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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春-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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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四公子骑马遽至。他的双目充满血海深仇,全身是血的他,夺过了二公子身上的巨弓。竭力扯开弓上的弦,迅速绕到二公子背后,把弦扼住了他的咽喉。
  二公子目色放远,气息一窒。然而,他借着四公子的力道,将自己拉起来。
  两个人开始进行搏斗。
  千钧一发,尉迟恭带领七十步骑驰马已到,他放喉叱咤,怒视四公子。
  四公子当下发震,丢了弓弦赶忙跑。
  尉迟恭怎容下四公子的存在,连忙在马背上拉弓射箭,奔逐骑射,命中正在奔跑的四公子。
  四公子的后背受了一支箭,遽切要走,可身形踉跄,正要跌入草丛里。
  尉迟恭复搭弓再射一箭。
  登时,八簇寒光全然射向了尉迟恭。他回首一惊,连忙抽开胁下的黑鞭。长鞭一挥,不费余力地斥开射来的八支弩箭。
  四公子心惊胆战,双腿一软,便“砰”地趴倒在地上。双眼昏昏,冷汗冒在了脸上。
  马车抵达,尔月扶稳了摇摇欲坠的我。
  我的唇白得透紫,脸皮的汗滑落了衣衫内,重新湿透。我捂着剧烈缩紧的肚子,轻挣开她,慢慢地下马车。
  她自然地松开我,却发现夹板上留下了一滩深深的血洼。她花容失色,眼泪惊恐地落下。
  尉迟恭跳下马,愤恨地看向我。
  二公子岔开树藤木枝,坐在地上,目色无力地注视着我。
  我一步步地向前走,肚子撕裂。感到下体传来一阵暖湿,细微从风中听见了仿佛是水滴落的声音。我双腿发软,左脚绊着右脚跌了下去。迅速抱着肚子,双腿用力地弯曲,“砰”的一声,我只是跪跌在地上。四肢并用,我歇斯底里地向前爬。我呼吸细微,心口绞痛,肚子发抖。
  身后隐秘的草丛里,拖出了一条浅浅的血路。
  我爬到了四公子身边,拼劲将他的身子翻过来。“齐王……”声泪俱下。
  他侧躺在草地上,眯着双目,笑如月牙。“沉冤你来了。”
  我探出一只手摸向他浸满了血的脸,轻柔地“嗯”了声。
  他憨笑道:“我要死了,你知道么?”
  只有蠢人才会问别人,我快要死了你知道么。
  我咧开干裂的嘴唇,朝他吐了吐咬出血的舌头。“该死!”语毕,我落泪而笑。
  “你可知我每次出战为何都不敢挑衅他人么?”他力气不足,勉力地吐话。
  我摇摇头,甩出了许多泪水。肚子仿佛不再痛了,隐隐约约间却是心痛。
  “因为我不想死!”他探出了血手,颤抖的五指漫上我的手腕,轻轻地摩挲着深刻的牙印。“我死了以后便再也见不着你了!”
  我谩骂道:“蠢人!”
  “是啊……”他无力呻吟,梦呓般的嘟囔。“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我伏首看他,眼泪滴在他的脸上。
  他笑道:“你的志向是成为大将军,而我的梦想是……”突然气息一困,压住了呼吸。“成为……为……你心里的……将军……”
  断了魂魄的人不再彷徨,失去气息的人不再苏醒。
  我哭得肝肠寸断,抽噎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我不会……饮……饮孟……孟婆汤……”他沉沉呼吸,命悬一线。“……等……等你……不饮……孟婆……汤……汤……”
  我浑然捉紧他的手腕,“其实我与你开玩笑的,我这辈子都不会与你决裂的,你听清楚了么?”心好像被人强力地撕开了两边,绞杀了血和泪。“太子也是,他不曾怨怪过你。”
  他微睁眼,眼角的泪光晶莹闪亮。
  我呜咽道:“他给了我一张信笺,他说从来不怪你,依旧把你当兄弟。”
  大公子在东宫塞给我的信笺,我好想拿出来交到四公子的手里。
  他虚浮一笑,慢慢地阖上眼,静静的话语仿佛是母亲哄着怀里的婴孩,诉说得那般温柔静谧。“你们都……恨我……沉……沉冤……莫……恨……莫要恨……我……下一世……”肩上一滞,继而沉了下去。手渐渐脱落,陷入了草地上。
  我双唇在烫,心在发凉。喃喃自语道:“我不恨……永远都不恨……”重新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旁。“你的名字叫做李元吉,下一世我还会记得你的!”泪水冲洒着脸上的仇恨。
  身子如在云端,轻飘飘的好似甚都没有承载。
  飘啊飘,能够带我去哪儿?
  我微仰起脸,迷离地看了看天色。
  如段志玄所说,一切都太晚了。
  眼睑沉重,目色发昏,双眼泛白,瘫倒在地晕厥不醒。
  红衫佳人,处处开遍独步海棠。
  衣衫内的血像泉涌一般,不断地从内体流出来,仿佛要打开天眼,看清楚这个世间的诡秘。
  大公子跟四公子已死。
  此时,东宫翊卫车骑将军冯立、副护军薛万彻和屈唾至、直府左车骑谢叔方率领东宫、齐王府精兵二千人赶至临湖殿,猛攻玄武门,形势骤变危急。
  张公瑾独闭玄武门拒之,等候尉迟恭。
  二公子交待尉迟恭进宫为李渊肃清余孽。
  尉迟恭得令,命人把大公子和四公子的颈上人头砍下来。他持大公子和四公子的首级示众当场,东宫和齐王府士卒遂全军溃散。
  与此同时,李渊正与一群宰相泛舟海池,预备待会儿子上朝如何质问大公子、二公子和四公子有关淫乱后宫之事。
  倏忽,他们从舟上看见了鲜血淋漓、一身盔甲、未卸兵器的尉迟恭。
  众人得知,必是出大事。
  尉迟恭靠近海池畔,向李渊行礼。
  李渊见他如此装束,大为惊讶,遂问道:“今日作乱是谁?卿来此何也?”
