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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不得萧策,也同样动不得我玉陵薛家。血债自会血偿。”
“你可知他是谁?”
“无所谓,阁下带到便是。”薛灵儿复又拿起书来,翻开第一页。“我劝公子还是离开吧。出使突厥的仪仗在路上停久了耽搁了行程不好。”
公子妖微微偏头,感觉到身后那一股冰冷的剑气消弭于无形之中,而马车也开始缓缓的向前移动,眼前的薛灵儿还是在看书,与方才他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好似刚才的剑拔弩张根本没有发生过。
这姑娘似乎变得不简单了。此时背后有强敌,即便能够杀了薛灵儿,背后空门暴露也难免会被重伤。公子妖思忖了一下,一把掀开帘子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人影才消失,薛灵儿豁然放松下来,整个人瘫软在靠垫上,手里的书也跌落在腿上。
她赌的便是公子妖的多疑,所幸是赌赢了。
第一百三十章 你答应,我留他一命
“你仍旧这样喜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隔着马车帘,外面的人不满的哼了一声。
“不进来吗?”薛灵儿弯了唇角一笑,旋即就要起身。
身形才动,马车帘已经被一只修长的手挑起来,继而人影闪入,只眨眼之间就已经与薛灵儿对面而坐。他一身白色的长袍,放在的剑已经归入鞘中放在身侧,一双明亮的眼眸盯着薛灵儿,表情似笑而非。
“墨白,你还活着,太好了。”薛灵儿双手握在嘴上,几乎喜极而泣。
当时传来夜刃被人在江湖上除名的消息,薛灵儿便没有想过墨白还会活着。因为他答应过薛灵儿,会帮助薛灵儿好好的守护着夜刃,依着墨白的性格,想要灭了夜刃的人必定要从他尸体上踏过去。所以,夜刃覆灭,墨白的性命也不必作他想。
“对不起。”墨白垂头避过薛灵儿的目光,声音嘶哑着道。
“墨白。”薛灵儿喃喃着。
“我护住了夜刃一部分人,剩下的实在没有来得及。”墨白闭上双眼,企图用平静掩盖自己脸上深深的自责。
他自小在天罗地网长大,曾经是天罗地网的护使,脚下才过多少白骨,手上染过多少鲜血自不必多说。可那一日,当夜刃之中与他相处了不过区区几年的人倒在地上,血流成河的时候,他竟忽然感觉到了一种绝望和无力。
在墨白的人生之中,只有两次感受到了如此强烈的感情。一次是天罗地网的主人当着自己的面杀了自己的妹妹,而另外一个便是那一日在密室中看着夜刃被灭门。
“谢谢。”薛灵儿开口轻声道。
“嗯?”墨白睁开眼,怔怔的看着薛灵儿。
“至少夜刃之中还有人因你而活了下来,逝者已矣,还活着的人便应当为他们报仇。”薛灵儿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可以说带着一丝冰冷。
这样的薛灵儿让墨白感觉很陌生,却又觉得再见之下她必然会变成如此。
看了薛灵儿好一会儿,墨白才缓缓开口道:“你,变了很多。”
“若经了此难仍旧是从前万事不争的薛灵儿,那未免太辜负这幕后人的苦心了。”薛灵儿冷声哼了一句。“罢了,先不说这个,你们现今在何处安身?”
“风无。”墨白将声音压得很低。毕竟风无的存在很少有人知道,此时附近又不知有多少敌人,自然小心为好。
“什么?”薛灵儿张了张口,哑然失笑。“萧策竟然没有告诉我。”
“我们也是今早才赶到的。听说你奉旨前往突厥议和,萧策不放心,便请我随你一同前往。”墨白对薛灵儿解释道。
毕竟萧策给了夜刃这些人安身立命的一个地方,墨白可不想让薛灵儿误会了萧策什么。
薛灵儿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伸手拿起矮桌上面的书,悠然的看了起来。
这其中记录的都是突厥的事情,有的是突厥的历史,有的是突厥鲜为人知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这其中记录了大殷江湖之上流落到突厥,而后被突厥所用的人,例如,公子妖。
“墨白,这一次突厥的求和你觉得如何?”薛灵儿从书中抬起头来看着墨白问道。
墨白想了一想回答:“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此前你哥哥曾经据守武川让突厥不敢进犯一步,又赶上冬季,突厥乃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过冬的手段有限,所以不得不投降。来日回暖,这突厥就会如一条冻僵后缓过来的蛇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咬大殷一口。”
薛灵儿闻言点头表示赞同。
“但这事情的利害关系我可不相信远在临源的那一位看不懂。我听说,当今圣上在还是皇子的时候也是叱咤一时的人物,难不成半生锦衣玉食,已经英雄气短了?”
“我看未必。”薛灵儿摇了摇头。“也许这一趟是有什么深意。”
墨白也默认了薛灵儿的话。可这其中的深意究竟是什么,他们谁都不知道,帝王之心岂是能够被轻易揣测的?
