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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的?”赫连泽声音微冷。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是谁告诉我的!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指不定那一日那人就将这事情捅了出去!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提心吊胆,兢兢业业!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们!”白姨娘说着就猛然起身撞向了一边的柱子。
跪在地上的清荷看着血泊中的白姨娘,脸色惊讶,歉然。不过一霎的功夫,趁着大家被白姨娘的举动吸引了注意力的瞬间,她突然向着白姨娘边上的柱子扑过去,“主子,奴婢来陪您了!”
嫣红的血液在门柱上印下一个暗色的痕迹,白姨娘和清荷如同风中蒲柳逶迤于地,生机全无。淡淡的血腥味慢慢弥漫开来,原本森冷的气氛变得更将恐怖难言。
李嬷嬷原来轻松的神情顿时面若死灰,看着赫连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而碧漪则是担忧地看着顾青盼。这么大的秘密被人捅露出来,这下场果然只有陪葬的份,但是王妃……
顾青盼忽视了碧漪担忧的目光,扫了眼站在自己身后没有多少激动的雪薇,抿了抿唇,她早就知道了吧,赫连泽倒是舍得下血本!
“本宫累了,回去吧!”顾青盼扫了眼赫连泽,带着有些愣神的碧漪转身出了门口。
看着顾青盼远去的背影,赫连泽看了眼地上的白姨娘主仆二人,漆黑如墨的眸光渐渐冷凝下去,良久才道,“找人好好看着他的弟弟!”随即又扫了摊在地上的李嬷嬷,对着赵奇挥了挥手,自己慢慢地推着轮椅出去了。
赵奇轻叹了口气,李嬷嬷原本是为了诈白姨娘才带过来的,现在倒是……
西北院的烛火飘摇,春夜的风中,似乎有低泣声和女子的低呼声,不过眨眼的功夫,一切归于平静,那片苍茫的夜色下,最后一抹光也幽幽地暗淡了下去。
……
“王妃……”碧漪看着坐在妆台前的顾青盼欲言又止,刚才的白姨娘的话太过惊骇。她似乎听见了瑞王府中埋藏在最深处的秘密。那个潜行在黑暗中多年未揭的秘密。她纵然心中惊骇,但更多的却是为主子担忧。
“歇着吧,夜深了。”
……
白姨娘的死,就如同堂下吹过的风,一过无痕。那一夜的事情如同沙尘,被天地间的巍巍青山阻隔,永久的飘散在了天地间。
冷风簌簌,似乎还带着冬季的森寒肃杀。人间最无情的不过人心。那些本该掩埋在流沙之下的真相,有些人苦苦遮掩,有些人细细探究。但是世间的风总是那般不解风情的将其吹拂,无辜的人听着墙角的风诉说着那些故事,转眼却被流沙掩埋了尸骨。至死,他们都不清楚风带来一瞬清凉,也带来了沙尘漠漠。风暴起时,总会为一个即将曝露的秘密溅起点点猩红的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山雨欲来风满楼
黑暗中,有人轻轻叹息,有人命归黄泉,也有人探出锋利的獠牙,泛出森冷的寒光。
赫连泽借着后宅争风吃醋的阴私用兵以诈,看似在巧合间拔出了几个暗桩。黑森森的暗牢总算多了些人气,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开来,蛰伏在背后的巨兽似乎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忍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打算出手了吗?”陆锦环胸靠在暗牢的石墙上,看着赫连泽冷峻的容颜语气微沉。
赫连泽斜倚在粗粝的木桩子上,面容不变,“宫中传来消息说父皇今天在淑妃的宫里晕厥过去了。”
陆锦点了点头,似乎长舒了口气,“龙争虎斗,帝京要变天了。”
“叫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赫连泽似乎没有听见陆锦的话。
只见他摇了摇头,“身份无误,但是是不是你找的那个小女孩却不得而知。因为当年顾家夫妇待人和善,那片桃园经常有人进去。”
赫连泽闻言,微微低头。暗牢的光线不是很好,陆锦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可是怎么办呢,我好像已经动心了啊……”良久,一声轻轻的喟叹在暗牢中来回飘荡。
……
“主子,瑞王府的桩子被拔了。”
黑暗中,赫连询手上的白色云子轻叩在了棋盘上。在那里,白棋气势渐起,边角上的黑子悄无声息地被将死在了一边,终成了弃子。
……
初春融雪,和风暖煦,枝头上的积雪不似昨天,新雪下轻轻探出一抹嫩绿的叶尖。只是缺乏温度的阳光给不了它想要的滋养,挣扎在皑皑枝头上,却依旧躲不过残忍的命运。不合时宜的生命,没有自知的抗争,终究逃不过凋零的结局。坠落的嫩芽被卷起的雪花掩埋,皑皑中,再也看不见它曾经的存在。
碧漪站在顾青盼的身后轻声道:“王妃,肃王妃来了。”
“哦?”顾青盼挑眉,“她来做什么?”
