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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龄一听后山,心里一紧,然后又放松下来,她中午还想着如何到后山去一探究竟,段傥晚上就带要她过去。其实答应苏靖安的时候,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利用段傥对她的喜欢和信任,去后山查看一切。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计划好,段傥已经这样做了。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妙龄心情有些复杂,她不知道马上要知晓的事实是怎样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对段傥交底。如果他知道自己曾和苏靖安有婚约,会不会误会她是为了苏靖安才来山庄的呢。不能说,至少在他安全之前,她什么都不能说。
段傥却在担心,当他把自己的身世都说出来,妙龄还会不会和他在一起,他是罪臣之后,是本应似在刽子手刀下的亡魂,但是他却偷偷的活了下来。她会不会害怕和他这样一个罪人扯上关系。他这辈子注定要隐姓埋名,躲避朝廷的追杀,不能求功名,不能有大富贵。会不会有一天,她厌倦了那种日子,后悔选择了他。
眼看到后山竹林,段傥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竹林深处。
妙龄见段傥停下来,也停下来,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竹林悠长,太阳已经全落了,红霞映在竹林尽头,一眼望去,像是一条燃着火的绿色道路。
妙龄不知道段傥为何犹豫,紧了紧握着的段傥的手。转头看着他。
“大哥,我想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知道你真心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无论你让我看的是什么,要告诉我的是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个决定。”
段傥轻轻一笑,“好,能得阿龄这样一句话,这一生死也值了。”
话音刚落就被妙龄堵住嘴巴,“不许胡说。”妙龄眼睛红了,气的手都发抖。不知道为何,她现在就是听不得这些话。
段傥看着这样的妙龄只觉得心疼,他要怎么办,才能消除她心里的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始,唐家灭门的真相。
☆、破阵子1
两人走进竹林深处,直到走出竹林,眼前是一片草地,青色的嫩草,连绵一片。再往前是一个小山丘。这个山丘很眼熟,妙龄之前曾走到过这里,被阻止了。但是她记得这个山丘不是在一片竹林后面的呀。之前听说这里面布了阵,她不懂阵法,也不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些风景是假的。
“大哥,前面是个小山丘吧?”妙龄忽然问。
段傥知道妙龄在想什么,忍不住笑笑,点头。
“是个小山丘,你看到的都是真的。这里是设了阵法,不过,阵是我设的,我当然知道怎么进来。不过在外面的人,在同一个地方,不同时间看到的景物都是不同的,很多人不经允许来到后山,就迷路呢。也有很多人以为断雪山庄的后山这样神秘,是藏了神秘宝贝,所以,这一年来,山庄不太安静。不过,很快就好了。这里的一切,他们想要,我都可以给。”
说着,低头看妙龄。
“没和你说,以后我们可能会离开这里,到另外的地方生活。也许会……还是先进去看看再说吧。”
段傥话说一半,妙龄不懂,倒也不问。她担心的不是在哪里生活,而是和谁在一起。此刻她最担心是,段傥是不是真的预谋造反。
跟在段傥身侧,段傥纵身一跃,直接跳到草地上。草地上没有路,段傥似乎随便选了一个地方就走了上去。回头招呼妙龄,妙龄紧跟在后面,跳过去。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路就隐藏在草地中间。
“跟着我走,走错了,会迷路。”段傥轻声说,带着笑意,显然是故意吓妙龄的。
妙龄之前听说过很多关于后山有刺客进入之后如何惨死的事,心里真是有些怕。若是从前肯定要强装不怕,现在却不会,她一把扯住段傥的衣襟,撅着嘴不说话。段傥伸手牵她,被她闪开,依旧扯着他的一角,惹得段傥发笑。
隐藏在草地中的小路很窄,在草地外面根本看不见,如果不是段傥带着她进来,她肯定找不到路。
“是不是不走这条路,就会走进阵里去,然后被杀死?”走了几步,妙龄忍不住问。
“不见得会死,如果不是那些人太贪心,我们的人阵外发现入侵的人,会提醒他们怎么出去,只是没有几个人会听话。不听话,当然要付出代价。”段傥说着,似乎意有所指。
妙龄不再问,两人默默的向前走着。没几步,段傥停下来,妙龄从他身后探出头,入眼的是一个小山坡,山坡上种着几棵矮松,看样子种的时间并不长,松树前面是一间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和舟山的那处有点相似,又不同。
