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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存放冰块,冰窖位于地底,大冷天里,也不会有人来此,他最后叫得嗓音都哑了,力气也用罄,浑身被冻得僵冷,连知觉都渐渐麻木,两腿再也站不住,倒卧在地。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紧锁的门板竟然被打开了,他吃力撑开的双眼里映入一张小小的脸庞。
被带出冰窖后,他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昏死过去,然后高烧不断直到数日后才苏醒。
得知此事后,宋慧远震怒,唤来府中所有奴仆,要他指认当时是何人将他骗往冰窖,他一个一个细看,却见不到当初诱骗他的那名仆人,宋慧远再命人彻查,才知府里有名仆人在他获救当日便不知去向。
之后,墨澜问遍了宋府所有人,却无人知晓那名救他的小女孩是谁。
直到玉荷被卖到奉王府为奴,刻意找了个机会在他面前提及幼时曾无意中将一个人救出冰窖之事,她所描述的情景与当年相差无二,且她的年岁也相仿,当时的她又身为官家千金,随她父亲前往外祖父家拜年也合情合理,因此他听信她所言,相信她便是当年那个救了他的小女孩。
听见他的话,容知夏很讶异,她没想到当年她无意中所救的孩子竟是他。
墨澜接着续道:「我之所以宠爱玉荷,是因为我误信了她的话,以为她才是当年从冰窖里救出我的那个女孩。为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我纳她为妾,对她呵宠备至。」
兼之她父亲是因他举发而遭皇上问斩,他心存愧疚,有心想补偿她,所以才对她格外纵容,没想到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
想不到他宠爱玉荷竟是这个原因,她惊讶过后,疑惑的问,「那你是如何知悉她骗了你?」
「我是在一个因缘巧合下,才知晓当年真正救我离开冰窖的女孩是你。」
只是如何得知此事他无法告诉她,他只盼说出真相,能化解她对他的排拒和疏离。
容知夏想起了前生她嫁到奉王府后所遭遇的种种,她曾在无数的夜里期待着丈夫到来;她曾无比羡慕嫉妒着他对玉荷的宠爱;她曾伤心于他的漠视;她曾不只一次在仓皇无助时用着渴求的眼神盼望他能对她伸出援手……
而今,他说这一切全因他错信了人!
不论他是否信错了人,他都不该因宠爱玉荷,便不问是非对错,冷眼旁观,放任她欺凌她这个无辜的妻子。
他身为她的丈夫,却从未对她尽到过一分责任,任由她在王府里遭人羞辱,最后还死得不明不白。
思及前生所受到的百般羞辱和亏待,她便无法原谅他,那些不是一句他错信了人就可以抹煞掉的。
她甚至连前生是为何而死都不知道,她对死去那一天的记忆很模糊,她不记得自个儿是怎么死的,又是何人害死了她。
或许她该感谢杀害她的那名凶手,若非那人杀了她,她也没有机会再重活一次,若她没死,此刻也许还活得那么窝囊又自卑。
「如今我既已知道一切的真相,明白你才是当年救了我之人,我会好好待你,我们……」
他话未说完,便听容知夏漠然说道:「我困了。」
说完,她便转过身背对着他,表明了无意再与他多谈。
他愣了下,没想到他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她却仍对他这般疏离淡漠,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全都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咽了下去,温声道:「那你快睡吧。」
第四章
容知夏依循着前生被杀害前那段模糊不清的记忆,走在曾走过的一段回廊上,试图想回忆起被杀害前究竟发生了何事,杀害她的人又是谁。
虽然因这人杀害了她,她才有了重生的机会,但若不找出这凶手,今生说不得还会再次遭人杀害。
来到一处月洞门,她停下了脚步。
「小姐,您在找什么?」见她一路走走停停,时而抬头张望、时而低头沉思,随侍在侧的晓竹按捺不住疑惑问道。
「我在找寻一段记忆。」容知夏望向那处月洞门,她记得尽头是通往一片桃花林,隐约有什么从她眼前一晃而过,她努力试着捕捉那一闪而逝的画面,可惜依然想不起什么。
「什么记忆?」晓竹不明所以的问。
「没什么。」容知夏摇头没再多说。为了今生不想再被杀死,她得尽快回忆起这段逸失的记忆,找出行凶之人,才能躲开这一劫。
菊儿安静的侍立在她身侧没有多问什么,她察觉到小姐有心事,但她若不愿意说,身为下人的她们也不便追问,这时她抬首,刚好望见前方走来几人,连忙低声提醒道:「小姐,三少爷来了。」
闻言,容知夏抬眸望去,原想退避让墨瑞先行,但随即思及她已不是前生那个畏缩的容知夏,没必要再活得那么卑微,且以两人的身分而言,她可是他的嫂子,更没有理由避让。
