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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噙着丝笑,“我即便再痛,也不如你的心痛。”
我刹那心颤,跳动的心跌宕起伏。“若我此生不察觉,你是否永远都不告诉我?”陪伴着我的人一直是他。
他反问道:“如今你知道不也是好事么?”
我鼓腮,赌气道:“若你不说,我会一直觉得你以前待我总是针锋相对。”
他与李靖一样,不善表达自己。
“傻子!”我朝他作鬼脸,笑骂着他。
平生头一回,我竟骂了一个权力比我大、长相比我好、家财比我富的男人。
他笑得晏晏,不置一词。
我待他笑完,随后再骂。
片刻后,他的嗓音忽转低沉,迷惑着我的心。“你的身子好了么?”
我入魔般的点头,“嗯”了声。
他拍拍我的手,示意道:“上来。”
我“咦”地低呼,看住他的神态,是引人入胜的疏朗。
上面貌似是床榻,他要我上来,不正是又要我陪他同睡?
我不等他像上次那样扯我睡下,自己赶紧鞋都不脱地爬上了榻。
睡一睡,也好的。
反正,我也有些困倦。
本想躺在二公子的身侧,谁料他却用力拉扯我的身子,我立马向前倾扑在他的胸膛上。
我忙不迭张开双手,撑在了他的腰际两侧,脸颊却是与他的面容相差一分远罢了。我惊悉而吓,可又有些心喜。“二公子,你差点让我碰到你的伤口了。”
是彼此的伤口。
心脏若是撞一块了,是不是得马上去见阎王爷?
还是更加缱绻激动?
“你的后背不痛么?”我小心翼翼地问,方才他这么用力,定是会伤了后背。
他朝我一笑,眼神衍生的迷色,足以将我灌醉。
我脸面潮红,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他的身体比我还热,淌着的滚烫,慢慢地烧起我胡乱的思绪。
“沉冤,”他张起左手,将我的脑袋摁低。嘴唇贴近我的耳朵,虽无诉说绵绵的情意,却悄悄地攻占我心灵的每一部分。“你的身子当真好了?”
我鬼附身似的点头,不作其余回应。身躯微微发颤,心跳怦然。轻轻地偎着他的胸膛,不敢动作过分,以免碰到伤口。
他心情愉快,勾着我的脖子,软热的唇贴住我发红的耳根子,轻声细语。“沉冤……”
我听着他的声调,直觉浑身火冒朝天。心跳很快,有些绞痛,未免扫兴,我遂忍了下来。
“我想要你……”他声声低语,柔情万种地呼唤我心里的温山软水。
我脸色轰然绯红,稍稍撑起身,低头观他。他眉色姣好,瞳孔迷上了一层雾岚,使我看得为之一颤。
他想让我霸王硬上弓?
这样的好事,不该便宜我罢!
“我……”我说不出下文,心底是喜是悲分不清,只是听着他的话,我有一种冲动……对的,一种奇怪的冲动。
他微笑看我,似在等我再说。
人家不急,我急甚啊!
我“呀呀”地张了张嘴,支吾许久,突然说了句极为不解风情的话。“我……先回自己的帐子做些事情……”
正欲下榻,二公子拿住我的手腕。“你若想饮酒的,那儿便有。”调笑似的话,让我更是羞赧。
我侧眼望去,桌上果真有一壶酒。
毫不犹豫地下榻,瞥了瞥他的似笑非笑,然举酒就饮。
其间,听见他的劝话。“莫引太多,伤身。”
我边饮边点头,连饮半壶,已有六七分醉意。
见鬼了,这酒定是加重了分量,不然半壶酒怎就容易灌醉我。
双脚迷迷糊糊的,找到了床榻。我打了打酒嗝,问道:“二公子在酒里下重了分量?”
他见着我脸红扑扑,不急不慢地向我招手。
我又见着仙人指路了,赶紧乖巧地听从。上了榻,他将我抱在怀中,静静哄着。
我躺在他的胸膛上,虽然有醉意,却仍知道轻重。他的左心口很痛,不能压着。遂我慢慢地挪移了些位置,轻轻靠着他。
半晌后,我双手撑在他的腰的两侧,把自己的身子拱起来。
他似笑非笑的。
我窃喜得很,倏然俯就,忽然又停。与他唇几欲贴唇,“你是故意的……”复打了一个酒嗝,我莫名其妙地得意洋洋地笑。
他笑问道:“那你想如何?”
