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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出了事,原本华皇动了提早回京的心思,不过又顾虑自己身上有伤,所以还是在这养了一些天。
萱芸步履轻盈,随意走动,夜里的秋风隐隐萧瑟。她轻轻抚上先前受伤的手臂,那里基本已经愈合,只是忍着不要去挠它。沧澜顺崖而下救了她,若没有他的找寻,自己何以生还?想到这,她仰望头顶灰暗阴霾的天幕,厚重云层旁挂着一抹残月,显得光华轻柔与冰冷。
那日她莫名的情绪让沧澜站在树旁一夜,而自己翌日便回了营帐,现在想想还很是苦涩。欠沧澜的恐怕是一辈子了,就算要偿还也依旧是个忘恩的主。
萱芸一阵闷堵涌上,心中滋味无法言语。她握拳往自己胸口轻轻捶打起来,想要挥去这份不适。
阿南见状,上前几步,停在她的身后:“殿下可有不适?”
听得出他语中关切,萱芸无奈叹息一声,而后说道:“你回去拿些酒菜来,本王要在这里饮酒。”她以前吃了败仗,便会这样一人独饮,次日再次意气风发。
阿南与阿西也知晓近来殿下心事重重,先前在使馆,她便郁郁寡欢数日,他们看着忐忑却又无法帮忙与询问。而此次殿下九死一生,回到营帐后更是惆怅万千的样子,到底是因为婚事蹉跎?还是烦恼如何应对那些对殿下不利之人呢?殿下向来豪迈,行事从不扭捏,更没有其他女子那些惺惺作态的样子,倘若不是心地善良,又何以为了打消黎国那些皇子们的顾虑而自请和亲呢?
阿南满腹心事地想着,不过很快便回了营帐打典好一切。不稍很久,萱芸眼前便篝火燃烧,暖意遍布全身。
她扬手让他们退下,她一人独自畅饮便好。
其实自己这性子还真不知随了谁?母亲即便已经出家,却依旧雍容华贵,就算在那诵经念佛都显得清雅万千。可自己有了烦心事还真不像其他女儿家那般耍耍性子、摔摔盘子或者再来个抚琴抒情。还是喝两口小酒更加舒展一些,又取起酒壶直接对着嘴喝了一大口。
萧擎宇,萱芸心中划过这个名字,他性子洒逸无拘,日后入了他的府倒是全无拘束。平时该怎么说话就说话,也许还能如初识他那样彻夜博弈对酒当歌。这样想来其实是挺好的,只是就是有些难受,虽然清楚自己是因为沧澜而泛起了涟漪,这才会自个儿憋着一口气。既已来和亲,便是晓之大义,拂了私情,只是她还是不免为这小女儿的情怀感伤,甚至自怨这份不该滋生的情愫。
良久过去,她的思绪还是凌乱着,最近总是不清醒,都是感情用事惹的祸。决定今日好好喝几口,明日便吹吹黎国那边有没大皇兄的消息,所有兄弟中他的野心最大也最狠辣,所以在华国的两次行刺,萱芸都怀疑他的成分最多。
再灌了一口入喉,清咧感觉划过喉咙,感觉有了些许畅快。她拭去嘴角酒渍,望着远处伫立的阿南和阿西,方才他们似乎要过来却又顿住了身子,许是想劝自己伤口还在长着,别喝那么多。
萱芸揣测了他们的用意,挥手让他们继续站着,别扰了自己才起的兴致。
就在觉得这边躲着清净一晚还算不错的时候,穿着一袭玄色便袍的萧擎宇从前方缓缓而来。
他手中也拧着一壶酒,一头墨发未绾未束,看来不是因为公事找她,只是有意寻她对饮而来。他没有带着随从,径自走到萱芸身畔。阿南为他搬了一个暂时的石头作为椅子。
萧擎宇就这样坐下,随后说道:“知道劝你少喝没用,还是陪你喝一些吧!”
萱芸淡淡地笑了一下:“你知晓我这没有你的酒,所以自备了?算你聪明。”
萧擎宇挑了挑眉,“说起来,你来华国,我们还真没有正经地坐下来说说话和喝两口。”他想起从前在边境微服时的相交,当时猜测她应是黎国显贵,谁料竟也是皇亲国戚,还是女子身份。
“没关系,如果我一到华国,华皇就将我指给其它皇子,我们可能就一辈子没这机会了。”萱芸提起酒壶,朝他微微倾斜,萧擎宇领会地做出碰杯样子,而后再次啜了一口酒。
“你是气恼行刺之案毫无头绪?还是……还是因为皇兄将你推给我而不悦?”
