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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而求索,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何桀纣之昌披兮,夫惟捷径以窘步。。。。。。”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太子又好笑又好气地打断她,直接躺在床上,闭眼歇息:“快睡吧,都累了一日了。”
疏锦大喜,十分迅速地褪了凤冠霞帔,蹑手蹑脚的爬上床,唯恐碰到太子身体上一丁点地方。
卯时太子便起来了,并没有惊动别人,换好便服出了东宫直往冷宫方向走。
到了一处极偏僻的住所,宫门连匾额也没有,看上去残旧得厉害。
然而进了门却竹梅成林,分外清雅。
太子刚迈进来,正殿大厅里便有一男子披着蓝色锦蓬坐在桌边,桌上摆着一壶酒和两只玉杯。
他道:“新郎官——真早。来,敬你。”
太子笑一下,走到旁边落座,取过玉杯饮了一盏。“右相。。。。。。”
君沐漓身形微动,如墨的长发便从锦蓬中显出来,犹如一团晕开的墨色丹青。“王右相吗?”
消息真是灵通。
“你都知道,我也不绕弯子。”太子冷笑一声,容色显得更加惊艳,与一旁顾自饮酒的君沐漓相应成画。
一个浑身气度尊贵如帝王,一个风流文雅慵懒如谪仙。
“可有对策?”
君沐漓举着玉杯冲太子眨了眨眼:“要对付我未来的老丈人,真是难办。”
太子睨他一眼,君沐漓便正了神色道:“将王右相的四女……调至太子妃义兄镇国侯嵇江所辖领地青图西北的离州去代替她刚过世的二叔。”
“离州距荔城只有半日路程。。。。。。这样的方法,想必王右相对王朝歌寄予厚望了?”太子挑眉,升他寄予厚望的女儿做官,这是恩,荔城十万亲兵随时可包围离州,所以王朝歌的命在他手上,这是威。
恩威并施者,可虏人心。
“自然,而且是唯一一个寄予厚望的。”
“你就这样对你未来的老丈人?”太子看了看天色,似乎已经快到上早朝的时间,他便起身来。
“此一时,彼一时。”
太子点点头,说着便往门外行去:“那么就多谢你的良策了。”
君沐漓转着酒杯,眼神中也是一片了然:“你来这之前也想到这个法子了不是吗?”
太子脚下一顿,微微侧头凝视他,语气也随之冷然:“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说到这太子话锋一转,冷意尽消:“幸好你是我的人。”
君沐漓耸了耸肩,闭着眼将整个人都陷进蓝色锦蓬中:“别说的那么暧昧,好像我是断袖一样。”
太子闻言也是一笑,随后施施然走出宫门,临了还说了一句:“我知道,你未来老丈人会不高兴的。”
君沐漓猛地睁开眼,轻轻咳了一声。
等到疏锦醒的时候,太子刚下朝。两人用了早膳便去往长乐宫朝见唐哀帝。
这时候陈昭仪三人还未来,唐哀帝也才刚刚用过早膳。
“儿臣给父皇请安。”
“儿臣嵇氏给父皇请安。”
唐哀帝闻言转头看向榻边跪着的两人,豁然变了脸色。他将手猛地向前伸去,想要拉着疏锦,但是长度不够,只好枕着床榻边悬在半空,声音断断续续:“霁。。。。。。霁儿。。。。。。”
说到这里唐哀帝突然急促的咳起来。
太子起身上前将唐哀帝的手放回锦被中,动作并不粗鲁也不温柔:“父皇认错人了,这位是儿臣刚册封的太子妃,镇国候嵇江的义妹嵇绯瓷,并不是已故的霁嫔娘娘。”
闻言唐哀帝咳得更加剧烈,两旁太监宫女想要上前服侍却又不敢,太子见状便起身让开,吩咐他们喂唐哀帝服药。
疏锦被太子扶起来,低声道:“也算是朝见过了,我还有点事要跟他说,你可以回宫歇着了。若是觉得无聊就去我书房里,那还有几卷《皇家秘史》你大概有兴趣。不然让宫女领着你去御花园转转吧。”
疏锦点点头,笑着附在太子耳边:“怎么说也是你父皇,太子殿下可不要太粗暴。”
太子无奈地笑笑,疏锦便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出了长乐宫。
而长乐宫内。
太子挥退了内侍,整个寝殿里只有他和唐哀帝两人。
他走到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垂垂老矣的男人,眼中不知是感叹还是愤憎:“父皇都已经这般光景,就不必操心朝政大事了。有儿臣在,您还是好好养着吧。”
“你以为你就可以稳坐皇位了吗?哼!不孝之子,你别忘了你是谁生的!”唐哀帝眼中满是怒火,看着太子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毫无半点父子之情。
“自然是母后生的,这还有什么可争论的吗?”
“放肆!”唐哀帝将手握成拳狠狠砸在榻上:“朕可以把你扶上太子之位,照样可以废了你!”
“废太子易储吗?就凭父皇现下这样呼喊还是凭着王右相的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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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感谢扶云景兮同学提供的君沐漓那一段素材,十分感谢。么么
第六十六章 渔阳鼙鼓动地来(二)
太子冷哼一声,接着说道:“父皇以为现在您说废太子还会有人知道吗?”
