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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貌神情妩媚动人,身形舞姿婀娜多姿,恍若天仙,翩若惊鸿,飘忽若神,且做王昭君之舞。又兼唱词委婉撩人。一时在座各人俱都忘失魂魄。
终于席终,潘岳倒是暗自庆幸可以道辞而去,原来这石崇的厕所亦是修建得华美绝伦,绛色蚊帐、精美垫子、兽毛褥子等陈设极其讲究,又备好了各味香水、香膏以供净手敷面。又有十余名美貌伺女手捧香袋恭立侍候,皆穿着锦绣,打扮艳丽夺目,列队侍候。以致首次来的官员富豪客人皆以为错进了石崇内室。且但凡上过了厕所,婢女们便要伺候客人们换衣,凡上过厕所,所有衣服皆须换过,旧衣一概不能再穿,以致客人大多均不好意思如厕。潘岳自然亦是。
潘岳应石崇之邀而来荆州,本以为石崇亦有文才,或可结交投靠,但此番所见,奢靡至此,令人心惊,便不愿再留,心想那赵王倒似非寻常人可比,或可依仗,然自己毕竟曾大辱赵王,赵王大度不追究已自万幸,却有何面目再去投奔于他?当此一想,便想起一人。当天便写下拜别信,第二天便上门拜别石崇搬出了他的府馆。
第 19 章
却说,潘岳想到之人正是羊祜,他于宴席上见羊祜气宇轩昂,眉眼间现耿直之相,心下颇为敬服。便想投靠,然心知羊祜瞧不起自己文人,也知以前连王衍投奔于他,都被他赶出。此番若是空手上门,自不会被其接纳,恐怕需得奉上一份大礼,让他不致小瞧了自己才是,当下心里便有了主意。却吩咐书童收拾好行李,套好马车。有才问他去哪。潘岳道:“荆州。”
有才不解道:“我们这不是正在荆州?”
潘岳笑指对面道:“我们去东吴荆州。”
当下,潘岳与有才驾车出晋,眼见边境封锁重重,周围两国百姓均生活困苦,不思耕种生产,只寻逃亡流离。皆因战乱祸及,因此心意愈坚。
潘岳来到东吴,却先寻访得一傅姓员外中一处庄院借住,此傅姓员外名傅怀,乃其时知名文士傅玄之侄,亦文雅之士,自知潘岳之名,因此生活起居仆从,无不恭敬周到。潘岳一经住下,便每日寻文访友,多与当地文人结交,每日间与文人斗书比画,行文作赋,竞琴赛棋,高谈阔论,因其才艺出众,相交的当地文人无不折服,竞相传颂。兼他本自容貌俊美,仪表非凡,气度不俗,常常锦袍宽袖驾车穿行于市,东吴荆州女子见之,多有驻足回首流连,甚者亦常常不知不觉尾随于后。又有他与当地美男子夏侯湛同游,风头一时无两,人称‘连壁接茵’。书童有才见潘岳大反常态,竟并不似从前那般谨言慎行,多有藏匿,反而似乎故意招摇过市,引人注目。因此常常摸不着头脑,不知公子打的甚么主意。如此不需一月,洛阳第一才子潘岳来到荆州的消息,自是在荆州乃至东吴传遍。
却说这日,镇军大将军陆抗遣文士乐广登门持信相邀潘岳过府,潘岳便随乐广至陆抗府中拜访。陆抗夫妇均出来与潘岳相见而谈,潘岳见陆抗言谈之中神色谦恭,举止有礼,并不见丝毫掌握一国兵马镇军大将军裾傲无礼之色,且陆府府第看得出乃一陈年旧宅,显然陆抗来荆州后并未大兴土木,只寻旧宅住下,当下心里也甚是敬佩。闲谈片刻,陆抗又唤出其子陆机,陆云兄弟俩出来与潘岳相见,其时陆机7岁,陆云6岁,皆聪颖异常,陆机正是以少有才学扬名的神童,亦5岁能诗。兄弟俩向慕潘岳才华。愿相随潘岳学习。陆抗当下令陆机兄弟拜过潘岳,潘岳自是扶起,道自当尽力教导,不必拜师。自此,搬至陆抗府中另备住处,每日教陆机兄弟俩行文读书。潘岳喜这陆机陆云聪敏,自是细心教育,倾力相授。尤以骈文做法,教得最细。陆抗偶于公务回来,考较兄弟书文,亦知兄弟俩进步神速。对这潘岳亦甚是感激信任。
其时,东吴皇帝孙皓回召西陵总督步阐,步阐世代镇守西陵,此番被召,以为失职或恐被朝中流言馅害,不肯应召,遂举城降晋,陆抗知后大怒,举三万兵围攻西陵步阐,步阐求救于羊祜,羊祜率五万兵,且有西晋荆州刺史三万兵,共八万援助西陵。陆抗乃世代兵家出身,9岁跟随父亲行军打仗,十四岁便独自统率重军,熟懂阵仗兵法,他虚用锣鼓镇天吓退石崇三万兵,又断羊祜五万兵粮草,令羊祜腹背受敌。这一仗,陆抗三万兵大败西晋八万兵,夺回西陵,杀了步阐及其部属亲随几十人,余俘几万人尽赦之。
陆抗此番大胜,又胜得漂亮,自是高兴异常。却于这晚,潘岳求见于陆抗。见了陆抗此番形状,便进言道:“陆牧是否打算乘胜追击?”
陆抗道:“现在土气正盛,乘胜追击未尝不可。”
潘岳道不可
陆抗问为何不可。
潘岳便问:“我只问陆牧,当今东吴国力与西晋国力相比,孰胜孰劣?”