“肃王妃一来便去了卢侧妃的院子,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到了。”雪薇在一边出声。
顾青盼动了动身子,复又坐了下来,手上兜着一捧鱼食,有一搭没一搭地抛着。池塘里的锦鲤三五成群地围拢过来,争食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晶莹。看着那密麻麻的纹路,有些眼晕。就在大家都认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却听见她冷嘲道:“果然是姐妹情深,看的本宫好生妒忌呢。就是不知道这情深是不是也情真。”
听着顾青盼的轻语,身后的几人低了低头,却不接话。
“走吧,花园里头的腊梅开的正好。”顾青盼拍掉了手上的碎屑款款起身,“雪雁,你去让人准备些吃食送到花园的小亭子里,雪薇先去把暖炉热上。”
前往花园的路上,顾青盼带着碧漪两个人慢悠悠地晃着。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两天宫里是不是出事了?”顾青盼扯过一边的腊梅细细道观赏。
“皇上在淑妃娘娘的宫里晕厥,停朝一天。之后看起来精神头不是很好。”碧漪低着头悄然作答。
顾青盼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微光,“昨天晚上府上少了多少人?”
“四个,盛哥儿院子里一个,白姨娘院子里两个,还有一个是前面的门房。”
“无邪公子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查过了没有?”顾青盼突然话锋一转。
“查过了,消息是真的,只是线索太少,等于没用。”
“没关系,线索从来都是慢慢凑的,没有人会把真相直接摆在你的面前。要是真的是这样,本宫倒是不敢信了。”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又急又轻,不过转眼的功夫便已经结束。风吹过,只有满园芬芳。
“王妃,卢侧妃在前面。”碧漪抬头,恰好看见相携而来的卢明琴和肃王妃两人。
顾青盼这边还没有躲开去,那边肃王妃就已经眼尖地看见了顾青盼,“瑞王妃,前来叨扰也未去栖梧居先拜会你,你不会怪本宫吧?”
“怎么会,倒是本宫打扰了二位姐妹才是。”顾青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脸上笑意深深,眼中似乎还带着一抹愧疚。
“王妃说的是哪里的话,倒是妾身和姐姐打扰了王妃的雅兴。”
看着卢明琴毕恭毕敬的样子,顾青盼的眼中闪过一抹一猜,暗暗地瞥了一眼一脸笑意的肃王妃,心中暗道:果然是个有手段的,就是不知道这粗中有细的鲁莽性格究竟有多少手段。不过想归想,见着卢明琴躬身行礼,顾青盼便上前一步亲自扶了她起来。既然有人要做这场妻妾和睦的戏,自己也该配合着不是,不然独角戏该是多么的无趣。
“卢侧妃赶紧起来吧,本宫在前面的亭子中备下了差点,二位若是不嫌弃本宫便一同过去吧。”
卢明琴两人暗自对了一眼,就看见前面雪薇站在亭子口张望。
看着卢明琴脸上似乎不愿,肃王妃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她,对着顾青盼笑道:“既然如此,那边恭敬不如从命了。”
……
“本宫听说府上的大公子昨天病了,就连宫中的御医也是一波一波的来,就是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几人谈笑间,肃王府状若不经意地将话题带到了盛哥儿身上。
“肃王妃倒是消息灵通,不过是一件小事也知道的轻轻楚楚。如果不清楚的肃王妃的妹妹是瑞王侧妃的话,还以为肃王在瑞王府插了暗探呢。”顾青盼端茶杯的动作不顿,抬眸斜睨着肃王妃淡淡道:“不过还是要肃王妃挂心了,盛哥儿人小,当不起肃王妃亲自问候,不然怕折了福气,这倒真的不美了。”
肃王妃心中一滞,脸上笑容不改,“瑞王妃真爱说笑,就算是妹妹没有告诉我,昨个儿瑞王府那么大的动静本宫就算是想不知道也难。再说了盛哥儿是瑞王唯一的孩子,就算是庶子,着身份也是不同一般人不是?”
顾青盼就像是没有听出肃王妃话中的嘲讽,点头附和道:“那倒是,瑞王府就算是一只猫也比外界金贵得多,更何况是一个公子呢。”只见她说着,便转头看向卢明琴,“倒是卢侧妃要记住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什么时候你一不小心的一句话便陷家人于不义可就不好了。”
“瑞王妃就不要责怪她了,她也不过是关心盛哥儿。”肃王妃笑着,“就是不知道加害盛哥儿的人找到了没?这样子的奴才合该打死了才好!”
顾青盼闻言,看着肃王妃似笑非笑,“卢侧妃倒是对你这个姐姐知无不言,竟然就告诉你是奴才下黑手。既然这般,本宫也不妨告诉你,这人倒是抓住了,死了两个,还有两个却是还在细细的询问着,这背后似乎有条大鱼呢!”
对上顾青盼那双似笑非笑却又透彻澄明的眼睛,肃王妃只觉得心中一惊,脸上的笑意也有些勉强起来,“也是,量那些奴才也不敢做这些事情,这背后的主子……哎,后院多的是这些糟心的事情。只是这些奴才忠心,恐怕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谁知道呢,都说蝼蚁尚且偷生,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顾青盼说着,笑着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丧气的事情,反正也有王爷看着,本宫还是管自己自在逍遥的好。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真自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