“王案——王案他。。。。。。他竟然投靠你了!真是子不孝,臣也不忠!”唐哀帝眼中闪动着悲哀的神色。
太子终于冷冽的笑起来:“父皇,你大势已去。若你还想给九皇弟留个活口的话,最好就不要再做什么小动作了。其实儿臣一直很想告诉你,禁卫军统领是儿臣一手提拔起来的。”
唐哀帝闭上眼,不再去看太子,也不再说话。沉默良久终于淡淡的说了一句:“朕乏了,太子跪安吧。”
一把沧桑换悲凉。
太子点了点头,行了礼便转身出门。
宫外候着的太监宫女一拥而进,唐哀帝对着姜夏招了招手。
近几天,姜夏一直近侍候着。
“皇上有什么吩咐?”
唐哀帝又招了招手示意他更近些,姜夏疑惑地埋下头,将耳朵附在唐哀帝唇边。
他唇角动了动,缓缓吐出几个字:“朕要立遗诏,废太子,改立九皇子为储。”
姜夏听得脸色大变,忙跪下去低声回道:“皇上万万不可,若太子知道此事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现在整个皇宫都是太子的人,朝上也鲜有几人还忠于皇上,改立储君只怕是天方夜谭!”
“哼!”唐哀帝哼了一声,又接着道:“朕让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想当年朕也是这样过来的,怎么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姜夏脸色惨白,只好领旨去将遗诏取来,等唐哀帝写好,便拿着玉玺和遗诏回去,再没有出现在长乐宫。
同时唐哀帝又秘密召见了九皇子花镜唯。
深夜丑时二刻许。
长乐宫门上的宫灯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九皇子一推开宫门,大风便夹着冷气呼啸而进,榻上的唐哀帝忍不住咳了几声。
“父皇。您身子怎么样?”花镜唯赶紧掩上宫门,走过去跪在榻边,关切地看着唐哀帝。
“唯儿,父皇应该时日无多了,只是可怜你。。。。。。”唐哀帝伸手一下一下地抚着花镜唯的头,爱怜地望着他。
花镜唯变了脸色,摇着头一把握住唐哀帝的手,呐呐道:“父皇别多想了,您正值壮年。。。。。。”
“别安慰朕了,朕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今晚宣你来,是朕怕去了以后,太子心狠手辣定是不肯放过你,你手里禁军统领又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朕实在不放心!”唐哀帝说到这里,将手抽出来颤巍巍地指了指**头墙壁那幅字画:“唯儿去把那后面的东西取出来。”
花镜唯起身走到画前,将字画掀起,后面有一个凿空的格子,里面放着的锦盒十分小巧,还落了锁。
他将之取出来又走到唐哀帝榻边,恭敬地将锦盒递给唐哀帝。
唐哀帝笑着将锦盒推了推:“这个你留着,好好保管,里面是兵符,可号令朕在上阳的六万精兵,将士军纪严明,骁勇善战。还有一枚令牌是号令龙卫的,龙卫共有三十六人,个个武功卓绝,无时不在保护朕,所以这也是太子不敢杀朕的倚仗。”
花镜唯一听,心下激动,面上却装作惊慌的神色,忙把锦盒推过去:“父皇,龙卫令牌儿臣不能受,如果太子知道您没了龙卫保护,那么——”
“朕的遗诏已经改立你为储君,你的命更重要!朕已经人之将死,半只脚踏入棺材了,有没有龙卫保护也无关痛痒。”
花镜唯怔住。
唐哀帝叹了一句道:“唯儿你快些回去吧,时辰也不早了,别让人落了口实,又生出许多是非。”
“儿臣叩谢父皇隆恩!”花镜唯含泪重重地对唐哀帝磕了一个响头。
唐哀帝终于祥和的笑了笑。
花镜唯便起身出去,等关上身**门,他冷冷一笑,心中暗想:父皇,若是你因此去了,可别怪儿臣保护不了你。
我已经推辞过一次了。
至于太子,咱们就试试谁能力挽狂澜,谁能坐拥天下!
殿内唐哀帝看着花镜唯将门关上后,却缓缓的笑着,自语道:“想必你也应该来找我了吧。。。。。。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那种笑意带着哀怨和恨意,然而最终都转化成如水的温柔。
第二日一大早。
桂宫。
唐哀帝夜招九皇子一事终于还是传到了太子和皇后耳中,太子暗卫密报唐哀帝的龙卫已经不知所踪。
顾皇后闻得此事豁然大笑起来。
太子看着她,摇摇头道:“母后您一定要这样。。。。。。”
“琅嬴,如果母后不是为了今天,早就在月妃进宫的时候就自缢了。”顾皇后眼中已经疯狂起来,随后将一把匕首藏在袖中,对着殿外道:“摆驾长乐宫。”
太子看着顾皇后走出去,不由叹息。
长乐宫。
顾皇后一路行来,所见之人皆是觉得寒意深深,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使得他们更加战战兢兢。
这南唐皇宫,应是要变天了。
顾皇后挥退众人,独身进来,将宫门缓缓关上。
宫人们都觉得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