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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重秋城-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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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生三枚袖箭破空而出,我施展身法掠到他的面前,借助最后一丝上升的力道一刀劈向他的面门。
  当年韩寻与韩不遇从昆仑百阑堂回来之后沉默了好久。他本人对杀戮并没有抵触,但三天里只开口说了一句话。
  “没见到张生。”
  我和张生交集不多。张生,是他的江湖称号,我只记得他叫张小瑭,不同的江湖人知道他不同的的名字,不同的江湖人看到了他不同的样子,不同的江湖人死于他不同的兵器和武功。有很少的活人曾看见他假皮下的真面,十年容颜不老的翩翩浊世的美少年,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只叫他张生。我去塞北的时候,他曾经受韩族雇佣给我打过下手。后来他加入了昆仑百阑堂,韩寻一直留意这个人的动向。而百阑堂被东海清扫后,这个人也销声匿迹。韩寻曾经在江湖黑白两道上发过武林帖通缉过这个人,但是一直无果。
  姓张的人那么多,这个世界上又有那么多不同的脸可以模仿,谁能找得到呢?
  不幸的是,半空作战,我这一刀力道不济,刀风划开了他的脸皮,切断了他袖箭的机簧。然后就是从半空中一点点坠落,想到下面无数斧钺刀剑在等我,我心里也不知如何是好。却意外地听到了兵戈相咬之声,余光之中,是姬云朔为我掠阵。我把谪妖钉在了树干上,左手反手一按折断了刺向我的枚铁刃,翻身一跃立在了刀背上。
  我立稳了身,众人不敢轻举妄动。我从容落在了姬云朔身后,刚才还在以命相搏,现在已经可以把后背交给了对方。
  张生一把撕掉了被我的刀风剐碎的假面,露出了一张美少年的面庞。他笑得灿烂,寒风凛凛中他缓缓摊开一把铁折扇,从腰间抽出了一枚腰牌来扔在姬云朔面前,
  “在下格杀勿论令临时令官张燮之,奉命追究韩族对洛阳侠义道的累累暴行。云朔掌门应当知道格杀勿论令的含义,在下不想同你再解释,如果掌门你要干预,那么只能算东海先下的手。”
  姬云朔冷笑了一声,双手握住长戟横在面前,纹丝不动。
  “首先,阁下说韩族在洛阳草菅无辜,却是阁下等人自己未给东海任何通告,便一把火烧了所有罹难者的遗体,清洗了了证据,在下还以为阁下为在下脱了罪。其次,人不是霜先生杀的,张令官这么做,难道是在替侠义道清理整个韩族?真不巧,姬云朔不姓韩,却是东海一员。对于东海而言,阁下即便是清理她一个人,也是再同我等开战,更不要说阁下带来的人有什么资格代表侠义道。在下有生之年,东海权力问题上,寸土不让。”
  “我不买你的人情。”我不屑地看了姬云朔一眼,对张生道,“小隐于山大隐于市。你从百阑堂逃出来未归降韩族,我还以为你愧对自尊干脆洗了手。看来我不光想多了,今天还得给韩不遇擦屁股。”我从腰间分出一对柳叶薄刀来,把玩出数个刀花来,“一个在洛阳停留了那么久的张蟹子,不见你横着走,却是偷窥他人成癖了吧。”
  “彼此彼此,箜篌女,傅夫人。”
  张生笑得媚态丛生。我的血慢慢地烧起来,映衬得整个空气都凝固地如一块冰凉的胶皮。张生的扇子哗地合拢时,我左右边的两个刺客突然发难,朝我夹击而来,左边的人剑走轻灵,细雨般地封住了我的步伐,右边的人一把重剑劈头砍了下来。姬云朔想要转身支援,但是他面前三个刺客列阵封锁住了他的去路。
  我左手一探,死死地握住了那人的剑,他的剑看似柔和,劲气居然切金断玉,绞裂了我两枚护指。但是他太慢了,即使他有雨水一般细密的剑路。在我眼里,慢就是死。我的右手出了刀,身子一矮,从他的左腰穿出他的右腰,在他的鲜血还没来得及从我的血槽间流出来时,我的黄金护甲扣住了他的咽喉,拎着他的脖子将他推向了右手边刺客的剑下。
  他的左手被砍了下来,腰腹,肩头,喉咙,鲜血如泉涌般喷射出来。而他的胃上被他的剑贯穿。我趁着空隙跳上他芭蕉叶一般崔嵬的重剑上,一刀刺穿了他的喉咙。我的神经在在这样一场血雨里突突直跳。杀戮与我在某种意义上依然存在着一种快感。就好像吸食毒物的人平日里悔不当初,而瘾上了头的时候,双眼里只有那致命快乐的刺激。
  “我们这行最忌讳同行相争。”我朗声对手下留情的姬云朔道,“杀了,都算我头上。”
  姬云朔仰天长啸,长戟一扫,顿时山河震荡,风云诡谲。我素来看不起他的招数,但是这样惊人的内力让我难免嫉妒,正当我赌了一口气不看身后发生了什么之时,姬云朔尽极兵刃之能事,再一看,面前已经有四人倒下。
  “先生你想的美。”姬云朔微笑着,强运那样疯狂的内力,震得他口角鲜血滴答,“如果先生不介意,你那几个也算我的。”
  别废话了,我似乎听到了我的梦魇在我的耳边咆哮,你难道是第一次这么疯癫么?你以为自己逃得开地狱的座次么?
