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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芸心中一颤,临时收势将即要碰到他手腕的剑缩回,奈何利刃还是划伤了他的手背,殷红的血瞬时喷薄而出。
“你……”萱芸心中陇上一抹焦灼,她也不是真的要伤他的,他明明可以躲开的:“是你不放的,我……”
“这一刀还不能让你出气,你再砍几刀好不好”
“你……你疯了!”萱芸从牙缝中挤出几字,又气恼又不知所措,她将手中的剑一甩,那柄长剑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刺中院子内手臂粗的桂花树上。
院内响起树干裂开的响声,随着那桂花树的一侧因爆裂而倒下地面,萱芸眼眶内的泪水也掉了下来。
萧尧眸中也全是血丝,此时也像是在强烈地抑制着什么,连攥着她手腕不放的手臂都微微颤抖起来:“我是疯了,我怎能不疯?那夜我跟在你身后,若是快一些将你绑到其它地方便不会这样?这……这都是我的错,你不应该承受这些!”
萱芸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这般懦弱,她强行想敛住泪水,却因为这样令整个面颊乃至脖颈涨得通红。这不是羞涩,是难抑此刻的情绪而造成的。
“我承受什么?不过就是和你们睡了一觉,怎么?你就觉得不一样了?不管怎么样,我的事,至始至终都与你无关,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关不关我的事由不得你,现在你不是一个人,皇叔与五弟那我会处理,至于是谁谋害了我们,我也必定要查个清楚。”
“查清楚?怎么查?那夜不管是送酒的侍卫还是周边巡视的人都已经被华皇处理了,就连负责秋猎一切事项的薛尚书都自缢了,此事华皇是全力地想要掩埋,你如何揪出罪魁祸首?”萱芸语气依旧冷淡,一边说着,一边想将被他抓住的手腕收回。
萧尧见她终于愿意说上几句,也就松开了手:“我已查到,那夜所有食材中,有问题的是调料,而调料出自膳房。”
“那可有查到膳房何人不妥?”
“膳房那夜值守的几人失踪了。”
萱芸冷笑道:“不过就是被人灭口了,做得倒是干净得很。”
萧尧没有应对,因为只查到这些,其余没有头绪,根本无法给她一个交代。
他顿了顿,而后说道:“只要你别多想,别闷坏了身子就好……你只能是我的。”他说完,不看萱芸的眼睛,而是往外走去。
萱芸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近日本就纠结得很,他最后的话那口气令她想起了沧澜。沧澜曾经也在她面前这般吐露出对她的势在必得,可是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格想他?
这个念想涌起,心间那股闷堵更甚,突然的气血涌上,萱芸不得不向前呕了一下,而喷薄而出的竟是一口鲜血。
一旁的颜姑姑与众人立时大骇起来:“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回去
华国皇宫御书房
华国皇帝萧宏翰站立在龙案前,他双手扣在背后,目光炯炯地凝视着殿门处。
他没有想到黎皇竟已到了繁京,也没有应有的朝堂见礼,而是匆匆递了拜帖直接前来。
想来他也是坐不住了,先前两人秘密协商的事如今搞砸了,还捅出了这样大的篓子,他能沉得住气就不是宠女如命的老妖精了。
萧宏翰无奈地摇了摇头,终于望见殿口处易子晟的身影,他一袭淡紫云龙纹饰的袍服,正大步流星地迈上御书房前的台阶,朝殿内而来。
俩人数年不见,一直忙着国事,各自打理着政务,尽管这样;年少时结下的这份情谊却没有淡去多少。谁想得到,如今各自的儿女们出了这等事,今日见面怕是没法如当年那般相互慰问与攀谈了。
他们一人殿内一人殿口相互对视着,萧宏翰眸光带着审视与思量,而易子晟却有着薄愠,但也只能让自己压抑着莫失了理智。
最后,作为主人的萧宏翰先迈出步履,他朝易子晟说道:“允之,多年未见,今日既已前来,就别站着了,先坐下说话。”萧宏翰唤的是他的字,没有称他为黎皇,这是正式场合的客套称呼,却也没有如先前私底下随意地唤他老妖精,只因此刻的易子晟情绪烦乱,有着暴怒的冲动却顾忌着两国友邦与多年交情,所以才压抑着没有直接冲进来。
没错,易子晟当真最想恨不得揪住这老妖怪的衣襟质问,何以变成这样,这让他的宝贝萱芸日后如何见人?
当日二人的密函明明说好,秋猎时制造荣王与萱芸独处,然后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成婚后再让荣王随萱芸回黎国。他的宝贝女儿顺利嫁给心上人,也能回到黎国让自己好好照顾一生一世。华皇得了萱芸的嫁妆,而萱芸有了好的归宿,本是两全其美的事,结果怎么就出了岔子变成了这幅光景?
易子晟依旧沉默,迈出的步子分外沉重,一步一步靠近萧宏翰,心中却不停地质问着自己,事到如今他这个父亲又能为女儿做些什么?
