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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接着打算怎么办——揭穿她吗?”
“不——这件事情只有我、春桃和香绫是当事人。到时候她如果不认账——推的一干二净,我岂不是河里赶大车——没辙,如果硬要让春桃作证,又自降了身份,如此一来反倒让人笑话了去!”
“不管她?”
“当然不能——只要我徐馨悠在这府里一日,就不会眼见着无故夺人性命的事发生而不管!”
“那——”
“我要敲山震虎——一方面虽不明说,但也叫她知道我的厉害,另一方面也要安抚一下春桃——让她知道我的为人!”
“小姐每次总是说的头头是道!”杏儿心悦诚服地点点头,感叹到。
“好了,料想春桃抓药也该回来了,我们还是快些回房吧。一会儿她拿来半臂,屋里又没人——岂不叫人说我们没有诚意!”
“干嘛要有诚意呀——那破半臂可是珍珠公主的——总是让小姐难堪,真是提起来就叫人生气——小姐还应承下来——补它!”
馨悠听后,看看杏儿恼怒的神情,微微一笑,说到:“娘亲去世时,父亲下令将她的所有衣物一并烧毁,我虽然年幼,但还是觉得心像断了茎的莲叶——从此难有念想!谁知那晚又见着娘亲的花笼裙,顿时心里断了茎的莲叶又长出了根——捧着那裙子就很踏实!”
“珍珠公主怎么能跟夫人比!”
“人虽不同,可怀念她们的人怀有的思念是相似的。就像我看见花笼裙会感到娘亲的抚摸一样,夫君、春桃他们也一定是拿起联珠兽纹锦半臂,就会想到珍珠公主的音容笑貌——”
“小姐可真好心!”
“这是人都该有的慈悲之心——佛经上也曾说“众生持八戒斋修习慈心,行此功德来生我所,或为苦恼众生深生慈悲,以身代受令其得乐,修此功德来生我所。”——慈爱他人并给与快乐;怜悯他人并拔其痛苦——这才是做人之根本啊!”
“但愿他们都对得起小姐的慈悲心!”
主仆二人一边走一边说,不一会儿的功夫竟回到了东景苑,那竹叶的影子也似乎变淡了许多——正在慢慢散去。
一进屋,杏儿便从厨房取来“槐叶冷淘”端给主子。馨悠接过青釉海棠式碗,尝了尝说到:“这可是个好东西——除了解暑,里面的槐叶还可以治霍乱烦闷、肠风痔疾、鼻气窒塞呢——来你也吃一碗。”
“杏儿谢过小姐。”杏儿调皮地福福身。
“看把你美的——”馨悠戳了戳杏儿的额头,笑着说:“再放些泡好的枸杞子更好些。对了,多准备一碗,一会儿春桃来了,也让她吃吃!”
两人正说着,就见春桃着拿联珠兽纹锦半臂站在门口,馨悠连忙招呼:“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快些进来吧!”
“谢王妃”春桃迈过门槛,看着馨悠,小心举起半臂,福身恳切地说到:“请王妃成全,奴婢感激不尽!”
“这是哪里的话!”馨悠扶起春桃说。
“我们小姐呀生着一副菩萨心肠呢!”杏儿在一旁插话。
“都怪我平日里疏于管教,才叫这小蹄子没大没小”馨悠佯装瞪了杏儿一眼,对着春桃说到:“不过她人倒是个好人——一根肠子,从头通到底。你们相处些时日,就知道了”
杏儿听后顽皮地吐了吐舌头,看着春桃也不说话。春桃见状倒是忍俊不禁。
馨悠打量着二人,打趣道:“还不下去端了冷淘——降降暑。”
“是”杏儿一溜烟地便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馨悠笑着对春桃说:“妹妹把药煎上后,就过来用碗冷淘吧——我们也好说说体己话!”
“是——奴婢听王妃的!”春桃微笑着福福身便出了房间。
第三十章 有缘之人终交心
馨悠正要拿起半臂好生看看,就见杏儿娇喘微微地进来,连忙说到:“大热天的也不走慢点——脚底像穿了双风火轮——知道你喜欢吃这槐叶,厨房里多着呢!”
“还是小姐心疼杏儿!”
“好了,快吃吧。那儿还有些桂花酸梅汤——吃急了,缓一缓”说罢,馨悠便拿起联珠兽纹锦半臂仔细端详起来:五彩的兽纹宫锦上隐隐约约用金线绣着飘落的花瓣,胸前的结带上分别坠着一枚用珍珠穿成的绣球状珠子——可惜的是——撕破的地方正好在胸前。
“小姐,这就是那件半臂?”杏儿擦了擦嘴,好奇地问到。
“是啊,你看这锦——主要纹样是卷曲的鸾鸟羽纹,其外则是一由圈圆珠围绕。再看色彩——色线多达六种,而且是在色带上再起花,真是名副其实的“锦上添花”!”
“小姐不愧是生在布庄,长在布庄啊——换作是奴婢,可辨不出这么复杂的料子!”
