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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朵朵低喃着一双手死死拽着我的衣服。转过走廊,我悄悄在额上落下一吻。仓皇失措。脚步都有些迈不开。“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她一直冲我念叨着这句话。可眼睛还是闭着的。
我心里一直无法忘怀地是那句话,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这件事情发生在那个深秋。我总觉得庄主出现在那里不是偶然。就像先时他同夜婉出游的前一日,我也是亲眼见到他将夫人抱回了房里,仔仔细细掖好被子才走的,回想起自己透过轩窗看到的庄主,那么温柔,那么欢喜自己的夫人。
“墨离,你喜欢朵朵?”庄主直言不讳,我看着远处走来的那个女人。我坚定不移地回道:“是,属下非常喜欢!”其实,我只是希望他能因此吃醋,甚至以情敌的身份同我较量。最好大打出手,让远处立着的夜婉明白,林宇风的心里永远只装着一个女人。可惜,最后气地头脑发昏地只有我,仅此而已。他嘴上扯着一丝笑,走上前来搭上我的肩:“如此,再好不过!”“为什么?”我看着他,就像那双眼睛隐藏了我所不知道的事。他背身冷笑:“不爱便是不爱了,需要什么理由。”他抬头望着天,叹着气笑道,“一个心里从来没有过自己相公的女人,太过在意,不是会让自己受伤?”我镇定地吸了口气,走到他面前:“庄主,你变了,这样的你……再也不是墨离欢喜的主子了,再也不是了。”
几日以来,我都觉得处在水深火热中难以自拔。夫人日渐憔悴,庄主的不信任直接导致她闭门不出,整日躺在床上。像没了气的女人。然而还伴着低低的抽泣声。我不顾男女有别,拉开了蚊帐。却见得夫人的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痘。她已经把自己折磨得这步田地了。
一个有了身子的女人如何吃得消?只是这一切还远远不够。
老天把她的幸福生生夺走了。
凉秋,大厅处。我看着她无力地拖着两脚走到庄主的身后。面纱随风摇曳,字字冰冷。只是她眼里的期望还一直支撑着她。庄主置之不理,只和宴上佳客把酒对饮。话题无非是自己的夫人如何如何拙劣。自己又准备要在某某时辰迎娶新的夫人。
太过轻描淡写的事情,越让人觉得可气。夫人倒地的时候,裙赏被拂了起来。她一口鲜血吐出,直溅到前面的衣服上。我很想上前,可不知碍于什么静静站在那些人群之后。
等着她的师父近前担忧地俯视着那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痛苦不堪的夫人。一把长剑呼啦拔出,千面怒斥道:“你为什么要负她!”庄主讽笑:“千大人这么生气,莫非那人就是你?”蓝田种玉是庄主说出来。我以前一直觉得他是位深明大义的主子。可是今时今地我突然因这句话恼羞成怒。可怜的夫人,一心一意地爱着他。到头来却被她的夫君抛弃。
我看见她被千大人带走了。那么坚定的意志力,一定也是因为爱吧!
夫人走了,我待在这样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越觉疲惫。想要离开,又被什么东西牵绊着。找到子鹰,他对我的态度极为不满。他怒气冲冲对我说,庄主视我为兄弟,而我却要违背当年之诺?我苦笑,面色沉水,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位深明大义的庄主了。子鹰冷哼一声离开。走了两步,双脚顿在花岗岩铺就的道路上。这种事情你亲自同他说!
我有些为难,但还是去了。午阳暖盈盈。他立在院落里,俩手负在身后。我站定,嘲笑的眼神递出去:“庄主可是在想念夫人?”他哦了一声转过来看着我。我本来想表现更加放肆地。可脱口而出的话却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把夫人视为累赘,想方设法让其离开,不正是庄主想要的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这般唉声叹气?”我咬牙切齿,自己都听得出是在为夫人打抱不平。“你……是想要离开?”他盯着我手中收拾的包裹,忽然轻蔑地笑了起来。
那时候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夜深,暗香浮动,烛光耀。我坐在窗前,揉碎了很多信纸,只留了两个字给子鹰。我写着,珍重。我没有亲人,我不知道落笔该写什么,也许夫人住在千府会很幸福,那么我也就只能流浪到天涯海角,谁人不识。
出庄时,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打算。我墨离,没有多大的本事。可我会比你们更爱自己的女人。她是我的希望,我自言自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希望,应该是什么?我摇头,谁知道呢?可是那会令我枯萎的内心永远燃着烛光的东西正是那个女人。
我想娶的女人,谁也不在乎的女人水朵朵。但愿此次我能抓住机会!在大齐住了多久,也就独自打探夫人下落多少次。只要……只要看见她满面笑意地冲我说一句话,我就再无什么牵挂了。
可惜,还是求不得。
浓雾的山林里,我望着夫人踉跄的背影。她看上去是那么落寞,身形消瘦不堪,面上惨白如冬日寒霜。眼睫垂地极低。我一路跟着她,不是因为害怕。我只是想留给夫人一点单独的时间大哭一场。太多伤心事憋在心里,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注视着林下窜出的火光,突然扶着树掉转头来。她竟然发现我了。再见到我的一刹那她没有失望,我心里有丝满足。好像离庄的尴尬和自责突然消失了大半。很久以后,她走过来看着我笑:“墨离?”我回以一笑:“是我,夫人!”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然而我奢望的独处,奢望的幸福生活就在初见的山林里打破……
对面那个持剑的男人光招式都让我感到压力。我敌不过他,我的脑海里每一刻都想着林中那个女人。我害怕那些人趁机入危,伤了她。她不能再受伤了。孩子流掉了,阿娘也死了,爱着的人休了她。这每一件都是穿肠毒药。
草上沾了露水,我解决了那些人。只是没有能力杀掉他。我的剑法频频出错,全身疲乏无力。握着剑柄的手汗渍连连,抵地时,手指都酸麻疼痛。我仰着头,对他说,我会努力杀掉你!
