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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她慢慢说,每一个字,都尽量清楚,即使是这样,还是带着一丝泣泪。
我依旧笑着,“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缓缓抬起衣袖,合手而礼道:“珍重。”
她也笑着,欠身柔声,“公子,珍重。”
我静静看着她,微笑着,渐渐,她也露出一样的表情。我跨上老马,随着一声嘶鸣,做了最后的话别。
我没有回头,理由很简单,只是因为不喜欢离别,即使知道,每一次的相聚都是从离别开始。曾经有人说,没有死亡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如果是这样,我宁可,我们是残缺的,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夏风迎面,无力挽留。企图缠住脚步的青草,摇曳舞姿盼望回头的繁花,只剩下一声叹息,一片黯然。那两旁的垂柳,舒展柔情,不知是祝行人好走,还是,挽留,挽留。。。。。。
不知走了多远,只知道,再回头时,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也许再也不见吧。”我笑着“好好生活吧。”低下头对老马道:“我们可要快点回家了。”
“喻~”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道,用长舌头舔了舔我的脸,放开了四蹄,还好,刚刚巳时。
考虑到老伙计身上的伤,回程时尽量走了平坦的大陆。虽然多行了几日,不过比起京师到安阳城的时间,还是绰绰有余。正自这么想着,已经到了安阳城边的一个小县城。看着一片平静与喧闹的叫卖,心中的不安一下子减了五六分。“看来他们还没来,你说呢?”
若是在旁人看来,自言自语,肯定当我是个傻子,可是我却懂得,身边的老伙计是听得懂的,这会儿也正应和着。
“我们赶在门禁前出去,今晚连夜回去,能坚持的住吗?”
他点了点头,我笑了笑,眼中却实在没有笑意,因为他的伤口已经开始肿了。一路上虽说都是大路,可是休息的时间实在不多。
正当我准备打马时,买菜摊的骚动引起了我的注意。少时征战,加上多年的功底,让我的听力过于常人。托他们的福,菜场虽然喧闹,却还是听得清两个粗布卖菜的胖大妈的话。
“你知道么?北门那个前几天来的结巴女正骑木驴呢!”
“呸,看她那么老实没想到居然是个小妖精!那减负是谁?”
“嘿嘿,你肯定想不到,就是恒宇镖局的李总镖头”
“什么,李总镖头?不会不会,他们夫妻那么恩爱,孩子都七八个了!听说李总镖头把自己在钱庄的印信要是都给李夫人了。”
“可不,要我说肯定是那贱货勾引的李总镖头,她是李总镖头走镖时候看着可怜带回来的,那机会还不多得是!走走走,看看去!“
“那这菜怎么办。”
“没事儿,就放这丢不了”
“行,听你的。丢了可找你赔!”
“行行行,快走吧,不然一会儿就没的看了。”
“走走走!”
我看着人们渐渐变得稀疏,往北门的方向走去,对着老伙计道:“这小城只能南门进,北门出,看来我们也要去凑凑热闹了。”
他应了声,跟着我一起大步流星。路上也不断看到往同一个方向奔走的人。至于是出城,办事,看热闹,还是打抱不平,那就熟未可知了。
“李总镖头,李横宇。。。。。”
“啊!”当我到时,城门已经被人流堵住,而把守的卫兵却没看到一个。人流中心,一个本应丽质得妙龄少女被打得鼻青脸肿,左颊上肿起的掌印更是醒目。衣衫凌乱,能见到的肤色都是青紫。跨在身下的烂木头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树皮早已腐烂,刺眼的血迹和木头里渗出的脏汁混在一起,沾满了这匹“马。”
“啊!求,求你。。。。。。啊!”女子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如同一把刀在身体里要把五脏六腑绞碎。不清的语句中夹杂着汉文和类似其他番邦的口音,
一个膀大腰圆,八字胡须,虎目浓眉被指甲抓破的粗汉正跪着对着软椅上衣着华美,曲线成熟的美妇唯唯诺诺。
“娘子息怒,都是这骚蹄子勾引我,给我下了药了,息怒,息怒啊。。。。。。”
“是啊是啊,李夫人,李总镖头也是有苦衷啊。”
妇人的眼中无喜无怒,就像千万年的冰潭。
。。。。。。
她的声音是那般的撕心裂肺,仿佛十八层地狱的恶鬼都要动容。可周围的人都在纷纷替那个男人求情,还有不少围观的男人垂涎着正在煎熬的身体。
我猛然撕下自己的衣角堵住了“咯咯。。。。。。”作响的铜牙,把所有的怒火冲着脚下的黄土咆哮,发出“砰!”得一声巨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回
“咳咳。。。。。。”
“怎么了?”
。。。。。。
飞扬的尘土封闭了人们的视线,在这昏暗的时刻更看不清楚东西。“喻~”老伙计嘶鸣一声跟着我的步子踏起又一层飞尘。
“有人骑马来了,快让开!”
