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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姐,我家今天早晨煮了玉米,这是我特地给你带的。”芝兰这时候已经很喜欢纷纷了,她娘也就煮了没几穗,她倒给纷纷带来两穗。
“你们家里的玉米怎么还有啊?”纷纷接过了玉米,不禁疑问道。
“这是我们西地里种的那一片晚的,才能煮着吃没几天呢。”
“那谢谢你了,我最爱吃煮玉米了。”纷纷却是喜欢吃这东西,她家里就那二分地,每年都是按她的要求种了玉米的。
“对了”,纷纷把另一只手里的炸知了递到两人面前,道。“这就是那炸好的知了,你们尝尝。”
芝淑和芝兰看了看浅竹筐里的知了,有些不敢下手。虽然那一个个堆在一起的知了,都泛着金黄色。
“真的很好吃的,如果不是想着要给你们剩些,我自己就能把这些吃完。”纷纷见二人迟疑,便开口鼓励道。
芝兰犹犹豫豫的拿了一只,又慢腾腾地放到嘴里,随即眼睛一亮。“姐,真的很好吃,你尝尝。”说着她就拿了一只放到芝淑嘴里。
姐妹两个吃过,都一致觉得这炸知了美味至极。芝兰也不嫌油腻,又直接下手拿了几个送到父母跟前。任母笑着说女儿不懂事,却仍是接过芝兰拿来的炸知了尝了尝。
任老爹本不好意思吃,耐不住女儿左磨右泡,也尝了一只。“再就两口小酒儿,这可真是美味了。”任老爹边吃边决定,明天也去捉些。
芝淑才吃了几个,就说不吃了。纷纷看出来她的不好意思,只笑了笑也没说话。那边芝兰正在父母跟前说她怎么怎么好呢,纷纷暗笑她的天真可爱。
虽然从之维进门,纷纷没跟他说上一句话,不过却是时刻注意着他。她知道他在她们说话时,一人去了橘园入口处放大竹筐的地方,也知道他在那里是修理昨天被拉掉提鼻的竹筐。
纷纷一时没有说话,一只手里拿着两穗煮玉米,一只手里端着浅竹筐。
“纷纷姐,你怎么不吃啊?”芝淑听着那边小妹唧唧喳喳的说话声,笑问她道。
纷纷有些迷茫,反应了下才知道她是说怎么不吃玉米。“才吃过饭,我还不太饿呢。”
芝淑笑了笑,“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她的笑容似乎表明,我可知道你是在我哥面前不好意思呢。
纷纷看向她,芝淑在她心里可一直是温柔无比的女子,竟不知道她也会这样打趣人。不过她纷纷是谁,除了他还没谁能让她脸红不好意思呢。
“你哥还没尝呢,你先帮我把玉米放厨房里吧。”纷纷笑着对芝淑道,随即把煮玉米放到她手中,然后就朝着之维所在走去。
芝淑因为她的大胆而愣住,怎么感觉她说话的语气好像已经嫁给自家三哥好久了?
“哎,你也尝一个吧,很好吃的。”纷纷走到跟前有些“心怯”,却仍然硬着头皮道。
之维自然注意到了她和妹妹的谈话,这时不知该在心中怎样评价这个女子,几乎这两天每次见她,她都会让他想很多。
看着刚到他肩膀处的女子,又想起刚才的对话,他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看似很小巧的一个女孩子,倒是挺厉害。”他想着,如她所愿吃了一只炸知了。
这二人都没有注意,此时一个院子里的人尽都看着站在一起时有些愣怔的二人。男子高大俊朗,女子小巧可爱,看着他们的几个人竟都觉得这幅画面很美。虽是这样,没过一会儿芝兰就用她的天真童言来打趣未来的嫂子了。
纷纷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很是大度的不跟她计较。说笑了一会,七个人才去橘子园里劳作了。芝淑、芝兰都没有摘过橘子,因此都很兴奋,看来是对这一活动很感兴趣。
七个人一起摘橘子,虽离得不近,倒也不远。偶尔地任老爹会来个笑话,一个园子里都充满了笑声,热闹极了。
☆、二十八
梁河村西北山坡上向阳处的一个篱笆院儿里,这时却是静悄悄的。因是在山上,站在篱笆围成的小院儿里,各种鸟鸣声夹杂在一起,时时入耳。
阿宿吃过早饭,就把绕着篱笆一带的陷阱重新布置了一番。虽然深山里的虎豹豺狼轻易不敢下来,但是梁河村里的一个老猎人还是叮嘱他要常常的把陷阱重新布置一下。
其实住在这样的山上,倒是挺能怡养人的性情的。阿宿在这里住了有十四五年了,几乎上没有遇到过豺狼下山。倒是他自己进过山里不少次,且都是独身一人。
“娘你别担心,我去猎兽,一能为家里增一项收入,二能提升我的武功。况且村里的那个老猎人,教过我不少在深山里生存的常识呢。”
阿宿每隔半年都要进入深山一次,这里的深山老林,就是那些组队打猎的人也不敢去的。所以他每次进去的时候,都要这样对母亲说。
他并不能理解母亲的担忧,然而母亲也明白这是他必须经过的历练。他每次独自一人进去深山,母亲一直都是把心搁到嗓子眼儿的。
有一次他进去了二十多天还没有回来,往常他都是只在里面待半个月就会回家。
那次宿母几乎儿子要没了,儿子到期未归,她就去了村里求那个好心的村长带人帮她把儿子找回来。
见着跟着去寻人的猎人一起回来的儿子,宿母当时站都站不住了,一种再世为人的狂喜淹没了她。
但是这样的心情是这时检查了陷阱以后,爬到茅草屋顶躺下的男子所不能理会的,尽管他从小就跟着母亲受尽了世态炎凉。
虽是九月天气,阳光仍然炽热。
阿宿已经在茅草房顶躺了将近一个时辰了,枕着双臂,嘴里掉了一根稻草。看着样子,他的心里应满是惬意的。
然而不然,这时他的心正被一件事狠狠地纠缠住,满脑子想的都是纷纷怎么会突然就不来山上找他了?怎么突然间就那么喜欢上了那个任之维了?