因此当墨瑞领着几名待从走过来时,双方便杵在回廊上。
「哟,你们瞧瞧这是谁,长得这副鬼样子还敢大白天跑出来吓人,也不怕让人吓破胆。」墨瑞本就是冲着她而来,言语之间充满了讽剌和嘲笑,那张有三分神似陈氏的英俊脸庞,轻佻的斜勾着嘴角。
不久前玉荷找他哭诉,说她在容知夏那儿受了欺负,仗着她是武卫大将军的女儿,对她是百般刁难欺凌。
他素来贪好美色,玉荷又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激得他怜惜之心大起,且说起来,玉荷算是他先瞧上的,他本有意收她进房里伺候,岂料竟被墨澜抢先了一步。
这口气他一直憋在心头无处发,在玉荷找上他后,那口气就仿佛寻到了出口,准备发泄在容知夏身上。
墨澜他暂时惹不得,但这位世子妃他可不惧,且欺了她就像在打墨澜的脸,让他更加跃跃欲试,所以不久前得知她在此,便兴匆匆带着人过来。
瞅他一眼,容知夏不动声色的回头问菊儿,「这无礼的莾汉是谁?」
见主子似是另有想法,菊儿恭敬的禀道:「禀世子妃,他是三少爷。」
「他是三少爷,这怎么可能,你认错了吧?」容知夏怀疑的打量了眼墨瑞。
「本少爷正是你家三爷。」墨瑞仰起脸,用轻蔑的眼神鄙夷的睨视她。
「你真不是假冒的?」容知夏似是不相信,又再问了一次。
「谁有那个胆子敢假冒本大爷?」
「你若真是三少爷,岂会如此粗蛮不知礼数,当着兄嫂的面说出这般粗鄙的话,这若是教父王和母妃知道,他们会做何想法?」她厉色再严斥道:「若是再被人传出去,说奉王府三少爷不仅不敬兄嫂,还以尖酸刻薄之话来欺辱兄嫂,岂不辱没了奉王府的名声?再说,三少爷侮辱兄嫂之事,若是传到皇上耳中,这不啻是在打皇上脸面,万一皇上怪罪下来,三少爷担得起这罪名吗?」
本已打算好羞辱她一番的墨瑞,瞬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瞠大双眼狠瞪着她,一会儿后才粗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少拿皇上来压我!」
「三少爷的意思莫非是在质疑我与世子的婚事不是皇上下旨赐婚,全是我在胡说八道?」
「我可没这么说。」
「可我亲耳听见三少爷方才指责我胡说八道,你身后那几个随从应当也听见了吧?」
墨瑞登时恼羞成怒,低吼道:「好呀,你这丑妇倒是挺牙尖嘴利的。」
容知夏扫他一眼,淡淡启口问,「菊儿,三少爷方才看见我这个兄嫂时是怎么说的?」
菊儿机伶的答道:「三少爷方才批评世子妃长得这副鬼样子还敢在大白天跑出来吓人,也不怕让人吓破胆。」
「你这贱丫头,这儿哪里有你说话的分!」墨瑞怒斥一声,扬手煽了她一巴掌。
菊儿被打得踉跄了下,险些摔倒。
容知夏瞬间沉下脸,冷声道:「在我面前打我的侍婢,三少爷眼里还有我这个嫂嫂吗?你侮辱我也就罢了,还敢在我面前动粗?菊儿、晓竹,咱们走,到王爷跟前去求他老人家评评理,看这奉王府是否有做小叔子的欺辱兄嫂的道理!」她说着举步便要离开。
闻言,墨瑞吓得赶紧拦下她,怕事情闹到父王那里去,会被父王责罚,他赶紧堆起讨好的笑容。
「欸,嫂子,方才是我一时冲动,我向你道歉,你别将我方才说的那些糊涂话放在心上,我那是脑袋发昏了才这么胡言乱语。」
容知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让三少爷对着我这张丑陋的脸,真是委屈了,没吓破三少爷的胆吧?」
「你瞧我这张嘴就爱乱胡说八道,你别搁进心里。嫂子纵使脸上有伤,也掩不去这花容月貌的风姿,你就大人大量,别同我计较了。」
已将他逼得低声下气的道歉,她觉得够了,见好就收。「这次我就念在三少爷是初犯,又无知不懂礼数,姑且原谅你,盼三少爷记住,我与世子的婚事乃是皇上所赐,你若再羞辱我,无异是在羞辱赐下这桩婚事的皇上,届时要是传到皇上耳里,当心会被治个大不敬的罪名。」她警告完,便带着两名侍婢甩袖离去。
留下睑色阴晴不定的墨瑞,恶狠狠的瞪着她的背影啐了声,「呸。」
一个墨澜压在他头上也就罢了,连个丑女也敢如此压他,他迁怒的踹了一名随从一脚。
他不会让这丑女人得意太久,这个仇他定会报回来。
在得知墨瑞灰头土脸的被容知夏骂回来,玉荷过来看他。
「没想到她竟如此张狂跋扈,连三少爷都没放在眼里,难道今后这奉王府里,就只能任由她这么横行霸道欺辱咱们吗?」仿佛说到伤心处,她嘤嘤啜泣起来。
被她这么一挑唆,墨瑞的脸色顿时变得阴狞。「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她,她娼狂不了几天。」
娇弱的抹抹泪,玉荷的道:「可她是世子妃呀,咱们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万一得罪她,那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