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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实开口训斥道:“皇后娘娘驾到,还不快禀告你们主子,在这里说什么闲话?这可是连半点规矩都没有了?”
那帮宫女回头看到李淑贤,赶忙跪下问安。
李淑贤皱眉问道:“你们主子现在如何?”
宫女们相互看了看,有个胆大的回答道:“回皇后娘娘话,主子昨晚哭了一夜,奴婢们怎么劝都不行,只得都退在门边等候。”
“那现在其中可有人伺候?难道你们放着你们主子不顾了?”李淑贤此时的语气微微有些冷。
那宫女吓得赶紧磕头:“回皇后娘娘话!因人多主子害怕,冬雪一个人在主子身边伺候……”
李淑贤闻言这才点了点头,移步往殿内走去。
进了房中,冬雪正为梅月白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李淑贤见状又叹了一口气,挥手让正要下拜请安的冬雪退下。
待冬雪走出屋内,李淑贤便坐到了床榻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哭泣的梅月白。
此时的梅月白一双眼睛已经哭得又红又肿,脸颊被反复擦拭一番,弄得昨日的淡妆尽都花了,原还算细腻的肌肤被泪浸的微微有些发皱。她衣衫半裸,扯住一床被子紧抱膝盖坐着,小小的身子不断在颤抖,眼神木木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见李淑贤坐到了她身边,梅月白这才有了些许反应。她慢慢地转过头,喉咙里先是发出一丝嘶哑的呜咽,然后猛地在床上俯下身子磕头说:“皇后娘娘!我只是、只是姨娘生的庶女而已,从来没想过要入宫呀!求您放我出去吧……”
说着说着,梅月白便就着磕头的姿势又呜呜哭了起来。
秋实在一旁刚要说话,李淑贤微微抬起手来止住了她。李淑贤看着梅月白散乱的头发和抖动的身体,心里越发怜悯,不觉又叹了一口气。
“梅月白是吗?你且实话告诉我,莫要有半点隐瞒。”李淑贤语气认真的问,“你可是在宫外有意中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女配梅侍君真心好憋屈,可她不知道,更憋屈的在后面呢哈哈哈……
作者我真的好坏……
☆、封妃拜礼
梅月白听了忙摇头说:“没有没有!臣、臣女是想念家中的娘亲。臣女是姨娘所出,姨娘除了我再无别的孩儿了……就这么离了娘的身边,女儿实在是、实在是不孝啊……”
说着说着,梅月白想起吴姨娘临走时的叮嘱,心中愈加难过,眼眶中便又落下泪来。
李淑贤点了点头,看着梅月白又问道:“你说你娘亲是梅府的姨娘?虽然我嫁入了皇家,贵为皇后,可我对官家后宅之事也并非全然不知。妾室不同于妃子,既然为人妾室,那生死去来皆不由自主。就算有你这个女儿在身边,那又能如何呢?”
梅月白昨晚经此变故,心中悲痛恐惧难以言表,只是一味的想回到娘亲身边。如今听皇后娘娘说起这些话,她不觉有些莫名,眼神疑惑地看向了李淑贤,倒是止住了泪水。
李淑贤见她这样,便再点拨她一句说:“庶出女儿日后纵然嫁了出去,恐怕也断不会比嫡出的小姐嫁的更好些。更何况你这般性子,恐怕你亲娘为你操心还不够呢,要受女儿庇护谈何容易?但你如今却已是皇上的妃子,只要担着宫妃生母的名头,梅府上下就没有人敢轻看她。”
梅月白听了这句,倒是瞪大了眼睛问:“那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我娘亲了?”
“不会了……”李淑贤见梅月白这般模样,心里又软了几分,面上微笑安慰道,“你只管在宫中做你的妃子,你娘亲自可享你带来的福分。我再说句不由人的话,昨晚过后,你已是皇上的女人,再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梅月白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有些愧疚的说:“月白不懂事,让皇后娘娘操心了。”
李淑贤笑了笑,转头对秋实说:“吩咐外面的人赶紧进来给她们主子梳妆打扮,不要误了今日的封妃拜礼为好。”
秋实赶忙应下,叫了门前守候的冬雪进来。李淑贤则轻移莲步,走出了屋外。
宫女们跪下喊着“恭送皇后娘娘”,但李淑贤此刻却没心思听这些话,她低着头,正在默默沉思。
还是秋实最懂李淑贤的心思,她命后头两个宫女微微错开脚步,凑在李淑贤耳边低声说:“娘娘,这梅良娣看来性子的确老实软弱,依奴婢所见,若是借她的肚皮生下皇子,或许能养在您的名下。到时候,春华宫的那位就……”
秋实话说了一半,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李淑贤闻言倒也未说不可,只是叹了口气说:“只是她的容貌也太过平常了……”
秋实听了只得低头不语,想想也确实。皇上宫中妃嫔虽少,但就算不如那舞姬洛一一那般倾国倾城,也都是出挑的很。那梅月白说来只能算是个中人之姿,怎么能拢住皇上的心呢……
多思无益,今日的事情还多着呢。
封妃虽然不似封后那般繁琐,但到底算是宫中的一桩大事。李淑贤的皇后寝宫不一会儿,便挤满了那些妃嫔及随行宫女。
沈贵妃的轿辇自然在最前面,随后是荃妃、安嫔,最后是李贵人和阮采女。