陆抗听了,便觉黯然,其时西晋已并魏蜀,自然国力更盛,而东吴朝政阙乱,吴主孙皓荒淫残暴,胡作非为,又有胡人扰境,竟是远远不能相比。
潘岳又道:“如此陆牧若一味求战,以陆牧之能,虽能打一次胜仗,两次胜仗,然究竟最终恐怕是败多胜少,反引祸上身,有覆国之祸。陆家军数代功名于吴,岂非尽丧?”
陆抗自知潘岳言之有理,若真打下去,以东吴如今之国力,当是必败无疑,自家一门功臣,如今自己也正是功名正盛,若最后不落个好结局,自也对不起列祖列宗。
潘岳又道:“如今之计,唯有先整治内部,安稳朝庭,杜牧远在边疆,朝内免不了流言谗语。吴主恐怕也不能尽相明辨,趁此大胜,可写折上奏,予以奉劝其勤修国事,安抚百姓。只有国力盛后方兵力强。”
陆抗道:“若他西晋要打又如何?”
潘岳道:“潘岳曾与羊公有一面之缘,若陆牧修下休战议和书,潘岳愿去游说羊公休战议和。”
陆抗问:“为何要我修这议和书?岂非示弱于人?”
潘岳道:“非也,西晋刚被大败,若要羊公提议和,他自是万万不肯,且必恼羞成怒。而陆牧大胜之下,提出议和,再加上潘某一番说辞,定然只显陆牧心胸宽广,不显吴军怯战之意。”
陆抗亦觉有理,考虑一番后,接受潘岳所言,写下议和书交由潘岳。
潘岳携了议和书,仍是单人只车,只携有才一人。离吴过晋而来。有了这份大礼,自是径写拜贴投羊祜军中。过了片刻,羊祜请进相见,潘岳行礼。
羊祜仍是一身轻裘宽带,手下侍从亲信不过十余人,并不见甚排场。虽言行不若陆抗谦恭,却另有一种凛凛正气,令人生服。潘岳暗想:这两人,若不是对敌,倒真可成一对知己。却听羊祜道:“听说你去了东吴荆州陆府,今日为何又来投我?”
潘岳道:“我早已想投羊公,只因深知羊公厌恶文人无能,在下身无寸功,不敢来投,故此去东吴寻得一份礼物奉上。”
羊祜不信且有不屑道:“哦,什么礼物?”
潘岳便把陆抗和书双手呈上。羊祜细细看了,倒想不到是这件物事。对潘岳的轻视之心便减了几份,只道:“这么说,你是来做说客的?”
潘岳道:“我是说客,只是我自是西晋说客。”
羊祜问此话怎讲
潘岳道:“我祖籍荥阳,长于洛阳,自然是西晋说客,说服东吴议和,好投羊公。”
羊祜饶有兴致,便问:“那你且说,我为何要与东吴议和?”
潘岳道:“我只问羊公,若再一战,以你之作战才能与陆牧之作战才能,熟胜熟败?”
羊祜便一时无语,他自欣赏陆抗之兵法神通,且又刚大败于陆抗,自知恐怕一时难敌。
潘岳道:“行军打仗,自然有胜有负,然前番羊公一时失算,竟然以八万之军败于东吴陆抗,据潘某猜测,只怕已引起朝中震怒,羊公远处边境,不知朝中流言谗语如何。此时朝中上下定是业已猜疑,虽羊公一门忠烈,九代为官,若可暂时保全,只是,若再有一次败仗。恐怕就难保了。”眼见羊祜但自沉吟不语,又道:“我自是知道羊公并非计较个人荣辱之人,只是,如今能与陆抗对阵者,除羊公一人又有谁?此时东吴国势虽已衰退,却尚有一定实力存在,尤其此刻又有陆抗在做主持。而我国荆州,据潘某看来,百姓并不安稳,粮食也不富足,攻吴之战不能操之过急,潘某以为,不如采用怀柔政策,攻心为上,瓦解吴人军民之心。”
其时,潘岳说得不错,西陵一战,朝中多有奏折对羊祜指责,皇帝也自是震怒,羊祜俱已知情,便向潘岳请教道:“请细细道来。”
当下,潘岳便将早已拟好的策略书交由羊祜,无非是一方面安抚百姓,开发荆州,开办学校,兴办教育,一方面休战期间利用军队开垦农田,广储粮食,又与吴国人和平相处,开诚布公,吴人来去自由,厚待吴人,令吴人来降等等。皆长久之计。
羊祜看了,便赞妙极,便依潘岳之计行来,自留潘岳于军中,潘岳又于羊府,陆府中反复行走游说,由此,羊祜,陆抗虽碍于皇命,并未正式签订休战书,但自此,二人竟有了默契,每次若有上命需交战,双方必定商定好日期时辰,以此作战,从不偷袭,突袭。若有俘虏,也以礼待之,战后送回,伤者予以救治。若有将亡,必定厚殡。对方子女亲属来接,也必以礼相送。到得后来,竟连仗也不真打了,自从羊祜实行新政,开放边关以后,双方将士多有往来,俱都认得出对方样貌,叫得出对方名字,亦或甚至一起行过猎,饮过酒,如何打得起来?羊祜更是下令,将士们打猎时若有猎物是东吴将士先打中致伤的,也均送回。晋军行军路过吴地,割了吴地稻谷,也以老百姓需要的相同价值绢布偿之。故此,不但两地将士同欢,连老百姓也渐渐安乐稳定起来。因羊祜德高望重,连吴中军将百姓也同晋荆军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