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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他们之间,他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样偷偷的思念而已。
那之后连续三天,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本书看完,人瘦了一圈。春归还以为是因为书里写的是唐将军,所以段傥才会如此入迷。眼里都是担忧,也带着委屈。穆一涵有时候想,李春归到底是不是更适合段傥的人呢?她懂事的时候样样都好,但偶尔闹气脾气来,他都觉得有些无理取闹了。段傥似乎把所有的耐心都用在李春归身上,可她似乎总是不满意的样子。段傥说因为她怀了孕情绪会有变化,这很正常。可穆一涵却觉得不是,李春归一定是察觉到了段傥的心不在她身上,所以才会不安,才会偶尔无理取闹来让段傥注意她。
临近重阳,段傥忽然说想要回一趟舟山,想去看看断雪山庄。断雪山庄里有段傥双亲的坟墓,他每年清明都会过去祭拜,只是重阳节过去,让人觉得有些突兀。李春归想要跟去,段傥担心她月份大,受不了。可李春归为此竟然闹上脾气了。
其实舟山和江州距离并不远,段傥一个人的话,第一天去第二天晚上就能回来。可是如果带上李春归,怕是没个三五天,根本回不来,而且上山下山十分麻烦。段傥不想她冒险。可李春归揪着段傥曾答应她在她生产之前不离开的承诺不放。段傥无奈,便只好作罢。
重阳那天,落霞山庄忽然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孔欢辞。
自从段傥出事,孔欢辞一直没有和段傥有过接触,段傥不允许孔欢辞卷进来,所有的事情都瞒着他,上次他在京城时孔欢辞就要过来,穆一涵没有允许。没想到这次竟然不请自来。
段傥也很意外孔欢辞会忽然来访,好在如今唐家无罪,段傥身份也无所少人知晓,倒是对孔欢辞影响不大。只是他的忽然到来,让穆一涵心里有些慌,他担心是妙龄出了什么情况。段傥和他一样担心,几次问起“可是有什么要事?”孔欢辞似乎故意掉大家胃口,和李春归话起家常来。李春归是头次见孔欢辞,也不了解他的身份,但见段傥和穆一涵的表现,也知道孔欢辞一定是他们非常重要的朋友。孔欢辞带了不少礼物来,还有给小孩子的,喜的春归嘴巴都闭不上。亲自下去张罗招待孔欢辞。
段傥带孔欢辞进书房,孔欢辞才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也不说话,直接将圣旨放在书房桌上。段傥没去看,穆一涵忍不住拿起来,看到里面的内容,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凌妹给我的。”
段傥看了眼圣旨,低头不知想什么。书房里安静的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过了好久,段傥轻声问了句。
“她还好吗?”
只这样一句,不知为何,穆一涵竟觉得心里揪起来的疼。他看着段傥,那眼里都是渴望和沉痛。
她好吗?这是他每日都会问自己千万遍的话。
从听说东北军的动作,到朝廷的平反诏书,再到南晋各处的将军祠,还有那本《大将军传》,如今那明黄绸缎的圣旨,她从离开这里便不停的为他做这样那样的事。这一圣旨,便保全了唐家几代人的平安。她不恨他了,却让他更恨自己。她放下了,却让他更放不下。
都知道放下才是彼此的解脱,可是他放不下,每日里看着春归,他会想,如果和他在一起的事他的阿龄该多好,看着春归日渐胀大的肚子,他会想,如果他没有那么心狠的对她不闻不问,那么他们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每日不停的想她想她,想到好像她就在他身边。听穆一涵说起她的时候,他已经不会再像最初那样心跳加速,紧张的想知道更多。他每日都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有她的世界里。别人多说一点她的消息,他便听了,没人说起,他也不觉得少了什么。可是这个自己编织的世界是虚幻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臆想。他们一个个来告诉他的消息,是因为事实上她并不在他身边,这样的现实和虚幻矛盾的重合,他每日里想到她都觉得浑浑噩噩,真假难辨。偶尔看见春归,他甚至会忍不住脱口叫出阿龄的名字。
晚上看着床上倚在自己身边的春归,他总是会把她想象成妙龄的模样,他会不眨眼的看着她,好像这样看着,身边的人,就会变成她一样。
然而,所有的想象只是自我安慰,她过得好不好,现在是不是还那么瘦,她身上的毒有没有再复发,她是不是还会像从前那样眉眼弯弯的笑,是不是还喜欢偷偷跑出去玩,是不是还在沁园里种满所处可见的不名贵的花草……所有这一切,他都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再多别人传来的消息,都不如他亲眼见她一面,听她一句话,可是不能。
孔欢辞看着段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话。妙龄她好吗?好,也不好。
