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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长安-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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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一处,仍是以他马首是瞻。
  只能说,我爹到底是老了,对于他来说,归隐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宋如修不同,他没得选。
  “我愿意。”他忽然这么说。
  我愣愣地看向他,只听他云淡风轻地解释道:“你不是问过我,倘若有一日我爱上了一个女子,可愿为她抛下一切远离红尘吗?”
  “那为什么……”
  “因为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她了。”宋如修打断我道。
  此刻我的心里像被钝器捶打一般,痛得不够刻骨,却那样绵长。
  “西域未平,我本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可你既然问了,我便给你我的答案。”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入我的耳中。
  我扬唇一笑,点了点头说:“谢谢你,将军。”
  有人说,越是吸引你的东西,越会毫不留情地将你引入万劫不复之地。对我而言,这个东西,叫做长安。
  即使不是带着复仇的意愿而来,我也无比渴望看看这个伴随了我一世的名字究竟是源自什么样的地方。从眼前的繁华景象看来,它的悠扬,它的愁绪,无不吸引着我为之动容。
  宋如修告诉我,依照律例他的军队只能驻扎在城门外,未经奉召不得进城。他已经派人去皇城通报了,想必一来一回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虽然对惯常的离别已是驾轻就熟了,但真的到了这种时候,情绪却格外地不受理智的控制。
  独自进城的那日,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里竟隐隐地有些期待,总觉得无论我走到哪里,在远处的那个山丘上,一定会有一道目光紧紧跟随。
  “徐长安,接下来你就要靠自己了。”我默默地自言自语道。
  一旦进了长安城,便再没有人可以帮我了,所有的一切只待我做出最后一击,这才不负长久以来内心深处的煎熬。
  疯子,我来了,我记得你说过,要想你。你知道吗,这半年以来的每一日,我都一直如约想着你。你加诸在我身上的,教我怎能相忘?
  都说长安的酒馆是一绝,到了这里才发现,充斥着说书人嘻笑怒骂之声的茶楼才更是中原文化的代表。
  这其中最为当地百姓称道的则是人送外号“三寸舌”的说书先生杨三炮。杨三炮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成日里在城内的各处茶楼里打转,来往长安的客人们都乐意花费一点碎银子,安生地坐下来点上一壶茶,听听他口中与别人不同的故事。
  今日我来得不巧,据他平日去得最勤的那家茶楼掌柜说,杨三炮有个相好的前几天生了重病,恐怕不久于人世,他便巴巴地跑了去,又哭哭啼啼地走了回来,自己也是一病不起,再不来说书了,只唤了个小徒儿接班。
  说起杨三炮的这个小徒儿,我倒觉得很有意思,我甫一进门就听见他那大嗓门正宣扬着先帝时候的民间轶事。更有趣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杨三炮病得糊涂了,竟忘了交代小徒儿那些说不得的事情。
  “各位是不知晓这弘安司徒一脉岂是凡人?那个个可都是天上的神仙哪!莫说这司徒观允乃是菩提上仙转世,就连江南第一琴师司徒止……”说书人讲到这里忽然顿住了,拿起桌上的茶杯缓缓地抿了一口茶,不急不忙地朝着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客人们摆了摆手,道:“想知道这司徒止是什么来历?咱们且听下回分解。”
  这一场便在众人的嘘声中结束了。
  我饶有兴致地盯着正收拾东西的说书人,踱步到他跟前,拱手作揖道:“这位先生,在下对方才先生所讲有些许疑问,不知可否请先生指点一二?”
  杨三炮的徒儿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驾轻就熟地笑了笑,想必是常常遇到这种没听够故事就跑来问的客人,冲我连连摆手道:“小哥,今日只讲今日之事,这是咱们这行的规矩,您要是没听够啊还请明日再来。”
  我早知他会这么回答,笑说:“在下听闻尊师平日里说书从不涉及官场之事,可我今日听先生讲的这个故事倒不像是尊师的作风,恕我直言,这样看来您自己岂不也是坏了师门的规矩?”
  “哈哈,是这么个理儿。”他闻言大笑,并不急着否认,“只不过师父是师父,我是我,师父既放心让我出师,我要讲什么那便是我自己个儿的事情了。”
  我抿唇一笑,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不过……只怕尊师对先生你的身份也不甚知晓吧?还是应该叫你‘无面客’?”
