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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重秋城-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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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枫在东海的绰号叫作“解铃人”,便也是暗指她可能藏在任何一处来抵御攻击的银线铃铛。这铃铛的线是用精钢所炼,炼制时又集蚕丝的柔韧,金石的钢硬。但其中最重要的是铃铛的声音,无意识间听到铃声的人,会中在一瞬间中了韩枫用内力织成的幻术,从而一击不成。
  破解这种武功唯一的方法便是要比韩枫还要出其不意,两人过招,这是韩枫第一次得手,她便知道韩霜并不是要杀她,而且此时心神已有乱象。
  她退到一丈外,大声道:“你可忘了他派人清洗洛阳?你都回来了,他依然要你和洛阳那些东西斩断一切,他差点就杀了你爱的那个人?你呢?你去问罪的结果是什么样的?你妥协了,那个人的命也不重要了吗?韩霜,你想想鹰是怎么熬出来的?恩威并施,用一次次的伤害,打碎它心底对人的防线,直到最后让他心里觉得只要有一块肉吃,不把它勒死,什么都无所谓!你我,本不需要这么活!”
  我缓缓把刀收回鞘中,垂下了眼帘。傅海卿,那是她心里一道活着的伤疤,对韩寻的依赖,对姬倚清的感激,对声色犬马的沉醉,对刺杀的兴奋,都取代不了那平淡快乐却暗藏着能使天翻地覆的暗涌的洪流的感觉,生死契阔,九死不渝,可能一眼便是地老天荒。爱情是什么?是疼痛的解药,也是解药的残毒。
  诚然,我想念他。即使重新穿上这一袭黑衣,浑身的力量让我觉得世人都柔弱得像泥娃娃,我的嫁衣压了箱底,我的箜篌重新蒙尘,我的心重新成功地逼迫自己适应压迫的环境,傅海卿是谁?我告诉自己,他只不过是一个武功比自己低微很多的年轻剑客。
  但是我一次都没成功。
  他是那个让她愿意用生命交换他的一声“秋凉”的人。
  韩枫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那家关外的小店吗?如果这样下去,除了死,你什么都不会有。她会找别的刺客,你爱的男人会娶别的女人,时间久了,没有人会给你上香,没有人会理解你的挣扎。可能别人会把你的故事讲给孩子听,也只不过是在嘲笑你的为虎作伥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微微笑了一下,打断了她:“韩枫,你记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再没有人会比那个人更关心你。我们杀尽了天下人,不在这里,只会伤害你爱的人。”
  我回过头,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尤其是你。”
  我爱的人,这四个字让这个千变万化地算计着一切的少女颤抖了一下,两行泪水缓缓地爬出眼眶,哽咽道:“我已经看得很透了,所以离开于我更重要,他杀不了姬柳,所以身死心死得只能是我。如果不离开,我就永远走不了。”
  我的神志里依稀晃过姬倚清最后的话语,发现竟是那么相似。看着缓缓跪在地上,捂着脸流着泪的,令世人闻风丧胆东海刺客韩枫,我很想嘲笑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讽刺,给她们这样职业的人一生的不如意。或许这个世界总是有什么东西在平衡着一切,我们杀死了别人,就必须要活着承担杀死的人今后一生的痛苦吧!没有桎梏,没有罗网,已然无路可走,痛不欲生。我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发现喉头发紧,已然哽咽而不自知。
  时庆历五年十一月初五
  

  ☆、演员

  傅海卿谢嘉二人将要离去的时候,一个清清寡寡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谢大侠的鞭伤包得不到位,伤及任督,挤压内脏。可就再也没有机会打通奇经八脉了。”
  两人同时回头看,是一个青衫落拓的青年人,谢嘉叹息道:“若不是阁下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谢某人这一身臭肉烂死在里面也没人看得见啊。”
  那青年人正是“武林大会”上一语道破天机的跌打馆的人。此时他微微颔首,抱拳道:“在下适才实在多事,所以希望能给二位尽一分力,恳请二位给在下这个机会。”
  谢嘉苦笑:“哪里话哪里话,只是‘凤凰手’苏寡的诊金要赔上我一个月的开销。“他转头对
  傅海卿道,“这个洛阳城里,说句实话,我最敬也最怕的人就是凤凰馆的孤寡兄弟,谁都有一点病吧,小病自己忍忍就好,大病不求医就得求仙,仙就是这个人……”
  苏寡默默到:“谢大侠是不给在下这个机会了。”
  傅海卿垂首道:“只是苏先生初遭横祸,我们只望节哀,不想打扰。”
  苏寡摇摇头:“哀不能节,憋坏了会伤到脾。二位跟我来,便算是慰问了。”
  谢嘉道:“恭敬不如从命。不花钱的好事谁要避开啊?”傅海卿还向推辞,谢嘉拉着他就走。
  凤凰馆更像一个寻常人家的起居之处。苏寡点了灯,燃了火盆,谢嘉则像光顾无数次一样褪下衣衫,把衣服挂在墙角,找了一个地方安静地趴下。
  苏寡开始给谢嘉拆线重新缝合的时候,对傅海卿道:“是不是你在雍州杀了晏琼?”傅海卿愣了一下,点点头,那件事后来给他引起一大堆麻烦,他忘不得。
  “为什么杀他?”苏寡咬断了一根丝线。
  傅海卿扬首,回忆道:“那个人当街把一个人殴打致死,却没有人敢动他。我多管了一点闲事,废了他一双手,然后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一刀,他就死了。那个时候有人告诉我这个人被正义厅麾下的一个名侠悬赏,我便去领花红,结果后来……反正很惨就是。”
  苏寡轻轻道:“谢谢。”
  傅海卿疑惑地看着他,一个被运作的事情,这个人谢他是怎么回事?
