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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向着身着簇新杏色洋装的云双晓慢慢瞪大了眼。这可是凌微玉特地为好友应聘而备的战袍。他又瞧了瞧她手里那个方形黑夹,这分明就是典型知性白领的打扮,然而,那一刻,男人却像看到了一个怪物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应聘风波
那老板眼里便有了恼意,冷嗤一声:“我说你是不是闲得发慌,跑这里寻开心?我们可没功夫陪你瞎胡闹!”
云双晓不急不躁,保持着塑料花一样无可挑剔的笑:“老板,我真是来应聘的!我现在很需要一份工作!正好你们这儿又招人,我觉得我可以干好这份工作啊!”
她可是听说过,快递员这份工作,虽然辛苦,但只要卖力,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而钱,现在就是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利剑。
男人却是越听越不耐烦,仿佛遭了什么戏耍似的,烦躁中又带着些傲慢的粗起了声音:“我们这儿是招快递员,要男的!你应该是大学生吧?这份工作不适合你!你该到哪儿到哪儿去!”话完,大手用力往外挥了一下。
云双晓嘴角一直维持的笑容,微僵。
看来性别不合,不仅是感情跨不过的沧海,放到职业领域,同样是难以变成通途的天堑啊!
云双晓不甘心的还想再争取,突然听到玻璃门“咣啷”一声大响,像是被谁粗鲁推开。
云双晓下意识侧过脸,一个脸上黑里透着酣红、五十岁上下的精瘦男人映入眼底。
“哎!怎么又是你?你又想干什么?”老板气急败坏的声音炸了起来。
云双晓的鼻下,清清凉凉的空气中,渗入一阵刺鼻的酒味。
男人脚步微浮的向两人靠近,阴郁而布满血丝的眼,狼一样盯实瞬间屁股就从椅子上蹦起的老板,张口,几点唾沫迸出:“我……我,当然是来找公道的!”他的舌头有些不灵顺,显然是被过量的劣质酒精刺激了。
老板的面孔都皱成了一团,厌烦恼怒,他愠声道:“你这人到底讲不讲道理?我们钱早赔了,你还要什么公道!”
云双晓嗅出风雨欲来的不安气息,她惊疑的眼在两个男人身上一个来回。
“啪!”已在云双晓身旁的男人一掌大力击在台上,像是极度不满老板的说辞。一头蓬乱、黑白相间的发,乱晃起来。
云双晓的眉心一跳,下意识闪开两步。
那老板不甘示弱的扯着脖子,嚷回去:“冤有头债有主,害你受伤的是那个臭小子,你要找找他去!”
云双晓大皱了眉,这势头看着不对,想走,可又惦记着工作,害怕之后再回头,更没机会了,一时间踌躇不决。
玻璃房内的女人早被这边巨大的动静吸引过来,她一脸无奈的蹙着眉,站在云双晓的身边,忍耐着开口:“我们也很同情你,可你不能把事情完全怪罪到我们头上吧?我们怎么能想到会有人寄炸弹呢?我们也许是失察,但是绝对是无辜的!”
“你以为赔那么点钱了、了不起啊!那些钱全都用来治我的伤了,我这一伤伤了好几个月,老板炒掉我了!我老婆又有严重的糖尿病,女儿今年要上高三,我在外边找工作,人人都嫌我年纪大,我工作都找了一个月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啦!”
男人沙哑的声音愤懑而悲凉。让人听得心中一阵恻然。
云双晓英气的眉更是不觉凝起,对男人生了几分同情。
“那你去找那个该死的保安,或者找他的家人,要不找你女儿的学校也行!谁让他们不长眼雇了那么个人渣,对自己学校的女学生也敢生歪心思,被拒绝了还给人寄炸弹,反正,怎么也轮不到我们没完没了的负责吧!”
老板的声音终是软了几分,但还是显得生硬。
男人的脸扭曲了一下,赤红的眼中伤郁隐下,只剩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愤怒,黑得像无底的洞。
“那保安现在在监狱,他的家人也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里,找?去哪里找?你们这些人,害死了人就只知道推!”他狠狠的咬着牙,两眼绽出凶光。
话落,他的手猛往鼓鼓的裤兜里一插,再拔出时,手上多了一个可口可乐的易拉罐。
三人一时不明所以,耳边就听到桀桀的怪笑声起,可怖刺耳。“你们不让我活,那干脆就一起死吧!你们给我送一个炸弹,我现在也还你们一个炸弹!”
