却还是欢喜的,见钱眼开的傻女人是她死敌的猪队友喂!
看着薛氏笑眯眯的模样,王詹突然觉得痛心疾首。好吧,既然福儿这么爱财,那他还是……
“对了,太太,我曾经让下人回府上传话,我平日爱拿在手上把玩的那几样玩物,太太可带了过来?”王詹说的,是在以前侯府住的时候,爱摆在屋里或是书案上的几样小玩意儿。
一件是两米高的天然红珊瑚摆件。
一件是价值连城的天然巢型紫水晶。
一件是冬日里用来暖手的千年暖玉。
最后一样,也是最贵重的一件,是周文王时代流传下来的青铜小鼎,王詹习惯将之摆在书案上。
林福儿瞠目结舌。
她的眼前似乎有一只麻雀,正飞上枝头变成了一只火鸟……
第二十七章 回门之喜
就这般过了两日,林福儿便迎来了婚后最大的问题。
日子无聊怎么破?
王詹曰:读书,练字,长见识。
薛氏答:女红,烹饪,学管账。
春杏:去赏花会坐坐,去夫人团坐坐,去筝娘子处坐坐。
秋棠:只可惜这个时节不能去扑蝶。
林福儿:“……”古代女人的婚后生活都是如此乏味的吗?!
还好薛氏把梧桐调到陶然坞(王詹与林福儿居住的院落)中使唤了,这下才给福儿想了个好主意。
梧桐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衬着黢黑的皮肤,憨笑道:“大奶奶,要不咱们在院子里养头猪吧?”
林福儿眼前一亮:这主意不错哈!
待她呼哧呼哧地跑到衙门里请示知县大人,所得的结果却是……
“你说什么?!养猪?!在陶然坞里?!”王詹正在品茶,被福儿这话一激灵,差点儿没将茶水直接喷出来。
“是啊,养猪多好啊,我回门的时候正好能到我爹那猪圈里捯饬捯饬。”养猪也是个乐子,猪仔养大了还能继续下崽,杀了以后还能吃上好几顿,多美呀。
王詹咬牙切齿地冲着她吼了起来:“林福儿!你要是敢把猪抱回家,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林福儿的小心肝儿哗啦彻底碎成了片片儿,嘤嘤嘤。
她不知什么时候学了郑氏那一套,蹲在地上捂着脸就开始淌眼抹泪儿扯皮撒泼:“我不服!你在外头当官儿,整日作威作福,多有意思啊,可你也不想想,我老在家里盯着一大群娘们儿得有多无聊呀!也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找找乐子,连养猪都不能!凭什么啊!”
王詹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这么说来,跟男人在一块儿你就找到乐子了?”什么女人哪这是!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林福儿只嘿嘿地笑着把眼泪一收,傻乐道:“哪儿能呢!妾身跟谁处一块儿都不如跟我家夫君待一块儿美!”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哼,反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王詹面色微霁,点了点头,这话说得还人模人样的。
“只是夫君公务繁忙,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妾身,妾身不免空虚寂/寞冷……”林福儿抹了抹眼睛,这话的确极是闺怨。
王詹似笑非笑地瞪了她一眼:“于是你就要养猪来慰藉你的心灵?”
林福儿腆着脸羞涩笑了笑,然后狂点头。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王詹叹息着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拿起了手里的典籍:“有那么多时间,还不如把《女则》《女训》拿去读几遍。”
“那些字,它们认识我,可我不认识它们。”嘟着嘴直截了当承认自己是个文盲,林福儿到底有些烦闷——她明明是读过大学的好吗!
王詹只管皮笑肉不笑,对林福儿的嘟嘴卖萌视若无睹,显然是早有准备的:“正好,下个月县学便要开办女院,我替你将名字报上去吧!”
“女院?女子书院?”古代女子还有这待遇?看了n多宫斗宅斗古装剧的林福儿表示,不信服。
看着福儿怀疑的模样,王詹风轻云淡着点了点头:“这都是上头的意思,青州府那些县衙里尽都是腐儒,竟是无一县愿意接下这次试点的,反正也是无趣,我便顺手将这烫手山芋接了过来。福儿,你年纪还小,这回正好能去多学点儿东西。”
习惯当牛做马扮傻包子的林福儿这回也是傻了。
想不到在古代,她还能以女儿之身光明正大地去书院读书。
“我……我愿意。”林福儿掏出小手绢儿挥了挥,热泪有些盈眶啊。
王詹勾了勾嘴角,斜睨了她一眼,别有深意地打趣道:“这下儿不准备回去养猪啦?”
林福儿这会子好似已经直接忘记了养猪致富一事,只是不停地摇头叹息着:“只怕我跟不上呢。”要是学数学英语就好了,当然若能科普一门生物,或者天下至道谈、洞玄子三十六散手神马的,想来也必是极好的~~
“我说你能,你便能。”他对天发誓,说这话纯粹只是为了鼓励她来着。
谁知林福儿完全曲解了个中含意,只见她一拍脑门儿,贼眉鼠眼地笑了起来:“对啊——走后门!我男人可是当官儿的,刚咋没想到呢!”
王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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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三朝回门这一日。
林福儿特意穿上了自己的樱桃红定制装,头上插金戴银,直像个耀目的花篮。
她又让秋棠将自己打扮得闭月羞花美若天仙,好吧其实就是抹了一脸白花花的茉莉粉,再给她涂了个大红嘴唇。
看到这雷人的扮相,王詹只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扶额——真想装作不认识她啊。
他真是不明白,平日里福儿素面朝天看着也挺清秀顺眼的,可她干嘛非得让自己画成这副鬼样子?
更加无语的是,秋棠竟是满目赞赏地看着福儿,道:“大奶奶今日甚美。”
春杏面上虽然不屑,可她眼里却也存着一丝羡慕。
梧桐也追着福儿大喊,画里走出的大奶奶哎~~
院子里的丫鬟们瞧见了也没有一个说不好看的,纷纷都交头接耳只道惊为天人。
福儿摸了摸发髻上一支沉甸甸的芙蓉金钗,还是觉得看起来怪异:“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