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棵树上吊死,及时抽身,爱上了水朵朵她爹。
如今回头来看楚地这一段姻缘,也只觉得天意弄人。一段虐心的三角恋劈天盖地地落下来。
水朵朵看见,好似碎了一地的古玉,戚戚然然。谁也不能比她更了解那种痛彻心扉的感受。
人大多感性,即使再冷酷的人遇到惨绝人寰的事,也必然引发感想。所以水朵朵能从公孙麒的身上看到不为人知的寂寞和彷徨,那不过是缘于她自己夹在师父千面和兰姑之间的寂寞和彷徨。将心比心,顿时也落寞了。毫无心思地晃过去,也就着公孙麒的位置坐下。
水朵朵将怀中的酒坛轻轻地放置在子菁亭栏杆上,独自喃喃:“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我?出来好久了呢!”正无聊间,有淡淡的香味迎面扑来,水朵朵顺着清香闻过去。竟发现林宇风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身后跟着的是一向不爱说笑的属下墨离。
“我说你一个人能转悠到哪儿?”眼睛扫了扫四周,定在子菁亭栏杆处的酒坛上,“原是躲在这里一个人喝酒!”
水朵朵想是林宇风误会了,焦急地找来说辞:“你见过喝酒不开酒盖的么?”笑了笑,伸手揭开酒坛的盖子,“过来,闻一闻。朵朵刚刚讨得的好酒。”眼睛眯缝着,瞪着林宇风手中新鲜的冰糖葫芦,手指一伸,生出一计:“我拿手中的美酒换你手中的冰糖葫芦,可好?”
林宇风剑眉一扫,似笑非笑,随后将冰糖葫芦往朵朵鼻尖一触,明知故问道:“怎么,你想吃这个?”
林宇风此时与水朵朵亲昵的言行举止,着实是个看点。
身后的属下墨离有点尴尬也有点欣喜。首先,从未动过男女之情的他,突然以旁观者窥了主子和其心上人的打情骂俏。从本质上讲,有点不道义,故为尴尬。其次,自己冷漠调皮的庄主欢喜一个女孩子做出如此体贴不着边际的事,对于一个从未一饱眼福的墨离来说,确是个幸运的,故而欢喜。
实际上,是墨离自己想得太多。恋爱的人基本上处于盲目阶段,即便是林宇风和水朵朵在大庭广众面前发生什么亲吻之类的浪漫事,在当事人的眼里也纯粹是过眼云烟。就好像哪一天有人冲你抛了几个媚眼,你不欢喜她,还是会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显而易见,水朵朵和林宇风暂时处于这一类。
盯着冰糖葫芦的眼睛有点发狠,可终究握在别人的手里。于是水朵朵没骨气地拽着林宇风的袖子,央求道:“小风,林哥哥,把冰糖葫芦给我吧!”说着东拉西扯,势要将此抢夺在手。
“要不要这么没骨气的?”握紧的冰糖葫芦被水朵朵抢了去,林宇风不乐意地偏过头,嘀咕道。
“没骨气怎么了,你还不是喜欢朵朵?”水朵朵一听林宇风的话,不情愿地蔑视他几眼。
许是朵朵想杀杀林宇风的锐气,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冒出这样一句比较自恋的话来。或许也不叫自恋,是水朵朵的自知之明吧!好在事实如此,林宇风的确很欢喜水朵朵。甚至水朵朵能一眼便看出他自己的心事,藏在心里难以启齿的话突然间被自己的心上人说得不慌不忙,清清楚楚,也的确可以让人兴奋。
“你刚刚可遇到公孙麒?”林宇风看着吃得正香的水朵朵问。
“遇到啦,刚走呢!”水朵朵点头道,“他好像有心事?据我看,好像他不欢喜新娘子,刚刚还坐在这亭子里借酒消愁呢。”
林宇风望着来时的那条小道,眼睛越来越深邃,良久,才不置可否地答了一声:“哦,竟然有这种事?”
“你在公孙府可有查到些什么?”水朵朵踮起脚尖,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道:“小风,也许我们可以从公孙麒身上下手?”
“哦,这你也发现了?”林宇风就着水朵朵的对面坐下,翘起一脚,放到另一条腿上:“适才,我与墨离看到一个笑话!”林宇风把眼睛眯起来,悠哉许久,却不出声了。水朵朵懒得搭理,也不追问。
“你怎的不问我是为什么?”林宇风蹙眉,无奈道,“我留下只言片语,你倒一点不好奇?”
“你若想说迟早会说,难不成什么事都得朵朵我求你!”兀自抱起酒坛,咕噜咕噜灌了数口。
林宇风夺下水朵朵怀里的酒坛,嗔怪道:“女孩子家家的,倒挺爱喝酒。小心伤身,到时候哪里痛,可别哭鼻子!”
水朵朵又伸手抱走酒坛,嘀咕了一声:“谁要你管!”说着又乐滋滋地饮了几口。喝完将酒坛一伸:“你尝一尝,味道真的不错!”