临源皇宫的御书房中,萧衍站在窗口,负手看着漆黑的夜色。他的身后,薛靖远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手中已经凉透的茶。
“你真的放心灵儿一个人去突厥?”萧衍头也没回的开口问道。
薛靖远放下茶碗,静静的道:“不放心又如何呢?她坚持了要去的,我哪里拦得住?”
闻言,萧衍跟着笑了一声道:“灵儿的脾气倒也像她母亲。”
“况且,即便我能够放心,只怕萧策也不会放心。这一路过去,不知暗中多少高手陪着灵儿,我这老头子又何必瞎操心。”薛靖远站起身来走到门口,门是紧闭着的,能够隐约听见外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进来吧。”萧衍微微倾了一下头道。
薛靖远伸手打开门,门外面一个带着斗笠穿着披风的男子笔直的站着。他垂着手,手中并没有拿着什么兵刃,看样子并不是来刺杀的。
来人迈步走近御书房,伸手取下斗笠放在桌子上,转身时披风已经摘了拿在手中,露出一副俊朗面容来。
“萧策?”薛靖远略有些吃惊,如此深夜又下着雨,萧策前来,不知是否是因为灵儿出了事情。这样想着,薛靖远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一直盯着萧策,等着他开口。
“我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萧衍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么多年里,他曾无数次的用这一句话来问他这个儿子,而每一次得到的回答都一定是已经完成,没有其他的情况,甚至没有出过意外。可这一次,他似乎隐约在萧策的脸上感觉到了一丝悲哀,而那悲哀是发自内心,犹如有形有质一般将萧策笼罩在其中。
萧衍的脸色变了一变,沉声道:“怎么,是失手了?”
萧策摇头,没有说话。
“既然是他先背信弃义,你也不必这样妇人之仁。”萧衍的声音很沉稳,一字一句都敲打在萧策的心头。
但是,萧衍心里也明白,想要让萧策接受这样一个事实真的很难。毕竟那是他一直视作手足,不离不弃的兄长,如今竟亲手查出萧诚是在利用他,换做谁都不会比萧策此时的心情更沉重。
“你会如何处置他?”萧策开口,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
萧衍皱眉看着自己的儿子,半晌才道:“你觉得我会如何?”
他会如何,萧策太清楚了。自己的父皇是经过了残酷的兄弟之争才登上的皇位,又经历过初初立国时的种种困境。期间的权谋斗争,血雨腥风不计其数,早已经让萧衍变得忘记了心软。
“可否留他一命?我答应过母后,一定帮她继续她当年的诺言。”萧策稍微垂下头道。
萧衍不言,仍旧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渐渐变大的雨。萧策也仍旧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没有移动。
屋子里静的可怕,连烛花爆裂的声音都是那样的刺耳。薛靖远也一直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对父子。
他很了解萧衍,他是在等,等一个机会提出他已经筹划了很久的要求。薛靖远记得,自从皇后逝世,萧衍就一直在为这件事情伤神,到如今,看这情形,时机已经成熟。
“你想如何?”终于,萧策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父亲的身上。
萧衍转过头来看着萧策,笑意之中别含着一丝深意。萧策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已经明白了萧衍想说什么。
“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萧策皱眉道。
“那么,我便也没有什么理由留下他的性命。”萧衍丝毫没有让步的打算。“毕竟能够筹谋下如此事情的人,其心智已经超越了一般人。留着终究是一个祸害。”
“你小看了其他人的能力。”
“既然有最放心的人选,我又为什么要放过呢?”萧衍笑得愈发像一只老狐狸,算计起自己的儿子也毫不留情面。
“若我应了,你当真能饶他不死?”
“呵,臭小子,朕乃是一国之君,岂不闻君无戏言?”萧衍不满的哼了一声,等待着萧策的决定。
知子莫若父,萧策一定会答应。
“好,你赢了。”萧策终于下定决心,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即便明明知道是给自己的父亲算计了一番,却还是眼看着坑往里面跳。十几年的兄弟情,萧诚不放在心上,他萧策也是难以放下的。
萧衍大笑了一声,看着薛靖远道:“薛兄,你们家灵儿可是眼看着要成为皇后了。”
薛靖远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眼中的忧虑却显而易见。
萧衍说的一点都不错,薛灵儿的而脾气像极了她的母亲月晴梅。当年月晴梅不愿与他人共侍一夫,宁愿自己带着薛灵儿在江湖上闯荡,吃了多少苦也绝不回头。
现在,萧策成为了下一任大殷国君的人选,三宫六院,不得不去应付的政治婚姻,就只是想一想便知道薛灵儿要与多少人分享丈夫,她会同意?只怕一走了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件事情我会去和灵儿说。”萧策知道薛靖远在担心什么,他又何尝不在担心?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克制血幽灵
薛灵儿当然不会知道自己以后竟然还会有当上皇后的际遇,坐在马车上的她现在只知道,马车停了。前往突厥接受议和的马车停在了一处穷山恶水中,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更糟糕的事情是,当她与墨白掀开车帘时,入目便已经是满地的尸体,就连墨白都没有听见一丁点声音。
薛灵儿和墨白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震惊与不可思议。然而转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