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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语摇头,听他们又是锻炼功夫,又是磨练意志。
段志玄道:“经过上回的事,你还未明白么?”
我有前车之鉴,怎会不懂。
他道:“二公子还未全然信你,遂你只能从着他的意思做,借此打消他对你的疑心。”
我不自禁问道:“其实二公子是对我起疑,还是对大公子和四公子?”
话一出,长孙无忌立马捂住我的嘴。“你可知你说了甚鬼话?”
我感觉嘴里一个闷响,发不出求救的讯息。
段志玄看着我,“沉冤,有时候真实与假象只是一念之差。”我不懂话里之话,却明白他的用意。
长孙无忌松开了手,对我说道:“三位公子之间的事,毋须我们多管闲事。”
我“嗯”的泄气。
段志玄将一只手环塞进我的手心,我忽感一阵累赘在手。“你自个儿琢磨,尔后就把它带上罢。”语毕,他讪讪而走。
长孙无忌揉着我的左腿,我瞅瞅手里的银手环,想道:“二公子真是对我‘太好了’。”
夜,无声无息。
作者有话要说:
☆、拨开云雾,得见青天
炀帝刚入雁门关,在关外的突厥大军就突然叛乱,首领始毕可汗率领十万军士包围雁门,预备上演一场“笼里龙虎相斗”。
雁门共有四十一城,其中三十九城都已被始毕可汗攻破,如今只剩雁门城镇和崞县。炀帝与一众王公大臣好死不死被困雁门,城中的军民只有十五万人,粮食也仅够支持二十日。
始毕可汗认为天助他也,遂下令连夜攻城。突厥兵出手勇猛狠辣,全然不将关内的炀帝放在眼里。炀帝吓得又惊又怕,宇文阀的宇文化及赶紧召来一众将军商榷如何反击。
左卫大将军宇文述建议炀帝带领三千精兵突出重围,别的大臣不同意,认为过于冒险。
李家大公子对准炀帝怕惹是生非的状况,表态请皇帝亲自抚慰士兵,以此激励士气、坚守待援。
炀帝认为此计精妙,一方面深入军中鼓励士兵浴血奋战,对守城有功之人一律奖赏加封;另一方面他命人将“救驾诏书”绑在木头上,使之抛落汾河,让它顺水漂流回京都。
前不久,二公子于汾河观赏山色风光时,捡到了“救驾诏书”。他立即返回府邸,唤来幕僚商议救驾大事。
最后长孙无忌提议,让二公子寻找屯卫将军云定兴。
二公子找着云定兴后,遂将“救驾诏书”之事告知。
云定兴闻言,煞是惊魂不定,立马令人张贴皇榜,招募年轻壮丁入伍。
二公子为首受募,其余的高干子弟见他毫无惧怕,心中佩服,亦赶忙加入。
忽闻二公子已打道回府,我赶紧丢下毛笔出去了。
同在屋檐下的息颜倒没有怒气,只有寒意。
赶往内厅,把我要说的事情全都告诉二公子。
可是,话未完,段志玄笑得大声地指着我。“你行么?”
我只不过说了一句“我要参军”的话,他们用得着笑得夸张么!
段志玄如是,长孙无忌如是,就连唐俭、刘政会亦如是。
唯独二公子没有笑意,我以为他是明白。没想到,他却说道:“你如今等同无缚鸡之力的人,怎能杀敌?”
我深吸一口气,看去四肢上沉重的银手环。气想道:“若非这该死的手环的话,我不必低声下气。”恨透了这该死的手环。沉眉、挑眼,说道:“难道失去武功的人就不可驰骋疆场了?”
语毕,引起了众人的惊愕。
我引经据典道:“商鞅不会功夫,独独运用铁腕手段,不也可为秦孝公创造一支军纪严明的军队;刘邦不会功夫,独独巧令能人异士,不也可为自己改变了市井无赖之称;诸葛孔明不会功夫,独独凭借智慧无双,不也可为刘玄德夺下半壁江山。”
二公子轻沉眉头,双手搁置在腿上。“你说的皆有道理。不过,都只是谬论。”
我身体震了震,心浮气躁。
他道:“商鞅如何强制,究竟还是落得一个五马分尸的结局;刘邦如何摆弄,究竟还是杀死了为他效命的众将;孔明如何设计,究竟还是把蜀国江山托付给了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他们不会功夫,只能站在沙场上看着同伴一个个人头落地。”眼眸落下,一言中的。“你不过一个女子,何以与他们相比!”
我颤抖着手,心中窥异。稍加想象,我复道:“即使女子,亦有可胜之处。”他的眼眸荏苒流光,似在好奇。我咳了咳,才说。“三小姐。”
此时,众人又是一惊。
我回想四公子将三小姐说得如何英姿飒爽、如何才识胆大。说道:“三小姐乃李大人与窦夫人所生之女,巾帼风范不逊李家任何一个男丁。想她一个千金小姐,却也能号召三军,自是无人能敌。可是,她不过一个女子,何以与男子相比?”
