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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春-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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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月将我扶上车厢,坐稳。
  程咬金负责驾驶马车,秦琼藏匿坐在车厢内。
  秦琼看向我,“我勘察过了,今晚皇城的大门都不甚严密,遂我们定能逃出长安。”
  尔月笑望我,喜道:“姑娘,只要出了长安城,一切终会好起来的。”
  我不言,淡淡地看去车外的夜色。
  程咬金轻车熟路地驾着马车,从朱雀门出来,离开了皇城。
  离开秦王府后,也不得大意。
  马车快跑在静谧的朱雀大街上,外郭城内烦嚣的喧闹不见,一切都将是精心布局的沉寂。
  南面正中的明德门,东西两处的启夏门和安化门,把守向来严密,遂马车从朱雀大街直走了片刻,便绕过一个大弯,从西市进发,打算从西南侧的延平门出去。
  不会儿子,耳边传来了步伐利索的声音。
  程咬金迅速扯住辔绳,刹住了快行的马车。
  片刻间,两个车轱辘刮出了尖叫似的摩擦声。
  尔月快而不乱地将我扶稳,让我靠在她的怀里平息凌乱的呼吸。
  秦琼深知事态有变,瞥了眼尔月,示意凛然的眼色。
  尔月一点就通,颔首。
  程咬金坐在马车的夹板上,甩了甩手中的辔绳,怒瞪眼前身披盔甲的尉迟恭,这厮带着一队兵马挡住去路。
  “滚开!”程咬金气得七窍生烟。
  尉迟恭本是黑着脸,如今转变红脸,可想多恼。“程咬金,你好大胆子啊!竟敢协同叔宝和尔月,将沉冤带离皇城!”
  程咬金懒得多说,“你若还记念着彼此交情,便快些滚开!”
  尉迟恭“啧”地冷哼,“即便尔等出了皇城,也出不了外郭城。”
  程咬金眼眸一愣,“你胡诌甚?”
  尉迟恭撇开脸,自负道:“外郭城九门皆闭,尔等逃不可逃。”
  “你——”程咬金恨得咬牙切齿,却笨重得无语辩驳。
  秦琼挑开布帘,探出脑袋看向尉迟恭。“敬德,请你看在咱们的情谊上,放我们走罢。”情深义重的语调,带着丝微的命令。
  尉迟恭怔了怔,眉头一皱。心里也曾犹疑,一面是歃血为盟、同生共死的好友,一面是看重自己、相信自己的主子。思忖良久,他愤然甩头,凶神恶煞地瞪住秦琼。“叔宝,我一向敬你为大哥,你如今竟陪着咬金来与我对抗?”
  秦琼道:“我们没有与你对抗,只想求你。”
  “毋须多此一举,”他挥手,兵甲发出了碰击之声。“沉冤必须留下来。”
  “既然如此,我们也只有真的与你对抗了。”语罢,秦琼倚着夹板一跳,凌空翻身两个跟斗。落地后,旋出手里的金枪,刺向尉迟恭。
  程咬金连忙从车厢拿过长槊,飞身扑去,配合秦琼对战尉迟恭。
  尔月扶着虚弱的我,心急道:“姑娘还好么?”
  我平淡地观望他们的打斗。
  她看我没事,心里也卸下大石。
  尉迟恭连忙挥动兵马,前来相助自己。
  程、秦二人,一槊一枪,挑打尉迟恭的鞭子。
  顿时,火花四溅,命定苍穹。
  尔月扶我到夹板上坐。
  我看着他们三人斗得难分难解,心里忽的难过。
  曾经的金兰结义,如今竟有裂痕。
  尔月在我耳边说了些安慰的话,进而从车厢拿过连弩,双足一点,翻身飞在空中。
  我瞅视她,她已落地,侧手翻空,加入对战尉迟恭的行列中。
  连弩一发八箭,寒光急扫,让尉迟恭的兵马阵脚大乱。
  身子乏力,摇摇欲坠。眼珠子内所看都是与夜色的昏昧如出一辙,我自感天旋地转,鼻息飘飘然的。闻到股子的血腥味,我的脑海里回忆起初四日黎明时发生的一切事情。怖惧、慌忙、痛恨、无奈,全都涌溢心头,成为挥之不去的噩梦。
  倏然,我身形一斜,往地上坠落。
  以为就这么掉下去,却昏悖地撞入了一个怀抱里。
  微睁眼,我感觉他的怀里能给我一袭安心,就如大公子。
  我咧开笑容。
  大公子,你和四公子是来接我的么?
  我们是否要离开了,前往西天极乐世界?
  我暗自欢喜,静静地靠在那个怀抱里,默默地阖目,晕了过去。
  段志玄搂着怀里晕厥的人儿,大吼了声“住手”。
  顿时,众人皆停。
  尔月见那人儿早已昏死,连忙扔掉连弩,跑过去。
  段志玄看向她,严肃道:“你可知擅自带她离开是死罪一条?”
