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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开罪的大人物,被人废了武功,扔进了牢里,半个月后问斩。”另一个人凑上来,急切道,“筹集两千两就能救他,百里没有靠山,我们又拿不出那么多钱。海卿,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
“我和你没有误会!”傅海卿怒道,“百里是谁?我认识他吗?在哪斩首?我还要去看呢!”他喝得烂醉我给他付账,被人追杀我替他挡刀子,为了讨好那些和我师父有过节的的人他在背后捅我的刀子,亏你们居然为了他来求我。
“傅海卿你过分!”一直沉默的一个人怒道,“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们何时这样低三下四地求过人?”
“求人?你们这是在要挟我。”他咬牙切齿道,“我傅海卿原来这么有面子。那些让你们去为虎作伥的大豪杰们呢?他们都有的是钱,而我吃饭都有问题!”
几人的表情变得讪讪起来。“一千两,只要一千两,日后我们会还你,这件事后我们再无相干。”为首的人缓缓道,“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若不是为了兄弟,说什么侠义道人士也不会去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傅海卿张口结舌。 现在你们还能提出侠义道和下三滥?
为首的人叹息:“海卿,你也是我们的兄弟,这样的确不好,但……”
“我不是你们的兄弟,”他深深地看向晚空,“你们先顶着,我会弄到钱。不过请你记着,秋凉要是受一点委屈,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们一个一个的杀死。你们要有命,尽管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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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被一个药手绢麻翻那天数起,已经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我感到浑身酸软,四肢还算能动,身上的衣物只叫人剥的就剩下一层薄薄的心衣。
这算是标准的囚禁女人的方式——让一个女子光着身子满大街乱跑,等同于她为“有伤风化”用三尺白绫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是我不同,比如此时,是否已经被强奸甚至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囚禁我的人还算是有些良心,在这个小小的囚室里,他们为我生了一个火盆。见我醒来,门外的一个男子走进来,舀了一碗冷水摆到我面前,我狐疑地看着他,他冷哼一声,脸上的凶相明显是装出来的。“我们之前用了药只是不想让你知道你在哪,现在你一个孤弱女子,还愁你逃出手心?”
我轻轻抿了一口,似乎无恙,便饮了下去。
我学着海卿教给我的几个权宜之计,摆出一幅孤弱女子可怜楚楚的样子,也不知道成不成功:“大哥,我这是在哪里?”那个人冷冷道:“你不在城里,不需要问那么多。”
我努力让自己挤出几滴眼泪,但是明显失败了:“我一个女人家,荒山野岭的……大哥你和海卿有什么仇化不开?何必这样……”
我是人质,他想来是不会杀我的。
他的口气终于软下来了,叹息:“我们……不是仇人。但是这些日子我们得罪了人,需要不少钱才能摆平。迫不得已才来找他……偏偏许多往事又让他顾忌,只有出此下策,姑娘,委屈你了。”
他喃喃自语:“我不是来抢的。不管他们怎么做,我终有一天会把钱还清他的。”
我得知的事情不多,但是够用,首先他们是为了向傅海卿勒索绑架了我,其次他们是一个团伙,我要是想出去,似乎可以从这个有点优柔的人突破。
但是我需要力量,我摸了摸脖子,隐隐感到了金属的冰冷。我咬了咬牙,只要拔出四根针,就可以对付这些人。我尝试着催动一丝内力,吸出针头当针微微显现时,我已经冷汗涔涔,手脚发软,然而看看光景,大概已经拖上了半个时辰。
我还需要时间。
时庆历二年八月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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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南有一个龙门镇,镇外有一个不太起眼的山庄,山庄外有一座玲珑的小楼。小楼上的梁柱,门户上刻着一朵朵盛开的槿花,门帘两端的一对联字迹遒劲而潇洒,“惟取人间义,不愧世上英。”横批是“天下一楼”。
小楼的主人是梁清蝶。梁清蝶是一个漂亮而年轻的女子,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姿,也没有什么魅惑的棱角。但是那种美丽流泻在她举手投足里,既有灵动的巧笑倩兮,又温婉而让人心安。
这天清晨,她背着一个看起来不轻的木匣子,看见了一个拎着剑的年轻人,年轻人的眼珠子透着落魄的暗灰色,形容清峻,嘴唇紧紧地抿着。梁清蝶绾了绾头发,问道:“公子有什么事啊?”
“阁下就是梁掌柜?”
“是啊。”她笑了笑,“公子是来委托还是入伙。”
“姑娘你招刺客吗?”他轻轻道,却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梁清蝶苦笑:“大白天你不要血口喷人啊,惟英楼是个结社不假,但只参加正义厅的召集。但说到底嘛,哪个江湖结社能完全兵不血刃呢?”