  苏寡缓缓道:“他死前杀得那个人是我的表弟,但苏家势单力薄,他杀了,我们也没法报仇。不管你为了什么,谢谢你,真的感激不尽。”
  这个人天生一副冷静的样子,便是心中有无限的激动,到了脸上也只剩下一个平静的眼神。
  “我应该谢谢你。”傅海卿心道。
  从来没有人说他做的是错的,但是他就是接受到了惩罚。人们若不然对这件事三缄其口,若不然压低了嗓子说他做事不过脑子,不懂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江湖规矩,都是人们趋利避害,冷漠怕事的产物。
  傅海卿觉得自己做过的那件事情变得无可挑剔起来,那些强迫自己接受的思想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有了苏寡的一句感激,其他真的无所谓了。
  傅海卿发现世上有些人真的很奇怪。在重重的伤害里,只要感受到别人肯给予的一星半点的力量和支持,他们就会乐观地面对惨淡的前景。
  挺贱的。但是这些人给人间带来春天。
  傅海卿正犹豫自己该不该回答些什么,苏寡道:“傅大侠愿意相告来洛阳的是什么人吗?”
  谢嘉插嘴:“你看,我说吧,不收诊金,他就不叫凤凰手了。”
  苏寡抬手几根针刷刷刷地封住了谢嘉的重穴,弄得他口不得呼,心里直骂。苏寡道:“谢大侠是撰风堂的人,他需要维护门派的声誉。傅大侠骂我强人所难,趁人之危都好,但三天前我那个活生生的讨厌的哥哥变成了一具尸体,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打算离开洛阳,我们利害一致,对付的人又是同样的。”
  傅海卿沉默了一会,轻轻道:“阁下猜的是对的。”
  苏寡翻手除掉了谢嘉身上的针,一言不发开始他的治疗。
  谢嘉呻吟:“傅海卿你小子绝对不能干革命,没打没废,刑具你都没看到就什么都招了,走在江湖上不是情等着被人收拾嘛!”
  傅海卿不知该说些什么,苏寡往谢嘉嘴里塞了一块布,开始他的缝合,他的手法精妙无双,除腐肉,去尘杂,印顺肌肉纹路贴合伤口,整个一张皮缝合下来后令人叹为观止,仿如凤凰飞过,仅留下几枚羽翼。
  谢嘉把布一吐,整个人疼得都从榻上滚了下来:“你小子真的是在给我赔罪吗?怎么不用麻药啊?我都说人不是我杀的了……”
  苏寡淡淡道:“曼陀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才二十几岁,不想这么早就上瘾吧。傅大侠,东海的人太多了,我只想知道杀人的人是谁。”
  谢嘉把衣服披上:“伪君子可恶,真小人也不见得比他好对付。”
  傅海卿道:“韩族掌门的人。”
  苏寡收拾棉纱的手一滞,转身坐下,额头深深地埋在掌心里,喃喃道:“真不走运,一个都得罪不起。”
  傅海卿叹息:“节哀。”虽然会伤脾。
  苏寡抬头道:“洛阳里有什么,得罪这些人物?”
  傅海卿和谢嘉对视一眼,有啥?韩掌门欲除之而后快的女婿?苏寡道:“拜谢大侠所赐,洛阳城本来就人丁凋零,到了明天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人。”
  “走得越多越好,我不敢说还会有屠城,但是一定会有牵连。”谢嘉道。
  “于是你就得罪了赵云崎、张燮之?你们九爷教出来的弟子一个个都是这么妄尊自大不知死活吗?”苏寡冷笑道,“该死的人活得倒是逍遥,于是他们才会有心思做勾心斗角,蔑视良知之事。”
  谢嘉苦笑:“这个年头又流行骂师父了?苏大夫你报不报仇吧,你若有决心我们也能多下一个决心。”
  苏寡道:“我原以为刺客本没有罪,就像官员搜刮老百姓的民脂民膏,给妓女钱她便和你做露水夫妻,他们受命行事天经地义,可能比世上许多见不得光的事都要光彩。但在下现在只想知道是谁杀了我大哥,找到那个与我有罪的人。而你们一边躲躲藏藏,一边又一副愿意为洛阳城人慷慨赴死的样子,和那些人一样,我为什么不怀疑你们的动机。”
  看着他寡淡的神情忽然再一次布满痛苦,傅海卿鬼使神差地开了口:“那些刺客本来是要来找我,怕泄露目标,便杀掉所有询问过我身份的人。由于目标不明,几乎变成了清洗洛阳。”
  谢嘉用头撞门,妈的,你小子智商被同情心秒杀了?
  苏寡愣了很久,才开口道:“为什么?”
  傅海卿垂首道:“这个一来说来话长,二来不便相告。苏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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