  尉迟恭不卑不亢地回答道:“秦王以太子、齐王作乱,举兵诛之,恐陛下惊动,遣臣来宿卫。”
  李渊闻此骇然失色,脸上顿消血气。全身大震,几欲晕厥。
  宰相们扶稳了惊骇的李渊,却也感到震悚。
  裴寂问道:“不图今日乃见此事,当如之何?”
  这时,宰相萧瑀和陈叔达皆发表意见。
  萧瑀道:“建成、元吉本不预义谋,又无功于天下,疾秦王功高望重,共为奸谋。今秦王已讨而诛之,秦王功盖宇宙,率土归心,陛下若处以元良,委之国务,无复事矣。”
  李渊虽然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却也得知自己大势已去。他说道:“好!此朕之夙心也。”他仿佛是失去了灵魂的人,一个方才还握着权势的天子,突然就变成只剩下一袭虚名的风烛残年的老头。
  就在宫城的南衙和北衙一带以及东宫与秦王府附近战犹未已,尉迟恭已请李渊颁下手敕《皇太子建成齐王元吉伏诛大赦》,宣告大公子与四公子的罪状,且还说“诸军兵并受秦王处分”。
  天策府司马、中书侍郎宇文士及自东上阁门出宣敕,众然后定。
  李渊又使黄门侍郎、检校侍中裴矩至东宫晓谕诸将卒,皆罢散。
  此刻,将近申时。
  从黎明至未时,玄武门厮杀结束,象征新的开始,时人称之“玄武门之变”。
  力夺皇权,弑兄杀弟,只为了一个人的王图霸业。
  如今,他成功地扭转乾坤,即将成为天下之主。
  这一年,他年仅二十八岁。                    
作者有话要说:  

  ☆、上言相思,下言离别

  第三十九章上言相思,下言离别
  我浑浑噩噩地醒来,周围的景观还是听蝉斋的。
  尔月坐在我身旁,她憔悴极了。
  身体轻松了可又沉重了,我自知会有如此恶果,遂苦涩地笑了笑。伸出右手,将掌心慢慢地覆盖在平坦的肚子上。刹那,我落下眼泪。
  她同样地哭泣道:“姑娘……”
  我轻声道:“我的孩子……”每一个字都是致命的打击。
  她垂头,掩袖泪流。“李将军为姑娘诊治了,他说姑娘流血过多,胎死腹中。”
  我“呵”地傻笑,阖目苦思。
  我的孩子已将近五个月了,还差一些日子他便可以看清这个世间。
  她嗫嚅着嘴唇,试图说些安慰的话。
  我双手撑起身,感觉周身乏力虚麻,却又疼得冷颤。
  二公子迈入门槛,迳自走来,见我全身战栗,担忧地伸出双手,扶住我的胳膊。
  我缓慢地抬起头,盱眙他愁云惨雾的脸。心里玉石俱焚,眼光霎时坠入万丈黑暗。我狠下劲推他,用竭了力气。
  他抱着我,没有反抗。
  我的身体往前倾,这么一带,我与他同时跌出了榻。
  他的神色冷冽却繁杂伤痛,掺着我的身体,将我抱在怀中。“沉冤!”
  他唤着我,听在我心里却是爱恨纠缠。我愤恨地推他,意图挣脱。“放开我!放开我!”我的哭声哽咽着,明明已涌向喉咙处,却涩得甚也吐不出。我推开他,忽然身形一软,瘫在他的怀里。
  他将我拉开,抚向我惨白的脸颊。轻吻了下我的额头,握住我的胳膊。
  我恸哭道:“你为何要将他们置之死地?”再也无力挣扎。
  他的身体僵住,眼底的光晕迅速抽空。忽然他浅笑盈盈,两腮的酒涡于我看来,极为残忍冷酷。“为何你们都是这么说?”他握着我胳膊的手加紧了力度。
  我忍下痛楚,不停地哽咽。
  他的心方似碎开了,那么痛,那么涩。他黧黑的眼眸似要俘虏我的思绪,“你和陛下为何都要认为是我害死他们?”
  我哭泣着,拼命地扭头。
  他的脸色平缓,眼底的湍流早已訇然泻下。“是他们千方百计地想害我,为何你总看不见?”连问了三个“为何”,都是声色痛绝。
  “我不知道……”我挣扎,泪珠绞着心口的裂痕,只须臾便觉心头荡然无存,空落落的气息喧嚣地涌进去,漫上了心脏,汲取着伤痕累累的结局。
  尔月退守一旁,哭得红肿的眼再度垂泪。她捂着苦苦的嘴唇,生怕自己的一声抽泣会让在场的人更加痛苦。
  他平平齐整的指甲陷入了我的骨肉中,我却闭住牙关,决不发出任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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