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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的眼神。”凤翎的手在他墨色的长眸上点了点，轻声感慨，“从前小紫看我的眼神，总是敬爱又崇拜，现在……”凤翎顿了顿，似乎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现在小紫看我，是在看一个女人。”
“是的，女人。”叶紫捧过她的脸，用目光贪婪地一遍又一遍地描摹她脸上的每一处细节，“这个世上最美的女人。”
贴近她，原本只想浅尝辄止地点点她的唇，理智却在碰到她的那一刻全线失控，忍不住撬开她的唇齿，疯狂地汲取专属于她的芬芳。
喜欢她，爱她，想要她……几天来刻意的压抑，反而让此刻心中对她的渴望像一只冲破牢笼的野兽一般，不顾一切地撕咬翻腾。
“不行……小紫……”意识到危险，凤翎急忙出声制止。
可是叶紫听不到。
他粗暴地撕开她的衣服，将她压在亭子里的柱子上，用啃噬一般的吻在她身上印刻他的痕迹。
“小紫，你再不清醒过来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凤翎推开叶紫的吻，大声叱喝。
她现在的身子，绝对不可能承受叶紫的粗暴。
正当凤翎准备给叶紫一记手刀的时候，叶紫猛地退开几步，仓皇地从她身上逃开了。
身上压力顿减，凤翎先舒了口气，但很快又不自觉地担忧起来。
刚才叶紫离开前的神情，与其说是做错事后的慌乱，不如说是深深的厌弃。
在床事上的失控是叶紫的老毛病了，但是其实真正出格的时候，都是因为受了刺激。
这些日子她明显地感觉到叶紫情绪的低落。虽然她努力地顺从他的心意，极尽全力地讨他欢心，却始终没能成功地让他似从前那样开朗地笑出来。
这次小紫又犯病了，在她看来，毫无疑问是出事了。
当凤翎急匆匆地追上叶紫的时候，他正在清竹园的小厨房旁，一桶一桶地用冷水将自己从头淋到脚。
凤翎一见如何了得，赶紧上去阻止，“小紫，快停下。你会生病的。”
“别碰我！”叶紫像触电一样甩开了她的手，激动到不能自已，“我这么脏，怎么可以让王爷碰我？”
凤翎一听这话便觉不对，于是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紧紧拽住叶紫的手，“小紫，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王爷……”叶紫渐渐平静下来，可是那双眸子里的绝望却满溢而出，“我配不上你。”
凤翎握着他的手骤然收紧，“小紫，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呵！”对上凤翎一脸的紧张，叶紫突然冷笑出声，“欺负我？谁敢？谁敢冒着得罪平壤王爷和当朝首辅的风险，来欺负我？”
“可是……”尽管心中疑惑得不到解答，凤翎还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王爷为什么不讨厌我？”叶紫接过她的话头，奇怪地问她，“我那样对你。任何一个女人，受到那样的对待，都会视为奇耻大辱。可是王爷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纵容我？为什么还肯娶我？”
“我也不喜欢小紫这样。”叶紫身上的绝望实在太过浓重，凤翎已经不知道能说什么安慰他，“可是小紫会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我，不是吗？”
“对，就是因为你。”叶紫再次笑开，却笑得凄绝，“我才知道，原来我只会对你才会那样失控的。”
“小紫，”凤翎隐隐觉得不对，却并不相信自己的推测，“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爷想知道？”叶紫再度转向凤翎时，不仅仅神色平静，连眸子里的情绪也已经尽数收敛。
凤翎第一次觉得，自己根本看不懂叶紫。
“小紫，你可不可以说得明白一点？”
叶紫望了凤翎许久，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
“今晚我想一个人静静，王爷到其他夫君那里休息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153
☆、第 70 章
凤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慕朝云躺在她的身边，一动不动。
凤翎自己在床上折腾了半夜，终于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叫醒慕朝云。
“朝云！”她推了推枕边人。
慕朝云睁开眼睛，轻轻应了声，“嗯。”
“你起来。”凤翎一把将慕朝云从床上抓起来，带着他坐直了。
“朝云，你老实交代。我不在王府的这段时间，小紫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慕朝云沉默一阵，无甚表情地看她，“王爷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小紫真的不太对劲！”凤翎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段时间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怎么哄都高兴不起来。今天更加不对劲了，还跟我说他脏，说配不上我……”
