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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每份汤药入口之前,吴立善都会亲口尝一尝,看看苦不苦甜不甜。
就连饮食,吴立善也会每天问一问今天吃了什么、明天要吃什么,甚至有的时候,他会拿自己的钱出来,偷偷的让吴府厨房做一点小菜,为娘子加餐。
十个月就这么慢慢的过去,梅侍君终于到了生产的那一天。
那日梅侍君正在和吴立善说话,阵痛来得有些突然。所幸吴立善就在一旁,明明已经提前准备妥当,却莫名慌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扶着梅侍君喊着丫鬟、产婆。
“你……别慌……”梅侍君看着吴立善那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笑,疼着归疼着,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抚了抚吴立善的脸颊。
吴立善也是会心一笑,安慰的拍了拍梅侍君的手背。趁着丫鬟不注意,趁机在梅侍君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两个时辰的阵痛,梅侍君顺利产下一个女儿。
刚出生的女孩儿看起来不怎么可爱,小小皱皱的一团。梅侍君看了看身旁睡得香甜的女儿,有些愧疚的对吴立善说:“我对不住你,是个女儿……”
“你这是说什么话?”吴立善看着刚出生的女儿,笑着搂了搂榻上疲惫的妻子,安慰她说,“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当然喜欢。你若是想要儿子,我们再生就是了。”
梅侍君看着丈夫喜悦的脸庞,心里觉得暖暖的,顺势依靠在丈夫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梅侍君虽然遗憾不是个儿子,但毕竟是第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不喜爱?而且做爹娘真是一种神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小婴儿在榻上活泼地滚来滚去,吴立善和梅侍君只是在一旁看着,就感到说不出的愉悦。
吴家显然不怎么重视一个庶子之女的洗三礼,来了几个人,草草了事也就凑合过去了。反倒是已经升官的梅丞相知道女儿平安生产,派人带着礼物上门不说,还亲自登门看了看外孙女。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眼看女儿就要满月,这一日却突然来了个婆子。
那婆子一进门,草草行了个礼,就对尚未反应过来的梅侍君说:“三夫人,夫人说了,大姑娘是曾孙辈上头一位小姐,老太太如今上了年纪,正巧要个曾孙女儿养在身边。三夫人就让大姑娘替夫人尽些孝道吧!”
说完,那婆子就不管不顾的上前抱了孩子要离开。梅侍君顿时慌了,一下子跳起来抓住那婆子的衣角,哭着说:“这位嬷嬷,她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夫人不能就这么把她抱走啊!”
梅侍君一落泪,她的四个陪房丫鬟也忙上来帮着说话。可那婆子哪管这些?她皱着眉头,看似恭敬却有些倨傲的说:“奴婢奉夫人之命,定要带走大小姐。三夫人若是不肯,那就去夫人面前理论!”
梅侍君和那几个陪房丫鬟不敢和夫人手底下人动手,只能拉住那婆子苦苦哀求。奈何那婆子狠抓着小婴儿不放手,未满月的小婴儿怎么受得了这个?马上就哭了起来。
那婆子不心疼,可是梅侍君怎么能不心疼?她只得放了手,眼睁睁看着那婆子将她的女儿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下面就是比着生孩子啦!!!
放心,不虐女主啦!
☆、留住她!
虽说是个女儿,但毕竟是头生女,就这么抱给他人抚养,怎么可能不难过?梅侍君呆坐在榻上,不停啜泣着,心里就如被刀割了一般疼痛!
几个陪房丫鬟在一旁安慰着,说着说着见梅侍君完全听不进去,也只好不说了。梅侍君就这么愣愣地坐在榻上默默哭泣,直到吴立善回来。
心里惦念着刚刚生产不久的娘子和未足月的女儿,吴立善归家的脚步都觉得轻快了许多。但今天却与往日不同,当他回到屋里,发现他的娘子正在悲伤哭泣,而女儿则已经不见踪影。
梅侍君见了吴立善,马上流着泪扑进他的怀里。她哭得那么伤心,以至于断断续续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到最后吴立善还是从丫鬟的口中才搞清这事的来龙去脉。
说是让大姑娘养在曾祖母身边,但吴立善心里透亮。什么祖母年老都不过是借口,廖夫人将庶子的头生女儿养在身边,起的不过是辖制的心思。这在一般的官宦人家也不是秘密,嫡母养一个庶子的孩子,那么日后无论庶子是发达了也好,是别处谋生了也好,有个孩子拿捏在嫡母手里,总会顾忌些。
只是这样养着一个并无血缘关系的孩子,便难免疏忽,难免刻薄。若是日后庶子因故惹恼了嫡母,那这个可怜的孩子恐怕就会成为出气的靶子。
想起自己那未足月的女儿,吴立善一颗心禁不住钝痛起来。只是廖夫人是嫡母,寻的还是老太君这个借口,吴立善是个小辈又是庶子,怎么能忤逆嫡母的意愿?若是执意不从,恐怕会落下不孝的名声,就连仕途都可能受影响。
可是,当吴立善目光移向榻上的妻子时,他不由怔住了。
梅侍君坐在榻上,双眼红肿的像一对核桃。因为哭了太久太久,她的泪水已经流不出来,只是机械的抽泣着,道道泪痕在脸上形成了错落斑驳的痕迹。此刻她双眉紧皱,那双时常露出羞涩神情的杏眸,此刻满满的都是哀伤。
吴立善恍然想到,他明明答应过,再也不让她哭泣的……
抱住身旁的妻子,吴立善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只是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亲了亲她的面颊,按着她让她躺在榻上,为她盖上了被子。
梅侍君闭上眼睛,可是心中的悲痛却无法减轻。今夜她一夜未眠,而身旁的吴立善则同样一宿未睡。
第二天天不亮,吴立善就出了门。他起身时动作那么轻,梅侍君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何时离开的。
然而这一日,吴立善并没有回来。
此刻的梅侍君,心里是何等的脆弱!她非常希望在这种无助的时候丈夫能陪在自己身边,哪怕不稍加安慰也好,只要待在她身边,她就会好过很多。
然而吴立善却一夜未归,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这几乎从来没有过!
