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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然退场。
秋风清……
桑又去取车,她留在电影院门口,拿出手机,想告知季末霖她工作结束了,现在返程回南京。
北京城市很大,不经意的就会遇上熟人。
她也是,好久不曾见他了……
“印老师好。”
“你好,支白……”
两年前的冬天,那起车祸——还有印影……恐怕所有人都不愿提起,正如所说,记忆的另一种方式,是时间的遗忘。
叶聚有散……
她,从未怪过任何人。
支白迈上层台阶,站在她身边,摘下墨镜……容貌,比她初见他时,更有了些男人的坚毅,这些年,他居于国外,攻读电影学。难得回一次国,也难得遇见他……
那年的事,谁又说的清呢。
支白也是这样想……无论是何种缘由,印影丢了性命,印染也丢失了孩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快进去吧,电影已经开始了。”
她提醒他,这个电影院今天只有戚枫的首映礼,他匆匆赶来,很容易猜到他的意图。
“嗯。”支白颔首,双手仍插在裤兜里。
……
不为所动?
桑又开车过来,摁着喇叭,摇下车窗,对她挥挥手。
印染迟疑着,循声问他,“有话对我说?”
支白褐色的眼睛看着她,流动着情绪……
这世上所有的缘分都是机巧难得的,可也有些人,或者事,按照俗一点的说法,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会希望你过的很好的。”
支白重新带上墨镜,对她示意后,径自走进了旋转门……
桑又跑过来,一个劲儿的询问那人是谁,小心翼翼的替她拉开车门,印染微微提起裙摆,一阵风吹过,她下意识的眯了眼睛——
“……起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学期课不多,不在蓝印就会在夕远那儿0。0
☆、番外二:纪(季)念,溜走的时光
番外二:纪(季)念,溜走的时光
夜里两点的医院……
印染进入手术室已有一个小时。
季末霖坐在手术室外的等候椅上,双手交叉,沉默不语。
没有比这更让他揪心的了。
空旷的医院走廊,只有一排排的座椅,安全通道的绿灯,一直亮着,白色地砖,反射着灯亮,消毒水的味道,像是从每一块瓷砖处散发而来……
眉头紧锁,脑海里是刚才那一幕。
医生拿着手术同意书,让他签字,万一发生不测,是以产妇的性命为先,还是以孩子的性命为先。
印染的这一胎,从一开始就不顺利。车祸落下的病根尚未完全调养好,便有了这个孩子。
……
手心里,是她进手术室前,摘下的结婚戒指。
他试着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克制着,告诉自己不要再继续想下去,印染不会再发生意外。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像是瞬间四季交错。
终于,护士抱着襁褓走出了手术室。
韩叔欣喜万分,心急的跑上前,忙着招呼季末霖,“先生,先生!快看。”
季末霖不发一言,直愣愣的、复杂的、心底波澜的,看着这个闭着眼睛,仍在熟睡的小生命……护士说,是女孩儿,白白嫩嫩的。
他想伸手抱着她,颤颤巍巍的,又怕姿势不正确,会误伤她……
他和印染的孩子……
“我太太什么时候出来?”他目光如炬的看着护士,手术室的灯还亮着,一颗心,仍旧是没有放下。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虽然胎盘发现血块,但送来的及时,等季太太麻醉醒了,就会出来。”
颇有经验的护士,看着这个身份特殊的男人,还有病人刚被送来时的阵仗……
甚至,总觉得这位季太太,面容很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印染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手术室的那一瞬间,第一眼,便看见了他。
身边的医生会意的停下。
季末霖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印染的眼底,除了笑,还是笑。她终于有了他的孩子,醒的那一刻,医生告诉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儿。
她的季先生,在外面等了那么久,一定很幸苦。
“季末霖,”印染的声音很低,她累坏了,怕他听不太清,只能拉着他的手,示意他,凑近自己,“季末霖,”她叫他的名字。
“嗯。”他弯腰,离她很近。
印染的眼角,有不易察觉的液体。
无论心理多么强大,两个小时之前,她是害怕的,恐惧的……现在?是苦尽甘来吗?上天让她还有机会怀有他的孩子,并且,看着她健康的,平安的出世。以后,他不仅会有她,也会有这个孩子。
季末霖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尖……
全然不顾周围的“观众”。
印染躲开他,他的呼吸,温热的在她的脖子下,痒痒的。
“宝宝,你想好名字了吗?”
突然想到数月前的一幕,她问季末霖,出生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才好,她想的是,不用太复杂,也不能太简单……
他当时正在哄她吃饭,特别不负责任的告诉她,第一个孩子就叫季一,第二个,叫季二……依此类推,很有涵义,也很好记。
噗……
印染失笑,绕着他的手指,“真的叫季一?”