“允之,我明白你心中不悦,但请听我说完。那夜原本只有我那七皇弟与你的女儿在林中饮酒,于是我便按照咱们商量好的,将药给他们下了,谁知,我那俩儿子又……”萧宏翰话没有说完,易子晟已分外用力地握住他的手掌,那个力道能够清楚地表明他心中的愤恨。
“听你说?我就是一直听你说才会让萱芸这样的。我的女儿心系荣王我是听你说的;你们荣王却无心我女儿,我也是听你说的;你说要下这剂猛药,我还是听你说的。那现在呢?你现在还想说什么?”易子晟终于难掩心中悲痛,声声质问了起来。
“我对你说的从来半点不假,你女儿与我那七弟定是早有渊源。我那七弟前去青楼,你女儿后脚就到。我那七弟前往溱归县,你女儿亦是立刻相随。直到秋猎出发前,我召七弟进宫夜谈,也告诉他秋猎后便会赐婚,我那七弟也没表态想娶你女儿,所以才想着给我七弟下这剂猛药好随了你女儿心愿……”
“可我来了黎国后得到的消息却是那荣王一次次主动寻我女儿,反是我女儿闭门不见,这你怎么说?”
“你女儿与我四子去游湖,是我命七弟前去。你女儿府中养伤,我何止一次命他要多去关心,你说我七弟主动去寻,可我这却觉得他是皇命难违而行之。”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的女儿……我的萱芸就这么被你们萧家……你们……”说到这里,易子晟感到哽塞,硬是无法完整地说下去。
“你女儿这样,你心疼,那如果我说我的儿子和弟弟现在也不好过你可消气?”萧宏翰此生唯一的朋友便是黎皇易子晟,所以他才这样句句劝慰,不到万不得已,他怎么也不愿意老死不相往来。
易子晟拂袖怒言道:“这能一样吗?他们三个一起欺负我女儿,我的萱芸还是女子。”
“我的五子自己往腿上扎了一刀,现在还卧在床上无法下地!”
“你那五皇子先前好像是爱慕我的女儿,这一出事就找了这么个借口足不出户,不是嫌弃我女儿是什么?”
“你……那我的太子呢?他可是为了你的女儿和我那七弟打了一架,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估计他们必有一亡。”说到这,萧宏翰的情绪也有了些许激动:“昨儿个,我那儿子还被你女儿砍了一刀,你怎么说?你以为就你赔了女儿吗?我不也是搭进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弟弟。而且李尚书一直甚知我意,办砸了那夜的事,我更是赐了他白绫与毒酒,我是将一个重臣都给除了去,你恼难道我不恼吗?”说着,他垂下眼帘,如今的事也是令他焦头烂额。李尚书是受自己的命而行事的,可因为办事不利而造成了这个难以弥补的丑闻,这件事万万不能外传,关系重大,牵扯着潋王与自己儿子弟弟更是必须掩埋,所以迫不得已唯有牺牲他了。
易子晟被他的一句一句的言语触动,一时竟没了先前的愤恨。这个老妖怪还是皇子时候他们便相识,几十年的时光却如弹指一挥间消逝。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语,只说出:“我会带萱芸回去!”
萧宏翰缓缓地点头,潋王远嫁而来,如今这般情景并非他所愿,都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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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子晟坐在驶出华国皇宫的马车中,刚才吩咐队伍往萱芸下榻的使馆而去,等下就要见到她了,内里却忐忑万分。虽说华皇已将所有知道或有可能知道那夜事情的人处理了,但不管如何,萱芸遇见这种事,他都难辞其咎。
那夜他按照与华皇的约定暗暗下了命令,东副将这才按照自己的意思将所有守卫在萱芸身畔的人谴走或迷晕,事已至此,东副将一定不敢将受命于自己的这件事说出来,但萱芸确确实实因为这个命令而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他既心疼又内疚,五味杂陈却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宝贝女儿。
现在不去使馆怕是来不及了,通报的人一定已经将消息先传给使馆了,可越是靠近他便越发的锥心刺骨般难受。还像之前几日那样不敢见她?可她被这件事折磨到吐了血,他如何能不亲自去看看女儿。这个女儿他操碎了心,当初就不该随了她的意愿,让她背井离乡,可……最最不该的是,自己怎会思女心切到听了老妖怪的馊主意,竟想着让萱芸早日定下婚姻,还可随自己回了黎国,是自己害苦了这个女儿。想到这,易子晟眼眶不禁有了些许湿润,见马车渐渐停了下来,他赶忙用手搓了搓面颊,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一些,再整了整衣袂,理了理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他终于屈身跨出马车。
使馆的朱漆大门前,所有人都已伫立在那等候着,中央的萱芸尤为令他心中微颤。她一身淡蓝绮罗烟柳罗裙,髻上发簪也与裙装很是搭配,她一定刻意装扮过了,只为了将病容好好遮掩。自小倔强好强的她,依旧是那个天塌下来都想要努力顶住的宝贝女儿。
易子晟缓缓踱步过去,脚上的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