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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回答,轻抚她的发丝。
作者有话要说: 小章,居然又是小章w(oДo)w这一定是最后一个小章了!!!嗯嗯!
☆、同眠
韩素怀抱一被一枕,呆立在秦陨安房外门前已有半个时辰,面上却仍是犹豫不安。
“吱呀”一声,门扉轻启,惊得韩素微微一跳。回过神来,却对上男子几分无奈的眼。
秦陨安抬首望见女子怀中物事,心下了然却是一愣,有些苍白的面容爬上一丝可疑的绯。他置拳于唇边,轻轻一咳:
“素素寻我有事?”
韩素咽一口唾沫,压下心头些许惴惴,小心觑他:
“我。。。我,想宿在此处。”音量渐小,话尾几已不能听到。
秦陨安悠悠一叹,面上似有拒绝:
“素素。。。”
韩素不作言语,却也不打算放弃,双目莹莹定定望他,时间一长眼眶竟微微发红。
秦陨安又作一声叹息,这回却缓缓朝她伸手。韩素见此柔柔绽出一抹笑,腾出一只手握住他,踏入房中。一瞬,秦陨安竟生出些许上当之感。
房间并不大,摆设亦是简陋,唯入门所见的桌案之上,冉冉飘着白烟的香炉似有几分金贵。他的房间不像天下最大一国手握重权的王爷的,倒像是个的士人的。韩素再走进一些便见他的床榻。她面上染着羞赧,在榻上放下怀中的丝被木枕,低头坐到床边。
秦陨安将轮椅推进一些,见韩素的模样轻声一笑。转首朝外:
“穆风,备一张小榻。。”
还未说完,衣袖却被韩素拉住。回首见她仍低着头,面上却是倔强:
“我们是夫妻。。。”
她开口,语中微有嗔意。
秦陨安望她,又是一叹,提声道:
“穆风,不必了。”
韩素放下手,盯着脚尖不语。他坐着轮椅缓缓靠近,韩素此刻竟有了新嫁娘的紧张之感。正想着他需不需要自己相助上榻,那人竟驱动内力,一个旋身,下一瞬已飘飘然落于榻上。韩素目有惊诧,回身望他,而他宜然浅笑:
“如今这内力也只能作这般用了。”
韩素眸光震颤,半晌,去靴随他平躺下去。
帘帐落下,狭小的空间只余两人相依而卧。双手交握于胸前,手臂轻轻相触,竟能感觉到身侧之人一呼一吸间的微微起伏。羞赧再次浮了上来。韩素平复着心口的急剧跳动,目光逐渐沉下来。
“沐。。”
“嗯?”他应下一声,好似胸口发出的低鸣,奇异的低沉,却也奇异的好听。
“我。。。你好像,对我的事都了如指掌。”
身侧的人不言语,呼吸却微有一滞。
“你不必担心。我,我什么都不问。只是,只是你那般了解我,于你我却知之甚少,除却市井之中做不得真的传言,几无其他。”
秦陨安沉默半晌,终道:
“我的事。。本就简单,不过是些朝堂之事罢了。”
“朝堂之事我都不能知吗?”
女子的声音低了下去,浅浅失落。秦陨安听着,竟觉心口有些闷闷。
“自然不是,只是,许多事,我不愿你过多牵扯其中。”
韩素面上浮出一抹苦笑,秦陨安不曾看到却似已感觉到。
“我不是已经牵扯其中了吗?”
心口一阵揪痛,双目之中竟隐现一丝悲戚。身侧之人似觉失言,又急急开口安慰:
“我并未怪你。我是定王之女,如今这般本是逃不开的。”
秦陨安片刻未再开口,倏尔缓缓一叹:
“素素,若我说,你曾听闻的市井传言并非作伪,你会如何?”
“嗯?”