韩叔也忍不住笑了,
季末霖的眼底,全部是宠溺,让护士慢慢推着病床,一边同她说话。
“你说这个名字太随意,我便又想了一个。”
“是什么?”
印染的眼底,亮晶晶的,掩饰住了劳累。
电梯门打开,又关上……
“季念。”
季末霖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出奇的温柔,眼底的深情,印染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这个名字……分明就是她很久之前,用毛笔写在纸上,收进抽屉的两个字,那日是印影的忌日,也是她第一个孩子的忌日,
他怎么会知道……
印染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电梯门又打开。
车轮摩擦地砖的声音。
“这个名字很好,爱汝一念,很有意义。”
……
爱汝一念?!
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
他是这么认为的?
纪念?
爱汝之念?
宝宝,你知道吗?你有一个特别会说情话的爸爸,长大了,你也会遇见一个这样的男人,然后,很爱,很爱你。
刚刚忍下去的眼泪,又有要流出的趋势,偏偏肇事者,丝毫不以为然。感觉手指上一凉,发现他不动声色的,将那枚戒指重新套上了她的无名指。
这,就是她的季先生。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最后一个番外0。0
☆、番外三:Dance Me To The End Of L
番外三:Dance Me To The End Of Love
阳光世界,季节从前。
又是一年的雨季,江南地区,连日被雨水笼罩着。
时隔近二十年,她重回通州。
老宅,已不复从前。
祖上的墓园,幸得有人打理,还不至于杂草丛生。爷爷的墓碑,父亲的,母亲的,还有,印影的……人生匆匆数十载,谁是故人,谁又不是过客。都是太慢,太快,一幕幕情形,仿若昨天。
叫不上名字的野花,争相开放。
稻田,农夫,犬吠,细雨……
印染怅失怅然,挽着季末霖的手臂,一步步,踩进泥土里。
如果不是肃然让人起敬的墓园,一个个印家的先人埋于此地,通州,也许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小镇,染坊?
她一路走来,空气里很少再有蓝靛粉的味道儿了。
她曾经认为,印家是衰落了的,祖辈的风光不在,技术不在,文化快要消失殆尽……如今细想,这何尝不是这个家族最好的结局。
若是见到印言东,她也能平心静气的叫他一声二叔。
终究,他是印影父亲,是她的长辈。
小姑姑?
印家残留的板式纹案,也是二叔出面,得以保存。再有万般的不愿意,也是徒劳。
短短的二十年,经济浪潮的改革中,还有多少像印家这般类似的存在与消失?再一次,体会到了蝼蚁于穹苍下的浅薄,与渺小。
算了,有些事,不必细想。
印染找到他的手,紧紧握住。
她在计算,是等了多少世,才遇见的他。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模样。”她同他往回走,离开墓园。
季末霖不作声,她便继续说。
“真是有趣的缘分。”
所以你看,人的际遇,往往出乎意料,又像是注定好的……好矛盾。稻田里,有白色蝴蝶飞过,轻颤着翅膀,渐渐,飞远了。
她过了三十岁,没有在样貌、年华最好的时候遇上他,却也拥有了山前山后,流水落花的清净与温馨的生活。
有时候想一想,希望回到过去,又不太希望……
她在惧怕年纪增长,年老色衰的年纪,幸好还有他。
照顾季念的阿姨,抱着她站在路边,念念带着一个红色的小草帽,上面不知是谁给她系了一多黄色的小野花。
她还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哼哼呀呀的语言,没有谁能懂。
一见到印染走过来,扑着小手要抱抱。
季末霖至今都不太会抱孩子,印染笑他,抱孩子像是捧着一个大西瓜。季末霖无奈的耸肩,伸手去逗小女孩。
眉宇间,像极了印染。
小念念把奶嘴儿又吐在了地上,手指抓着季末霖的食指不放,一向十分有风度的季先生,早已习惯了女儿的恶习与刁蛮。他记得,印染在怀孕期间,刻意为了培养孩子的性格,胎教的音乐大多是古典音乐,怎么就……
“一定是我怀孕的时候辣椒吃多了。”印染无奈的看着怀里性格更像桑又和印影综合体的念念,对季末霖说,“万一以后太泼辣了怎么办?”
“那是她比较有主见。”季末霖毫不在意。
……
“你这样宠孩子,真的好吗?”
季末霖看了她一眼。
“我没有觉得你有什么问题啊。”
……
印染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