她还是会笑,会和他一起喝茶听曲儿,只是笑容里总是带着淡淡的忧愁,听曲儿时总会频频走神。她还是会多管闲事,但很少自己出手,多是吩咐下人去办。她喜欢帮助乞丐,不论大小。她变了,变成了一个笑容恬静的闺阁女子,再也不见在街头勇追采花贼的张扬。
这样的她,好吗?谁能说的清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沁园春7
妙龄在丰城一住就是两个月,京城第一场雪之后,妙龄从丰城回来。带着一本《大将军传》的书稿、画作若干和三个四五岁的孤儿。出京的时候,是一辆小马车,安安静静的,回来的时候,却换成了一辆大马车,依旧是安安静静的。
妙龄坐在车上一边吃着丰城小吃一边看着雀歌这段时间给她搜集的话本。妙龄忍不住感叹,果然世上才子多。她写一本书,要两个多月,可是这两个月市面上的新华本都出了五本了,而且写的都还不错。她津津有味的看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
还是那个小院子,在后院的空地又建起了四间屋子,当时买这个院子的时候,还想着后面空地要干什么用,结果现在你她接二连三的收养乞丐,现在的屋子都快不够住了。
现在加上王醒,身边跟着五个小娃娃了。每天看着这些孩子们,或认真或活泼活假装深沉的模样,她就觉得特别有意思。也不知道风静家的大宝现在长多大了,胡不归也不快些给孩子取个大名来。对了唐叔唐婶应该已经被接来京城了吧。不过,还是不去看他们的好,见了,心又浮躁了。
妙龄刚回来没多久,就有人来拜访。
妙龄的住处,倒是不少人来,但妙龄不论在不在,基本都是闭门谢客的。门房来报说是她的哥哥,妙龄就知道是太子来了。
太子来也没什么特殊的事,一来是看看她的身体状况,二来转达皇上要她进宫一趟的要求。自从妙龄再回到京城,也只见过皇上和太子两个人。当初皇上昭告天下沁水公主已经亡故,她也正好趁机离开皇宫。皇上也不愿意拘着她,便随她去了。太子是因为妙龄的几次帮忙,虽然对这个妹妹没多深的感情,但是比起其他的兄弟姐妹来,这个妹妹和他没有任何的利益牵扯,最主要的是,他心里佩服妙龄的勇敢和坚持。在皇家,能这样敢爱敢恨的人,并不多。妙赞是一个,妙龄更是,比起妙赞,妙龄更加让人心疼。
太子隐约知道皇上叫妙龄进宫的意思,妙龄过年十八了,如今连公主身份都没有,再不议亲,怕是真的要一个人过上一辈子了。皇上这段时间为妙龄物色不少人,之前知道她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皇上也不想强迫她。皇上如今已经知道段傥已经结婚,而且妻子已经怀孕 ,妙龄和段傥再无可能,即使有可能,皇上也不会允许一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再和她在一起了。过了这么长时间,妙龄的心渐渐静下来,这个时候谈她的亲事,正适合不过了。
妙龄并不知道皇上的打算,心里倒是犯嘀咕,不知道皇上忽然找她进宫是为了什么事。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会什么事情,反而觉得浑身疲累。
和太子闲聊了几句,太子离开,她便去睡了。
睡着的时候妙龄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穿着嫁衣,坐着轿子,伴随着热闹喜庆的唢呐声晃晃悠悠的不知道往哪里去。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丝毫忐忑和不安,但也并不期待。她知道自己这是嫁人了,可是不知道嫁给谁,嫁到哪里去。花轿走了好久好久,她在花轿里都睡着了,再醒来,便是红彤彤的婚房了,她听见开门声,一抬头便看见一身红色的新郎官,看到新郎官的那张脸,她忽然就惊醒了。
盯着床顶半天,妙龄才从梦中缓过神来。新郎怎么会是段傥呢,她清楚的感受得到,自己看到新郎时的心情是紧张,而梦里的段傥,竟然对着她温柔的笑。笑容那么真切,让她都忍不住怀疑刚才那到底是不是梦了。
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入梦来。
深深叹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
她从来不去打听段傥的事,即使见到了孔欢辞,她也未曾问过一句,胡不归倒是曾暗示过可以帮她盯着段傥那边,可是她当做没听见。离开的时候,就想着两两相望。如今他应该已经和那个姑娘成亲了吧,或许孩子都有了呢。他这个人虽然对什么都冷漠的很,但她总觉得他会是个喜欢小孩子的人。
如今再想到关于孩子的事情,她的心已经不再像当初那么疼痛了,只是有些闷,有些难言的难过。
时间是个好东西,他们那么热烈的爱过,那么强烈的恨过,再过几年,想起这些的时候,恐怕只剩下淡淡的微笑了吧。原来她曾以为,没有段傥她会活的很痛苦,这段时间以来,最最痛不欲生的那段时间里,她也那样走了过来。是爱的不够深吗?但她似乎再也不能那么深刻的爱一个人了呢。
下床翻出自己在丰城做的那些画,其中有一副日出图。还记得在丰城凤凰山上的那几天,有一日她醒的特别早。便拿着作画的用具到山顶等日出,想着即兴做一副日出图。也是那样的霞光满天,同样一群飞鸟从头上飞过。那一天早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