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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当然恨了!”云景行索性认了,难不成还能打死他?
“要是你跟大堂兄一样病死,那该有多好,二伯父和二伯母没有儿子,云家的一切就是我的,当家应该是我才对。”
“景行,你说的是什么话?!”云贵川出声制止。
孙氏急得拉住儿子。“不要再说了!”
“爹、娘,你们不是一直想要分家吗?不如早一点分一分……”他才说到这儿,嘴巴就被孙氏捣住。
看着不知反省的堂弟,云景琛摇了摇头,失望透顶地说:“若你能把这一丁点小聪明用在正事上头,那该有多好。”
云贵川连忙替儿子求情。“三叔保证他下次不敢了。”
“侄媳妇,你就原谅景行这一回,别跟他计较,快替他说几句好话。”孙氏居然还有脸求芝恩帮忙说情,谅芝恩性情再好,也无法宽恕对方。
芝恩缓缓起身,嗓音听来柔细,却十分坚决,想到这回陷害自己,说不定下回就轮到相公,绝不能容许那种事发生。
“还请三叔、三婶见谅,在他真心悔改之前,恕侄媳妇难以从命。”她要跟自己的夫婿站在同一阵线上。
云贵川夫妇登时面色如土,一副大势已去的神情。
于是,云景琛将阿祥、李泰和张嬷嬷交给管事,分别责打四十大板之后,再逐出云家大门。
“……明天一早就把景行送往别庄,交给五叔他们看管,让他待在那儿读书,好好地修身养性。”他又吩咐了管事。
说完,云景琛便牵起妻子的手,不再理会堂弟的叫嚣、辱骂,步出小厅,却在外头遇到宋氏,宋氏看着他们夫妻紧握双手,这个男人原本是她可以拥有的,却白白让给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女人,对丈夫的幼稚无能,虽然有些小聪明,却又办不了大事,最后反而自食恶果,也就更加失望了。
他淡漠地觑了宋氏一眼。“景行就交给堂弟妹了。”
这句话让两个女人有截然不同的反应。
芝恩心中的小疙瘩不见了,在相公的眼里,宋氏是堂弟的媳妇儿,是他的堂弟妹,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
而“堂弟妹”三个字听在宋氏耳里,却是格外刺耳,因为从头到尾,这个男人就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将来也不可能有任何改变。
宋氏不得不把“景琛哥”三个字又咽了回去,不想自取其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景琛夫妻离开。
“……你干脆杀了我!”云景行还在里头叫嚷。
“快去跟你二堂兄认个错……”云贵川夫妇劝着儿子。
他兀自叫嚷。“我没有错。”
孙氏急得要命。“你这次一定要听娘的话……”
“相公!”宋氏香风袭袭地跨进门槛,莲步轻移地来到丈夫跟前,一个巴掌就甩过去了。
“你竟敢打自己的相公?!”云景行惊怒不已。
她瞟向早已目瞪口呆的云贵川夫妇。“公爹、婆母,媳妇儿明天就要回娘家,两位多多保重。”
云景行勃然大怒。“你要回娘家?就不怕我休了你?”
“当初真是不应该嫁给你。”宋氏高傲地回道,有这种没用的丈夫和公婆,真是太丢脸了,都怪自己瞎了眼才会选错了人。
妻子遇到相公有难,竟然选择抛弃他,云景行就像只战败的公鸡,全身虚脱地坐倒在椅上。
“宝秀,你不能丢下景行回娘家……”孙氏哀求媳妇儿。
云贵川不禁红了老眼。“宝秀,你跟景行好歹是夫妻……”
可惜宋氏心意已决,谁说都没用。
第九章
肃雍堂--
回到夫妻俩的寝房,芝恩被相公紧紧搂在怀中,所有的惊惶恐惧,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安心。
云景琛收紧臂弯。“让你受惊了!”