“素素,我若说,那些传闻都是真的。我,正如传言所说的喜怒无常、残暴弑杀。。。”
韩素听着,竟笑出了声,笑罢启口:
“沐,你自己说过的,我最会看人。”
听此,秦陨安也不回答,阖目,唇角却已扬起。
韩素默然了一阵。身侧之人的煦和的温度缓缓传来,一如他的人一般温暖。
韩素想起秦陨安的眼中常年的淡然温和,那并不是一种疏离冷漠的温和,而是包容世人的温和。韩素时常觉得,他望着东嘉的臣民时仿佛是一个慈爱的父亲,望着自己不懂事的稚子。韩素并不知道秦陨安这些年的弑杀之名是如何传出的,她并不相信那些传言。
而且,她也并不在乎那些传言的真假。倏尔,她的眼眸轻睁着,缓缓说起:
“沐,其实,即便你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于我也并无不同。韩素没有什么志向,也没有什么善心,更无有什么天道正义之念,既然把你放在了心里,你便是我的天道,我的天理。是善是恶、是神是魔又有何干系?反正,我都会与你一起。”
韩素清浅的说着。明明是叫人震诧的誓言,却说的如同呢喃一般。
黑暗之中,秦陨安呆呆望向头顶的帘帐,心中却似洪流交错,复杂、惊诧莫明,呆怔半晌,最后竟只化为隐隐心疼。不在她眼里的人是死是活都不会为之眨一回眼,在意之人是对是错全然无尤,只对他们执著不悔、重逾一切。这,便是他的素素。
他握上韩素的手,置于身侧十指相扣。韩素微微一颤,却缓缓放松下来。
两人在黑暗之中相依而卧。十指交扣,诉说的似是一月以来的思念,却也似是两人都还未曾敞开心扉让对方知晓的话。
韩素还有很多事不明白:比如为何沐会无缘无故的待她好,为何他曾一边待她好一边却不愿她待他好,为何今日与她同寝之事他会犹豫。她的心中压着无数问题,可是仔细一想,自己也不曾真正对他坦诚。他所知道的,都不是她告知的。或许,要与他靠的更近一些,比起直接相问,她更应努力探知吧。
清晨,韩素醒的比以往早些。醒时身侧已是空荡荡的一片,触上那被衾却已寒凉。想来,沐入宫上朝已有多时了吧。
她翻身而起,却听得门外些许吵嚷,开门便见侍女熙熙攘攘,托着红绸、捧着彩衣四处奔走。
她迷茫了一瞬,随即明白,这怕是在筹备月夕之宴了。红鸾此前曾助她查过东嘉之事,据交予她的情报中说,每年中秋沐王府皆会宴请群臣及其家眷。这沐王府的中秋之宴似乎还是东嘉国内一件不小的事,不少官员间的联姻婚嫁往往便是在此宴上敲定。
随后几日府中忙碌异常。许是秋收将至,加上月夕之后,因各府联姻,朝堂势力怕要经历些小小洗盘,沐竟也忙了起来,一时之间,王府门外车马如龙,每日来访的无有上百也有数十。一连几日,沐总要熬到深夜才得睡上几个时辰。
韩素看着心急却也无法。只得每日尽力守着,时时替他切脉,再依着脉象研制些有益的熏香日日燃着。备了药膳却总要韩素费尽心机的哄才得让他空下时间来吃。这样下来,韩素竟也忙得不可开交。
这一日,韩素趁着沐见客之际到院中透气,却遇上红鸾独自奔来。沐往常见客时正是穆风的闲暇之时,此刻红鸾却意外的在此处未去找他,倒是稀奇。一瞧之下,却见小丫头目光闪烁、神色慌张,面上两道小巧的眉毛竟快揪成一把。韩素敛去挪揄之色,隐隐觉察或是出事了。
“小姐,快去□□!”说罢,那丫头扯上韩素袖子便是一拖。
韩素只面带疑惑觑她一眼,便由她拉着奔去□□。才堪转过一座假山,便在□□一角望见一人,却是穿着宦官衣服。然只消一眼,韩素便认出了来人。
那人转过身来。墨色的宦服难掩身姿婀娜,她的面上抹了层浅灰的泥土,却也不曾遮住朱唇艳丽,最是亮眼的却仍是那双明眸,笑意之中泛着胜过夏日的艳光。正是那世上第一美人——韩清。
见她着装,韩素心中便已几分明了,这约莫是从宫中逃出的了。
韩素轻吁一口气,疾步上前,牵住韩清手腕,一路拖着她避开众人到了房中。她示意韩清坐下,自己则到旁侧倒下一杯茶水递予她。
韩清还未从方才的紧张之中缓过神来,轻喘数下。她接过茶水,饮下一杯边环顾一回周遭,目光望到床榻却是一惊:其上摆着两只木枕。韩清隐隐慌乱,启声问道:
“素儿,你,将我带到了你与沐王的房间?”
韩素垂首再将韩清的茶杯满上,眸中看不出情绪。可她的话却让韩清微微一颤:
“姐姐当真以为你自宫中逃出,王爷不知?”
“。。。素儿这话何意?”
“姐姐,这东嘉一国,若有何事想要瞒过了沐王,除非是他假作不知。我方才带着姐姐闪避,并不是要怕王爷知悉,而是在躲这府中人多口杂。”
她说着,在一旁的椅上坐下。
韩清心中震颤,她抿唇又饮下一杯茶水,略略平静了几分,再过片刻却已开怀:沐王若无意留她在东嘉宫中,她要逃走便容易许多。放下些心,她转首去望身侧的妹妹,许久不见,她竟清瘦不少。微是一阵迟疑,仍开口去问:
“沐王。。。可是待你不好?”
韩素转面望她,目中似有疑惑。
“你清减了些许。”韩清说着,却生出丝愧疚。自己在宫里虽然压抑,却也是被好吃好喝的供着。妹妹在宫外不见得比自己自由多少,却或许还受了沐王不少折磨。
“没有的事。王爷待我极好,姐姐不必忧心。”
韩素说着实话,于韩清听来却似敷衍。她轻叹一声:
“素儿,你若有难处,当与姐姐说出来。我们毕竟是家人。”
韩素听此,面上却无变化,心中暗恼自己这长姐处在如今的境地竟还有心思探听她与秦陨安的事。她定定望去,只淡然启唇:
“姐姐,出嫁之日姐姐对素儿的关怀说不感激却是假。只是有一言,虽不当讲,我却不愿欺骗姐姐。”
说罢,她轻抿一口茶:
“韩素心中的家人从不以血脉而论。而这世上,韩素心中可称家人的人只有寥寥数人,其中,未有一人姓韩。”
身侧之人似是愣怔。韩素轻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