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
疏锦叹了一口气,深知她无力改变什么,只希望陈烈不要头脑发热做得太过分就好。
“我希望,你活着。”疏锦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目光看着陈烈。然后松开手中的枫叶,任由它回旋着飘落。
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
哪怕你也是混沌净土的人。可是我仍然希望,你活着。
陈烈突然就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眼角润润的,他抬头掩饰尴尬,不巧一只鸟飞过,一堆白色的粘稠状物体正好滴落在他的眉心。
“。。。。。。”
“。。。。。。”
疏锦愣了愣,然后哄然大笑,乐不可支,指着微微发抖,脸青了一半的陈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烈忙用枫叶擦尽了,回头看着笑容灿烂的疏锦,也随之柔和的笑了笑。
因你如此快乐,哪怕我每日都被鸟屎砸中也好。
“绯瓷,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
“有的,混沌老祖不就是么。”
“那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陈烈似乎沉浸在回忆里,表情难以看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闪而过的疑惑才让人觉得符合他这个年纪。
一瞬间疏锦恍如隔世。
“一直都爱。”
她的语气坚定到让陈烈为之侧目。
然后陈烈的嗓子仿佛于刹那喑哑:“那你有没有试过爱上你恨的人?”
疏锦不答话,只挺直了身躯抬眸看他。
“那种痛苦我希望你一辈子也不要感受到。就如一面是千年寒冰,一面是九幽冥火,你处于中间,生生世世受此煎熬。最痛的是你明明天生喜寒,却还要微笑着**于火中。”
疏锦沉默良久,不知如何回答,最后她认真地说道:“如果换做是我,那么我宁可死,也要在爱上仇人之前将这份感情决绝的扼杀!”
陈烈定定的看着她,随后如释重负般低低的点头。
“对啊,你就是那样理智得过分的人。”
疏锦轻轻抿了抿唇,然后稍作停留就往回走。两人快走到出口时,正巧看到吴岳一脸猥琐的笑容,正在勾搭一名妙龄少女。
那少女含羞带怯,似乎被勾搭上的可能性很高啊。
疏锦觉得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大好的姑娘被祸害了,于是就推了陈烈一把。
陈烈一个踉跄,风度尽失,他转过又青了一半的脸恶狠狠地盯着疏锦。
疏锦弹了弹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挑了眉使个眼色,对着吴岳怒了努嘴,笑得十分和谐。
陈烈嗤笑一声,嘴角无声说道:看我的!
他理了理红衣,笑着走上去,拍了一下吴岳的肩头,那语气亲密得跟兄弟似的:“好呀!你小子原来又在这里勾搭姑娘了啊!这次又是什么桥段?”
吴岳不明就里,只礼貌地回了一句:“你们说完话了啊,绯瓷呢?”
“绯瓷见你又在勾搭姑娘,所以就没过来。”陈烈频频给那姑娘抛媚眼的同时,也不忘故意把话说得很容易产生联想。
那姑娘早就拜倒在陈烈的红衣之下,不由直愣愣地说;“这位吴公子说他从小父母双亡。。。。。。”
那姑娘刚说到这里,陈烈立刻接了下去:“兄不友弟不恭,叔叔穷凶极恶将他赶出家门,最疼他的姐姐后来成了青楼妓女,一路受尽白眼和虐待,甚至跟流浪狗在大街上抢过踩扁的馒头,幸得高人相救,才成为现在的样子是吗?”
“公子你也知道?”那姑娘惊讶的捂住嘴。
陈烈翻个白眼:“姑娘,这你也信啊?这可是话本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桥段,男主人公多半是这样的出身,我怎么会不知道啊!”
那姑娘一听,果然瞪了一眼吴岳,气呼呼地骂一句:“登徒子!”
然后又感谢了陈烈一番正要进一步发展时被她的家人叫去了。
吴岳表示很无辜。
闹剧结束,疏锦三人便雇了马车回镇国侯府。
而镇国侯府内正上演一场好戏。
第三十九章 香散人冷(一)
镇国侯书房内。
“爹,不是孩儿说您,今天这件事您确实做得太荒唐了!还好没有让人看到,不然传出去岂不笑掉大牙!尤其还是在这样微妙的时刻。”嵇江虽然缓了脸色,但还是难掩怒气,几次将茶送到嘴边又搁下去。
而镇国侯有些底气不足的辩了一句;“有那么严重吗?我乃是镇国侯,整个青图都归我管辖!谁敢妄议?”
“您还知道您是镇国侯?在咱们彻查大司马罪证的时候有人发现您在野外跟大司马的女儿。。。。。。您说人家会怎么想?要是传到帝都去,您这个侯爷还要不要做了!”嵇江越说脸色越严肃,最后甚至有点上位者训话的威严:“更何况咱们都已经开始搜查云昌的罪证了,他肯定对咱们有了二心,您若真因为云夕放过了大司马府,这不是放虎归山么?”