“是我太笨了,才会上当……还请相公原谅。”她余悸犹存地说。
他轻叹一声。“娘子是因为太担心我了,才会让那该死的奴才有机可乘,只不过以后千万记得,就算遇上再危急的事,也要把婢女带在身边,不要落单。”
这次就当做一次宝贵的教训,希望芝恩能更懂得保护自己,否则他往后出门,也会不放心。
芝恩倚在他胸口,用力颔首。“是,相公,还有谢谢你肯相信我。”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不相信,但就因为是娘子,我愿意打从心底信任,你一定不会做出背叛我的事。”云景琛衷心地说。
闻言,她泪水掉得更多,却是因为高兴。“这辈子我只爱相公,不是因为一女不事二夫,而是因为除了相公之外,我再也无法接纳其他人。”
“即使我比你先死,也会为我守寡?”他笑问。
她抬起哭得红肿的秀眸。“若相公真的比我先死,我会用下半辈子来照顾谦儿和小姑,不会改嫁,可若有人逼我殉节,我也不会答应,这一点要请相公原谅,因为这条命是娘牺牲自己才换来的,我必须好好珍惜。”
云景琛皱了皱眉头。“我也不要你殉节。”想到大嫂跟着大哥走了,留下谦儿一个人,真是太可怜了。
“我更希望的是相公能够长命百岁,不要太早丢下我。”芝恩想要为他生儿育女,两人白头到老。
他郑重允诺。“好,我答应你。”
“谢谢相公……”她又哭了。
“咱们不会太早分开,我更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一定会活得很久很久,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就算是阎王爷也不能把我带走……”云景琛吻了吻她。
“我真的庆幸娶到的是你,更值得我用一生一世来回报……”是她教会自己,如果没有敞开心扉,伤口永远不会痊愈,也不懂得如何去爱人。
最后这句话不禁让芝恩又哭、又笑。
两人的吻愈来愈热切,愈来愈难分难舍,还掺着带有咸味的泪水。
除了言语,他们还渴望能透过肢体,来表达内心的感情。
当一件件衣物从两人身上脱下,两人急切地用双手和唇舌来证明,自己有多需要对方,又有多爱着对方。
芝恩忘记了羞怯和矜持,尽力迎合和取悦,想要满足相公,让他得到快乐,自己也会跟着开心。
“娘子……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她紧抱住相公的背,指甲还不慎划出几道抓痕,在娇喘和高潮之中,更深切地体会到被爱的滋味……
待芝恩醒来,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寝房内的烛火早已点燃。
“醒了?”云景琛听见动静,正坐在几旁看书的他便起身来到床前。“晚膳已经命人重新热过,起来吃一点。”
芝恩这才感觉到饥饿,便穿回衣物,在几旁坐下,夫妻俩静静地吃着简单的饭菜,也不失是种幸福。
“相公,有件事不知该不该问。”用过膳,她才启唇。
他啜了口茶水。“想问什么就问吧!”如今在妻子面前,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了。
“我听说……大嫂是殉节的?”芝恩慎重其事地问。
云景琛语气透着伤感。
“大哥那时过世刚好三个月,大嫂便在房里服毒自尽,等到隔日一早被人发现,已经没气了,幸好不是谦儿第一个看到,否则无法想像那伤害会有多大。”
“可是我却听谦儿说,大嫂亲口答应过会看着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不可能会突然寻死,这件事伤他极深,到现在还不愿相信自己的亲娘会丢下他,还以为大嫂根本不爱他……”芝恩一直挂念着这件事,希望能找到合理的答案,让谦儿得以释怀。
“相公真的确定大嫂是殉节的吗?”
他愣怔一下。“除了殉节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原因,官府的人也来查过,她喝的那碗鸡汤还剩下一些,毒药就是掺在里头,府里头不可能有人会害她,只有可能是大嫂自己放的……你在怀疑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在想,如果我是大嫂,儿子年纪还小,就算再悲痛难忍,也不会就这么抛下他,追随相公而去。”芝恩就是想不透,才忍不住要问。
“失去了爹,又失去了娘,对那么小的孩子来说,实在太残酷了。”
“其实大嫂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我一直以为她能够度过丧夫之痛,独自扶养谦儿长大,所以对于她殉节的举动,也十分讶异。”他反覆思量。
“更何况没有人要求她非这么做不可。”
芝恩耳畔突然响起八姑说的话……
太夫人最重视的便是女人的贞节,一女不事二夫,丈夫不在人世,也希望云家的媳妇儿守寡,若能够殉节更好,才能博得贞节烈妇的好名声……
一股没来由的寒意,又在她心底升起。
“怎么了?”见她脸色泛白,云景琛有些担心地摸了摸妻子的额头,并没有发烫。“哪儿不舒服吗?”
她实在无法形容那股异样的感受,或许是自己多心了。“没事……对了,相公这一趟去西递村,可有收获?”
“没有。”他苦笑回道。“每个人的说法都差不多,实在找不出娘可能冤死的证据,加上管事也查不出瑞珠的下落,那么亭玉就是唯一的证人。”
“可是小姑根本说不出“她们”究竟是谁,再说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芝恩对此也很烦恼。
云景琛站起身来,两手背在身后,来回踱着步子,似乎犹豫不决,可是为了死去的娘,又不得不这么做。“我有一个法子,只不过有些风险。”
“什么法子?”她忙问。
他俊脸一整。“就是带亭玉去见祖母,如果真是祖母将娘推下井的,八姑也脱不了干系,一定也有份,只要见到她们,说不定就能够想起整个经过。”
“可小姑就是因为受到太大的惊吓,才会生了疯病,万一又受到剌激,她的神智好不容易清醒些,我怕又会……”芝恩实在不忍心那么对待她。
“我明白你的顾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