自己会这样独自对月饮酒,自然是心里不舒服。“是有那么些烦心事,不过还是想我父皇多一些,以前在黎国我常常会与他在正元宫的殿顶望月,可是现在……”
萱芸不可能告诉他因为对沧澜动情而愁眉不展,所以说想家想父皇来令他信服。
“皇兄今日召见我,说回京便会赐婚。”
这个消息,萱芸并不讶异,相反华皇的做法已经很好,凡事都有尊重个人意愿,没有随意拿出圣旨施压。
“那现在你我还是友人,以后便是夫妻。”萱芸淡笑着举起酒来,“为我们还能再做几天朋友喝一口。”说着她狠狠地饮了一大口。
“呃……”接而又吁了一口气,毫无形象而言。萱芸望着萧擎宇抿唇不语,配合地喝了一口后,一直浅笑凝视。
萱芸有些窘迫,“我以后会娇娇媚媚一些,在人前不会这个样子,你别觉得委屈就好。”
萧擎宇知晓她说的是婚后的事,双唇更加翘起,而后爽朗说了一字:“好!只要你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阿南,去再拿些酒菜,这些花生米什么的别拿了,要肉。”萱芸吩咐到。
阿南的身影消失了片刻,萱芸与萧擎宇谈笑起来,只是谁都没有再去言语大婚与行刺的事。他似知晓萱芸想要抛开一些事情,便也就配合地说着他们曾经在小镇遇见的事情,那里的回忆是美好的,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好。
萱芸心中小小感叹了一下,望着去而复返的阿南身后竟又多了数人。除了帮助他拿着一只全羊的士兵,还有一些拿着托盘的太监,而托盘那些应当是调料了。看来让他取肉,现在安排了烤全羊了,这样也不错。只是后面除了侍从竟还跟着萧尧与萧逸。
看装束,萧逸一身黑色夜行服,好像偷东西的贼似的。而萧尧倒是正常的装束,依旧云龙纹饰的锦袍外披着裘氅。
“我去营帐寻你,没想到你在这与七皇叔……”说着萧逸目光哀怨地探向萱芸,双唇嘟起,做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
“五皇子这副模样是做贼被抓现行?”萱芸不理会他的怨怪,其实“心已决定,此生无缘”几个字她老早就让阿东给他送去,意思已经说明,只是他似乎装作没有看见,她也就不再多言,一切就看他如何想。
“你还说呢,我在帐里日日为你担心,回来都没看见你一眼,帐子外又是父皇的人守着。”萧逸拍了拍身上黑色袍子,将手搭在萧尧肩上:“二哥,我们没有自带酒水,失策失策!”
萧尧不言语,而是将氅子解下,铺在了地上,示意萧逸一起坐着吧!
萱芸懒得搭理萧尧的那幅不咸不淡的嘴脸,他心里清楚华皇就要下旨让自己与萧擎宇完婚,这样的表情好像他与萧擎宇是对不起他似的。
不再看他们一眼,要怎样就怎样,反正自己也从来没有热脸相迎过。径自与萧擎宇对饮一口,萧擎宇也对他们视若无睹。
萧尧抬手缓慢拍了两下手,林子树后便有两个身影显出身型,单膝跪地说道“殿下有何吩咐?”
“去帮我和五皇子寻些酒来,五弟”萧尧侧过脸庞,“咱们也好好喝上一喝。”
“萱儿你太没良心了,你出事我都急疯了,要不父皇也不会喝令我禁足。”萧逸的目光没有离开萱芸脸庞,见她满面淡雅没有动容,觉得分外不甘。
他又继续说道:“可我偷偷来寻你,你却好似我不应该来一样,以为那八个字就斩断我们之间的承诺吗?”
萧逸太过了吧!他们最多也就是被困在沙石时候,他说的一些话,可刚才那样说,好像自己真的曾经与他订过情一样。
且罢且罢,郎有心,我真无法有意。什么都不说,该说的就是那八个字,萧逸,对不起,不能回报你的爱慕之情。萱芸无声饮酒,没有任何表情与言语。
倒是萧擎宇问出:“什么八个字?”萧尧也静默等待着萧逸回话。
萱芸冲着萧擎宇笑了一下:“反正不是定情的八个字,别在意。”她的简短解释令萧擎宇眸光微动、喜上眉梢。
而萧尧却怒火中烧,犹如冰刃的目光直接射向萱芸。他的双拳紧攥,她对皇叔的解释便是与皇叔已经定情,两人关系进了一步。也许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比萧逸大,他瞬间调节好情绪,再次覆上浅笑:“今日月华皎洁,咱们几人只管喝酒,其余明日再说。”
皎洁什么?虽然有月亮,但还是乌云一片,一点都不明亮,可能马上就被云层吞没了。但他说的没错,既来之则安之,萱芸淡笑:“那今晚就喝酒,大家别心事重的样子。”
萧尧派去的侍卫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还随着一列侍从,那些侍从全都拧着几壶酒。萱芸摇了摇自己手中的酒壶,所剩不多,这样刚好可以为自己续上一壶酒。
酒过三巡,羊肉也已被四人消灭了一大半。倘若自己是男子,其实和他们一直相交下去真的不错。只是……她是易萱芸而不是易潋;只是……已经决定和亲道路不能更改,所以萧擎宇是最好的选择。
酒后的头脑有些昏沉,萧逸随口而来的笑话让几人开怀,如同幼童般笑得真切,全无烦忧。
今夜的相聚甚是难忘,明日对萧尧与萧逸依旧会拒之千里、避之不及。
萧逸突然倒地昏睡,萧逸似乎醉了,谁让他先前执意与萧擎宇豪饮一壶酒。而萧擎宇虽有些许醉意,整张脸绯红无边,不过却还不至于醉倒。就数萧尧最少说话,虽也会呵呵笑上几声,但目光还是清晰幽深,全无喝多了的迷蒙感觉。
晚上的酒不错,萱芸兀自想着,却见先前倒地的萧逸突然坐了起来。他的动作怪异且僵硬,令萱芸与萧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