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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这一番委婉的话把苏氏噎得够呛,自己好歹也是谢家的正房夫人,如何就不能养个婢生子了?自己还未开口,老太太倒是把两个庶子都安排好了,可真够气人的。
“娘,儿媳看着瑗哥儿和清哥儿都可爱的不行,既然老太太要了瑗哥儿在膝下,不如将清哥儿养在儿媳这儿,将来也更体面尊贵些。”苏氏还不肯罢休,继续纠缠着老太太不放,既然庶长子不行,庶次子再试试吧。
“你已经有个嫡子了,还要了做甚?”老太太有些恼了。
苏氏怔了怔,“什么嫡子?”
“瑗哥儿养在我这儿,可名分上却是谢家长房的嫡子,你如何还不满足?若是真想要个儿子,那就自己凭本事生去,要了别人的做什么?”老太太这会儿可是真的恼了,语气也不见得好。
“娘,您别生气,儿媳只是说着玩玩儿。娘,您别放在心上。儿媳去看看厨房把午膳准备的如何了,儿媳告退。”苏氏自知理亏,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却又不能对着老太太发泄,嫁了人家的姑娘都是媳妇,自然样样都要看婆家的脸色,只能出来再找旁人宣泄不满了。
“哎哟,我的好夫人,您怎么能和老太太对着干呢?”跟在苏氏身后的秦嬷嬷好言劝道。
“我自知生不出儿子,她把我休了不就是了,何苦如此待我!”回廊上,苏氏边走边说着。这可不是什么聪明的话,便是苏氏气恼急了说出来的罢。
“夫人,您先别急,这些事儿一时半会儿的是急不来的,倒是可以从长计议。”
秦嬷嬷正劝着苏氏,前头就见宁氏领着谢长瑗和谢菡玉走了过来。这下可好,苏氏似跟寻得了发泄对象一般,阴阳怪气道,“宁姨娘,你好生性子!”
“婢妾给夫人请安。”宁纹见状,察觉出苏氏的不对劲,轻轻推了推一旁的谢长瑗和谢菡玉,两个孩子乖乖地道,“给母亲请安。”
没有让宁纹起身的意思,“宁姨娘,我可告诉你,这谢家夫人的位置如今还在我这儿,你可别逞着有一双儿女就胡作非为起来,倒是觉着整个谢府都是你的天下了!”
“婢妾不敢。”
“你还不敢,你不敢如何迷得人人都神魂颠倒!”
宁纹没再说话,情知苏氏正在气头上,论自己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况且苏氏本就有些愚蠢,倒不如自己不去和她争辩,免得日后她为难了自己的儿女。
老太太这边,一旁的丫鬟彩娟低声笑道,“老太太,说那苏氏傻,可还真有那么一股子傻劲。”
“行了,别乱嚼舌根了。只要她安生些就好。谢家也不欠她什么。”
“只怕苏氏肯安静,旁边的秦嬷嬷也不见得就安静了。”
“是啊,如今还不是时候,无由故的将人家的乳母除掉难免遭非议。对了,你快去看看瑗哥儿来了没,我怕苏氏又做出些什么胡闹的事来。”
“是,奴婢这就去。”
长廊处,彩娟寻得了宁纹,“哎哟,宁姨娘,奴婢可算是找着您了,老太太正等着瑗哥儿过去呢。夫人也在,奴婢给夫人请安。”
见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苏氏表面上也不敢反驳什么,不好再说什么了。
“宁姨娘,快跟奴婢走吧,一会儿老太太要着急了。”彩娟笑道。
一旁的秦嬷嬷本想凑着苏氏耳边说几句,不想被彩娟回瞪了一眼,倒低下了头去,什么也不敢说了。
“是,婢妾告退。”宁纹领着两个孩子跟着彩娟走了。半路,转过头,轻声对宁纹说道,“老太太就是怕夫人为难你,所以才借故让奴婢来找您,不想真被老太太猜中了。”
“那多谢老太太厚爱了,多谢彩娟姐姐。”
“不敢当,不敢当。老太太可是疼着宁姨娘呢,为了不让瑗哥儿被太太抢了去,但又盼着瑗哥儿将来继承长房,这不就让宁姨娘把瑗哥儿带来了。还望宁姨娘您多体谅。”
“老太太仁慈,对婢妾真是好。婢妾怎么会不明白老太太的一番心意呢。”宁纹心中可是清楚着的,瑗哥儿是自己所出,无论怎么说都是个姨娘生的。若是瑗哥儿再在自己身边长大,就算将来继承了长房也是庶子的模样,束手束脚的,倒是让人看了笑话。老太太想得周全,既不让苏氏抢了瑗哥儿去,也好让他作嫡子养着。可这瑗哥儿一去老太太那儿,不知道苏氏是否会更为难自己。看来,自己想在谢家站稳脚跟,还得费一番功夫。只依仗老太太和丈夫是不行的,指不准哪天老太太撒手西去,丈夫又不好插手内宅之事,何况苏家还是名门,自己哪有能耐对付。
自己这一来可是费不了一番折腾的了。总归,儿女过得好就是了,以后也好有个依靠。
“夫人,您要沉得住气啊。”顿了顿,秦嬷嬷凑近了苏氏低声道,“老太太离百年也不远了,夫人何苦不软硬兼施,推波助澜呢?”
