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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不以为然,兀自走到桌边,随手拎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你每日就喝这个?”
他闻言漠然道:“我只是个下人,若不是王爷收留,恐怕连水都没得喝。”
“所以你对他忠心耿耿,想要以此报恩?”我挑眉问他。
郭会点头道:“凡是王爷交代的事情,我豁出性命都要替他办到。”说着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凡是他不愿意别人知晓的秘密,我拼死都会为他守住。”
“很好。”我扬唇一笑,问:“那若是他想守护的人呢?”
他愣了一下,随即垂眼道:“我说过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苏月娥……也不行吗?”我看向窗外。
“…………”
“我并不想争夺些什么,只是我孤身一个女子,子庸又不在身边,我自然要保护好自己。”我淡然道。
郭会仍不出声,我等了一会儿估摸着那名侍卫快要回来了,才转身离开。
走到门边,我用极轻地声音对他说道:“我小时候的经历让我学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饶是寂寞红
已经忘了将军府的红莲开得有多美,想着总归和此刻天上的晚霞一般灿烂。头顶飞过一只白鸽,在庭院上空盘旋了一阵,才缓缓落在了我的肩头。
我像往常一样取下公子寄来的信签,细致地看了一遍,心中已有个大概。
李珏已滞留临安多日,虽然郭会不肯说对方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但若方丘的消息没错,那么必然是太子开始动手了,而封之临也毫无疑问是太子的人。
只是如果他们也是为了兵符一事,又为何不尽早来淮南?难道他们以为兵符在李珏身上?
我以飞鸽传书问过公子,他十分肯定李珏不会将兵符随身携带,而是藏在了王府内一个极隐秘的地方。
我心下有些疑虑,公子似乎对兵符一事胸有成竹,却又不愿意亲自出面,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隐情?他一心要得到兵符又想用来做些什么?
我虽从不过问他的事情,但毕竟此事关系甚大,他自己以前也说过,江湖中人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与朝廷扯上瓜葛。
手中的白鸽乖巧灵敏,我轻抚着它的羽毛,它就振翅飞走了。
如果说我的出现致使封之临的第一步计划失败,那么眼下李珏一直未归,也算打乱了公子的计划。
其实郭会说过的话也正是我心中所想,我和他一样,为了完成公子交代的任务,我也会拼尽全力去做,哪怕是丢掉性命。
现下既然李珏在短时间内难以脱身,我只能自己在王府内搜索。好在如今苏月娥对我有几分好感,事情办起来应该会容易些。
“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呢?”突然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见是聂银珠,虽不想理她,但为了往后行动方便,在王府内还是不要树敌来的好,便略施一礼,淡然说:“见过聂夫人。”
聂银珠也不说话,挑了眉眼睛瞬也不瞬地仔细瞧着我。我本有些担忧她是否看见了鸽子,但转念一想,她方才若是看见了也就不会这么问了。
“王府可不比你们民间,当心着点儿,要是由着你随便到处乱跑,待会儿冲撞了哪位贵人你就知道厉害了。”聂银珠斜眼看我,语气里尽是不屑。
我笑着答说:“夫人教训的是,我不过想出来透透气,这就回去了。”
“等等。”聂银珠忽然叫住我,“你还没见过她吧?”
“她?”我先是一愣,转而想到她指的应该是那位鲜卑公主。
见我摇头,聂银珠又说:“她住在出云楼,你没事儿少去那儿转悠。”
她这话很是奇怪,若真不愿意我去大可不提,这样一说倒像是别有用意。
我心下虽有疑虑,却也只说:“知道了,谢夫人提醒。”
“我虽不知你使了怎样的狐媚手段让王爷一时着迷,但咱们王府里的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往后这日子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她说完笑了两声,在侍女的搀扶下翩然离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出神,出云楼……鲜卑公主……她今天这一番话不过是想引我去那里,至于理由……或许只有等我去了才知道。
晌午的时候,刚打算歇下,忽然听见屋外有人敲门。我起身去开,见是郭会,想着是不是李珏那里有了消息,便问:“王爷他怎么了?”
郭会一愣,目光触及到我身上突然脸色一红,慌忙转过头去。
我正觉得奇怪,低头一看,原来我方才打算就寝便已脱下了外袍,此时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单衣,难怪他面色尴尬。
“你等等,我去披件衣服。”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说着转身进屋。
披上外袍我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他仍是不肯将头转过来,只侧着头回答道:“王爷他没事,刚到了一封加急信,信是王爷亲笔写的,上面除了问候老夫人,其余的……都是关于你的……”说完将手中的信递给我。
我一边接过信一边问:“老夫人看过了吗?”