“平日里让你学,你不学。这会儿知道谦虚了——拿过去,好生看看”馨悠假装生气地说:“自新皇登基后,我朝的织绣印染更是繁荣。单单面料就有锦、绫、罗、布、丝、麻、棉、毛很多种。每一种又都有它们各自的特色,就拿这锦来说吧,它乃多重提花的彩色丝织品。一般丝绸幅宽可达一尺八寸,四丈为一匹。而锦的规格通常则会更短而宽,单位也往往为“张”、“段”,而不是“匹”。素来称为“金帛”,只有达官贵人才享用的起。而其中的宫锦又有对雉、门羊、翔凤、游鳞之状,章彩奇丽之极。因而更为珍贵——向来是专供皇室之用!”
“小姐真厉害!”杏儿拿着半臂细细看着边看边说:“看样子春桃求小姐是找对了人——咦,怎么破的是在胸前呀!”
“不要担心——我有办法。”
“真的!”
“你看这主体纹样是什么?”馨悠接过半臂,笑着问。
“鸾鸟羽纹啊——”杏儿不解地回答到。
“这就对了!”馨悠胸有成竹地说:“要让别人看不出破绽——不妨还用金线绣那飘落的花瓣,所不同的是花瓣要拼成羽毛的形状,而且就顺着撕破的纹路织成一枚鸾鸟的羽毛!”
“小姐——真是妙啊!”听后,杏儿禁不住惊叹起来。
“好了,又没个体统”馨悠打趣到:“还不快去把春桃叫来吃冷淘,只怕她是不好意思进这屋。我也要开始补这半臂——还有些话要问她!”
不一会儿杏儿便带着春桃走了进来。馨悠停下手中的绣活,笑着说:“妹妹在我这儿还如此拘礼——非要杏儿去喊才肯进来”
“奴婢并没有这样的意思”春桃福身解释到,但语气已不似从前那般生分。
“在我这苑子里煎药,妹妹大可放心——那些人平日是不敢过来的”馨悠拉着春桃的手来到板足案前,边走边说:“快些吃冷淘吧,再放会儿可就热了”
春桃不好意思地坐在月牙凳上,小心地端起海棠式碗吃起来。那冷淘本来也没多少——只是取个凉意。四、五嘴下肚便见了碗底。春桃正要起身道谢,却看杏儿正冲着自己笑,便不解地问:“妹妹在笑什么?”
“姐姐吃面好文静。小姐经常说我没有吃相,担心我找不到好婆家”
“王妃会放你出府!”
“当然了,难道姐姐不打算出去吗?”
“我连自己家在哪儿都不知道,出去又有什么用”提到伤心事,春桃经不住哭起来。
“姐姐,快别哭呀!你是被卖进府里跟家里失了联系,还是——”
“四岁那年,爹娘带我到京城投亲,走到街上,我看耍杂耍的入了迷,便和他们走失了。最后有个尖嘴猴腮的人说我长的挺俊,要带我去什么“醉红楼”,刚好王爷带着珍珠公主路过,便拦下他,带我回宫,说是给公主寻个陪侍”
“那你后来就没找过自己的爹娘?”
“当然找过,可我一个丫头,又人生地不熟的——几年下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公主她们也没帮你找吗?”
“我一个下人怎敢劳烦主子!”
“我回头去求小姐帮你找吧?”
“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了——我家小姐向来是菩萨心肠,上一次有匹狮子骢把小姐摔下来,可小姐还是该怎么驯它还怎么驯它,后来还给它医脚伤,结果小姐出嫁了,马倒不舍得她——她对马都那么好,更何况人呢!”
“真的吗?可这找起来很费事的!”
“放心吧,我们小姐是女人中少有的侠女,虽然不会武功。但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强——只要是她定下的事,无论多么辛苦,她都会做成!你看她跳的霓裳舞多美呀,可你能想出她下的功夫有多深吗?自从喜欢上这舞蹈后,她又是拜师学艺,又是苦练基本功,还要揣摩谱曲人的心意,最后竟忽发奇想地用手势表达填词人的想法——你说怎么难的事她都做成了,更何况这点小事!”
“如若找到我的生生父母,就是当牛做马我也要报答王妃的大恩!”春桃收住眼泪,拉着杏儿的手诚恳地说。
“嘘——小姐最听不得这话。她经常说“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如果施恩还望着报答,那这颗心也就得不到清净。”
“哦”春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一惊:“啊——我的药!”说着便一溜烟地跑到苑子里。
一旁的馨悠见两人说的热火朝天,终于放下心来,暗暗思量:“这两个丫头本来都很单纯,可惜由于跟的主子不同竟一直不曾相识,不过还好——现在总算交心了!”正想着,却看见春桃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不由得一愣,继而又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对着杏儿说到:“春桃可是忘了招呼药?”
“嗯”
“你们在说什么呢,说的都忘了时辰?”
“回小姐,春桃在讲她的身世。原来她是跟父母走丢了才到这王府的!”
“哦!”
“我想小姐一向都乐善好施,所以就答应她——帮她找父母。”
“这是当然——骨肉分离是众多生离之中最让人揪心的,如果真能帮她找到生生父母——拔其痛苦,那也是自造佛图呀!”
“我就知道小姐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