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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烨跪在原地,嘴角微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道:“臣想请缨,接手全权调查此案。”
吏部尚书方策先一步出来反对道:“臣反对。”
太史烨轻笑出声,道:“不知方尚书是用什么身份反对?是代替皇上,还是自认为自己的官品已经到了可以左右一个国公行为的地步了?”
吏部尚书方策急急道:“自然不是,臣只是为群臣说的。”
太史烨道:“哦?那便是方尚书已经有了代表群臣的资格?”
温国公伸手拦下方策,婉言相劝道:“方尚书还是消消气,不要与瑾国公多加辩解了,不然陈年旧疾都会被激发出来的,得不偿失,这件事皇上自有定夺,我们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太史烨侧头道:“还是温国公涵养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慕容祁不说话,扫视了一圈,看群臣的神情,确实也如吏部尚书所说的,都是要准备出来反对的,只是枪打出头鸟,原本吏部尚书出来,是来堵太史烨的嘴,没想到一脸认真的太史烨还是改不了说话直白的本性,三两句话就能把他呛得说不出话,所以索性也就不说了,干脆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了他慕容祁来处理。
眼神交汇,慕容祁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道:“朕以为,瑾国公不适合处理此事,你与朗月郡主是朕亲自赐的婚,若是你来处理,恐有护短的嫌疑,也会遭人话柄。”
太史烨拱手不卑不亢道:“回皇上,臣以为就是因为臣是朗月郡主的未来郡马,所以才适合处理此事,如若郡主无罪,臣为她洗清罪名是应该,如若郡主有罪,便是考验臣是否忠君,是否会大义灭亲的时候。”
慕容祁变着调哦了一声,饶有兴致地看着太史烨,道:“瑾国公的意思,是要利用此事,来证明你对朕的忠诚?”
周骁插嘴道:“用此等大事,只为证明瑾国公对皇上的忠诚程度,未免儿戏!请皇上三思!”
太史烨的周身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强烈的气场,他转过身看着周骁,即便是跪着,亦是威严十足道:“朗月郡主对皇上的忠诚是大事,我太史烨对皇上的忠诚就不是大事?周统领不觉得这话有矛盾么,郡主若是无罪,那太史只是为她脱罪,若是郡主有罪,太史便会大义灭亲,难道这还不够么?如果为了要救郡主,那我便是要找替罪羊上去,我想,这也并非易事吧。”
周骁也是不服气道:“另找他人做替罪羊,也不是没有可能啊,瑾国公可要思量好了,万不能做出草菅人命的事情出来。”
太史烨回以他一个客气的笑道:“这个就不用周统领费心了,左右要准备草菅人命的人也不会是太史。”
慕容祁想了想,道:“那么,瑾国公要如何证明自己的忠心?”
动作毫不迟疑,太史烨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举起手,将令牌公示于众,道:“这是先帝赐予我太史家的九代免死令牌,现在,我将它交予皇上,我太史烨在此放话出来,允诺全陈国子民,必在半个月内侦破此案。”
慕容祁反问他:“瑾国公用什么来保证?”
太史烨再次恭敬拜下,道:“用我太史一族子子孙孙的性命。”
慕容祁又问:“那如果做不到呢?”
难得认真到这种程度的太史烨确实让慕容祁有点难以习惯,但是现在也只有顺从他的意思来办,他深知公孙羽是被诬陷的,要救她,现在也只有太史烨可以了。
太史烨离开大殿的时候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半个月之后做不到侦破此案该当如何。
他说:“那臣,便亲自去向先帝请罪。”
※※※※※※
暗沉又似有压迫感,刑部的大牢中充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从高处的气窗折射进来的日光照着牢房里漫天的灰尘,在整个牢房的最里间,关押着陈国唯一的一位女将军,为了彰显她的不同,她独自一人占用了整个甲字号天牢。
而就算沦为阶下囚,公孙羽也依旧是她平日的傲气样子。
坐在石床上闭目养神,公孙羽也算是养回了一点精神,折腾了一个晚上还能小寐一会儿,她也是佩服自己,纵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也是苦笑了起来。
怪自己太轻敌么,还是怪自己一点准备都没做。
为什么死的人偏偏是季承,为什么偏偏整个禁卫军里就他跟自己有关系,为什么自己去找他,他便死了。
这些都是疑点。
所以是她公孙羽技不如人不适合做破案的事情?
