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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知道,否则不会不转过身。因为你害怕一旦转身,一旦去看彼此的眼睛,定会不忍心定会舍不得的,是吧!
——只是,此次分别,何时才能再聚呢?小白。
“啊啊啊啊,现在哪里该是忧伤的时候呀。”发觉思路不对,连渃即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起床,准备好,然后去跟哥哥道别,之后,与齐褚一道回临淄。”
甩去忧郁的连渃迅速起床整装,大约花了半刻钟的功夫洗漱穿戴完毕,对镜而照,黛紫色深衣、玉冠高束,身姿秀挺,好一个俊俏的女儿郎。
“除了淡淡的黑眼圈与稍稍泛红发肿的双眼。”连渃无奈地点了点自己的眼部,一宿没合眼,之前又哭又闹的,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这种状态恰恰有说服力,至少当齐褚看见时,会合上他的心意与预期想法。
“好了,该去见见大哥了。”
空青离开了,齐小白也离开了,本就偏僻冷清的无恒斋就显得更加了无生气了,连渃敲开连澄屋门时,连澄正准备穿盔甲,今日国君启程,大将军必须整军送行同时身为县大夫亦是赴任之时,所以必须戎装佩剑。
“哥哥,我来帮你吧。”只要在家,这种事一般都是连渃干的,因此这一次她亦熟络地过去帮忙,而连澄自她开口之后,就展开双臂在那等着了。
护心甲、肩甲、臂甲、腿甲直至给腰际配上剑,连渃穿得极其细心,全程二人一句话都未说。
“好了,哥哥。”
“喔。”连澄沉沉地应和一声。
“哥哥,今日我们又要分别了,你就这样打算一直不开口与我说些什么吗?”看不下去连澄的反常,连渃拉住连澄质问了起来,“闪闪躲躲的目光算怎么回事?逃逃避避的态度又是想怎样?一道君令,就让你不认妹妹了吗?”
“连唯一的妹妹的幸福都守护不了的哥哥,实在是不称职。我,有愧,于你,于将你托付给我的双亲。”连澄撇开脸不看连渃,自君令事件之后,他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妹妹。
“你是齐国的大将军,忠君保家卫国才是你放在首位之事,这样的哥哥让我敬佩万分,从小到大,乃至于未来,我对哥哥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变。”连渃来到连澄面前,双手扳住他的肩膀迫使其与自己对视,“你是我唯一的哥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连渃的眼神诚挚而纯粹,连澄不敢多看,他想,如果自己不是什么大将军,自己也没有背负连家百年的声誉,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哥哥,就算拼死,他也会守护妹妹的幸福的,可他偏偏不能,权力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是很讽刺的存在,它给你带来巨大荣誉与利益的同时,也会产生一种无形而强大的束缚之力,他从前很崇拜、信仰这种力量,可现在他却迷惑了。
“你我的选择对所有人而言都是最正确最该做的,所以不要觉得什么有愧,你看你妹妹我都没有消沉。”连渃双手捧起连澄的脑袋,“我哥哥可是统领十万士兵的大将军呀,你这般模样会丢了我连家的威风与脸面的呀,来,昂首挺胸,目光如炬,那样才是我心目中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哥哥呀。”
连澄感到自己弓着的脊背被狠狠拍了几拍,他的背挺直的那一刻,眼眶中亦有酸酸的液体泛起,他扁扁嘴强忍着那包含五味杂陈情绪的眼泪不让他出来。
“呵呵,你被你妹妹的话感动到哭了吗?”见连澄憋屈强吞眼泪的滑稽样子,连渃戳着他的脸颊笑了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怎会轻易流那种你们女人才会经常流的眼泪,是你看错了。”连澄不承认的快速转过头摸了一把。
“是是是,是我看错了。”连渃双手背于身后,摇头晃脑的念叨了起来,“那怎么会是眼泪,那明明就是起床没洗干净脸留在眼角的眼屎呀。”
“去你的,我洗过脸了,洗得干干净净的。”连澄虽是军中之人,但也算是好体面之人,于是认真洗过几次脸的连澄十分确定自己眼中根本不可能有眼屎。
“洗干净了就好,这样才不会让将士们笑话,这也才会有女人主动送上门来哟。”
“送什么送,她都走了。”说起女人,连澄自当想起了空青,“她走了,都没跟我打声招呼,我再也不相信女人了。”
连澄作为将军,打仗冲锋陷阵没得说,可是这一对上女人就像变了一个人,畏首畏尾不会表达不说,甚至连最基本的主动都不会。
“喂,对女人可是要主动出击的。”这缺点,身为妹子的连渃表示自己已经支过无数招了,可多年来都不见效,说起来都是泪。
“可阿渃你就很主动。”
“噗!”连渃瞬间没了脾气,“哥哥,我是例外好吗?也别把整个世间的女人都当成你妹妹行不行?像我这般厚颜无耻、死缠烂打的女人真的是极少数极少数。”她为自己的存在给自己哥哥造成的观念扭曲而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
“我、我就是、就是……”
“别就是了。我们一定会再见到空青的。”
“是吗?”