他唇角弯出的弧度带着嘲意。
接着我感到胸膛四分五裂,剑穿了我的身体。那一刻的窒息。我咬着牙齿,转着头望着她重重坠地。而面前男人的长剑上还残留着我的血。我抽搐,发抖。
然而那男人的眼睛却熟悉地要把我的回忆扯碎。
这……这明明是他?呵,我脖子上的坠子在落在他的眼眶里。湿润的瞳仁,没有了光泽。我得意一笑。
他此生只有我一个弟弟。纵然曾经被抛弃,纵然他可以面不改色地杀我。然我们血脉相连的事实却依然铁板钉钉,无法更改。
他手中的剑滑落在了夫人的脚边,踉踉跄跄地走开了。
我很高兴,因为凭自己的力量保护了心上的女人。
“墨离,墨离,你不要死,不要死!”她抓着我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多么温柔的手。
能够在临死前感到心爱之人对自己这样的依赖,即便是死,也会笑了吧。
她开始拥住我,我也桎梏着她的头,我控制不住,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然而她并没有拒绝我的吻。回应时,我只感觉那撕心裂肺的痛在这片刻的缠绵中失了色。
这世间再没什么我可眷顾的了。
被自己憎恶的亲人杀死,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朵朵,今日是我最开心的一次!
弥留之际,能叫出朵朵这个称呼,真是幸福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请支持!后面内容更精彩。也请支持沫沫其他小说。
☆、墨夷篇
战争一度毁了我们的家园。我们在这□□的当口苟延残喘。阿爹身患恶疾,仍然为工作废寝忘食。阿娘一女流之辈虽说能够做女红挣些碎银,却也是日日不得歇息。我在二老的脸上看到了饱经沧桑的落魄感,那种被生活压榨的躯干已经迫地两人抬不起了头。
一间破屋,随时随地有几个窟窿,不是夏日的雨飘进来,湿淋淋地充满潮湿的霉味。便是冬日凛冽的风刮进来,气势汹汹地卷走一层枯草。以至于不敢出门的弟弟和我蜷缩在一片黑暗的角落来勉强获得几丝温暖。
即便这样潦倒的日子,我和相依为命的弟弟依然活得肆无忌惮。我们每天都会想方设法让困迥的日子过得有意义。
“哥哥,等到过了秋天,我们过得就会好一点,对不对?”我伸出食指刮了刮弟弟的鼻子。我笑,当然。等到过了秋天,我们的日子都会不同以往。说完这句话,我便后悔了。因为此时此刻,我们站着的这片红枫树下,将要做的事情可能连我自己都无法想象。
那个雨夜里,阿爹按着我的两肩交代:“如果我们全家都要活下去,那么必须牺牲一个人。夷儿,听着。这个人就是你的弟弟!”我倔强地仰起头颅,我说:“阿爹,我做不到。”阿爹接连咳嗽了好几声,随之一本正经地看我,声音低哑浑浊:“夷儿,你必须这么做。阿爹……阿爹已经活不长了。抚养阿娘……会落在你的肩上。”他擦着我泪流不止的脸,语气却冷漠地毫不沾边,“加上小则,你们娘俩一定活不下去!夷儿,听话。这件事情不可让你阿娘知道。她……”阿爹转了视线,“小则是他的心头肉,她……她舍不得。”我几次哭地不成样子,带走弟弟的任务不得不藏在我的心头上。
如今,我解下自己脖子上刻有同样墨字的坠子,我把其中一块戴到弟弟的脖子上。我说,弟弟,哥哥要离开。他不明其意地摇着手中的枫叶冲我招了招手。其实,他知道我离开,只是不知道我所谓的离开究竟代表着怎样的深意。我摸了摸他的头,佯装淡定地从那棵枫树下走远。
等到视线里再也没有我弟弟天真懵懂的身影。
我像犯了一件天大过错,疯了般在森林里穿梭。我那可爱的弟弟,亲弟弟。被我狠心地抛弃了。
咯,猜猜我是谁?他一直爱着的游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