  我的头没有疼,这一次,我走向了他。
  这是我第一次在意识中扼住了他的脖子,不是她的脖子,我在这一场杀戮里终于看清了折磨了我这么多年的噩梦的真正的样子。那个噩梦,有着我自己的模样,不,是闵秋凉的模样,比闵秋凉还要闵秋凉的一副模样。
  这应当是我最迷乱的时候,而我此时此刻却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到了自己最深层的错误。
  我为什么要逃亡?
  我为什么不能从旧的脆弱上建立自己新的强大?
  我为什么不能背负起主观客观上所有的罪孽,用承担来给自己寻找新生?
  闵秋凉不值得同情。当她害怕了,她就逃了。当她害怕了,她又回去了。反反复复,所以她逃跑多久都没有意义,因为她怀揣着一颗闵秋凉的心,这颗心里充满了对韩霜的恐惧,而她是谁?她就是韩霜。你要依靠你自己,却又害怕你自己,不是这个世界阻拦你逃亡,而是你把自己囚禁在自己的世界,原本就无处可逃。
  我不逃了。我不回避了。
  我要解决问题。虽然要从杀了这个人开始。
  时庆历二年十一月十一
作者有话要说:  张蟹子反扑。。。

  ☆、旧案

  姬云朔冷冷地看着张生:“阁下是要给谁人招兵?”
  “我自己,”张生笑着摊开铁折扇,“东海内战,天下皆乱。韩寻上了邙山一刻,便也葬在了邙山。韩寻一死,韩族内部的主和派用什么来讨好北斗?刀神姐姐难辞其咎,或者说整个风霜难辞其咎。而姬柳赢了,侠义道里面的主战派便是主和派搪塞东海的挡箭牌,如果不想伤痕累累,他们又怎么安身立命?黑白两道厉害的人物一个个都开始逃亡了,往哪里逃都是在增长对手的气焰。
  “十年前,我因为开罪了教中元老,遭人诬陷,从圣教逃出流落江湖,寄人篱下韩族,掌门却视我为眼中钉背上芒,我又得逃往昆仑百阑堂。那堂口不结实,我逃了以后隐姓埋名混入侠义道,几经波折弄到了这张格杀勿论令。但是这种烫手山芋,咬一口就该扔出去,揪准时机,我就要想办法立身,不再东躲西藏。刀神姐姐,这也许就是你未来的十年。不如投靠我,咱们两个有旧,但凡我有一口吃的,你,还有傅大侠,都有汤喝,何乐不为?”
  “你那块格杀勿论令,是偷出来的吧。”姬云朔嗤笑道,“侠义道再糊涂,也不会把那种东西给你这样的墙头草。”
  “不是偷的。”张生故弄玄虚地笑了笑,“是夺的。”
  姬云朔皱了皱眉:“恕在下好奇。”
  “格杀勿论令是不公布判官的,只有正义厅的前三个掌事知道判官都是谁,而被追杀的人到了生命尽头才能知道自己是被格杀勿论令判官诛杀。但是时间久了,风声总会泄露出来。譬如侠义道第一高手凤岚凤大侠,他和侠义道决裂之后,他是判官一事弄得天下皆知,只是世人忌惮他武功惊为天人,身后的人一个个也开罪不起,久而久之便无人冒犯。我为了这一块格杀勿论令也算是打探了好久,最后锁定了一个人。”
  “谁?”
  “昙花刺客。夜剑剑宗。陈星澜陈大侠。”
  姬云朔忍不住看了看傅海卿,面向张生,厉声道:“陈先生?他是你杀的?!”
  “‘南陈北夏’,这两个人果然名不虚传。”张生感慨道,“其实论剑术我是及不上陈大侠的博大精深,后来我想想,这个陈大侠在我下手之前就发现了他,只要能沉得住气,别那么英雄冲动,在我带人来之前先安上几个兵,到时候自己保一条命也是很容易的。但是那天他把周围所有的人都遣走,还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简直是洗干净了脖子等我的刀。便是这样,他还是杀了我派来的六个人。唉,我手下的临时小兵总是不太走运。”
  “最后呢?”
  “说来惭愧,”张生羞赧一笑,“最后这位陈大侠毁了我的机关,挑了我的剑,但他自知命不久矣无力回天,忽然把那块格杀勿论令扔给了我。同我说,我更适合做刺客,而他这些年也太累了,要我拿着这块令牌去正义厅请个职,他这条命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只是放过他的弟子和属下,然后他便横剑了结了,那血啊,溅得天棚上红森森的一片。这么个烂好人,一定是论语啊,孟子啊读多了,就说,看书不好。但我也算是守信义,饶了他弟子一命不是么?”
  姬云朔强按怒气:“你接了陈先生的格杀勿论令,却没有接下他心怀天下,舍生取义的侠道胸襟。”
  张生忽然正色,辩解道:“不对。他的这些都是没有用的。我赌了一把,原封不动地把过程讲给了三大掌事听,然而他们都沉默了。为了保全任务的安全和保密,这些年陈大侠连一个侠义道的身份都没有拿到,反而被当成邪派人士,饱受困扰。而如果正义厅为他翻案昭雪,反而会让正义厅的名誉受损,所以应当说是我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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