“哪个。。。。。。”李横宇刚想说些什么,我连忙趁乱点了他的穴道。一张不能说话的嘴,就只能吃吐了。
我没敢多做停留,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那些“贵客”随时可能找到我,过惯了安生日子的我,真的是能偷闲一天,就偷闲一天啊。我扣着那女子的关节把她带到马上,就趁蒙尘未散,暮遁而去。
值得庆幸的是这地方离安阳城不远,周围也比较熟悉,马不停蹄,宵禁之前应该是可以进安阳城,可是。。。。。。
“老伙计,行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放开着四蹄用更快的速度奔驰,告诉我答案。怀里的女子或许是因为疼痛难当,此刻已经昏了过去,而凌乱的衣服也早已被冷汗湿透,更可怕的是,鲜血慢慢在老伙计棕色的毛发上泛滥。再这么下去性命都是个大问题。
“哎,真是老糊涂了。”发现自己失误的我自嘲道,用重手法快速点了她的穴道,至少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这个伤,恐怕只能等回去,让潇湘妹子才能医了。
“老伙计,拜托了。。。。。。”
狷狂的四蹄,激起扬尘乱草,也使得原本和煦的晚风也变得凛冽。赤红的毛色渐渐变得暗淡,灼热的鲜血也慢慢变冷。外出一月,终于在今天宵禁前回到了安阳城。夜色之下,老伙计身上的鲜血,就像是一块块墨迹。
“站住!”正当老伙计准备缓步入城,却被两个守城的门官交刀戟拦下。
“你是什么人,进城做什么!”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走了过来道。我仔细看来,倒是茶楼的常客。
“常爷,是我啊,茶楼的楚凡。”
“嗯?”他揉了揉眼睛,眯起来仔细瞧了瞧,笑道:“呦~这不是楚大掌柜吗,这出去快一个月了吧。你说你出去茶楼人手不够,连书都不说了,这下你回来可好了,又有书听了,要不这没日没夜的活,怎么干下去啊。”
“难得常爷赞赏,改日再来茶楼坐坐,茶水细点,我楚凡请了。”
“楚大掌柜客气了,只是你这怀里的女子。。。。。。”
“哦,这是我远房表妹,这次出门说要跟着我来这看看,我拗不过她。这不,自己说要来咱们安阳这人杰地灵的地方玩耍,倒因为舟车劳顿,自己个儿先睡着了。”
“年轻人嘛,总爱到处玩耍,楚大掌柜也不必烦恼,过两年嫁了人也就好了。”
“常爷说的是。”我赔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雪花银丢了过去。“常爷,晚上当值累,带着兄弟们多喝两杯,不比什么都强。”
得了银子,那胖子笑的更欢了,说道:“好说好说,哎呀!看我这脑子,还没让楚大掌柜进城呢。”说罢转身敲了敲两个交戟拦路的士卒的脑瓜,喝道:“没眼色的东西,楚大掌柜是什么人,人家年年都是纳税大户!你们这群人里十个有五个都是他养的你懂不懂,还敢拦他?活腻了吧!还不退下,放楚大掌柜过去,再赔礼道歉!”
“是!”两人异口同声,退到了两边,又抱拳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楚大掌柜恕罪,楚大掌柜请!”
“好说好说。常爷,我可以进了?”
胖子弯腰恭迎道:“哈哈,楚大掌柜说哪里话,这就是您家,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楚大掌柜请!”
“多谢了常爷。”我笑着打马进了城。片刻后身后便传来那胖子的笑声。
“哈哈,兄弟们,有钱了。城门关了,咱们喝花酒去!”
“可是大哥,还有半个时辰才宵禁啊。”
“什么?你小子那只眼看的半个时辰,这已经过了宵禁半个时辰了!”
“对对对,大哥说得对,老幺你看错了,咱们该回去了。”
“对对对,是我看错了,大哥莫怪、莫怪。”
。。。。。。
我笑了笑,当街纵马眨眼功夫便到了“凡月楼”下,赶忙抱着女子敲门,用“传音入密”道:“小林快开门,是我!”
话音未落,林江已经把门打开,“掌柜你回来了,这是。。。。。。”
我急忙闯了进去,一个“鹄子翻身”带着怀里的人到了二楼的客房,把人放在床上。林江锁了门也快步跟来道:“掌柜。。。。。。”
“详细的待会儿再说,潇湘妹子睡了吗?”
“她还没,怎么了掌柜。”
“这女子的伤,怕是只能劳烦潇湘妹子了。”
林江看了看床上那个女子流血的地方,皱了皱眉道:“我这就让湘儿过来。”
片刻后,走廊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潇湘妹子挺着个大肚子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头上的荆钗也乱了。“掌柜你回来了。”
“恩,快看看这姑娘的伤吧。”
潇湘妹子打量了一番道:“相公,掌柜你们先出去,这里交给我吧。”
“娘子,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说一声就好。”
“嗯”
我抱拳道:“劳烦妹子了。”
“掌柜哪里话。”话音刚落,我便拉着林江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