二公子略显木然地看我,想到我竟会反用他的话来问他,他不禁皱眉。
长孙无忌攫着我的侧脸,似有话说。
可被段志玄制止,他上前道:“二公子,沉冤说得不无道理。况李家一向人才辈出,又不拘泥男女之分。如今沉冤有意受募,何不让她试试,以展现她独特的风采?”
我看向了他,心中感激。大哥就是大哥,说话都有分量。
唐俭笑道:“志玄所言,正合我意。这世上多了一个不惧生死的丫头,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刘政会附和道:“二公子,此次大可放丫头片子出去,好让她懂得沙场险恶之理。”他的余光瞄准我,嘴角勾笑。
我低头窃喜,觉得他们真是我知己。
二公子剑眉挺拔,目视我道:“明日出发。”言罢,他推起了轮椅离开。
我“哈哈”大笑,感觉生命都在蓬勃跳跃。
次日清晨,整装待发。
我、二公子、长孙无忌与云定兴共坐一辆马车。
二公子旋即就将此次救援的计谋告诉云定兴,“始毕可汗之所以敢把陛下包围雁门关内,因他以为一时三刻都不会有援兵。眼下,我们与突厥兵力相比,着实势孤力弱。假若对敌,敌众我寡,不但救驾不了,反而还会被他们一击即中。”
天啊,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一段话!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其实他很“啰嗦”。
突然,我冲口而出道:“魏国曹军德领兵追击蜀军,直达宛城。刘玄德慌忙率荆州军民退守江陵。荆州军民不敌曹军百万,只能落荒而退。刘玄德令张翼德断后,阻截追兵。以张翼德带领的二三十军士,根本不可与百万曹军相抗。遂张翼德使出了‘树上开花’之计,巧布迷魂阵,尘土霎时飞扬。曹军以为有诈,遂只能暂时撤退。”
二公子听完我的例子后,眼中有了些笑意。他道:“是以,我们须得虚张声势。在军中添增旗号与鼓角,把部队行列拉长。白昼军旗挥舞,夜晚鼓角相应。如此,突厥兵看着便会以为援兵已至,接下当是闻风丧胆而败退。”
云定兴想前思后,加上我生动的例子、二公子冷静的分析,他最终采纳了二公子的策略。
入夜,我们先在崞县外三十里稍事休息,以调整军心。
环绕四周,我发现二公子往河边去,我不禁好奇,遂也跟着。
自从戴上手环,走路不如花甲小老儿,气息倒如同大牛喘气。见着二公子推着轮椅愈走愈远,我简直是跟不上。想道:“想我一个好好的人儿,居然比不上一个腿脚不便的人。”扭扭头,我深呼吸,加快脚程。
二公子在河畔徘徊走动,远远可观,他的眉色沉郁,双目如一汪沉寂的潭水。
河面上涟漪穿织,宛若遗落在黑缎子上的银花。粼光闪跃,游鱼可数。
二公子不再推动轮椅,定在岸旁。潭水清晰地倒映他的侧身与容貌,银光重叠铺满在他身上。
我喟然道:“假若他能笑一笑,肯定能迷死天上的鸟儿!”他长得如斯好看,竟一丝笑容都无。现儿,我终于明白何谓“暴殄天物”。
“你想看至何时?”二公子的音调从远处幽幽传来。
我的心脏一跳,腿脚麻利地正直起来。匆促走上去,我负手在后。“想甚呢?”模仿着段志玄的诡赖。
他似乎不接受这套玩意,眉头的平坦化为了浓烈的寒漠。
我正色道:“不知二公子可是忧心明日救驾之事?”
他不语,侧头看去河面。
我撇了撇嘴角,满腹藐视。
瘸子得志!
他道:“小事何必惊慌失措。”
我泛起白眼,恨他自大的信心。我眺望远山近水,不自觉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大叫一声,抒发一直压抑的烦闷。“二公子,你平日里过于拘谨,现儿得了闲情逸致,何不如我一般,将心中不悦发泄出来?”
他冷道:“压抑总比随意泄露心思来的好。”
我泄气,松松肩膀。蹲下来,仰视他的眼眸。“你是故意的罢?”故意压抑自己。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二人均愕然。
我好笑,婉转道:“故意说的这么深奥!”干笑三声,驱赶无聊。
他低声道:“有时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我叹道:“我倒是认为,真实与假象只是一念之差。”他迎视我的眼睛,刹那一刻停顿了皱眉。我咧嘴而笑,“身不由己好比心不由己啊!”
他的身形一晃,我看得清楚。别开我的脸,他将轮椅推开。
站起,我顺好衣衫。
始料未及,突然的火光照亮了我们。
我顺着看去,是一群突厥兵。瞥着二公子,他的眉又皱起。
将脚步挪去他的轮椅旁,我细声道:“怎么回事?”
他简单道:“埋伏。”
我“咝”的吐气,顿觉麻烦。
突厥兵看我们的装束亚于他们,一下便能确定了“敌人”二字。
倏忽,大群的突厥兵涌上来。我将二公子的轮椅踢开,防止他人有机可乘。不过,他非常不满我如此做法。我飞身上前,与他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