“容儿,快下来吧,要吃午饭了。”宿母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总是这样喊自己的儿子,她是注意到儿子这两天的闷闷不乐的,因此早早地做了午饭就喊他下来。
阿宿正一心分析纷纷为什么喜欢上任之维,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任之维呢——他自信她的心事瞒不过他。但是这次他却是思考了好久都未得其果,直到母亲喊了两次,他才从思绪中抽回神来。
阿宿应了一声,念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针”就从茅草屋顶一跃而下。
“怎么这两天纷纷那丫头都不来了?”宿母貌似随意地这样问着才从外面进屋里来的儿子。
阿宿的步伐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滞,眨眼间到了饭桌旁坐下。“要嫁人了,那丫头在家学习为妇之道呢。”他端起碗,狠狠地吃了一大口米饭,若无其事地回道。
宿母怎么能看不出儿子心中的在意,不过她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用过饭以后,阿宿要帮她收拾碗筷。“你去后院里树荫下看书吧,这些事情娘来做。”宿母把空碗从他手中夺下,一面端了碗和盘子就去了厨房。
阿宿只好回了房间,从床下摸出一本有些破烂的书来,往床上随意一扔,就翻开书趴在床上看了起来。
但是只看了两个字,他的思绪就又转到了那个女子身上。再低下头看书时,一本书里无论翻到哪里都是“纷纷”两个字。
阿宿有些烦躁的把书又合了起来,翻身仰躺着。
宿母在后院里没见儿子,就转身进了屋来,见他这么一副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忙上前问道:“怎么了,身上哪里不舒服了?”
“娘,我没事。”阿宿连忙坐了起来,咧嘴一笑。
宿母看得出儿子这个笑容做得有多勉强,迟疑再三,终于道:“容儿,咱们回去吧。”
阿宿听了不免一惊,看向母亲,不可置信道:“他宿弘当初那么无情,娘能原谅他,儿子办不到。”阿宿狠厉的说了这几句话,就一副不想再谈的模样。
“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宿母叹了一口气,决定直接说。“容儿,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纷纷那丫头配不上你,娘不想让你跟着我受这样的委屈。”
“纷纷除了言行举止上有些不拘小节,她哪里不好了?”阿宿听了母亲的话立即反驳。
“娘没有说她不好,只是说她配不上你,这是事实。”宿母看着儿子一脸恼火的样子,笑了笑,说。
“娘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在这山村里做一辈子的村夫,若不然娘又何必要你一直坚持着看书习字呢?即使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娘也不允许,咱们夏侯家的冤屈还没有昭雪啊。”
“既然这样,您为什么不让我去参加科举?”阿宿又看见了母亲脸上的凄楚,不禁疑问道。
“你本就是将军府的嫡长子,武安侯的爵位等着你去承袭,又哪里用得着什么科举?”宿母缓缓道。
“那我为什么又非读这些书不可?”阿宿听到母亲到这时还想着让他去承袭爵位,心里气恼,把早已背的烂熟的书本扔到门口。
宿母看着被儿子扔出的书本,心里一阵哆嗦,眼里瞬间就溢出了泪。当初夏侯家在京里权贵一时,她夏侯舒何尝又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仅仅因为一个小小吏官的弹劾,后来是监察御史,最后竟致当朝首相带头奏本。
她夏侯家百年荣耀,君恩一朝丧,就那么轻易的毁于一旦。这些并不是她最恨的,朝廷之上风云瞬息万变,有风光就难免有低潮。最让她恨的,就是她曾经的良人。她家族蒙此大难,他不说奔走相救,竟然在一个月后迎娶新妇。
当初她是怎么被赶出武安侯府的,她的儿子又是怎么样的不舍的喊着她。
“那么舍不得你娘,就跟着你娘滚吧。”
想到他拥着新妇,那样的厉声斥责儿子,她就不能不恨;想到她和儿子在京城未停留一日就遭到一群混混的哄打,她就不能不恨;想到她带着儿子一路逃亡的艰难,她就不能不恨。
“娘,儿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当初那么无情地把我们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