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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芸眺望着远方,静静地望着红日露出山头。远处终于传来了马蹄声响,她转过头去,望着一身轻便劲装的易凛遥从远处疾驰而来。
片刻后他便寻到了站立湖畔芦苇深处的萱芸,洒逸地跨下马来,动作行云流水。
“老七让皇姐久等了。”易凛遥双瞳凝了凝许久未见的萱芸,而后才挥手拍去身上的尘土。
“已经入冬,这样连夜赶回京城也不晓得多披件氅子。”萱芸清楚他连夜从郴郡赶到这里,定也彻夜未眠。
易凛遥眉眼一笑:“还是只有皇姐会心疼老七。”
“少卖乖,我吩咐的事可有进展?”当日溱归县遇刺后,萱芸一封书信,吩咐他帮忙调查后,他便向父皇请调至郴郡督促那里的运河建造,从而做到身离京城却在暗中部署着。
易凛遥见到萱芸问正事,便点了点头:“何宰相应该是站在大皇兄这边的,先前父皇在黎国时候,是何宰相与大皇兄联手设计了三皇兄,使得三皇兄亲自压运赈灾粮草与款项前往北部。”
“那这么说,三皇兄押运途中的粮草与一百万官银被劫,很可能是他们所为?”
易凛遥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他们只是想将三皇兄先遣离京城,好着手安排科举事宜,这是针对三皇子妃的祖父郭阁老的,而并不是想利用此事来打击三皇兄,毕竟出了事何宰相难辞其咎,所以应当不会让自己难做才是。”
这话说得有道理,赈灾事宜出了纰漏,父皇必是不允许,所以深知父皇脾性的何宰相应当不会铤而走险。
“事情到了这一步,何宰相与三皇兄都需要负责,而四皇兄看到他们焦头烂耳应该是最开心的一个。”
“皇姐说的是,老七也是这样觉得。”没错,这件事受益最大的便是四皇兄,他母妃出自奕侯府,虽说奕侯府如今在朝的人没什么实权,但不等于他们便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如果此时何宰相与三皇兄这边出了事,不但是何宰相摊上了烂摊子,三皇兄也会连累了郭阁老,所以父皇便不会放心将接下来的科举事宜交给他们。
这样一来便可能会让四皇兄与奕侯府的人插上手,如若真是这样,此次文武科举必有四皇兄想要安插进来的人。而此次科举,父皇有意寻求武将,如若有良才必得重用,所以才使得四皇兄为了将来能有兵权在手这才一点一点的部署着,他的耐性可真好,知道父皇此时身子康健,但因为野心,如今便开始部署。
萱芸再次将目光凝向远方,淡淡说道:“父皇此次动怒的最大原因并非粮草与官银被劫,而是三皇兄欺瞒不报,私下对北部的官员商权想要掩盖。”
易凛遥想旁跨出一步,拔了一枝较细的芦苇含在嘴上:“所以我也纳闷三皇兄为何如此不智?竟会听从旁人的唆使想将此事掩盖下来。”
“是的,他还没行动便有人参他一本,将他的行事全都抖了出来,这个套下得浅白却又由不得三皇兄辩驳。”萱芸一边说着,一边探手折下几只芦苇。
“想来父皇也知此事定不是表面这样简单,所以到现在还没发落三皇兄……”
“那大皇兄那边呢?遇刺的事我觉得大皇兄的可能性比较大,我已避去华国,以三皇兄与四皇兄的心性倒不会如此想要将我赶尽杀绝!”
“皇姐说的有道理,但莫忘了,三、四皇兄比大皇兄会隐,但不能说他们不会对你出手。”
“如若大皇兄还是咄咄逼人,我必不会再让他了,他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否则……”
“呵呵,皇姐,其实这次你的怀疑是对的,虽然大皇兄的死士极为隐蔽,但还是让我在日前抓到了线索。”
“你是说大皇兄果真有死士?”萱芸惊讶易凛遥竟真的查到了,但转而一想,又说道:“就算查到他有死士,却不能说明是他派死士到华国对我不利的。”
易凛遥双眸敷上一抹愤恨,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不但有死士,还有兵器制造所。”
“你说什么?大皇兄当真私自冶炼兵器?”
易凛遥坚定地点了点头,“还是池先生查到的,而且现在我有大皇兄近年为敛财而做出的肮脏事的账本,但老七向父皇请旨去督造运河,不能直接将罪证呈给父皇。”
萱芸知晓易凛遥所虑为何,浅笑说道:“老七说的是,你特意离开京城暗中调查兄弟,倘若直接去诉确有不当,而你朝中并未有根基,所以还是我直接跟父皇说的好。”
“是的,我就是担心父皇觉得我也居心……”
“其实大可不必想那么多,父皇心如明镜,很多事其实……”萱芸话语声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犹如轰鸣雷响般的动静。
易凛遥面色一沉,向远处望去,此刻驻守一旁的阿东也已从前方飞奔过来:“殿下,有大队人马往这里来,看装束并非朝廷官兵。”
事情来得突然,几人想翻身上马已是来不及了,萱芸微蹙眉头,双唇勾出一抹冷笑:“该来得总是躲不了。”
不多时,大批人马已陆续到达他们身前数十丈外,身上着装却是平民布衣,但行动却训练有素,明显是军中之人。
萱芸打量着前方来者不善的上千人,面上冷冽之极,扬声说道:“你们想取本王的命?”