  尔月唇边含笑,瞟了他一眼。“若奴婢是怕死之人,断不会冒死带姑娘离开。”
  他赞赏她的勇气,却也道:“即便你将她带走了,她也只是在等死。”
  她心下惊敛,不可置信。
  此时,秦琼、程咬金和尉迟恭都走了来。
  段志玄将那人儿抱起来,看了眼程咬金道:“你们若不想看她死的,便都上马车回城。”
  程咬金却步,瞅紧身旁的秦琼。
  秦琼拍拍他的肩膀,无可奈何地笑了。
  最后众人均妥协,一齐返回皇城。
  当我醒来时,自己已处于崭新的环境中。
  红墙碧瓦,梁柱涂金,富丽堂皇,别出生辉。六月如夏,可还莺舞花嫣。紫金色的光芒从雕栏画栋的窗棂外射进来,摄于我无色的瞳孔内。青山隐隐,飞檐观音。回壁彩绘,皆是惟妙惟肖。
  我环绕眼前的宏伟殿宇,香烟袅娜,宛若一幅搔首弄姿的仕女图。
  不知何时,尔月来到我的身旁。她轻柔地将我扶起,倚坐在叠高的枕头上。“姑娘,身体好些了么?”
  我不想说话,遂点了头。
  她露齿欢笑。
  看出了我心内的疑惑,故而她解释道:“姑娘,昨儿你被段将军抱回秦王府后,秦王虽对我们擅自带你走的举止不恼不怒,却是提早地将你带来东宫。如今,我们都已入住丽正殿的坐飞阁了。”说得吞吞吐吐,不时还考虑着我面色会变得如何。
  丽正殿是东宫太子与太子妃住,二公子居然为我安排了这么个地方。
  他把天策府的坐飞阁都搬到这里,是想挽留我么?
  当真好笑!
  意料之内的事,我并无他想。“尔月,那……”嗓子哑得如若鸭子,难听至极。
  既然我在东宫,那么那个东西应该也会在。
  她方似明白我想说,遂立即从内室的柜子里寻找。少顷她抱起了一副锦瑟,呈现在我面前。
  我舒心地笑道:“……谢谢!”
  她扭扭头,“奴婢没有怎么帮到姑娘,反而是连累了段将军。”
  我一怔。
  她道:“奴婢本想进崇文殿为姑娘偷取锦瑟,后来被段将军发现了,他表面上惩罚了奴婢,可内里却为奴婢偷来锦瑟。当时奴婢问他为何这么做,他只答‘此瑟乃沉冤之物’。时而不久,奴婢听闻段将军领了二十军棍。武将们都讲,段将军因为闯入崇文殿而被秦王得知了,遂换来如此惩罚。”
  真是可笑,段志玄不是因为偷锦瑟而被惩罚,却是因为去了崇文殿的原因。
  看来二公子十分不喜欢崇文殿!
  我心头飘忽,眼睑覆着忧愁。
  段志玄没有把事情原委告诉二公子,遂才受罚。
  是我,对不住他。
  尔月把锦瑟放置榻边,颇为担心地看住我。
  我抚向锦瑟,弦柱透着云彩的光,好是漂亮。
  大公子珍惜锦瑟如昔,不曾有一刻丢弃过它。
  “我爹对此瑟付诸了半生的心意,但也付去了一生的生命。”我静言思之,“如今轮到了他。”
  尔月坐下来,握向我冰凉的手。“你恨过他么?”
  “若我说恨,当年也许有,今儿皆都烟消云散。”我抿了抿皲裂的唇,面无血色,感到一袭疲惫。
  “你恨秦王么?”她支吾许久,方才问出口。
  我别无怔忡,抱着死心的眼光看她。“你呢?”不答反问道。
  她坦诚道:“奴婢还是对他恨之入骨,很想挥刀杀他。”她喟叹了声,“但奴婢知道天下之主易位秦王,奴婢若是再有此心态,只会死得更快。他操纵着奴婢的性命,只要他手一捏,我便马上死于非命。奴婢虽非贪生怕死之人,但如果我再与秦王争持下去,之于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她的话,仿佛是论述自己,也仿佛在提醒我。
  “我不知道。”我模棱两可地概括自己的答案。
  我的心里,于他爱恨交错。明明想爱,却发现无能为力;明明去恨,又发现力不所能及。
  她含笑道:“不打紧,待姑娘慢慢养好了身子再回答罢。”
  我僵着身子,点了点头。
  六月十二日,程咬金拜为太子右卫率。
  十六日,李渊下诏裴寂,表示自己愿意“当加尊号太上皇”。
  这几日,我的身子觉得好些。衬着阳光烂漫,走到外头,抚瑟作乐,对酒当歌。
  二公子把南衙四卫全部调配于丽正殿,随后在东宫正南北的宫门加重把守。而且他已经将崇文殿封锁,不许我进入。
  举杯慢啜,少许坦然。
  尔月也曾劝我,身子未愈莫多饮酒。
  我不听从,兀自饮好几杯。
  把锦瑟放在石桌上,我辄坐于石凳,用九曲鸳鸯壶斟酒,痛饮一杯后,我开始撩挵弦柱之音。调不成调,音不成音,歪歪斜斜,偏调十万八千丈。
  弹瑟再三不彀,便听寝殿里的侍臣说,二公子邀约我。
  我很想不从,他如今是当今太子,即便我再不愿意,他都有法使我认命。
  我换了件红衫,让尔月陪同。
  二公子身穿玄衣纁裳,上下绘有章纹。头上却佩戴九珠进贤冠,腿间着蔽膝,腰环佩绶和赤舄。热辣的阳光为他清冷的面容镀了一层微薄的光晕,暖意融融。
  我觉得无端讽刺。
  大公子和四公子是他所杀,他为何还能够惺惺作态地穿着冕服?
  他朝我迈步来。
  我笔直地站在原地,阴郁地盯住他。
  尔月已是跪下身行礼,叩拜说道:“太子金安。”
  我不从,目色冷冷。
  他对我的无礼丝毫无怪责之意,叫了尔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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