“可是，不可能呀。”凤翎愈加烦躁，“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王府一直被皇姐的人马重重包围，外人根本不可能闯进来。就是没有那些人马，就像小紫说的，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动他？”
慕朝云没有答话，只是将她揽进怀里，低声道，“睡吧。”
“我睡不着。”凤翎推开了慕朝云。
然而慕朝云并没有似往常一般对她温柔抚慰，只是躺了回去，闭眼睡觉。
凤翎立刻怒从心起。
“朝云！”她气呼呼地推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不许睡！”
慕朝云把脸往侧里转了转，依旧不回话。
凤翎的声音开始委屈，“朝云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生气了！”
慕朝云干脆翻了个身，背对凤翎。
“慕朝云！”凤翎怒喝出声。
依旧得不到回应的凤翎开始沉默。
慕朝云默默看了许久紧闭的房门，最后轻叹出声，转过身去，将自顾生气的凤翎收进怀里，柔声道，“今天晚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可是我觉得很不安。”凤翎靠在他的身上，带些许无助地看他，“小紫真的出事了，对不对？”
慕朝云别开眼，错开她的目光，依旧不答话。
凤翎就这么看着他，许久许久，突然浑身一颤。
慕朝云的心猛然跳了一下，急忙收紧怀抱将凤翎抱紧了。
“不可能的。”凤翎抱着他的手，正在渐渐变凉，“不可能的。皇姐知道我最在意什么……”
慕朝云闭上了眼睛，轻抚她的发道，“王爷，我们睡吧。”
这一次，凤翎没有任何反抗，乖乖随他躺下。
天刚刚亮，金贵便在门外敲门，小声汇报，“王爷，大爷，首辅大人来了。”
凤翎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望着慕朝云一脸的惊恐，“她来干什么？”
“别慌，王爷。”慕朝云扶住凤翎，柔声安抚，“先梳洗，一会我陪你去见她。”
凤翎在慕朝云的安抚下，点了点头。
慕朝云替她净了手脸，穿衣打扮，又匆匆给自己套了身青衣，随凤翎来到了大厅。
仆人奉了茶，但叶常香没有坐下，只是立在厅中等着凤翎。
“微臣参见六王爷。”叶常香见着凤翎，拱手行礼。
凤翎有些戒备地看着她，“首辅大人无需多礼。不知首辅大人早早登门，所为何事？”
叶常香垂首回话，“今日小犬成年，臣来接他回家。”
“回什么家？”凤翎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激动起来，“这里就是小紫的家！”
叶常香像没看到凤翎的激动，神色平常，“当日王爷曾说，若小紫成年后，仍然愿意嫁你，你才会娶他过门。”
凤翎愤愤咬牙，甩袖回道，“本王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是这两年我与小紫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我既然碰了他，自然要娶他过门。”
叶常香依旧平静，“若是小犬仍然愿意嫁给王爷，微臣自无话说。但若小犬选择跟臣回家，还请王爷不要阻拦。”
“小紫当然愿意嫁给我，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凤翎气势汹汹地朝叶常香吼。
叶常香微微垂首，却是巍然不动。
凤翎咬了咬牙，转身走出大厅。
慕朝云匆匆跟上，但凤翎越走越急，最后竟用上了轻功，将他远远地甩开了。
慕朝云没有武功，自然追不上。见她是往清辉园的方向飞去，慕朝云心中稍安，没有再追。
“碰”地一声，凤翎踢开了莫轻扬的房门。
“怎么了，凤翎？”莫轻扬刚刚起身，看见凤翎冲进来，奇怪地看她。
凤翎在莫轻扬的房间里翻找一阵，寻到她为叶紫买回来的剑，拿了便走。
莫轻扬直觉不好，穿好衣服，立刻追上凤翎，随她一路狂奔到清竹园。
两人赶到清竹园的时候，叶紫正在仆人的服侍下着衣。
白玉发冠束住墨色长发，白衣长裾，系碧玉腰带，佩以长剑。
公子俊美，气质如仙。
“小紫。”凤翎上前一步，叫住了叶紫。
叶紫转头，看向凤翎，“王爷。”
凤翎朝他绽出一个微笑，同时将手中的长剑递过，“今天是你二十岁生辰，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我特意从中原带回来的，小紫喜欢吗？”
叶紫弯弯嘴角，从凤翎手中接过长剑，甚至没有拔剑看看，便将平日的佩剑换下，换上了凤翎送的宝剑。
凤翎心中稍安，上前握住了叶紫的手，放柔了声音，“小紫，我们今天就成亲，好不好？”
叶紫猛地敛了笑，将手从凤翎手中抽、出，面无表情地回，“王爷，我该回家了。”
“你要去哪里？”凤翎不依不饶地重新拽住了叶紫，“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哪儿也不准去！”
叶紫垂首看着凤翎，眼神无波，“当年我以死相逼要嫁给王爷的时候，王爷说我年纪太小，怕我反悔不肯娶我。现在我成年了，却真的反悔了。抱歉，王爷。”
“不是这样的！”凤翎大声反驳。
“那是怎样？”叶紫冷笑了声，冷冷地反问。
凤翎拽着他的手紧了紧，迟疑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是不是皇姐她……”
“皇上喜欢我。”叶紫截断了她的话，“王爷再风光也不过是个王爷，皇上才是九五之尊。既然皇上喜欢我，我为什么要舍她而取你？”
凤翎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