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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会体谅我,会留在我身边再也不走了。”太子又翻身躺回来,闭着眼说出这句话,因为他怕他睁开眼睛泪会忍不住。
“你以为罢了。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也有接受不了的事情,太子殿下,你得知道,我不是神。”
她的话就如一根极细的针刺进身体之后却无限地变大,你痛不可忍却又无可奈何。要么,整块肉都割掉舍弃,要么,任由它在身体中发痛。
“疏锦,我也不是神。”太子想他快要忍不住:“那么多事情都经历过来了,要毁在这里吗?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我想,大抵是我的爱太决绝,容不下别人,只容得下你我。”说着疏锦从枕下把那块染血的手绢递给太子:“记得吗?这是那年我摘花刺破手指你递给我的。”
太子接过去,怔怔地看着,随后别过头,泪流不止。
“第一次看你哭。”
“因为很痛,我忍不了。”
……
那一晚,疏锦觉得好冷,比在万丈峰的雪地里还要冷。
明明已经是五月的天气。
清晨疏锦策马出了太原城,没有惊动其他人,但是在城外的树林里,却意外地看到太子站在那里。
疏锦并没有下马,问道:“你什么时候起的?”
“在你踏出房门的时候我就醒了。”太子的眼中溢满血丝,不知是哭的还是没睡好。
疏锦点点头:“那你在这里等我做什么?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去哪里?”
“去一个必须要去的地方,见一个必须要见的人。”疏锦笑着说出来,她想是时候跟混沌老祖决一死战,功力已全部恢复,纵使找不到白泽印,也应该无大碍。
毕竟,她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件事了。
太子惊讶于疏锦脸上的情绪,他不能确定那究竟是期待,迫切,还是解脱。
抑或什么都不是。
“比我还重要?”
“曾经是,现在……也许。”
太子也笑了出来,只是实在不好看:“我想我知道那个人……扶音?”
疏锦挑眉:“太子殿下真是神通广大,我的确很想见他。”
只是,再也见不到。
太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缓缓退开几步,将路让出来,任疏锦离去。
疏锦打马疾驰而去,没有回头,他不由高声问了最后一句话:“
你还会回来吗?”
疏锦的声音远远传过来:“不回来了。”
还不如,不回答的好。
太子惨笑一声,眼中疏锦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他亦回头往城中去。
疏锦脸上的眼泪抖落在马背或古道上,没有引起一丝的涟漪。
此去不知还能否活着,或许让你死心,以为我在走过天涯或看南疆月落,是我最后能够保护你的方式。
南唐金陵。
唐明帝继位两月后便驾崩,举国长哀。
浩荡的出殡队伍从宫门直排到金陵城西,然而令人惊叹的竟是陈太妃自愿同去皇陵,永守陵墓,再不回宫。
所有人都为陈太妃对唐哀帝的痴心而称赞时,只有陈烈和陈太妃自己知道,她想守着的是花镜唯,而不是唐哀帝。
就在唐明帝的棺醇葬入皇陵当天夜晚,墓中静躺的唐明帝花镜唯双眼蓦然睁开,绿光流转,一道人像虚影突然从他脑中飘出来,渐渐凝为实质。
男子雪白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绿瞳幽深,眉目有着凡人难以企及的气韵,分外惊艳而飘渺。
他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抬脚迈出墓室。
脚步却没有惊起一丝尘埃,面容也没有一丝波动。
翌日早朝时,众臣均是商量现下的情况应该如何解决。
国不可一日无君。
唐明帝死后没有留下一句话,也没有子嗣可以继承皇位,那么很明显的,只有一个办法……
“请左相大人西去太原,迎回太子殿下早登大位!臣等莫不出城十里相迎。”百官纷纷跪倒在顾玄琚身前,齐声相请。
顾左相双手一扶,忙躬身笑着回了一句:“我万不敢受众位大人之礼,迎回太子殿下当是为人臣子的本分,我立即回府打点,即刻动身去太原,早日迎回太子殿下,这宫里的事就麻烦众位大臣和王案大人了!”
“左相大人客气……早去早回……”
“静候大人佳音……”
百官都没想到左相这么好对付,一请就去了,还以为他会因为之前他们支持唐明帝登基而故意推脱一番。
不过顾左相当然知道他们的心思,只是事关太子殿下登基大业,他可没那么多小性子使。
五月十八。
顾左相已经领着队伍到了太原城门外,不大会太子便信步而来,身后跟着李观渡顾杳止婳伞以及各位将士,皆是一脸迷惑,不知顾左相为何不在朝中左右局势,还带着大队人马也来了太原。
太子刚走出来,顾左相和身后大队人马全都跪下:“参见太子殿下。”
“无需多礼,起来吧。”太子抬手,所有人便应声起来,顾左相起来后,对太子道:“五月三日唐明帝久病不治驾崩,现已出殡入了皇陵,而陈太妃也自请入皇陵守墓。百官群龙无首——”
说到这,顾左相又跪下去:“臣代表南唐文武百官恭请太子殿下还朝登基!”