梅侍君问自己的那几个陪房丫鬟,那几个丫鬟似乎知道什么,却一个个低着头,避让着梅侍君的眼神,这让梅侍君有种不祥的预感。
心情忐忑的等了一夜,梅侍君勉强睡着又恍然惊醒,见身畔无人,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梅侍君扪心自问,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已经习惯身边有吴立善的陪伴,已经习惯有人关心着她。这样的想法让梅侍君忍不住潸然泪下,她心里禁不住有些害怕。
害怕失去他。
第二日,吴立善还没有回来。
梅侍君今夜并未沾枕,她坐在榻上,静静的就那么等待着。几个丫鬟劝了半天,但怎么劝都没用,只得陪着梅侍君通宵达旦的等待。这一夜过去,梅侍君手边的锦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却仍然没有等到他回来。
眼睁睁看着天光大亮,梅侍君心里说不出的苦痛悲伤。这两日她得不到一点丈夫的消息,一颗心都快要疼得裂开了!此刻她又感受到了当初在凤鸣宫暗室内时那种绝望、无助的感觉,只是那时还有一个洛双双陪着她,此时却只有她一个人,没人能够帮她……
第三日的白天,梅侍君一直恍恍惚惚。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个恍然憔悴了许多的女子,不由得放声痛哭!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三日的晚上。
这一晚,梅侍君屏退了那些丫鬟,自己一个人和衣靠在榻上。她已经两天一夜未合眼,可是此时却仍然没有想要睡去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的心里,实在是太疼了吧。
更漏声声,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梅侍君的心里也越来越绝望。她真的很怕,怕自己心爱的丈夫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然而就当夜晚即将过去,黎明又要到来的时候,梅侍君耳边却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梅侍君猛地睁大眼睛,搜寻着声音的源头。她看到她的丈夫吴立善就站在她面前,俊朗面容与她一样的憔悴不堪,肮脏衣袍沾着泥土带着血,臂弯里躺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吴立善疲惫的笑了笑,如光星眸闪动着傲人的光,他温柔地看着面前的妻子说:“孩子哭了,快哄哄她。”
梅侍君看着面前的丈夫,此刻的她怎么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终于忍不住,哭泣着扑进丈夫的怀中!
吴立善亲了亲哭泣的妻子,拉着她在榻上坐下,将仍在哭闹的女儿放在榻上。梅侍君哄好了女儿,又怔怔地看着丈夫问道:“夫人她,究竟是怎么答应你将孩子带回来的?她有没有为难你……”
说到此处,梅侍君已经说不下去,她伸手摸了摸丈夫微微带了血痕的破碎衣袍,压抑着声音再次哭了起来。
“不要紧,只是一点小伤。”吴立善安慰着自己的妻子,将她揽进怀里说,“你和她都是我的宝贝,我怎么舍得让我们分离呢?”
梅侍君发誓那是她从出生到长大感到最为幸福的一天。
第二天,梅侍君待吴立善走后,才向几个陪房丫鬟打听起这三天来发生的事。那几个丫鬟支支吾吾的说,是姑爷让她们几个看好梅侍君,他自己去找老太君和夫人要孩子。
这话说起来简单,却又谈何容易?吴立善向黄钰告了假,在廖夫人那里跪了整整一天才见到吴少傅和廖夫人。吴少傅听说他为女儿而来,顿时大为震怒,不仅对吴立善动了家法,廖夫人还气急败坏的要找梅侍君前来理论。幸亏吴立善据理力争而梅侍君还未出月子,吴少傅生怕梅丞相怪罪,这才作罢。
本来事情也该到此为止,但是吴立善着实固执,杖脊见血也不肯走,口口声声要带自己的女儿回去。就这么僵持了三天,吴立善不吃不喝就是不肯改变主意,吴少傅和廖夫人没有办法,老太君又表态松了口,这才带回了女儿。
梅侍君听着,心里真是格外的心疼,却又感到特别的温暖。看着榻上熟睡的女儿,她微笑着想,或许应该做一点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