镇国侯细细思量了一下,也知道自己此次被美色迷惑,做得有失体统,便歉意的问到:“那现下应该怎么办?就算我们不泄露出去,难保云夕为了他爹不泄密,可是真要杀了她吧,我又舍不得!”
嵇江心中冷笑一声,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抓紧时间查他的罪证,先剪除他的党羽,让他孤掌难鸣,最后再一举铲除,到时那云夕还不束手就擒!只是现在要严密监视云夕的一举一动又要搜集罪证,孩儿怕是人手不够。。。。。。想来只有杀人灭口这一个办法了。”
嵇江察言观色,果然镇国侯闻言脸色一变,犹豫了片刻便狠下心来:“不要紧,我这里还有嵇家军和侯府卫队,现在全部交给江儿你,务必把云夕给我保住了!”
“那就最好不过了!孩儿一定谨遵您的吩咐。”嵇江笑着饮了一口茶,已经凉透了,但是他仍然觉得甘香异常。
大势所趋。
至此,镇国侯府所有军政大权全部落入嵇江手中,嵇战已经被架空了,顶着镇国侯的名头,毫无实权。
嵇江推开门,阳光明媚,一丝风沙也无。下人见了他都躬身行礼,他也一一笑着点头。
唯有颓然坐在书房里的镇国侯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几岁,暮气沉沉。
疏锦等人赶回镇国侯府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还未用晚饭,早已饥肠辘辘。
嵇江笑着将几人迎到大厅用饭,菜色极其丰富,彰显着主人现在心情高兴至极。
三人都有些愕然,出了这样的事嵇江怎么跟没事人似旳,还高兴成这样?他深爱的女子被他爹给上了,他怎么能这么高兴?
该不是气狠了脑子出毛病了吧?
不至于不至于!陈烈赶紧摇摇头否定这个想法,觉得现在连他都搞不懂嵇江在干嘛了。
疏锦倒是心中疑惑越来越深,这镇国侯府处处透着怪异,她有一种预感,就快要接近真相了。
那么她就拭目以待吧。
吴岳倒是率先反应过来,拉着几人坐下,笑道:“世子就不必这样客气了,今天的事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嵇江轻轻笑起来:“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吴岳一愣,马上顺着说下去:“没有,当然没有。”
疏锦也跟着笑了一下,意味不明。
陈烈皱了皱眉,看了三人一眼道:“吃饭吧,饿死了!”
嵇江便招呼几人用饭。
饭毕,入夜,镇国侯府灯火通明。
陈烈一人悄悄进了嵇江的卧室。
嵇江宽衣的手一顿,抬眼看向来人的时候眼里带着警惕,然后又消无无形。
他又继续完成刚才停下的动作,等到把外衣脱下叠好放到一旁后,他坐到床沿上,看着陈烈将房门关紧然后走过来,他才道:“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你下午到底怎么了?情绪很反常。”陈烈紧紧盯着嵇江,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嵇江轻轻一笑:“我没什么事,红衣你别多心。”
“你没事才怪!我还不知道你,每次说谎都是这个表情。”陈烈扯着嘴仿照嵇江刚才的表情做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嵇江也被陈烈给逗乐了,不禁笑出声来,无奈的道:“行了行了,红衣你就别逗我了,当心我晚上做噩梦。我下午那样高兴是因为——”
吊足了陈烈的胃口他才又压低了声音接着说下去:“镇国侯府的军政大权已经归于我的麾下,那个老色狼为了保云夕一命竟然肯把七万嵇家军和侯府卫队全部交给我!这真是太让我惊喜了,我还以为只能得到侯府卫队呢!”
说到这里,嵇江微微眯了眼,冷冷的语气中带着嘲讽的意味:“看来镇国侯还是有点宠爱我这个亲生儿子的么。”
‘亲生’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
陈烈也很为他高兴,然后听到嵇江后面的话又是一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好了,时间也不早,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打起精神对付大司马府。。。。。。”陈烈走了两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转过头急急的问道:“那云夕你是真的爱过她吗?”
嵇江失笑,唇角轻轻的动了一下,倒头就睡。
“我可从来没说过爱她。”
“那你怎么还去提亲?”陈烈也不管嵇江是否真的已经睡了,就赖在房里也不出去,大有‘你不解释我就不走了’的意思。
最后嵇江还是耐不住,只低低的说了一句:“红衣,你越矩了。”
陈烈身形一颤,然后无声走了出去。
那一夜月色如水。
大司马府。
云夕跪在云昌的卧室门口,双泪涕下,六神无主。自下午回来就一直跪在这里,任谁拉她也不肯起来。
奇怪的是云昌的卧室门也一直没有打开。
也有下人斗胆前去叩门禀报,房内却只传来一声愤怒的呵斥。
“滚!”
后来看热闹的下人都两两三三的散开了。
入夜已深,月色渐浓。
云夕觉得有些冷,双膝早已跪得麻木不堪。
这时房门嘎吱一声开了。
云夕抬头看着云昌迈出门来,她惊喜的跪着上前,不料下身早已麻木没有知觉,她一动便摔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