还有微音,她现在一个人在府上一定急死了吧,也不知道那个傻丫头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公孙羽突然有个想法,她就该死赖在边关不回来的,不回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
说来,那天季承临死前拽着她的衣角说了那句话真是让人……
铁链的悉悉索索声和“吱吱呀呀”的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考,只听到牢头用谄媚的声音说道:“瑾国公请,还请国公长话短说,不然下官不好交代啊。”
公孙羽心中微微地一怔,缓缓睁开眼睛,眯缝着眼顺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确定自己得耳朵没有出问题,确实是传说中的瑾国公太史烨出现在了刑部大牢里。
随着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公孙羽坐在石床上动也不动一下,来者也不着急,只是站在牢门外负手而立,嘴角带着笑意。
站了好一会儿,公孙羽闭着眼睛,悠悠道:“天牢里灰尘大,尊贵的太史公子还是不要来这里比较好,太史公子细皮嫩肉的,免得灰尘脏了您,赶紧离开吧。”
太史烨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禁觉得有点好笑,道:“公孙,你这是放弃了的意思么?”
公孙羽再次睁开眼睛,侧头看向太史烨,面无表情,道:“太史烨,如果你只是来这里落井下石,那我可以告诉你,公孙羽不是谁都可以踩踏的人,只要我有命走得出这个牢门,便会加倍奉还。”
这样重的话,似乎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两样,平日里的公孙羽也是这样的语气跟他太史烨说差不多的话,只是时过境迁,太史烨现在听着她这些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浮起了一阵不悦和难受,嘴上却说着:“首先,就如你所说的一样,你要有命走得出去。”
公孙羽哼了一声,不再接话。
太史烨顿了顿,追问道:“说来,那日季承死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公孙羽猛地睁大眼,反应激烈道:“他什么都没说!”
太史烨睨着眼看她,好言相劝:“公孙,你这样才会更惹人怀疑啊,你就实话实说,说不定能作为呈堂证供为你洗清罪名啊。”
公孙羽苦着一张脸,干笑了一下,道:“真的没说什么,你别问了。”
那种话她公孙羽怎么说得出口,而且被太史烨这种人听到,一定会被嘲笑到死的吧!
太史烨抄起手,道:“公孙,你要知道,你要是现在不说,以后可就没机会说了,按阿祁的脾气,他……”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总行了吧……”公孙羽从石床上下来,脚步迟疑了一番,走近两步,又扭捏了几下,一脸的纠结和难以启齿的表情,好不容易收拾了一下心情,公孙羽努力地深呼吸了一下,语气干巴巴道:“他……他就这么拽着我的衣服……”说着还做起了动作,续道,“然后看着我,说什么,很高兴在临死前能见到郡主一面……死而无憾……什么的……”公孙羽越说脸越红,声音到最后也小的没有了,说完就转身继续坐上了石床,背对着太史烨抱膝而坐。
太史烨看到公孙羽这个样子着实愣了一下,怔了好久之后又强忍着笑,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道:“我确实是真的很难想象一身浩然正气的朗月郡主听到这些话以后是什么反应,也很能理解你对于这件事无法启齿的心情,不过,季营长果然对你用情至深啊。”
公孙羽一脸凶神恶煞地回头,咬牙切齿:“太、史、烨!”
太史烨整整衣摆,转身,手一抬,道:“不用多说了,我明白了,你在这里再坚持一段时间。”
公孙羽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居然就这么脱口而出了:“太史,趁着这个机会,我们解除婚约吧,我不想连累你,我也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从来都是不喜欢插手朝政的,这个时候我就不坑你了,我们解除婚约,你全身而退就好,我公孙羽就算再跟你合不来,也不会趁火打劫陷你于危难,你便去跟皇兄说,说我心意已决,要同你解除婚约。”
整个天牢里都回荡着公孙羽不急不缓的声音,她语气平静地听不出波澜,纵使这个想法已经有了很久,但就这么说了出来,还是让公孙羽心中一阵莫名的失落。
没想到最终还是自己说出了口。
她默默地半低着头,静静地等待着太史烨回答她一声“好”。
好一会儿,终于有回应了。
太史烨依旧背对着公孙羽站着,头微微侧过去用眼睛余光瞥了一眼公孙羽,嘴角微扬,道:“阿羽,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是在拿阿祁的圣旨当草稿?还是想让他做一个无信的君王?当然了,我也不想变成一个在关键时候就抛弃妻子的渣渣,这才是重点,所以,你还是收回你刚刚的话,不要再有这个念头了。”
这些话出口,公孙羽便傻了眼。
刚刚说出这些话的人真的是太史烨么?
等太史烨真的离开了,公孙羽才真的慢慢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撇撇嘴,嘟嘟囔囔了一句:“哼,这算是什么,来天牢一日游?看我出了丑就走了?”
消停不到一个时辰,公孙羽好不容易又有了一点睡意,却又被熟悉的铁链声吵醒。
看来今天的访客不少啊。
公孙羽看着牢门的方向,只听见两种脚步声靠近过来,一种不徐不缓,一种匆匆忙忙。
想也知道是晏宁和慕容月。
慕容月急匆匆地冲过来,扒拉在牢门上一脸的着急道:“阿羽啊,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啊,你还好么?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