“你求我啊!”林宇风晃着袖子,眨了眨眼睛,“求我我就喝。”
水朵朵一拧头,抱坛起身便走,生着闷气道:“你爱喝不喝,谁管你啊!”哼哼两声就拽着墨离走。
墨离呆愣,不知该听谁的,支支吾吾地退了两步。
林宇风调衅道:“哈哈,你看,墨离他是我的手下,自然是要听我的。”眼睛闪了闪,笑道,“不过,墨离倒是也可以听你的。除非……”
林宇风话留一半,水朵朵当然纳闷,疑惑半天,问道:“除非,除非什么?”
林宇风突地站起来,手不安份地捏了水朵朵的脸,续道:“除非,除非你嫁给我呗!属下听夫人的,也还说得过去!”说罢,闪身走了。
水朵朵一听,自知被林宇风捉弄,不甘心地扑打过去。手舞足蹈,乱做一团。
世间奇奇怪怪的异性朋友,倘若能存点打情骂俏的心思,那必然会发展成夫妻,最后演化演化,生活一和谐,便会成为情投意合,琴瑟和鸣的老夫妻。
再在欢喜对方的时候,来点浪漫的幸福调子,储藏点美好的回忆。那么二人的感情道路便会一帆风顺。
可若是两方有意,却受到种种阻隔,那么情况的演化就要变得不像话。
譬如水朵朵欢喜上师父千面,可中间却无故卷着一位柔情佳人晋凝。这样的苗子还好,至少有一方是心连心的。
对于公孙麒导出的这一三角恋。可真是与众不同了。公孙麒单恋着魏如莲,楚盈儿单恋着公孙麒,魏如莲单恋着楚夫易。复杂变换的关系让知道的旁人都纠结万分。
这便是许多女人和许多男人最怕的事。所以时常来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管相爱的,不相爱的。只要洞房花烛夜一过,所有的心不甘情不愿都得尘埃落定。
公孙麒就是在父亲公孙宥暗地里的五花大绑下,迈着沉重的步子进去了洞房。
当然,虽说这宝妍平日是个娇横跋扈的主儿。但对于那些同床共枕的俗事却还是听宫里的老嬷嬷们交代了一些。彼时新婚之夜她将自己的性子收敛得很好,不吵也不闹,给足了那公孙麒面子。
也许楚盈儿听宫里出嫁的姐姐们说过。男人的自尊心都很强。平日里定要懂得把持自己的身份。
对于如何把持身份也有个讲究。平日一些忧国忧民的大事,要忘却自己作为公主的身份,全心全意支持夫君。而对于一些有意纳妾,爱耍心思的夫君。定要即使亮出自己公主的招牌,一道指令,将其狡猾的心事扼杀在摇篮里。
而且最好在还没萌芽的关键时刻。这一点,楚盈儿牢牢记在了心里。
“公主!”房屋里龙凤烛耀得通红,映在淡黄色的窗纸下,那光晕斑斑驳驳地贴上一个男人的身影。
公孙麒挑起龙凤盖头,恭敬地对楚盈儿拱手行礼,眼中茫然若失,脸色异常难看。
幸好这楚盈儿是个比公孙麒地位较高的女子,如若与公孙麒的身份旗鼓相当。那么今夜的洞房花烛定会上演个苦情剧。
也许男主会拂袖一夜不归,让女主要独守空房,熬得龙凤喜烛燃尽成灰。
如同曾经的兰姑和千面。圆个房还等到了多日之后。
但就是因为那个独一无二的身份,楚盈儿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公孙麒的人。
除了掩藏得很好的心。可再怎么隐蔽的心终究会被自己抖出来。
心伤醉酒,酒后残梦。不经意间将自己的枕边人误认为心上的佳人。一来二去,给自己挖了个洞,比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还要落魄。
“他心里有别的女子,他的心里竟然有除了我以外的女子!”楚盈儿听着公孙麒的梦里话,豁地抽身望着他。
她好看的双眸拾尽了一夜的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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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获当年挚友心
高阔厅堂,虽然结了好些大红喜字,可第二日的清晨却是严霜深重,冰冻三尺。
宝妍公主明着脸上并没有向公孙麒提及此事,端着的妆容也是公主特有的。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
楚盈儿表现地很有儿媳妇的样。对老臣公孙宥是真心敬仰,白日夜里都亲切地唤一声爹。旁人看来,都道公孙麒好福气,娶了一位贤良淑德,美丽大方的公主。
这些公孙麒都看得出来,心里也很明白,只是那最柔软的地方再也给不了其他的女人,所以他最多也只是愧疚。好在他自认为伪装地很好,没有被宝妍公主看出来。
只是很多事情并不只是想怎样就怎样的。心里有鬼,再是遮遮掩掩,也终究会有捅破的一天。公孙麒欢喜魏大将军的妹妹魏如莲一事,很快被楚盈儿查了个水落石出。可即便是查到了那些事实,楚盈儿也没有轻举妄动。
其实,也并非不想轻举妄动。现在大多数情敌处理的方法都有点极端,笑里藏刀,暗里斗,私下斗。只要能赢,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有时候恍惚看去,只会觉得是个笑话。一来,这魏如莲确是个欢喜太子,她哥楚夫易的。根本对她的相公公孙麒没别的想法。可即便分得这么干干净净,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终归一纸书信,哭到了太子宫中。
楚夫易摸着茶杯,看着面前的亲妹妹,微微侧目:“怎的,刚嫁过去,便闹回娘家来,这被人传出去,像个什么样子?”楚盈儿顺着楚夫易的对面坐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