沈贵妃行礼过后,就乖乖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李淑贤看着她,一霎时感到有些恍惚,仿佛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同一个沈贵妃。
曾经的沈熙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她自持美貌,才被封妃就敢公开挑衅自己这个皇后。她喜欢华丽的服饰,喜欢仰着自己漂亮高贵的头。她让李淑贤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恃宠而骄,什么才是真正的飞扬跋扈。
但如今,沈贵妃却只会听话的坐在那里,身穿规矩的衣服,佩戴规矩的头面首饰,精致俏丽的脸庞沉静似水。如果李淑贤不叫她,恐怕头都不会抬一抬。
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如今却大改了性情,不禁令人唏嘘不已。只是这其中的缘由,李淑贤就算能猜得出来也不敢多想,只当不知也就罢了。
皇后和沈贵妃都不做声,其他几个妃子虽然对新封的梅良娣好奇,但也不敢面上表现出来,一个个坐的倒还算规矩,只是眼神老是忍不住的往门口瞟。
过了一会,梅月白身着华服被宫女冬雪搀扶了过来,进得殿内见了这般阵势不禁有些害怕,腿都有些软了。
荃妃她们几个见了,都有些瞧不起这个新封的梅良娣。长得普通就算了,还这么上不得台面。
梅月白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这些宫妃哪个品阶低哪个品阶高,被冬雪扶着行了拜礼之后,便哆嗦着说:“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贵人请安……”
这话说的极不合礼数,声音也惊怕惶恐极了。在座的妃子们也不都比梅良娣位分高,这么个低声下气的样子,真让人瞧她不起。
安嫔眨了眨眼睛,笑吟吟先开口说:“这位妹妹真是好性情,可见是个好相处的。”
“可不是嘛……”荃妃手中捻着帕子,不怀好意的对梅月白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说,“妹妹看着就是个聪明伶俐的,难怪皇上会喜欢。”
李贵人和阮采女两个位分低的虽然都没有说话,但看着梅月白的眼神隐隐含着三分妒忌七分不屑,都稳稳的坐着没有上前见礼的意思。
好性情?聪明伶俐?这是在说自己吗?梅月白自认还算有自知之明,荃妃与安嫔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她还是听的出来的。她也不敢出声,微微瑟缩的低了头,早上哭得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湿润起来……
李淑贤冷脸看着安嫔和荃妃说:“你们说够了没有?”
就这一句话,殿内便一瞬间安静无声。除了气定神闲的沈贵妃沈熙,其他几个妃子大气都不敢出。
“皇上即位五年,膝下仅有大皇子和嫡公主。如今新纳了梅良娣,为皇家开枝散叶,你们都该高兴才是。”李淑贤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便转向秋实说,“还不给梅良娣看座?”
小宫女忙备下座位,让梅月白坐下了。
“梅良娣初进宫便位居良娣,可见皇上对她十分重视。”李淑贤看着下面的妃嫔们说,“你们这些宫中的老人们且莫要看轻了她才是。”
李淑贤说完这句,荃妃等人都不敢再说什么,但沈贵妃却发出低低的笑声。
这声笑在安静的殿内听着十分突兀,李淑贤沉下脸来看着沈贵妃,就连梅月白,都忍不住好奇地偷偷看了一眼。
“自古新人胜旧人,哪有我们看轻她的道理?”沈贵妃并不抬头看着皇后,目不斜视的说,“只怕再过几年,我们这些宫中老人都人老珠黄,便全是这些年轻女子的天下了。”
这话说的看似平常,然而宫中最年长的便是年长皇上九岁的皇后李淑贤了,其他几个妃子也都觉察出话中的问题,一个个不禁偷眼看向了李淑贤。
秋实在那里听了,气得攥紧了拳头。李淑贤听了却不生气,只是叹口气说:“花容月貌能几时?纵然是年轻女子也终有年华老去的时候。皇上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日后入宫的妃子还多着呢!若是每进宫一个便如此感怀一番,只怕老得反倒快些。”
沈贵妃闻言微微一笑,倒也没再作分辨。
“梅良娣昨日初次侍寝,恐怕还疲累着,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李淑贤看了看妃子们说,“我也乏了,大家都散了吧……”
起身行礼之后,沈贵妃首先走了出去,接着是荃妃和安嫔,李贵人和阮采女瞅着梅月白不动,待梅月白小心翼翼先走出去之后,交换了一个鄙夷的眼神,随后才走出宫外。
沈贵妃没有多做耽搁,上了轿辇就回春华宫去了。安嫔上自己的轿辇之前,还深深看了梅月白一眼,发出一声冷笑才离开。而李贵人和阮采女则状若无意的站在梅月白身边,嬉笑着说起了闲话。
“李姐姐,昨晚的宫宴可真热闹呢!听说有好多世家贵女都来了!”阮采女说。
“是啊……”李贵人接口道,“听说不光有世家嫡女,连那些平时上不得台面的庶女都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