“到了?”妙龄问。
段傥没出声,看着不远处林坡而建的小院发了会呆。然后回头牵住妙龄的手。
“接下来的路不好走,我怎么走你怎么走,听到没?”段傥有些严肃,妙龄一个劲儿点头。
随着段傥,左七右八再前九后四……感觉走了好久,忽然一步买过来,就到了小院门前。妙龄回头向山坡顶端望去,又很陌生。她觉得八卦阵很神奇,决定以后跟着段傥好好学学。
推开小院的木门,段傥缓缓的走进院子里。妙龄跟在他身后,总觉得他此刻的背影有些颓废。
石屋只有一扇门两扇窗,段傥缓缓推开石屋的门,妙龄听着那吱嘎的声音缓缓响起,久久不息,忽然就想到京城将军府里那山破败的木门和斑驳的牌匾,这种声音似乎带着一种沧桑感,让人觉得悲怆。
终于,那悠长的吱嘎声停住,房门大开。段傥侧过身,看着妙龄。妙龄抬头去看屋内,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忽然点了穴,一动不能动。震惊,恐惧,难过……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在颤抖,半天才转头看向段傥。
“他们是……”
“我的父母。”
妙龄整个人都定住,一只手捂着嘴,对段傥的话难以置信。见他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又转头去看石屋内。
敞开的大门,屋内明亮的夜明珠,让她清楚的看见屋内的一切。
屋内两幅人物画像高悬,下面立着两个排位,牌位边上四个烛台上镶嵌着小颗的夜明珠,将牌位上的字看的一清二楚。
牌位前是一个香案,案上的香炉内空空的,有光照到的地方可看见薄薄的一层灰尘。这间屋子很少有人过来。
妙龄再次看向牌位上的名字,又抬头去看画像上的两个人。
男人高大英俊,方脸粗眉,一双眼睛犀利又严肃,眼角的纹路却为他那张冷漠的脸庞添了些许温暖。女人抿唇微笑,瓜子脸,但圆润,可见淡淡的酒窝,一双眼睛很是慈爱。
妙龄兀自发着呆,段傥牵着她的手抬脚走进屋内。
走到香案前,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妙龄呆呆的也跟着跪下来,只是没磕头,她向屋子四周看了眼,两侧都是牌位,一排排的,每一侧至少有几十个。上面写着人名,都是唐姓。
妙龄脑子有些乱,但比刚才好很多。她无论想了很多种情况,唯独没想过他会是唐家人,怪不得会在将军府遇见他。
段傥磕完了头,仰头看着高悬的两幅画像。
“爹,娘,儿子来看您了。她叫杨妙龄,是我喜爱的人。”
听到这句话,妙龄没来由的有些难过,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公主,还会喜欢她爱她吗?他是唐家后人,她是皇家公主。在他看来,她是他的仇人之女。
段傥没看妙龄,只安安静静的仰着头,妙龄也抬头看去,画像中的中年女子,好似在对着她点头似的,她小声问候了一句伯父伯母好。偷偷看段傥,见他微微笑着,也咧嘴笑了,只是笑的心事重重。
段傥站起来,顺便将妙龄拉起来。感觉到她手在颤抖,以为她是在害怕。松开她的手,从香案上取香来,从口袋里拿出火折子点燃手,插进香炉内,又帮妙龄点燃,妙龄也小心的将香插进香炉内。
两个人各怀心事,望着面前的牌位,谁也不说话。
还是段傥先转身,妙龄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除了石屋,段傥带着妙龄绕道石屋后面。石屋后面还有一个门,推开门进去,里面有用来临时休息的床榻,也有桌椅茶壶,还有一个铁炉子。
段傥让妙龄先坐床榻边上,他出去取水,烧水泡茶。
似乎看过了唐将军夫妇的灵位之后,两人都不急了,不急着说心里的秘密,也不急着问心里的问题。只是这样的平静下面,是两颗不平静的心。
他们各自慌乱,各自彷徨,不知道从此之后,两人会走向哪个方向,是各自天涯,还是此生相伴?在这一刻,忽然从前设想的美好,都不敢笃定了。
段傥烧好了水,妙龄放好茶叶的茶壶递过去,随着热水灌入,白色的水汽从茶壶口钻出来,由浓转淡。茶壶里绿色的茶叶随着热水翻涌,妙龄探头看过去,茶叶已经晕开,茶香散开,由浓转淡。
段傥将水壶放到铁炉上,看着茶壶上的水汽,时间差不多了,伸手拿茶壶去倒茶,不巧妙龄也同时出手,准备倒茶,两人都笑。
妙龄主动递过茶杯,深黄色的茶汤,香气宜人,“茶叶放的多了。”妙龄说。
段傥笑,对于喝茶他一向没什么研究,但是很多懂茶艺的人泡茶倒是好看,他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各色茶楼,也略知道一些泡茶的方法,只是从来也不会为了泡一杯茶喝,花费那么多的心思。
给自己倒上一杯,味道还好,虽然颜色有些重了,但并不影响喝。
“我觉得还好。”段傥放下茶杯说。
妙龄也喝,她不善茶道,嬷嬷倒是教过她如何泡茶,只是她从来也不上心,不过是一杯茶,要那么多讲究做什么?嬷嬷虽然总是气她的不用心,但是因为一直在宫外,也没人去专门考察她这些,嬷嬷也觉得她从小就被丢在宫外,对她也格外宽容些。
不过回去京城之后,要好好跟风息学学泡茶,以后和段傥一起喝茶,可以她来动手。
说来,这还是第一次喝段傥泡的茶,妙龄小口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