  他一听这话猛地抬眼看向我,眸子里尽是惊惧。
作者有话要说: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兔纸努力地尝试过写出心目中长安城的繁华,试了很多遍,最后还是觉得李大仙的这首曲辞最为妙。

  ☆、往往与愿违

  “我叫司徒富宁,是弘安司徒一氏的后裔。”
  “富瑶是你的姐姐吧?”我一边饮茶一边问道。
  富宁点了点头,说:“当年家里突发大火,全族人都……我们姐弟俩被人救了出来,才得以幸免于难,我最初本是在茶楼里靠着贩卖消息为生,却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杨先生,我想自己也不能一辈子做‘无面客’,便决定拜他为师。”
  “我看过她写的实录,这才找到了你。”我向他解释道:“她把你送来长安,想必是希望你远离是非之地,忘掉过去,在都城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富宁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轻声说:“忘掉过去?我怎么可能办得到……灭族之恨……此仇若不能得报,我活在这世上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她恰恰不希望你去报仇!”我有些激动地劝解道:“她自己为了报仇已经过得够苦了,她不愿意看见你也走上这条不归路!”
  富宁固执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苟活于世?即便我不能杀了司徒止,也要把他做的那些肮脏的勾当通通抖出去,好教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也尝一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我长叹了一口气,忽然明白原来自己自以为坚定的意念在宋如修的眼里竟是这般可笑。
  “你不要忘了,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和司徒氏全族人一起葬身于大火之中了。”我好意补充道。
  “所以我才要说出真相!”富宁的情绪也渐渐地有些失控,他止不住地大叫道:“我恨他!他为了夺家产害死了那么多人!他禽兽不如!最可恨的是,他卖了我们整个家族之后竟然还想做卖国贼!”
  “你说什么?”我一个激灵,急忙追问道:“什么卖国贼?你是说司徒止……”
  “他的生母是西域人。”富宁忽然安静了下来,慢慢地说着:“这也是祖父坚决不肯让他并入本家的原因,因为异族的血统他也遭受了很多不公的待遇,可这些都不足以成为他犯下滔天大罪的借口!”
  “这么说……”随着事情越来越清晰,我渐渐地产生了一种拨开迷雾重见天日的感觉。
  富宁说到这里,语气里尽是不屑,“他自负为西域皇室的后裔,在企图争夺家产一事失败之后,便起了歹心。先帝驾临秦州不久,他就开始动手了,先是假意入府探望病重的祖父,放火之后又施计逃脱。一来让人以为他自己也是受害者,自然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二来顺理成章地嫁祸给了先帝,使其尽失民心,为往后的功臣变乱埋下了祸根,这其中就包括王丞相谋反一案。”
  “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原以为依照富瑶所记,司徒止是因并入本家一事遭拒才心生怨怼,为了报复司徒氏而放火烧宅,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错综复杂的缘由。
  “说来可笑,不知是不是作孽太深,只怕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那相好的舞女刚巧来秦州寻他,机缘巧合下却将我们姐弟俩救了,也算是替他赎罪罢。”富宁面带嘲讽地笑。
  我默不作声地听着,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这人世间的种种,不能不说是一报还一报。
  “对了……”富宁突然目光灼灼地看向我,焦急地问:“我姐姐她还好吗?是不是已经嫁人了?她仍在临安还是回了秦州?还有你方才说她为了报仇……”
  “她很好。”我打断他道:“我的意思是她的心里虽苦,但只要念着你就是高兴的,所以你一定不能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片苦心。”
  富宁垂下头沉默了一阵子,终是一脸无奈地说:“罢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就让老天去惩罚他罢……”
  我见他想通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造了这么多年的孽,如今总算做了一件好事,也不知道富瑶他们姐弟俩还有没有再会的那一天。
  “既然如此,你快回去给杨三炮吃下解药吧,三寸舌都快憋成哑巴了。”我随口一说。
  “你怎么……”富宁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满脸不解的神色。
  我莞尔一笑,道:“我也干过这样的事情。”
  不见边际的护城河在我眼前平缓地流动着,正如它所守护的皇宫,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实则内里早已诡谲云涌。
  经过一番打听,我混进了一队从宫外前往御膳房送菜的人中,随着他们进了皇宫。
  要说先前我在宋如修的军营里可不是混饭吃的,好歹也跟着伙房的厨子学了两手。这次进宫,巧就巧在正逢陛下病危之际,御膳房的人都已经是手忙脚乱了,根本顾不上宫外头送菜的人是不是眼熟。
  我进去的时候留意到他们正在熬煮的药汤是用来提气的参汤,想来陛下的病已到了回天乏术的地步了,恐怕不久之后储君就该继位了。
  疯子,你的目的就快达到了吧,我们是不是到了应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你真以为我做这一切是为了兵符?”
  不知怎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他说过的那句话。
  其实我当时对他千方百计把李珏困在临安的目的根本没有把握,只是为了在气势上不输对方才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后来我旁敲侧击地问过宋如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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