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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鸟雀在树上嬉戏,映在窗上的树影动了一动,兵部尚书兼太常寺卿谢赟琛颤颤地说道,“皇上,臣有一法子,不知该说不该说?”
这谢赟琛正是豫国公府的世子,谢家大老爷。
“你说。”
谢尚书抬起了头,道,“皇上现在不可对襄王用兵,并且黄河水患也要加紧治理。”
皇帝想着头疼,终于听到一个合意的道理,便道,“你且说来听听。”
谢尚书看了看身后的大臣,示意皇上自己单独有话要说,皇上道,“除了谢尚书以外,其余的都退下吧。”
谢赟琛上前了一步,道,“皇上,现在黄河正值水患,这自然是要加以治理,而且还要更加仔细严谨的治理。臣不说多余的,就说黄河地处北部,与都城一衣带水,虽不及长江天堑,却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道屏障。如今黄河决堤,百姓们流离失所,皇上爱怜民众,是天下苍生的幸事,百姓自然是记得皇上的垂爱。如今襄王在虔州有了谋反的动向,可却没有真的举兵谋反,皇上若是这是治他的罪,不仅不能一次歼灭,还有可能留下后患。”
谢赟琛的言下之意就是黄河可以卫京师,就算襄王真的反了,也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毕竟虔州与京城相距遥遥。皇上自是听得出这一番意思。
“那谢爱卿说如何处理襄王?”
“皇上,这臣就不敢妄议了,臣向皇上推荐个人,他定能够帮皇上解此危机。”
皇帝颇是一番求贤若渴,朝中总免不不了趋炎附势、贪图享乐的大臣,能为皇帝分忧的实在是太少太少。
“此人正是皇上幼时的陪读。”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还是我的痴心妄想。
☆、定数
“季玄义季大人。”
“季玄义,朕也有许多年没见到他了,如今他老人家可是逍遥得很哪。你去告诉小元子,朕想和幼时读伴叙叙旧,让他以此请季玄义进宫吧。”
“臣明白,臣告退。”
谢赟琛与小元子说了此番话,众臣皆是议论纷纷,如今朝廷忧患,皇上还有时间与人叙旧,各自是摇了摇头,自有一番看法。
这日,已是十二月十九,太后的意思是让新册的嫔妃赶在年前入宫,说是大家好团聚一场。故下了懿旨宣新晋册封的十六位嫔妃在十二月二十入宫侍驾,二十六位淑女于同日入宫居住。
懿旨传到谢家的时候,琳玉正在读着《资治通鉴》,本是不必读的,只是在册封了才人那天谢老太爷突然过问此事,让人抬了一箱子书到琳玉屋里,让她紧着时间读,又帮着请一个师傅来叫她。了琳玉仔细想着,老太爷的意思是怕自己什么都不懂,说出些不成文的话来抹了谢家的脸吧?不过如此担心不算为过,老太爷又不知道内宅的情况,只想着琳玉一个庶女怕是没教好,所以才这般的,倒也不怪他。
老太爷又让人抬了一箱书给菡玉,听闻她已经有个师傅了,也就不怎么忧心了,放了书让她自个儿读。菡玉的风寒渐渐好转,却还是一直吃着药,今天传了懿旨,菡玉自是不能入宫去了,给宫里头报了信,还没等到回话。菡玉信手拿起老太爷让人送的书,随意看了几本,竟都是看过的,也就失了兴趣,歪在榻上睡着了。
晚些时候,宫里头来了回信,说是谢家三小姐到年后再入宫居住,太后吩咐好好养病。
谢赟琛算了算日子,入宫后还有一批淑女要入宫,可那批淑女并不是真正的淑女,宫里叫她们家女,是一些罪臣和普通百姓的女儿,入宫不是做宫女便是随便指给一位王爷为填房,根本没有淑女的待遇。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菡玉虽不完全明白,但大抵是知道的,自己这边病着,又要年后入宫,想想都是不好的,虽然也说不出哪里不好,但心中就是隐隐的担忧。
用晚膳的时候,谢老太太让弄得丰盛些,算是送送琳玉,颇有一番喜气之色。最近几日,菡玉吃食都在自己屋中,算是病着可以偷偷懒吧,今儿个却是不行的,连老太爷都出来了,自己能不来吗?
老太太让人在园子里摆了三桌,一桌是老爷、少爷们的,一桌是老太太、太太和各姨娘的,另有一小桌是给小姐们的。因为明儿一早琳玉就得进宫,所以老太太让人多添了几个菜,尤其是琳玉那边,更是胜过了平日。
虽说是为了琳玉,可琳玉却是不轻松的,顺着一位位太太和姨娘敬了酒,又要去拜老太爷和老爷,自是有一番辛苦。
次日,琳玉天未亮就起了来,沈氏为她打点着,琳玉穿了老太太让人新做的绣花褶裙,梳了一个宫里头时新的样式——同心回髻,又是一番打扮。毕了,又依次去各房拜别,见宫里的轿子还没来,复有转到菡玉的屋里。
“妹妹,我这一去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妹妹身子弱,可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二姐姐别忧心,我会当心的。”菡玉不知该说什么,竟有哽咽了。
“好妹妹,年后你就进宫了,那时我定要来找你。”
“好。姐姐,素日家里除了姨娘便是你待我最好,如今你却要走了。”说着,眼泪竟流了下来。
琳玉一把抱住菡玉,也是滚下泪来,不知道该如何告别。
“姐姐,这是我做的荷包,不大好,姐姐留着赏人玩吧。”菡玉启开柜子,拿出一小袋荷包,各色都有,精巧得很,每个里面更是各有两颗金稞子,愈显得制作之人的用心。琳玉瞧着,更是一阵心酸。
“姐姐,你可千万别哭,一会儿妆花了要失仪的。”菡玉拉着琳玉坐到妆匣前,为她细细擦干了泪水,再细细补了妆,鬓了鬓发髻,莞尔,“姐姐真好看!”
