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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染惊讶了,赶紧用手把挡住他视线的头发拨开。
季末霖感觉到她手指的凉意,还有……残留的化妆品的味道,充斥着鼻尖,蓦然的,闭着眼睛笑了笑,握住她手腕的手稍一用劲,印染整个身子被他抱在了怀里……
怎么会这样了……
印染察觉到他伸手将被子往她这移了移,牢牢地,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彻底控制住了她。
“已经很晚了。”两只手都蜷缩在他怀里,无法动弹,印染没有办法,只能用脚蹭了蹭他。一会儿,她还得陪奶奶去山上烧香拜佛,要是晚了,就不好了。但是,身边的人完全不搭理她,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抱着她继续睡。
耍赖的季先生……
印染觉得好笑,她视线所及,是他不太明显的锁骨,她之前一直认为男人是没有锁骨的,直到……
天呐,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悄无声息的红了脸……
季末霖忍着浓浓的睡意,难得她这么兴奋,能起早,未打开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低沉,靠近她耳边,小声的问她,真的不要他陪她去上山。奶奶也是,非要带她去山上的寺庙在天亮时进第一柱香。
……
手指所及处,是她柔软的身体,隔着层棉质的睡衣。
……
季末霖叹了口气,松开禁锢住她的手,侧过身打开另一盏床头边的地灯,顿时,比刚才亮了很多。新婚燕尔,太早有孩子,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不睡了?”印染睁着眼睛看他,她刚被他折腾的又有了睡意……
“等你走了我再睡,”现在,先陪你说说话,“你今天穿什么?”季末霖靠在床边,真的就是专心致志的在和她说话。
闹钟上显示的时间,刚过了三点……外面还是黑蒙蒙的。
“素一点的吧。”印染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躺在他手臂上。季末霖轻嗯一声,提醒她山上气温低,穿的保暖一点。印染闭着眼睛嗤笑,她的季先生什么时候起,变得……好啰嗦……
季末霖严格把控的后果就是,她现在穿着灰色的羽绒服,到脚踝的长度,把她整个人包的严丝合缝。
车已经在门口备下了。
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几级台阶,穿过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借着昏黄的灯,印染询问身边的人老夫人到多久了,她是晚辈,让长辈等她,不应该,也没有礼貌。
“不久,老夫人特地叮嘱您慢点,路上有结冰,得小心。”
女孩细细的声音回答,一行人,渐渐隐匿在幽暗的小径中……
相较于印染而言,南京最熟悉的是栖霞寺,着名的旅游景点,早些年,她曾有机会在寺庙禅修过。除此之外,南京寺庙众多,她能叫的出口的,也不过鸡鸣寺、同泰寺这些声名在外的。史料记载,梁武帝四次舍生同泰寺,更是留给后人诸多的悬念。
赫赫同泰寺,萋萋玄武湖。
很多人说南京这座城市阴气重,历史上的战乱,南京大屠杀遗址……印染思绪混乱着,错综复杂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帧帧闪现。
她是喜欢这座城市的。
比一般的南方城市多了些硬气与苍劲。
老夫人手里是一串绿玛瑙制成的佛珠,难得出门一次,竟然记不清上一次出门,是什么时候。老人家原先是睁着眼睛的,渐渐的,又闭上了……
车驶了一个多小时。
印染觉得应该是绕了远道,至始至终没有经过城里,周围一直是郊区,偶尔见到的住宅,也是稀少的。
山道环绕,树木环山。
她实在是没有来过这个地方,错乱了方向。寺庙的入口很窄,像是隐秘在山中,灯倒是很亮,借着光,印染才惊讶寺庙周围落了厚厚的树叶,无人打扫过的痕迹。幽静的像是电影里刻意营造的气氛。
她直觉,这是座上了年纪的古刹。
印染搀扶着老夫人,按照她的意思,屏退了众人。
木制的门,围墙上写的“南无阿弥陀佛”字迹淡了,在外人眼里,久无人烟的寺庙,像是知道会有人到访,一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僧人替她们开了门。
四处点燃的檀香,一丝丝从嗅觉,蔓延至全身。
印染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麻质袍子。
老夫人跪在佛像前,一直沉默。
印染双手合十,也跪了下来。
经文她看的不多,能背诵更是少数,多数也是从前为了练字,抄的多了,就记下了。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善哉阿难!汝等当知,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
“有三种法,于诸世间,是不可爱,是不光泽,是不可念,是不称意……”
……
她一句句,在佛祖面前,真心诚意的把所有能记下的一句句,默念着。
