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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害怕?”似乎是感受到来自她的力量,凤琊停下脚步。
语初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是你住的院子。”凤琊用大手包住她的小手,将她领进这个种着海棠花的院子,看着满院的海棠花,语初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我母亲也很喜欢海棠花。”凤琊在身后没有跟上她。
语初回头看着树下的这个男子,粉色的海棠花瓣落在他肩上,看起来一切都变得柔软,“凰儿……”她似乎听到他在唤她,定睛一看,他只是淡淡的笑着。
她知道,有些什么在心里缓缓地盛开了……
“你整理一下换身衣服,这一身的尘土是要好好地洗洗,一会我来接你。”凤琊点点头,屋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几个侍女,弯着腰等她进去,语初进门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也许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她此时看着凤琊的神情,温柔,娇憨。
虽然已经告诉为她梳洗的侍女,简单的打扮了一下,再次出现在凤琊面前的语初还是让他心中一亮,不论什么样的打扮都无法遮掩她原本的清澈本质,美丽无瑕的面容并不难得,难得的是她这由内到外的纯净,他要保护的就是这份世间少有的纯净,不被任何世俗伤害。
凤琊绝对想不到,自己对她的这份纯粹却是最后打破她纯净的唯一,她为了他,手沾鲜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指点宿曜江山,为了他,拼命保护着他所珍爱的这片河山……
☆、声震山河万花鸣(八)
作者有话要说:
凤琊带着语初来到城中一个粮食铺子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米铺的老板姓许,一见到凤琊连忙赶上来,规规矩矩的行礼,“海先生。”
“许老爷,”这里的凤琊彬彬有礼,哪里还是那个七曜人所共惧的夙皇,语初得重新认识他了。
“小七刚刚都和先生说了,先生您看,这可如何是好?”许老爷绛紫色的肤色又染上一些暗红,急的脸都红了,“哦,这位是?失礼了。”刚刚想起一旁的语初,许老爷连忙补了个礼。
这位许老爷一看就是常年奔波在外,家里开着粮店,却常常往外跑,这是什么情况?收粮?为何不用伙计?
“这是内子,”凤琊笑着介绍,紧接着又说,“许老爷,可否将此次田间的情况说说?”
“还是发不出芽,发出来的没两天就枯死了,水肥都是够的并无大意,可是这就是长不出来,眼看就要盛夏了,这可如何是好?”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去田中看看,还的劳烦许老爷带路。”凤琊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亲自去看看。
“甚好甚好,”许老爷脸上放光,忽然想起什么,看了一眼语初,有些犹豫的说,“先生与夫人一同归宁想必是陪夫人消夏的,这事……”
“许老爷,民以食为天,田里的是百姓的口粮。”语初笑着开口。
“好,甚好,如此,我便安排,明早到府上接二位。”许老爷抱拳感激。
离开许家铺子的时候,语初问凤琊,“许老爷生意人,收不到粮食是该着急,可是怎么会这么着急呢,按理说,此地收不到,外地也可购进,只是价钱稍涨,何至于这样。”
“许金山是平度人,并不靠粮店糊口,他是宿曜有名的商人,平度此地不产粮食,只产水果,粮食都靠外购,价钱不低,许金山就想种植粮食,降低粮价为百姓谋点福利。”凤琊笑着解释。
“难怪你竟肯这么帮他,原来是这样。”语初明白了。
“也谢谢你支持我。”凤琊牵起她的手。
她虽不了解情况也知道这是正事,而且他做的决定必然有他的道理,“你是君王,我怎么敢忤逆……”语初玩笑的边说边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
“你这副形容倒有些小妻子的意思,”凤琊牵过她的手,“回去歇着?可累了吗?”
“海先生可累?”语初看着他。
“我习惯了,只是怕你……”凤琊也笑着回望她。
“那不如在镇上逛逛?迟一些再回去?”语初眼睛睁得圆圆的,带着一丝渴望。
凤琊笑起来,她这幅样子像极了梓琰以前养过的一只小狗。
他难得这样笑,一时间让她忽然平静下来,迎着他笑的更加温柔。
小镇上栽了很多柳树,有一条小河从镇中穿过,河岸边的人家都有小石阶通向河面,水面清澈,波光粼粼,不时有花瓣和落叶顺着溪水漂过,有几个孩童在河边玩水,午后的小镇温馨而平静。
凤琊告诉语初,家里那条小溪就是这条河的一个分支。
“我如果从家里的小溪投下可漂浮的东西,会在镇上的哪一段见到?”语初饶有兴趣的在河边张望
凤琊眸光一亮,这个丫头的关注点总是与众不同,“会在镇西边的出口,要不要去看看?”
