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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叶强撑着睁开眼,眼前的人却看不真切,模模糊糊间,隐约有些清香,怕是女子佩戴在身上的香囊。
“姑娘,救救我。”
唐沐年握着刀,对准伤口,“我为什么要救你。”
冰冷的利刃贴近伤口,却如同点燃的火焰中放上寒冰。
“算我欠姑娘一次,以后有机会一定加倍奉还。”
被称为姑娘的唐沐年浑身一怔,他将手放在浮叶面前晃了晃,却见她神色恍惚,完全没有一点思绪。
“就算我说现在救了你,你身上的毒不久便要发作,没有解药,你也只是死。”手上微微用力,挑破伤口周围,血液中掺杂着黑色的血丝。
“我不想死。”
“没人想要死,可不得不死。”他的态度太过漠然,却给人入赘冰窖的感觉,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天下,就算是有再强的求生欲,但是在别人手中雅克如同蝼蚁一般。
给人希望,带人绝望。
他可比别人了解的更多,他的这一双手和这院子的一切,都是从死人身上走过来的,他不是怜悯之人,不会同情。
浮叶动了动身体,一把抓住他的手,冷静的说:“那我便自救,我若是在这里活下去,那你就忘记今天的事。”
她垂下的头发中的目光太过坚定,如同是黑夜中的亮光,和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
浮叶抓住伤口的弓箭,紧紧咬着嘴唇,用尽全力的拔出,本该撕心裂肺的喊叫换做被咬破鲜血直流的嘴唇,她举着箭望着他,忽而一笑。
“我从不相信自己命短。”
说完柔弱的身子向着地上跌去,记忆中却落入带有温度的怀抱中。
浮叶在被接住时才昏迷过去,不管过程如何,只要最后留住这条命就好,这个人,至少愿意救自己。
唐沐年将浮叶抱回榻上,瓷碗中的白酒烧得正旺,手上的小刀穿过火苗中算是消毒,又打了些水替她擦拭血迹。
伤口因为挣扎和太过草率的处理变得严重,在他眼里却是小事一桩,消毒的刀片挑开已经不能再生长的肉,取出残留的勾刺,再将伤口完美的缝合,不过就是半个时辰的事。
他认真的看了看她,脑海中倒是对她说想要活下去的一幕久久不散。
他有多久没有遇见这样的人了,那些匍匐在地跪求他的人何其多,他都不曾看入眼。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荣幸,得了多大的便宜。”
脑海中有了一睹芳容的念头滋生,他拂开她额头前的发丝,第一眼看见开始发肿的伤痕觉得好笑。
“是盐嘛。”
伸出手指点了点她脸上的伤口,放在唇边,味道咸咸的。
“要选后妃的秀女弄伤自己的脸,还往伤口撒盐,你好像很有趣哦。”
感觉疼痛,现在倒是和平常一样活动,嘴唇上也好像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覆盖,拿起桌上的铜镜一看,咬破的伤口已经不见,浮叶伸手碰了碰,原来是什么东西贴在自己嘴上。
铜镜旁留有宣纸,上面写着:“想尽一切办法进太医院。”
这是刚才那人留给她的,太医院。
她本就打算去哪里,现在那就等百花宴后在去找这人。
推开门出去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院外大片大片的药材田,是另一番风景,浮叶打量四周一番,跟着有假山的路凭着记忆向外走。
来时的路上有明显被人处理过的痕迹,突然出现的那个男人比江遇之更加危险,玉紫的提醒还没有想出对策,江遇之就已经对自己动手,今天伤的是一只手臂,下一次又会是什么。
结果她无法预料,但也不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必须要做些什么才可以,想着加快了脚步。
如意馆外还站着些人,王璐也还候在门外,浮叶缓了缓气走了过去。
“王公公。”
王璐抬了抬眼眸问:“你不是回苑里,怎又来这。”
“带路的公公先走了,我未回苑里。”
听到浮叶说没回苑,王璐倒是一惊追问:“你未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嘛。”
浮叶装作不明白反问:“什么为不该去的地方。”
听她一说,王璐却松了口气,对着她摆手;“无事,无事,你等些人出来便跟着回去。”
“谢王公公。”
“卓加浮叶。”
身后突然有人连名带姓的叫她的名字。
玉紫走到她的身边站定。“我给你的纸条你没看。”
玉紫挡在她的身前,对着王璐俯身做礼。
“王公公,那我便和浮叶妹妹回东苑了。”
王璐看了玉紫一眼,点了点头。
“不要随意走动,早些回东苑。”
“谢王公公提醒,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浮叶跟在玉紫身后,看着她。想起白天里她王璐同时消失的事,心里的疑惑更多了。
夜幕渐渐来临,路廊上点上宫灯,玉紫的背影被不断拉长,浮叶停下步子,终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玉紫,你愿意帮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她不会盲目的把一个人当恩人,也不会随便把一个人当朋友,那种关系,还不如一开始就是为了各自的目的进行的合作。
