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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有些紧张,生怕李春归再问什么,抬头悄悄向厨房内的人使眼色,希望他们能帮她一把。
云倩把张妈的一切看在眼里,却没说出来。
李春归忽然想到段傥曾说过下人也是人这样的话,觉得自己如果在这里因为惩罚一个下人的事儿发脾气,段傥知道了肯定不高兴,就没再追问什么,转身离开了。
路上云倩把自己的发现说给李春归听。
“你的意思是张妈在撒谎?”
李春归不是不聪明,只是粗枝大叶惯了,对张妈又不熟,刚才心情不好,哪里会注意那些细节。
“是不是骗您奴婢不清楚,不过,奴婢清楚的看见,您问她话的时候,她的手都在发抖,而且刚才若不是您走了,后面厨房里的人一准儿出来帮她解围。”云倩所以被留在李春归身边,就是因为心思细腻,又面面俱到,对李春归衷心。
她发现的事,不管有用没有,都会在适当的时候和李春归说上一嘴,顺便说说自己的想法,遇到事情,还能帮李春归出出主意。用老妇人的话说,“春丫头身边跟着云倩,正好补上她缺的那颗心眼儿”。
“你说她为什么要骗我呢?”李春归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不解的问。
“小姐,奴婢说了,不见得是骗你。再说了咱们还怕她一个老奴骗什么。若是小姐您不放心,奴婢今儿就抽空去问问,看看是那个受罚的丫头是怎么回事,不就知道了吗。奴婢和您说这事可不是让您费心思想这些不要紧的小事的,是希望您遇事多看,不能粗心。”
云倩一张小嘴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李春归佯装不满的打她的头,“小丫头片子还敢来说我,我要是事事都盯着,要你干什么。”
“哎呦,好疼。是,小姐只要盯着段公子,其他的事,自有奴婢为您盯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归去来13
又过了十几天,妙龄已经习惯了送饭人的安静和对她的漠视。索性也不再问什么了。自己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日子,就算是自己记得不准确,来到这里至少也有两个月了,而自己月事一直没来,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是怀孕了。只是听说怀孕有很多症状,她却没什么特别感觉。不会恶心呕吐,也不会特别的嗜睡。她也曾想或许不会那么巧的就怀了段傥的孩子,只是心里也对肚子里有个段傥的孩子抱有一点点的期待,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怀孕,或许他们之间不会是现在这样子的呢。这样想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问问院外那个为她送饭的人,可不可以帮她给段傥传个话,就说她身体不舒服,希望他能来见见她。可是每次话到嘴边都变成了问日子,只是那人每次都回答。妙龄想,今晚晚饭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身体不舒服的事情说一说。
张妈和往常一样,小心的打开小铁窗,将食盒放进去,然后将放在小窗口上已经洗的干净的碗筷收回来。
这些天没在路上遇见段傥,她心里有点疑惑,又觉得轻松的很。这个新庄主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吓人的,脾气怪的很,有些喜怒无常的。可是走到窗口心又提起来。这几天院子里的那姑娘时不时的会站在墙内等着她,也不做别的,就问她现在是什么日子了。张妈是个本分人,虽然知道问个日子没什么不会有什么,但是没有段傥的允许,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妙龄看时间差不多,披着一件厚厚的棉衣站在墙内的小窗口处,等着每天送饭的人过来。听到墙外传来小铁门开动的声音,她竟吓了一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不经吓了。
“这位大娘,麻烦您能不能帮我给这个庄子的一个叫段傥的人传个话,就说我身体很不舒服,希望能见见他。”
张妈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没出声。她心里怕怕的。这里面的姑娘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她忽然就想到了前段时间段傥每次在这里拦下她,都会在她给院子里的这位姑娘的吃食里放上药丸或者药粉,难道真的是毒药吗?