两姊妹正在说这话,闻得外头丫头来传:“宫里的轿辇来了,说是请昀才人快快上轿。”
“好,一会儿就来。”琳玉说着,一边回头一边走出菡玉的屋子。
待琳玉转身出去的时候,菡玉回到里屋抱着被子便是一阵痛苦,眼见着转好的病这会子又重了几分。
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
“皇上,季大人已经在殿外候着了。”小元子进来通报皇帝。
“请他进来吧。”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季玄义一进门,就行了跪拜大礼。
皇帝一见他,倒是笑了,“老友,你是许久不见朕,生疏了?”
“臣不敢。”
“得,朕也不跟你扯那些,有人推荐了你,说你能解襄王之急,可是真的?”
“皇上,臣愚钝,只有些寻常之见,比不得推荐臣的人。”
“你是怨那人推荐了你?”
“臣不怨,只是臣在家中落得个清闲,忽地被人一叫,倒是惊了臣的梦。”
“那你做了个什么梦。”
“回皇上,臣梦见玉龙山上有一只大虫,一天大虫忽地发起懒来,竟没得吃的了,突然惦记起玉龙山的山神来。”
“这可不得了了!”
“是啊,山神可是无所不通、无所不晓的,自然是知道大虫打着这鬼点子。所以干脆将计就计,自个儿白天里悠闲地种田,夜里头却是在寒冰窖里苦习法力。那大虫本是想着老山神怕是知道了什么,正在观望着。这一日,老山神说是请山中动物一聚,可巧就有那大虫。”
“那岂不是给了大虫可成之机?”
“这道未必,皇上请往后听。山神说他老了,要有一个熊健之才来统治玉龙山,好震慑一方。大虫听得一阵兴奋,转念想着山神若是死了,自己又是这玉龙山中数一数二的雄才,到时候自己可不就一举两得了?大虫的表情自然都被山神一一捕捉在了眼里,突然问他,大虫你可愿做此雄才。哪知大虫忙不迭道,老神仙自是英明。过了许久许久,许是几年过去了,老山神依旧活着,只是在外人看来,他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怕是不行了。大虫也是这么想的。一日,老山神正在亭子里喝酒,忽听得一阵巨响,转头一看竟是大虫。大虫狂笑着向山神扑去,动作快得惊人,老山神开始被他扑得连连退却,不一会儿便翻下山去了。”
“这可怎么了得,玉龙山岂不是被那大虫占了?”
“可不是,大虫在玉龙山上肆意破坏,尽兴了一日。正在大虫乐得不知东南西北的时候,老山神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只轻轻一挥手,那大虫便被禁锢在老山神座位下,成了他的坐骑。”
季玄义讲完了,看着皇帝,可是皇帝久久也没有开口,他轻声道,“皇上,臣的梦已经讲完了,臣愿皇上也梦一回,臣告退。”
皇帝自是回味着,故事里的老山神不就是自己吗?大虫不就是襄王吗?季玄义的这个梦不就是自己的梦吗?不多言,挥了挥手,准了季玄义退下,独自一个人坐在案桌前,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年节
十二月,便是年下了,要准备过年的东西。因为今年谢家有两个女儿出嫁了,何况谢菡玉在家待的时间也不多了,这次便办得热闹了一点。
老太太瞧着菡玉几遭难,也格外关注一些,许了谢长瑗跟在宁氏身边一个月,算是格外的恩典了。
如今谢家的姊妹都长大了,裕如所出的谢五少爷谢长清也十二岁了,正是半大孩子将懂事却不怎么懂的时候。谢长清看着自己的姨娘不得宠,便是极佳孝顺的对如姨娘,衣食起居照顾得妥妥帖帖,惹得裕如不免觉得还是儿子更好,至于谢老爷的宠爱,已经不重要了。
今儿的年夜饭,老太太特地让人摆了一张圆圆的大桌子,自己与谢菡玉坐一道,旁边顺着坐了长骞、怜玉、惜玉、淑玉和长霄。另一边是谢家的三位太太。刚巧十个人满满的坐了一桌,看着格外热闹。谢长瑗、谢长清、谢长顾同去了和老太爷一桌,他们如今也长大了,不适宜再和女眷们在一起。另外又是一桌姨娘们的,和上谢老太爷的徐姨娘共是五位姨娘,也算是热热闹闹的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