“我……”我“呵呵”傻笑,“不如你所愿……”才不这么便宜你呢。
他神情一凛,晦暗的漩涡席卷眼底。
我真的醉了,眼下的二公子竟有三四五六七八个,都分不清哪个打哪个。
“才怪呢!”语罢,我俯身吻他的唇。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的确,霸王硬上弓。
他是霸王,我便是那张“没出息”的弓。
历经千辛万苦,我与他走在一起,无非只想修成正果。
即便我不能做他的妻子,可我愿意一直做他的身边人。
相伴到老,不离不弃,海枯石烂,矢志不渝。
他略带讶异,随后浅笑地搂着我的腰,加深力度吻回我。舌尖撬开我的牙齿,唇齿触碰间,都已让我的理智殆尽地燃烧。彼此的心跳,“噗通”跳如破阵乐。如此心跳,不知是他,还是我的。
我感到背脊已有大汗,红脸霏霏。
他的眼睛忽明忽暗,忽清忽浊,似有担忧,又有迟疑。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火焰迸发,我情不自禁地娇吟出声。我捧着他的脸,竟作出了胆大妄为的思想,化被动为主动。
他吻得我意乱情迷,不自已间已抱着我翻下。
我软倒在他身下,男女情爱的欲望将彼此烧得愈来愈旺。
脑海里有一股子的意识咆哮地冲出来,义正言辞地讲明“矜持点,矜持点,你可是一个女儿家啊”。它说得对极了,我怎能有如此不知羞耻的思想。
正当我准备推开他时,却被他捉住了双手,压在了我脑袋的两侧。
唇色交缠,缠绵悱恻。害怕之中,透着无尽的甜蜜。
他一边热烈地吻着我,一边扯落我身上的衣甲。
我不禁发出了嘤咛,身体微颤渐变惧抖,不知道到底是惶遽还是兴奋。
他的柔情成了泛泛涟漪,生怕伤了我的心口,又怕过分的激烈令我寒促,遂渐渐地卸下了着急,愈发温柔起来。
一手托着我的后脑,另手尽数褪去我身上的衣物。披甲、外衣、中衣、里衣。他指尖的温度热得滚烫,似在不断慰安着我畏惧的心灵。
我神魂颠倒,却饱含深情地呼唤着他。搂着他的脖子,我甘愿沉溺在他身下。
他温情地吻着我的眉心,顺着眼睛吻落鼻翼、嘴唇、下颔……愈发向下,无尽爱怜。
布帘外慢慢地下起雪,冷得嗖嗖。
飘雪的夜晚,月光依依情羞,躲入了云端。
风雪外,营帐里,雪花簌簌,诗意婉转。
我们交颈缠绵,四肢相拥,彼此曝露的肌肤亲密无疑地紧贴。
沉沦入心,欢愉轰烈……
天亮时分,二公子为睡得很沉的我穿好了衣裳,留下了信条,便骑马回河南。
我醒转的时候已是两日后,回想那日的模样,我羞得赶快用被子捂住全身。
须臾,我忍不住偷笑,转而大笑。
原来男女欢爱之事,虽是难堪羞赧,且又酸胀疼痛,但竟是这般销魂蚀骨,这般快乐享受。
时值羞喜不一,就听外头正有士兵在议论着我。
他们说,大公子运用了我设的局,就快打败刘黑闼。
我功不可没,他们对我崇拜的心更加深厚。
我捂着脸,窃喜。
还听见他们说,魏征建议大公子“段将军之计虽攻不可破,但于进攻同时,辅以释放囚俘,用以瓦解刘黑闼之军。汉军粮草竭尽,部属多逃亡,或缚其将官降唐”的话。
我听来,觉得道理明显。
正巧,大公子允了魏征的意,释放俘虏以招诱。
刘黑闼见军中粮草已尽,众心涣散,部分将士被诱,动摇叛变。
汉军兵败力竭,又恐唐军内外夹击,遂夜逃馆陶。
消息方出,大公子连忙命骑兵追击汉军,汉军逃至永济渠桥时,桥并未架好,他们无法渡过。
廿五日,我领兵先行截击汉军,大公子与四公子则遣兵尾随。
刘黑闼命部将王小胡背水列阵。时值桥已架好,遂立即过河西逃。主帅已窜,军心全然崩溃。
唐军借势,一击即中汉军余孽。
最后,赴水死者数千人,余者均弃甲投降。
唐军乘胜追击,过永济渠桥后,刘黑闼已领余部百骑逃逸。
为此,大公子令我和刘弘基带兵追截。
至饶州四十里外的河岸边,我意外发现冰面竟然被凿开。洞子虽不深,却能让人一眼认清。
刘弘基停了马,我立即看向他那落拓不羁的脸,有些狐疑。
他笑道:“段将军!我环望四周,发现对岸有迹可循。遂我想先前往对岸把守,以免敌军过河逃窜。”
我挑眉看他,心里迟疑道:“他……”说道:“既然刘将军已有良策,沉冤定当遵从你的决定。”朝他抱拳,颔了下首。
他眼色飘然,仿佛洞若观火。“告辞!”抱拳颔首后,带兵前往对岸。
我有些糊涂,却不问明白。
打算回马观察周围的情况,霍然身后的微风吹拂。我听出,后头有脚步声靠近。
我拉紧缰绳调转马身,举首观去。霎时惊敛,我沉着道:“是你!”
那人!
他的儒衫,迎风削薄。白色的外袍已有血渍,是杀了人染上的血。发髻有些凌乱,眼神还是温和有幸,目不转睛地看住我。
我跳下特勒骠,走向他。
方才刘弘基只怕是发现了他,却不道明,反倒是给我机会,好让我算清楚与他的恩怨。
那人定在那里,没有后退。
约略五六步后停驻,我盯着他道:“你一早就躲在这儿?”冰面的洞子,应许是他与汉军凿开。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他迟疑了下,方回答。他的眼中没有惶恐,只有坦然。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