三人面上骇然大变。两个女人条件反射的一起往后退了几步。
云双晓全身僵直,脑袋瞬间死机般的一片全黑。她最近究竟是倒了多少辈子的霉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连找个工作也能碰上个恐怖袭击,难道这是要她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你、你疯了吗?你要敢乱来,我报警啊!”老板惊怒的吼起来,他也不知那男人手上东西是不是真有杀伤力,仓促间只想到搬出警察来威慑人。
“警察来了更好,正好有人给我们收尸!哈哈哈!”男人面上已是一片疯狂,他另一只手已摸出一个打火机,正往那易拉罐的引信上凑。
看来,那男人真不是装腔作势。
“万事好商量,何必搞得这样要死要活的!”老板娘吓得尖起声音喊了起来。
明明屋里冷气森凉,可几人脑门上却是瞬间就沁出了汗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空气似乎都凝滞不动,房间仿佛就是个一戳即爆的汽球。
男人左手大拇指一滑,“哧”的一声,一小束妖异的蓝色火焰蹿起,映得男人的脸更是狰狞,三人心尖大颤。
“住手!”老板两夫妇不约而同的大喊起来。
云双晓脑袋一个激灵,忽然急中生智,一只手向门外一指,高声朝男人喝道:“大叔!你看看后面那个女孩,她正伤心的看着你,是不是你女儿来找你了?”
男人猛的一震,心虚的立即将头一甩,屋外阳光灿白似焰,却哪里有什么人影?
他大怒,马上机灵的扭过头,一个凶狠的眼神,制止了隔着办公桌想要乘机向他冲过来的老板,他拿着打火机的手正欲动作,耳边就听到一串脆亮的声音炮竹一般燃在耳边。
“你这么自私就不怕你老婆和女儿怨你吗?你今天要死了是一了百了,可以后你活着的老婆和女儿怎么办?你老婆的病谁管?你女儿的学还要不要上?你要她们一辈子都顶着你是个爆炸犯的名声抬不起头做人吗?你真想把你们一家都彻底毁了吗?”
“对!对!对!”旁边那两夫妇忙不迭点头附和。
云双晓的话像是戳中了男人的痛处,他面上铁板一块的怒意和疯狂立时开裂,愧疚和绝望却破隙而出。
“我是没办法!是没办法!”男人手上打火机的火焰灭了,艰难的摇着头,呻|吟般出口。
“我们知道!我们都知道!”云双晓心里一喜,眸子里的惶意收了大半,急着又说:“你只是心里着急难受,今天又喝多了,头脑一时发了热,才会跑这儿来!其实你就是个老实人,只想好好过日子,你并不想伤害别人!你也不舍得离开你的老婆和女儿!”
云双晓响亮的声音如密集的鼓,一声追着一声,狠狠敲在男人的心头上。
男人两手猛颤起来,然后,一寸一寸,软软垂下。就好比一个受了天大委屈却又无助到了极点,只能靠耍狠发泄不满的孩子,他内心的伤痛终于有人看见,也就那一瞬,他的狠,便摔成了一地的碎瓷,再也不能成形。
男人本来布满血丝的双眼更是通红,眼底沾了厚厚一层水帘。
“我实在是没办法!没办法呀!”男人哽咽着只知道重复这句话。
云双晓面上稍松了松,她大着胆子走上前两步,微微一笑,于那剑拔驽张中犹如一只和平之鸽驾临。
“其实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活着,就会有转机!你现在只是一时找不到工作罢了,只要有了收入,一切的困难都会解决的!”云双晓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一股抚慰人心的坚定。
男人面上仍有痛苦之色,却已明显平静多了。
旁边那两夫妇眼见一场危机化解在即,高悬的心终于慢慢落下,他们伸手抹了抹额,两颗脑袋也跟着一块儿小鸡啄米似的点。
“现在这里就有一份现成的工作可以做!我看大叔你挺适合干快递员的!”
老板夫妇猝不及防,同时愕住。
“快递员?”男人的声音有些茫然。
云双晓的眼光在老板开始发僵的脸上滴溜溜一转,嘿嘿一笑:“是啊!快递员可是一份很有前途的好工作,我今天就是想过来应聘的!正和老板谈呢,你就进来了!”
男人颓然暗淡的眼底忽然就闪出希望的光芒,这可是出乎意料的好事啊!
“哎!”那老板却是急了,他万万没想到云双晓会突然提到这一茬,忙开口道:“我们这工作不适合他!这工作很辛苦的!”
这男人比他还老,还有这女孩,虽然口含利剑,但瘦小力微,他要这样的老弱残兵来干什么?
“我看大叔年富力强,劲头大着呢!他肯定可以胜任的!”云双晓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
男人忙不失时机的赶紧点头。
老板没好气的瞪了云双晓一眼,有心说些狠话拒绝吧,又怕再次激怒那个男人,但这个哑巴亏他又绝不想咽。就算男人的年龄可以忽略不计,可这人对他们可是有心结的,万一哪天再发起疯来图谋不轨,那可怎么办?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他一口咬定,头坚决的摇。
男人刚现了些神采的眼又颓暗了。
云双晓却是看穿了老板的心思,一针见血的指出:“您是担心大叔还会对你们不利吧?”
老板脸色僵了僵,却不开口。男人本来酣红的脸更是涨得像猪肝,眉眼焦急,唇略张了张,却又吐不出话来。
“您要是雇了大叔,以后就是他的衣食父母,给他发工资,他多谢您都来不及呢!”云双晓眨了眨眼,一双明眸烁亮,表情略为夸张的说了一通。
转而她又问那男人:“大叔,你会不会对给自己发工资,让自己老婆能够有钱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