“当然。”连渃拍拍胸脯保证,因为齐小白一定会实现与空青所定之约定的。
“我担心空青,但我更担心你。”连渃愈是表现的正常,连澄就愈是觉得不妙,自家妹妹对齐小白有多么爱恋多么依赖,他比谁都知道的清楚,要与自己的爱人被迫分离,按照一贯的性子,那必须是要死要活、非闹得满城风雨鸡飞狗跳不可的,但现在她却出奇的冷静与正经,除了黑眼圈与哭红肿的双眼外,几乎看不出其他不妥之处。
“担心我什么呢?”
“阿渃,他今早与百人队先行了,你可知?”连渃行为反常,他姑且理解为气急而伤,就像人在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其实是哭不出来的,而这齐小白昨日一顿暴怒爆发之后却又突然沉寂了,今早更是天一亮且不打一声招呼就独自率领骑兵队先离开了,若不是他手下士兵守夜,他肯定以为齐小白失踪或者想不开去做了什么傻事,两个人都这样,他不得不担心啊。
“知道。”
“他不会去干什么傻事吧?”
“不会。”
“你肯定?”
“肯定。”
连渃笃定的语气让连澄觉得,这两个人在他未看见的地方一定发生了一些什么了不得的事,就好像约定好了什么似的。
“阿渃,我话先说在前头,你大哥我是齐国的将军。我不想有朝一日,以将军的身份与他见面,你明白吗?”犹记得,那日被逼急了的齐小白曾透露过希望他能出兵相助的想法,虽然一出口就被他说做不算数,但他仍然不能彻底放心。
“哥哥,我明白的。”
“还有,虽然君上一道君令拆散了你们,但我希望你进宫之后就要谨遵宫中礼数,切莫乱来,知道吗?”
“知道。”
“然后,你出嫁,作为兄长却不能送你出嫁,还请原谅。”连澄歉意地对连渃抱拳施礼,“回家之后,记得去父母墓前祭拜,告知他们一声,虽未来良人并非你所求。”
见状,连渃赶紧拖住连澄的抱拳的拳心,“我原谅哥哥。回去之后,我立刻就去墓园祭拜父亲母亲并将受封一事告知他们。”
“最后,我们兄妹这次分别又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得见,你要好好保重身体,要一切都好好的。”收拳成掌,连澄用又大又宽厚的掌心抚摸着连渃的头,“出嫁了,阿渃就是大人了,不能再向以前那般任性胡闹了,宫中比不得外面,定要谨言慎行。”
“是。”
“好,那我们就各自出发吧!”
出了无恒斋,连澄向左去往军中,连渃带着花溟往右与齐褚、管隽一行汇合,而后,他留在纪,她则回去临淄。
反方向别离的兄妹二人只挥一挥手便潇洒地迈开步子,因为分别次数太多,所以二人早就习以为常。只不过走到一半时,从不曾回身回望的连渃却驻足了,连澄的背影无论何时看过去都那样的高大霸气,即使渐行渐远中。
“哥哥,对不起了,刚才骗了你。”凝着那道从小憧憬到大却一次又一次从眼前消失的背影,连渃喃喃自语道:“我们并没有放弃也不会放弃,进宫之后我大概也不能安分守己,我们能做到的就是不将你卷入其中。所以,希望那一日来临时,你能原谅做出这样事的我以及我们。”
对于连澄的隐瞒如果是出于善意的话,那么对于齐褚的隐藏则绝对是怀有恶意的。
当连渃来到纪王宫时已是未时,齐褚早就立在了王宫殿前的台阶之上,而台阶之下则集合了管隽的大军,见这阵仗,连渃即刻装出一副哭丧的表情并病殃殃地靠在了身旁的花溟身上让其支撑着自己艰难地行走。
好不容易行至台阶前,她身子又像断线的人偶一样噗通一下瘫软地跪倒了齐褚面前,“叩见君上。”凄凄惨惨戚戚的音调犹如鬼掐了喉咙。
“寡人未来的夫人,终于出现了。”齐小白灰溜溜地滚回了临淄,连渃又一副饱经摧残的惨样,齐褚瞧之,别提有多开心多舒爽,但为了面子,他还是朝连渃伸出了手。
“谢君上。”连渃识相地接受了齐褚的恩赐,谢完礼她四指并拢小心翼翼搭上齐褚伸来之手,意外的感觉很暖,或者是她的手太冷。
齐褚缓缓收拢掌心,当他装着样子握紧连渃的四根手指时,他的大拇指反射性地一触即离,这微小的举动连渃捕获到了,她想,应该是自己的手在大热天竟冰冷入骨的原因的吧。
但这身体做出的拒绝与不适反应很快就被齐褚的意志给压下去了,他紧紧捉住连渃的手将其带起身后便高声喝令道:“开拔。”
令一下,分成几个方阵的数万士兵便开始分流成几股小分队有次序的移动,踏踏踏,众人沉重统一的步伐声听在耳朵里很有一种踏实与安心感,难怪当权者都得死守着兵权与军队这种东西。
“如果自己或者小白能有一支这样忠心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