“还是说你想要的是什么。”
她不打算继续藏着,今天的事已经证明她一个人太弱,玉紫比她适应这个皇城,也比她更能了解人心,她必须和她合作,对于如今这已经是上上策。
玉紫没有停下,她一直不断的向前走,身影隐去在黑暗中,四周开始安静下来,唯有迎面的风有了阵阵寒意。
“你要在那里待到什么时候。”
玉紫悄无声息的返回,站在宫灯下看着浮叶,浮叶加快脚步跟上去,走进了拐角的房间。
浮叶一进门,玉紫站在门后立刻关上了门,她倚在门边。
“原本以为你还有一点让我值得欣赏的地方,现在一看,你不过也就和那些没有脑子的女人一样。”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浮叶没有转弯抹角的试探,一开始单刀直入,“你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玉紫向她走来,一字一句道:“只是没想到你会被江遇之逼的那样惨,还枉费我专程提醒你。”
“你给我的纸条上说的便是她,玉紫你到底是谁,不但和王璐交好,还能清楚知道江遇之与我的事,更是对这后宫了如指掌。”你应该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秀女。
玉紫笑了笑,靠着桌边的木凳坐下:“我现在倒是好奇你是如何还能活着回来的。”她的人只看见她重伤逃跑,因为江南成的介入,她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要说江南城救了她,是毫无可能的,那个人把自己妹妹看得比一切都重,他应该会不留余地的抹除浮叶,可是浮叶却活着回来,这一点她想不通。
“你把我找来这里应该不是只为了问我是怎样活下来的吧,如果我没猜错,这屋子里可不仅仅只有我们两个人。”
“确实不止我们两个,但是你的回答却会决定最后留下的人。”
“什么回答。”
“迟来的介绍,我是左丞相的女儿,左玉紫。”
那个掌握着东元三分之一的丞相的女儿。
“既然你有了你爹这个后盾,那你为何还要用秀女的身份进宫。”浮叶因为震惊,说话声不断变响,屏风后立刻闪出人影,冰冷的匕首抵在她的喉咙。
“我要这后宫之位。”
“那你要我做些什么。”
“不管你也好,付月也罢,百花宴前,你们必须帮我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保证不会有人在我的身上打主意,当然,这是让你自己选择,你可以选择答应也可以拒绝。”
“要是我不答应,明天这里是不是就多出一具被刺客误杀的尸体。”
玉紫了然一笑,对着浮叶身后的人点头示意放开,黑衣人收回匕首,隐去在黑暗中。玉紫也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拉开门时不忘提醒。
“刚才的人可是随时都在你的身边,你的一举一动可都是你自己命运的短浅。”
她神秘一笑,在这宫殿中格外诡秘。
身处的屋子漆黑一片让她不适应,跟着玉紫向外走,黑暗中却不知与谁相撞。
一直被忽视的伤口被突然猛烈撞击,线口被撕裂,疼痛席卷而来。
浮叶看着那个背影却觉得熟悉。
“付月。”两个字脱口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落花付流水
浮叶回东苑时,同屋的人差不多已经睡下,浮叶敲了敲门也没有什么反应,才放心的在屏风后褪下外衫,处理好的伤口有明显撕裂的痕迹。
屋外已经入夜,浮叶想起撞自己的付月,心里有些不安,可看着手臂上的伤口,她现在已经难自保,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第二日。
苏良阁的嬷嬷来的早,挑了自己看得上眼的姑娘调教。
为了半月后的百花宴,来的嬷嬷多半都是在宫里的老人,但也分的出三六九等。
最上等的是苏良阁。中等南风院。下等露兰格。三个馆皆是当今皇上用如今的得宠后妃的字赐名,也就是如同这三个就是后妃的眼下。
浮叶和付月进了露兰格,玉紫进了苏良阁。也算是暂时避开。
露兰格的领事倒是个极美的女子,年华不过双十,一双丹凤眼配上樱桃小嘴,白瓷般的肌肤加上拂柳身姿给浮叶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出口如黄莺:“我是露兰格的官司,木白露,也是教你们的师傅。”
浮叶从进门就留意过这个露兰格,从外看上去倒是显得寒酸,可一进门便是十里红花在两旁,中间是香樟树搭成了木台,显得十分空旷,一道珠帘将木台一分为二,一旁放着各种乐器,另一旁是宽广的舞台,周围摆放莲花琉璃灯。
外人都说这露兰格是三等中最下等,却不是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即便一个前院已经奢华。
木白露没有再让她们向前走,停在前院,让她们席地而坐。
“今日先于你们讲这露兰格的规矩,未得允许不得私自去后院,不要随意于人说阁内的一切。”
“是。”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