她想,上天对她是不薄的。
她有很好的丈夫,愿意为了她的孩子带她来祈福的奶奶,还有……已经在她生命中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
印染睁开眼,殿内没有灯,只有燃着的佛蜡,像是有一道清淡的光照进了殿内,是第一缕阳光。
她双手持香,虔诚的对佛祖拜了三拜……
如果,真的有佛祖保佑……
季老夫人并未多说,印染搀扶着她离开跪垫。
突然有些心疼身边的奶奶,早年落下的风湿,行动不便,特意带她来此。
不大的古刹里,有僧人在清扫院子,沙沙的声音,显得空悠。
直到出了大殿,原先替她们开门的僧人,拿来一串佛祖,赠予印染。印染有些征询的看着老夫人,后者露出些笑意,示意她收下。
“谢谢。”印染双手接过,有些陌生的檀香,并不是她所熟悉的檀木种类。
门再次被打开,石阶旁的灯已经熄了。
老夫人慢慢的一个一个的下着台阶,叮嘱印染既然出了大殿,就把衣服穿好,免得冻着。
“这佛珠,又叫弗诛,意思是不诛杀生命,”季老夫人用手拍了拍印染的手背,停下脚步,别有深意的看着印染,在她眼中,没有什么比季家血脉更重要的了。印家最近发生的事,她听了些,虽是难以抉择,但……
“上天有好生之德,人老了,也是盼着能有机会见一眼这曾孙。”
她说的并不直白,却也是旁敲侧击。
“上海的事,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再难的抉择,也有要抉择的时候,没事的时候多过来陪我听戏。”
印染应声,老夫人的话,她懂,却也不懂。
隐隐的,是不好的预感。
她只见到季末霖拿回来的那张检验单,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竟然没细想……她是在上海验的血,验的是与印影的匹配率,
……
莫非……
作者有话要说:
☆、花开花落1
过年的脚步越来越近……
印染想去市区一趟,但她的季先生从早上,吃完饭,就一头扎进了书房,一个个的视频会议,一叠叠需要他签字的文件……
中间,她进去给他送了杯牛奶,
现在……
又过去了四个多小时。
真是工作狂。
印染抱着笔记本在看电影,她喜欢坐在软软的地毯上,后面,随意的搭一个靠垫,手边一小碟的曲奇饼干,一杯橙汁,能打发很久。
小津安二郎的《晚春》,很久前的电影了,她比较青睐于这种慢节奏的电影,缓缓地讲述一个故事,很明显的日本人家庭式的视角。
季末霖结束手上的工作,上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她带着耳机,把电脑放的远远的,像是怕辐射对宝宝不好。窝在房间的一个角落,没有开灯,看的自得其乐。身上……睡衣外面添了件开衫,厚厚的粗线长袜,好自在。
他已经习惯了她这样不拘小节的坐在地上的喜好……
季末霖折了折袖口,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一言不发的陪她看着,听不到任何影片的声音,像是在看默片。
过了半个小时……
电影结束,印染把耳机摘下,才赫然意识到身边坐了一个人。
她明显惊了一下,怔怔的看他,嘀咕了句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她。
“不久。”季末霖伸出手,将她拉起,自己又弯腰收拾着落下的玻璃杯,和吃剩的曲奇饼干,将她的电脑关掉,连着耳机,充电器一起放到桌上。
印染含笑的看着他做完这一切,上前几步站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工作上的事,都忙完了?”
季末霖自从辞去了学校的工作,比以前更忙了,有几次,她夜里迷迷糊糊的醒来过,发现他仍旧坐在书桌前,带着眼镜,聚精会神的看各类报表。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但她的季先生,不觉得幸苦吗……
印染有些心疼他。
“桑又晚上的机票回老家,我想约她吃晚饭。”印染对工作室里面的人,还是很宽容的,不忙的时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很正常。年假放的自然也很多,桑又这次回老家,过了正月才会回南京。
这么多年,桑又对于她,是师徒情谊,是闺蜜,也是姐妹之情。女孩很年轻,每天帮她整理那些琐事,这些,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季末霖看了看表,下午四点……
“需要我陪你去吗?”他喝了口她没有喝完的橙汁,有些酸,凉凉的。
印染眨了眨眼睛,也想喝一口橙汁,被他制止,有些被他哄着似得说一会儿让人拿热的给她。
撅了撅嘴,笑眯眯的看他。
“可以吗?不妨碍你工作?”她当然是希望他一同去,桑又自从知道她结婚的消息,一直嚷嚷着要见他。况且……她也不能总是把他掩着藏着吧。
季末霖拨通了内线,吩咐韩叔备下车,继续把那杯橙汁喝完,低笑的看她,“陪太太的时间还是有的。”
……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很地道的川菜馆。
很巧的是,他们到的时候,桑又正拖着特大号的28寸行李箱从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