紧接着顾左相身后的众人也跟着跪倒山呼:“恭请太子殿下还朝登基!”
太子脸色并没有的波动,只是太子身后的所有将士人员喜不自胜,纷纷跪倒也齐声道:“恭请太子殿下还朝登基!”
第九十三章 无限江山臣新君(三)
太子居高临下俯视众人,脸色微微笑着,但心中没有一丝快慰,他争夺这么久的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到手的时候,却恍然好像自己也没有那么深的执念。好像这盛世繁华在她策马而去的时候,已经失了颜色。
或许是,对她的执念更深。
“起罢,明早班师回朝,今晚可准尔等高欢。”
婳伞看着孤身前行的太子,心里堵得慌。她停在城门处,并没有跟上去,她明白,无论怎样,自己始终走不进他的心里。
而太子的身边,好像确实要太子妃站在那个位置才会显得好看。
婳伞的手扣进了掌心,有微微的血渍渗出,刘长青眉飞色舞回城时不经意看到婳伞仍怔怔停在那里没动,不由凑上前去问道:“婳伞姑娘,你在想什么?太子殿下已经进去了,快走罢。”
婳伞回过神,看着疑惑地刘长青,勉强扯了一个笑容:“没什么,多谢刘都尉。”
说完她便跟上去,只有刘长青眨了眨眼,低低的说了句:“婳伞姑娘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混沌净土。
疏锦深吸一口气,终于到了这一刻,她日夜期盼了这一天不知多久。真是——有些忍不住了。
她露出痛快的笑容,艳得惊世,单脚点地飞身进了混沌净土。
“什么人?”三五名净土弟子均神色紧张,戒备地看着来人,随着疏锦的越走越近,一名弟子忽然脸色刷的一下雪白,结结巴巴地说:“我记得……她好像是……好像是那日劫走……要接受火葬刑罚者的人……”
另几名弟子一听这话,全都记起了那日的场景,不禁两股战战。
疏锦边走边笑道:“亏得你们还记得我,真是受宠若惊。”
她说着手上已经涌出灵力,正要动手,蓦地对面几名弟子居然全部跪下,对着她磕头:“姑娘大慈大悲,求您杀了老祖吧,老祖他已经入魔了!”
咦?求外人杀了自己的领导者?
疏锦一阵唏嘘,真是怪事年年有啊。不过这可正和她意,便扬了扬手:“你们不求我我也会杀了他。”
几名弟子脸上一喜,都将手指向身后的石室:“老祖现下就在那里面,姑娘千万小心!老祖半年多前突然开始击杀净土中的长老,后来但凡是灵力高深一点的都没有放过,那些人死的极其扭曲痛苦,我们真怕有一天老祖会连我们也一并杀了!”
这样吗?
难不成混沌老祖在练什么功体?
疏锦皱着眉脚下一闪便到了石室外。她手中灵力狂翻,一掌击向石室大门,那厚重坚固的石门便轰隆一声尽数炸开,烟尘滚滚而起,碎石乱飞。
“何方宵小?”
随着一声怒喝响彻天际,混沌老祖从浓烟中飞升起来。
“数月不见,老祖的脸色倒是越来越难看了。”疏锦冷笑着也升到半空,定定地望着对面脸上有紫黑之气缭绕的混沌老祖。
“哈哈!老夫没去找你你反倒还敢主动挑衅了!妖女,今日休走,这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混沌老祖大笑起来,接连打来几掌,疏锦双瞳一凝,毫不畏惧,闪身上前与他对撼。恐怖的波动由半空绵延整个混沌净土,四周飞沙走石,地面不停地裂开巨大的缝隙,连空间也出现扭曲。
灵力动八荒!
被剧烈的震动惊起的净土弟子都纷纷聚集在净土广场上,围观这一场盛世大战。一边用法宝抵御袭来的法术余波或飞石,一边在心中暗暗祈祷混沌老祖可以早亡。
疏锦大开大合,再次击退混沌老祖后,冷声道:“看来你似乎功力没有长进啊?”
混沌老祖桀桀的笑起来,声音传出去惊得围观弟子身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就是这样的笑声!
每次老祖杀长老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笑声!
果不其然,随着混沌老祖的笑声一落,他脸上缠绕的紫黑之气也逐渐散开,越来越多的紫黑之气从他的手上凝聚从而游走在他的全身上下。
“欲斩魔——先成魔!以魔压魔!小妖女,刚刚不过是和你练练伸手,现在战斗才正式开始!你可千万不要……”说着混沌老祖手中涌出的灵力全部变为紫黑之气疯狂朝她袭来,周遭触及的树枝和山石全部被腐蚀,连渣都没有剩下一缕。
老祖的声音接着道:“一招即败!”
疏锦见状微微变色,表情不由更加严肃,大股灵力输出,但是一碰到紫黑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