“没有。”他摇头道:“老夫人说只要知道王爷安好就行了,她会在佛堂为王爷诵经祈福。”
我打开信逐字看了,信上倒没有说其他,只问我在王府可好。直到看到最后一句,我手中的信纸抖了一下。
“这么说……王爷暂时还不能回来……”我自言自语道。
郭会点头,终于抬眼看我,表情纠结,一脸犹豫着要不要说的模样。
我无奈道:“还有事?”
“嗯……”他沉吟道:“有一件事……我认为有必要和你确认一下。”
我心下一惊,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故作镇定地问:“何事?”
他仍是犹豫着,半晌,缓缓开口道:“随信附上的还有一件东西。”
我盯着他的眼睛,无所畏惧地问道:“郭侍卫,你不是来给我送信的吧?”
郭会用一种重新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点头道:“我本不愿多管闲事,但王爷于我有恩,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我扬起唇角,笑道:“但说无妨。”
“在临安的时候,王爷曾收到一封匿名信,告发你与一名教书先生过从亲密,但不知何故王爷并未将信给你看,而是直接烧了。”郭会说着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后来我擅作主张,背着王爷暗地里调查过那个人,奇怪之处是……竟然什么也查不到。”
我一想到他把封之临唤作教书匠就觉得好笑,嘴上却说:“那就说明此事纯属好事者的造谣,子虚乌有。”
“有没有不重要。”他神情漠然地说:“我的职责只是保护王爷的安全,他喜欢谁,相信谁,都与我无关。”
我忽然凑近他,嫣然一笑,轻声说:“你怕什么?”
郭会不动声色地退开两步,面色不改地说道:“眼下临安有异动,太……有人想趁乱煽动百姓,王爷亲自前往坐镇,但也免不了混水摸鱼之辈。”
“你之前不是说要替子庸保守秘密的么,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呢?”我敛起神色问道。
“事情这么大,你早晚会知道,我说出来也省得你到处去问别人。”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对了……近来如果无事的话最好不要去出云楼。”
“出云楼?”又是出云楼,究竟那个地方有什么秘密呢。
“还有……”郭会说着想起了什么,从身上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和信一起送过来的就是这个。”
我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是个精致小巧的瓶子,上头还绣着一条青蟒,只觉得扑鼻而来一股熟悉的香气。
郭会见我并不打开,指了指说:“我查看过了,是酒。”
我点头说:“我闻出来了。”
“可这并非王爷之物,我朝律法规定东宫方可用蟒。”郭会探究地望向我。
“许是匠师弄错了。”我笑说,“不过你怎么就知道这东西是给我的呢?”
他偏过头沉默了一阵,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在鸳鸯阁亲眼见过……你和太子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酒中自有情
好香的梨花白……
我坐在桌边兀自嗅着郭会拿来的小瓶,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
“我终究低估了你……”我自言自语道。
方才信上的最后一句分明写着:阿常,你有没有想我?
这不是李珏的写的信,却骗过了郭会。仔细想来,信上句句都是情意,疯子倒演得不亦乐乎。
“我亲眼见过……你和太子的人……”郭会说过的话回响在耳边。
这一番闹剧……如今也够了……我只觉得疲惫,原想弄清楚兰佩瑶接近李珏的动机,不料牵扯出一个如此盘根错节的迷网。
尽管我已经提高了警惕,最终却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自从我插手以后,疯子放弃了自己的计划,放弃了兰佩瑶,转而酝酿起了另一个局。
他放我一人离开,略施小计便教李珏以为临安动乱,临时折返,又只当我无虞。说到底我值得利用的不过是个情字,可惜我始终未能看透。
封之临……原来如此。封杀之,于临安城。
他如今已越来越接近他的目的了,终有一日,他会不记得自己曾唤过一个女子一声阿常。
只是公子……我苦笑,公子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呢,只不过用了四两拨千金的手法,隔岸观火,以静制动。
公子培育我这么久,想必就是为了盗取兵符,我却连他的身份都一知半解。于是正如一把利剑的我就顺理成章地插在了整个漩涡中心,哪怕一步棋错也终有翻盘的一日。
但观眼下郭会对我疑心渐重,我已无退路,只能尽早在王府中找到兵符。至于能否全身而退,以及兵符最终落于谁人手中,那都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事情。
现在想来还是我那身经百战的阿爹说得对,战争不可怕,可怕的是政治,是人心。
“疯子。”我站在窗边,举起瓷瓶对着遥远无际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