见外面的人迟迟不肯答应,妙龄继续说。
“我不会惹事的,你只管传话就是了。他们这样关着我是有用处,不会让我随随便便就死了。不然也不会让你一日三餐送过来了。求求您了,我真的很不舒服。”
妙龄一抹自己脸上的泪,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会因为不能见到段傥而哭。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流泪是为了让院外那个送饭的大娘对她心生恻隐之心,还是情不自禁。
等到墙外那边没了声息,妙龄忽然倚在墙边笑了起来,欧阳妙龄,为了见到段傥,你竟然你在这里对着一个陌生的妇人装可怜,你是公主啊,这样卑微如蝼蚁一般活着,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张妈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索要不要将院子里那位姑娘病了的事情给新庄主说说,只是,这段时间,她根本见不到新庄主人。而且听说新庄主在忙着和山下大小姐的婚事,恐怕也没时间管那个被关在后山的姑娘了吧。还是等等看吧,她一个后厨的帮佣,如何能见得到新庄主呢。
可是一想到院内那个姑娘哽咽的声音,张妈心里又一阵不忍,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后厨的人等这张吗吃饭,见她回来之后脸色一直不好,一边吃饭一边不住的叹气。
“张妈,咱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关着的那位,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得罪了新庄主,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你再可怜她,也不能放她出来。咱们庄主的手段你是没见到,前儿山下送菜的人过来,就因为说了句什么山庄被一个公主给想法子破了,就被新庄主命人割了舌头,送到山下去了呢。这样狠的人,咱们可惹不得,话少说,事多做就成了。”
一向和张妈关系不错的刘婶小声说道。张妈本来就是木讷的人,一听说因为说错了话被割了舌头,心里那一丝想帮妙龄传话的想法,一点不剩了。
忍不住叹一口气,放下碗筷。
刘婶摇摇头,“你这是干嘛,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要知道咱们庄主虽然又冷又狠的样子,但是也不是不讲理的。总归是她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才会被关起来的吧。咱们这一群都是奴才,别馋胡那些事才好。”
张妈点点头,没再说话。
云倩拎着食盒悄悄的从厨房出来,看了眼张妈,没说话,大步从张妈和刘婶中间走过去。
张妈心里直突突,刚才那姑娘看她的眼神,怎么那么吓人呢。
“他刘婶,你说这云倩姑娘……”
刘婶心里也有些慌乱,这几天云倩有事没事往这厨房里跑,大小姐的院子里为了让大小姐学小蒸糕专门辟了一间小厨房来,可是云倩似乎往这边走的更勤了。嘴上不打听什么,但是一双眼睛不停的在这些人身上踅摸,好像她们犯了什么事似的。
“大小姐身边的人,谁知道呢。不问咱,就没事。瞧你那个胆子。你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怕啥。”
张妈笑笑,可不是,她也没做坏事,怕个啥呢。
云倩拎着食盒,食盒是李春归要吃的小米粥,和几样点心。这些东西倒不全是因为李春归要吃,而是段傥今天竟然主动到李春归院子里去了,李春归因为在厨艺上毫无天赋,这都好些天了,一个小蒸糕都做不好,也不敢到段傥跟前献宝,急急地令她到厨房这边弄几样段傥喜欢的点心送过来。
这几天她自己有事没事的过来转悠,不为别的,真的只是想看看这些人的水平。不过今天听到张妈和刘婶的话,她倒是长了个心眼儿。看来张妈就是每天给那个被关在高墙院子里的人送饭的人,那天定然也是去给那里头的人送饭了的,可是她却说是给一个犯了错的下人送饭,看来这里头真的有事。不过这里头的事,张妈和刘婶肯定不知道的,要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要去看看那院子里的人才行呢。
只是那院子,恐怕没谁能进得去的。
云倩心里想着如何能进院子里,或者想个法子能知道那院子里关着的事什么人。
云倩拎着食盒慢悠悠的向李春归的院子走去,她倒不是不懂规矩,实在是,小姐刚才那美滋滋的样子,除了让她给段傥那吃食,也希望能有机会和段傥独处,她一向是个有眼力见的,当然要拖一会儿再回去了,反正如果晚了,还可以说是厨房那边没有现成的东西。
就这样,云倩拎着食盒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关着妙龄的院子。看到那高高的墙壁,她脚步一顿,却还是走了过去。
透过那个小窗户,依旧什么都看不见,正要转身走开,就听见里面的动静,似乎是哭声。云倩有些紧张,手中的食盒一不小心碰到墙壁,咣当一声。她吓得赶紧闭嘴,生怕被里面的人听见。
妙龄当然听到外面的声音。虽然疑惑,但是还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段傥,是不是你?”
妙龄心里忐忑,直觉的以为是段傥被那送饭的大娘叫了过来,她声音又紧张又惊喜,问了这一句,竟不知该如何再说话了。
“你是谁?”
见墙外没有声音,妙龄不敢确定了,忐忑的问了一句。
“姑娘,我们庄主很忙,您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吧。”
云倩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墙内半天没出声,她以为里面的人没听见,又说了一句。可是里面依旧没声音。
“让我见段傥,或者穆一涵。”
云倩转身走开,忽然听见墙内传来女子幽幽的声音。
云倩本想再问些什么,却不知道为何竟没敢问出口,刚才那声音里轻轻凉凉的,带着一种笃定和与生俱来的傲气,云倩做了十几年的下人,听声就能知道人的情绪,这里面的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不但认识段傥,还是认识穆一涵。不行,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小姐。
当云倩拎着食盒回来的时候,段傥已经离开了。看着自家小姐坐在凳子上发着呆,脸红红的,一副思春的模样,云倩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