“甚好,”语初拍手,凤琊示意了一下染玉,染玉点头向相反方向的府里走去。
语初一边走一边悄悄的打量身边的凤琊,自从来到这里这个人好像整个人就不太一样,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一副冰雕脸,现在竟然平易近人起来,而且还是这样的暖心,语初暗暗地计较着,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地方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有,那些有点沉重的经历。
他们来到镇西的时候,语初看到一条小溪从镇子的一边汇聚过来,她向前跑去,“在这啊,是这个吗?”
身后的凤琊没有跟上来,笑着看她,“略等等就知道了。”
“海先生,有一件事我有点好奇,”语初黧黑的眸子闪闪发亮,千万不要拒绝我啊,她的心里这样想,“鹤鸣潮怎么会做你的帝师?”
很多年以后凤琊和她聊起当时的情况,问她怎么会对这个好奇的时候,语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只是两个人那样站着太过尴尬。
“是我外公的旧交情。”
“我听我爹说过,此人真正是胸怀天下,为帝师,确实再合适不过,你这算是大隐隐于市,与这位老师也是有关系的吧?”
“你对此有兴趣?”
语初摇头,谦虚道:“语初是女子,不曾有过此等胸襟,只想着绢花绣帛,润笔分线之类的事罢了,第一次跟着君王微服,不免好奇,海先生莫怪。”
凤琊笑了,摇摇头,“鹤先生若在,应该会很有兴趣教你。”
“怎么?难道我是万中无一的奇才?”语初双眼发亮。
“鹤先生一向认为问题太多的学生教起来有挑战性。”
就知道没什么好话,语初撇嘴,正在这时,小溪中远远飘来一个用海棠花扎成的花冠。
“这个是我院子里的海棠!”语初小炮几步蹲在溪边,想要捞起顺流而下的花冠,却被拦腰抱起,一阵风似得将她卷到一个男人怀中……
“你做什么?”语初惊呼。
“你要喂鱼?”凤琊微微皱眉刚刚眼看她就踩到了湿滑的河泥边缘。
语初推开他,眼看着花冠漂远……水流的速度很快,“这条河通往哪里?”
“云华山脚下的棠梨川。”
“最后会和琉珀川汇合吗?”
“会,然后,他们会一起奔向无妄海……”凤琊看着河流的尽头,那一片与天相连的蒙蒙灰绿色,想起他第一次和母亲一起来到这里的情景。
“海先生,海暮……”语初轻轻的唤回他的意识,小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胸膛。
他握住她的手,低头看着怀中踮着脚尖的她,低低的笑,“回去吧?”
语初点点头,任他牵着自己回到府中,静谧的午后,暑气慢慢的蒸上来。
语初洗漱了一下,在贵妃榻上准备午睡,闭上眼却发现很多清醒时刻不会出现的想法统统涌现出来。
在这个偏远宁静的小镇,和一个温柔谦和的男子,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现实的一切,纯粹而平静的生活竟然成了她此时最渴盼的事,如果可以,她宁愿与这个人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然而她不肯面对的,是她无法承认的逃避,她,代语初不曾逃避,也不会逃避,可是现在,她想要放下所有一切换得现在的平静。
过什么样的生活她不曾想过,和谁一起共度她也不曾想过,但此时此刻,有些轮廓渐渐地清晰了,那些曾经她没有概念的东西。
凤琊听说语初歇下了,吩咐左右不许任何人打扰她,自行来到园中湖亭上的书房,一封来自赤炎的急件已经放在了桌上,他坐到案边拆开信件,神情淡然,看不出信件的来意。
未几,他抬起眼睛,“染玉,派那几个人去赤炎,保护梓琰。”
祁苑,不是个简单地权贵富家女……他将急件放在墨玉的长盘内点燃了,火光中他的神情充满寒意。
千城之乱如果和祁家有关,那将是一场七曜不可避免的硬仗。
玉烟冷将梓琰送到驿馆,他觉得自己送到了就该离开了,梓琰没有说话,他却总觉得还有什么没有做。
“梓琰……”他犹豫了一下。
梓琰微微的低头,没有答话。
“……自己照顾好自己。”把脑子里的话都过了一遍,他终于挤出这几个字。
少年没有接话,低低的点头,轻到看不出来,烟冷转身离开了。
折兰把这一段形容给祁苑的时候,祁苑知道,有些玩笑,不再适合了。
“小主子,下一步咱们怎么做?”虫儿低声问。
“宿曜的人什么时候到?”祁苑看了一眼问竹。
“没有消息,夙皇的打算一向没有预兆。”问竹摇摇头。
“这几日,且先等等吧,顺便真的玩几天。”祁苑沉吟了一下。
“会听楼老板的底细已经查清楚了,没有什么异常,倒是……”折兰犹豫了一下。
祁苑转过脸来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那个上次来送东西的小侍女,这几日,一直在跟着咱们。”折兰的表情有些怪异。
“为什么?”祁苑看着她。
“属下觉得和他们接下来的动作有关。”折兰沉吟了一下。
“不论如何,眼睛不仅要给我把他们盯紧了,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