年轻人道:“有人要杀你,如果你肯付一千两,我就回去杀了他。”
梁清蝶叹道:“你不会告诉我他是谁吧。”
“如果你不雇我,我就不能告诉。”
“杀了我很省事啊。为什么要先问问我要不要回去杀了那个人?”
年轻人道:“因为他是个恶棍,你是个女人。”
梁清蝶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腕,在傅海卿的注视下,从腰间取出了六个扳指,套在了手上:“动手吧。”
傅海卿比了一个起手,剑风宛如穿林的疾风,他一疾里有三招,每招里有三个变换。这应当算是一场比武,傅海卿用的是南海剑宫的“上邪”剑纲中的“君绝”和“无陵”,两套剑法错综相织,招式缠绵难舍难分。
温婉的女掌柜眼睛里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兴奋,面对着漫天的剑气,她的右手手指单纯地牵动了一下。后背的剑匣子瞬间炸裂,回应那漫天的剑气的是温柔而锋利的三十六道剑芒。
傅海卿不敢想象自己居然撑了四十余招,然而在他第一次倒下时,他才第一次看清楚,那是六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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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那个看守我的人眼皮底下,生不如死地拔除了第三根针后,我撑了撑身子,如果按照送饭的次数和囚室外光阴的变化来算,已经过了三天整。
然而我封住武功的时候,只用了不到三刻钟。或许世上大部分事情都是这样,走进去何其漫不经心,而走出来却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
看守我的人打开大门,带来了我的衣衫鞋子,递给我。他说关了我多日,便是不如厕,也可以到外面走动走动。他的面容看起来很疲倦,我问他叫什么,他说他叫姓百里,还请我回到洛阳后务必不要与傅海卿谈起他来。从他的话里,我听出自己居然还有机会回去。
我穿上鞋子时轻轻探了一下我的鞋底,将那尖锐的物事放在了我的袖间。在前几日外出的时候,我终究没有忍住,从铁匠那里打了一枚比手掌还小的雁翎刀叶,习惯性地把它藏在了鞋下。我有预感着把刀会逼着我用上它,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就会用上。
就在我被他带出来的时候,另三个人行色匆匆地回到了这个地方,其中一人对百里说:“傅海卿这个蠢货,去开罪的人武功不得了,想来是回不来了。”
百里皱了皱眉:“他为何会开罪那种人?他此行又去做了什么营生?”
笑脸男子道:“他能做什么?揭了不知道是谁的榜,就领了追杀令罢了。现在你还装什么好心肠,他的女人是你捆的,你早就该料到这种情况会发生。难不成你要他省吃俭用来掏这一千两出来?”
“行了,他那边算是完了,防人之口,处理了这个女人,往南走吧。”彪型男子冷冷道,已经拔刀向我走来。
百里拦在我面前,嗓音嘶哑:“我要送这个女人回洛阳。”他补充了一句,“你们倘使要拦我,不妨刀上见真章。”
笑面男子狞笑道:“你这个杀妻叛友的恶徒,装什么情义千金?老子几个带着你到东海手下混饭吃,对你恩同再造,你别不知好歹。”话音未落,另一个清瘦男子长剑出鞘,直刺百里面门,出手便是一记杀招。奔走逃亡的路上,生死审判的关头,人终究是会被恐惧彻底冲垮。
百里在惊诧震怒中挥刀抵挡,他的资质先比不算很差,与那人斗得旗鼓相当还占了些许上风。但很快,另两个人咒骂了一句,纷纷拔剑上前,这样百里便是以一敌三,适才的优势不复重来。
百里大概在这样一场群殴里撑了百十余招,直到笑面男子拼尽全力一刀咬住百里兵刃,另两个人十分默契地一左一右夹击,百里来不及躲闪,这个愿意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人这回真的两肋插了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在他们的兵器未来得及抽出百里的身体的时候,我出了手。
即使是全阵以待,这些人依然防备不了我。我挥手的瞬间,两面夹击的两个人颈部的动脉已经被我割断了。血来不及喷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拾了百里的长剑一步步地走向彪形大汉,这个身长近九尺的男人起初还握着刀要作一番抵抗,当我催动出几分剑气之后,他看着喷成了漫天血雨的同伴,整个人跌跌撞撞地向后撤去,转身就要逃跑。我自然而然地掠到他身后,踮脚一刺,用刀叶穿透了他的咽喉。
我可以很坦白地和所有人说,我很想杀了他们三个人,我想让他们身上流得一滴血都不剩,雨水把他们尸体腐蚀成烂泥,烈日让他们的骨头挫成一把灰!
百里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对于那三个死人的愤怒让我对这个人也生不出什么同情来,我面无表情,夺过他手里的刀,冷冷道:“他说你们给东海做事?做的是什么?”他艰难开口:“给况族收集消息。”
我皱眉道:“你们做了什么?居然能被况族追杀?”
“不是况族。”百里呻吟道,“东海内战了。我们得知的是况族在一战上力不从心,于是就要去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