“皇妹何必说得如此难听?大哥只是见你独自出城颇为担心,所以前来保护皇妹而已。”前方那些兵马中响起了易凌夜的嗓音,全都有素地向两旁让开了一条道,接而易凌夜驾马从后方驶到前方。
“那么大阵仗我当时谁呢?原来是锦王爷啊!”萱芸对着马上趾高气扬的易凌夜不屑地说道,她的双手始终负在身后,面上没有一丝惧意。
“啧啧啧……嫁到华国的人,哦不,是被退回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连大哥都叫了。”
易凛遥微眯双眸,打量着那些兵马:“你这阵仗是想我与皇姐死于乱民还是山匪流寇呢?”
易凌夜扬天哈哈笑了几声,样子分外狰狞,他一甩衣摆,翻身下马:“七弟就别跟大哥装糊涂了,大哥此次来为了什么你应该清楚!”
萱芸微侧脸庞,望向易凛遥,只见他将含在口中的那支嫩芦苇吐到地面,而后说道:“你那账本,老七我可没随身带着。”
“这个无妨,你人在这,托人去取便好。”他的面上虽含三分笑,目光却清冷不比。
萱芸嗤笑一声:“取来了你还会让我们活命?”
“结果当然是一样,我怎能容你们去父皇面前告发我?不过可以保证你们少些痛苦!”
“大哥何其用心良苦,这又是盯着老七,又是盯着我的,我们一碰面你就这样应对,当真想反了父皇不成?”萱芸凝向易凌夜,说起来他的面容与父皇最是相像,可惜差不多俊逸非凡的外表,心性却截然不同。
易凌夜依旧是一副张狂的神情,似乎拿捏住他们的性命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有一丝不紧不慢道:“你既然已去了华国,还命大死不了,那就干脆别回来,回来了就是与我作对。”
阿东听到这句,实在忍无可忍:“堂堂锦王爷皇上的长子,竟然是你派人取殿下性命。”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本王说话?”易凌夜双眸一掠身旁的一个护卫,那名护卫便迅速抽出一柄短刃朝阿东飞去,阿东挥动手中弯刀挡了回去,哐当一声,那柄短刃便往另一边弹了出去,直接射向易凌夜身旁的另一名护卫。
易凌夜面目一凛,那边的人全都拔出了武器,随时等着易凌夜的一声喝令。
“老七,大哥劝你乖乖交出账本,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萱芸望见易凌夜此刻的嘴脸,当真是无药可救之人,父皇怎会生出这等逆子,她被气得双拳紧握都无法克制地微微颤抖了身体,“你……你大量敛起不义之财,然后招兵买马私铸兵器,简直罪大恶极!你以为就这样能得到父皇的皇位吗?”
“你是父皇的心肝宝贝,而我却什么也不是,不这样做我绝对到不了那个位置,所以……你别怪大哥,怪只怪你从来没把我当你哥!”
“好!很好!你以为逼宫有何宰相与谢武侯支持便可以了吗?那个位置可不是如此简单的!”萱芸望着痴心妄想的大哥不禁感叹,按理一直掌管后宫的禛贵妃目光不会短浅,怎会生出如此急进天真的儿子?他是自觉自己的事情即将暴露,所以这般赶尽杀绝。
“你们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着,他抬起手臂,只要挥下去,便能将他们全部擒下。
萱芸无奈摇了摇头,睇了睇身旁的阿东,阿东领会,拇指与食指紧扣放入口中,一记马哨响起,周围的林间与芦苇丛都有了动静。
易凌夜发觉异样,向四周望去,只见周围埋伏的人一个个显出了身形,有的从沙石中跃起,有的则早已隐藏上树上,瞬时,四面已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人影。
易凌夜见情况不妙,冲着萱芸吼道:“你竟然早有安排?竟敢算计我?”
“没人算计你,只是大哥教会了我,千万别落单的道理,所以到哪里都不得不部署一番。”萱芸望着有着慌张,面色攸得一白的易凌夜,浅笑着继续说道:“加上父皇如今对我的安危更加看重,所以这里不单有我潋王府的人马,父皇的御林军更是占了大多数。”
此话一出,易凌夜有些不敢相信,明明是她与东副将单独出的城,本就是诛杀她最好的时机,却不想她早已在这里有所安排。这突如的转变令他心神颤抖,他知道这次是彻底暴露了,父皇的御林军都是骁勇善战的拔尖将帅,而他的私军,能力上根本无法与这些人马相比,数量上也没有他们多,区区一千人如何与他们起码三千人相斗?
萱芸望着仓惶四下环视的易凌夜,从他的眼中,她明白这个大哥不会束手就擒,势必做困兽之斗。
“活捉锦王爷!”萱芸下令,将领们立刻拔刀朝他们冲去。
易凌夜也知大事不妙,却还是让兵马围着自己想从后方突围出去。
萱芸与易凛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