可谁也不知,此时秦嬷嬷心里头到底在算计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谢家的宅斗,不会很多,一点点就完了。不过是为菡玉的人生铺路。
☆、风波
回了屋里,苏氏想着秦嬷嬷刚刚的话,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到底是自己的乳娘,还真是自己的得力助手,一切都为自己想着。
“铃儿,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先端些银耳羹来吧。”苏氏甩了甩手帕,先吩咐了铃儿,转而有对倩儿道,“你出去看看那些小丫头们把院落收拾的如何了,别叫老爷晚上瞧见了坏了兴致。”
等两个小丫鬟都出去了,自己上前带上了门,方转过身轻声对秦嬷嬷耳语,“嬷嬷,您说来给闺女儿听听,如何?”
“哎哟,我的太太,老奴可当不起一声‘闺女’。”秦嬷嬷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主意不都是自己出的吗,也罢,且说与她吧,终归是她自己想要走的路。
“夫人折煞老奴了,不过夫人,奴婢这话太太可要听仔细了,保证太太一举两得。”嬉笑的眼神在秦嬷嬷脸上漫延,“夫人,您看这内宅大院的,府里头人太多,若是夫人能借口府里有些丫头不机灵,做错事什么的,夫人不就可以让人牙子把那些丫头片子都领走,顺道还能赚几个小钱。钱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夫人可以借机增添老太太院中的人,也可见得夫人的孝顺。屋中的人一时半会儿换不走,那就先派几个聪明机灵的,再打赏些银子,顺便一道拿捏她们的家人,看她们敢不敢造次。”
“是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此刻秦嬷嬷心里想着,你要想到就怪了。还至于被老太太讥讽成那样吗?
“嬷嬷,待会儿你借口帮我买些针线什么的,快去找了人牙子,给他几个银子,让他找些聪明能干的姑娘来,人还要找得清秀些,不要太漂亮的,免得生事。另外,还有那件事。”
“是,老奴明白。”这夫人伎俩都做到这份上了,还怕漂亮的被老爷收了不成,倒也不想再多问了,反正夫人就是哪根筋短了点,自己说什么也不好。
主仆二人正说得欢,门口传来瓷器打碎的声音。苏氏一惊,想到可能是哪个小丫头在门外偷听,若她报给老太太去了,自己岂不还来不及细想,匆忙冲了出去。只见铃儿的背影风一般地向老太太居住的斜兰苑跑去,叫了两个小厮,紧追着那背影。
长房和斜兰苑隔了一座绣球园和一条长廊,铃儿固然再如何跑得快,也不及两个小厮啊。古代女子都不怎么运动的,哪能说快就快,还不到长廊,便被两个小厮追上了,押了她去见苏氏。
铃儿原先可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老太太为人和善,对丫鬟们也都是轻言轻语,不会乱发脾气。后来苏氏嫁进了谢府,老太太把她调了过去。在这之前,铃儿可是在老太太身边当了三年差了,对老太太说不上多亲近起码也是有感激的。这苏氏要这般对待老太太,她如何忍得住?
见两个小厮揪了铃儿回来,苏氏没有言语,径直让他们押回了正房。
秦嬷嬷用着嬉笑的表情扫了一眼跪着的铃儿,轻声道,“夫人,机会来了。”
“好你个丫头,打碎了碗盏竟害成那样,也不晓得朝老太太屋里跑去做甚?难不成你打碎了碗盏也要找老太太禀告,让她老人家烦心么?如今真真是越发不懂事了。”苏氏坐在榻上,狠狠地瞪着跪在阶下的铃儿。
不想,还没等苏氏发落完铃儿,彩娟便过了来,“夫人,这是从苏州运来的布匹和绸子,老太太已经挑了几匹,这是老太太让奴婢给夫人送来的。老太太说让夫人多做几身鲜亮的衣服,也给诗姐儿做几身,下个月老太太要在园子里办游园会,夫人可要赶着点。”
苏氏虽然心里恨恨,可也只要佯装高兴,让秦嬷嬷接了布匹,笑道:“娘对儿媳们最好了,儿媳明白。多谢彩娟姑娘。”
“夫人不必言谢,老太太心里头知道您的孝顺,可记着呢!”彩娟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铃儿,她自然是认得的,原都是服侍老太太的人,“夫人,奴婢多嘴一句,不知铃儿犯了何错,倒是惹夫人不快了。”
苏氏心里头清楚当着彩娟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轻言道,“也没什么,铃儿刚刚打碎了碗盏,那碗盏可是年前老太爷从杭州带回的釉色盏,碎了怪可惜的。这不,铃儿自己进来请罪了。”
“原是这样,那夫人忙着,老太太还需要奴婢过去伺候着,奴婢告退。”彩娟本想多问一句为何刚刚见铃儿朝老太太那儿跑去,但又想着怕会给老太太添麻烦,便没多言了。
看着彩娟就要离开,铃儿拼命挣开两个小厮,“彩娟姐姐,救我。”铃儿听得苏氏那般说,便知道自己怕是活不成了,说完便拼命地磕头。
“怎么了?”彩娟正欲踏出门槛,忽听得救命之声,吓了一跳。
苏氏和秦嬷嬷见状更是吓得不轻,连忙叫两个小厮堵了铃儿的嘴。
“怎么?难不成夫人有什么事不好让他人知道?”这一声救命倒是提醒了彩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