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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帝退位,以李渊“功德日隆,天历有归,欲行禅让之礼”言明,愿拱手让位于李渊,且将传国玉玺双手奉上。
虽然李渊作为天命所归之人,但他也推辞不受。
是以裴寂亲自出面,联合众将劝以李渊登基。
裴寂话语有道“夏桀、商纣虽然都有后代,却无成汤、周武王如此贤臣辅佐朝政,遂他们只能灭亡。以镜作鉴,臣等都是受您裁培扶持方可有今日辉煌,请您须得毫不犹豫,登位称帝。您如果不当皇帝,我们就弃官而去”。
他的话半恭敬,半逼迫。
李渊深知他之意,他尚且犹疑片刻,最后才肯接受帝位。
五月二十,戊寅。
篡隋,废帝。
李渊在“易兴太极”的太极殿称帝,定国号为唐,改元武德,是为高祖。改帝都大兴为长安,寓意国运昌盛、功业长安。
恭帝杨侑被废为酅国公,从此闲居长安。
大隋风雨飘摇,杨氏贵族的复国希望覆灭。
一生一代一朝人,立国三十八年的隋朝宣告灭亡。
白绫三尺杨姓死,托孤无望空成怨。隋亡唐起由天定,命里之数可有多?
尔后不久,李渊立大公子李建成为东宫太子。以二公子李世民为尚书令、右翊卫大将军,进封秦王,开秦王府,赏赐承乾殿。三公子李元霸年幼夭折,追封为卫怀王。四公子李元吉加封齐王,开齐王府,赏赐武德殿。五公子李智云追封为楚哀王。
作为新帝,李渊首当其冲大举晋封功臣。
以隋朝官爵故制,进行完善健全。
三省六部,三师改三公,可为宰相。
爵列九等,亲王能当国,可比太子。
刘文静官拜正一品,为鲁国公,食邑三千户。
裴寂为三省之尚书省右仆射,定朝仪、制律令、兴文教,位列三省之首。
所谓三省,即中书省、尚书省、门下省。
三省并列称为宰相,看来李渊有意提拔裴寂为大唐开国宰相。
段志玄以潼关一战打响了名堂,授乐游府骠骑将军,封从一品临淄郡公,食邑二千户。
长孙无忌作为二公子的左膀右臂,为李唐出心出力,却并未得封。
二公子却妙笔生花,为其题字“聪明鉴悟,雅有武略”。
李靖、刘弘基、长孙顺德、屈突通等人皆有晋封。
因为三小姐封为平阳公主,我和她也因“巾帼不让须眉”而被天下人赏识。
为此,我成为了大唐的第一位女武将,仁勇副尉。
好好歹歹的正九品下的官,看着很风光,能充当守护亲王级别的国尉。
投闲置散,是李渊赠我的。
因为,我毕竟只是一名女子。
假若我是皇上之女,定能成公主。
否则,即使我勇武双全,却也无法成就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威势。
不过,李渊还是想我以保护二公子的安危为首。
好罢,我认命了……
李密招安后,皇泰主恣意炫耀天下太平,打算在上东门举行庆功宴。
本来事不关己,可三日前有人暗中发信进宫。
我收到了一封密函,字眼甚少,只道是“宓妃洛水迎,牡丹艳艳开。沉沉眷恋缘,盘盘得白雪”。
看过信后的我,大惊失色。
宓妃乃洛水之神,而我从小就将得雪媲美洛神。牡丹盛于洛阳,表明如今的她身在洛阳。沉沉眷恋缘,盘盘得白雪,隐含我们的名字。
她写信给我,只恐是邀我前往洛阳参与盛宴。可是,她不可能不知道,眼下我的处境与她不同了。
我是李唐兵将,她是王阀夫人。
我们还能有何交集?
不晓得她如何将信送往长安,但是此信不能让他人发现。
否则,对我们都是不利。
离洛阳盛宴仅有一日,我还未找寻心中答案。
若去,对李唐之势不妙。若不去,怎消得我对得雪的挂念。
经过千锤百炼的折磨之后,几经思量还是乔装前往洛阳。
我化身男子,携带匕首,牵马走后门。从怀中掏出一支海棠发钗,仔细打量,终将放回衣衫中,不再多想。
我心决然:“二公子,我绝不给你惹祸。”经过头一回的经历,这回不能再任性妄为。换换气,我翻身上马。提缰绳,绕马头,正欲前行。
蓦然,侧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抹阴影。
我偏眼看去,眼眸瞪大。吸气,我试探道:“李大哥?”
李靖跨腿跃上马背,调整缰绳,眼神凛然直视我。他摊在手掌心,呈现了二公子的暖玉佩。“玉佩在哪儿,主子就在哪儿。”平淡的话品味着略有几分似二公子。
我眼眸一僵,想道:“二公子?”是他不放心我,遂让李靖护航?
他把玉佩塞进我的手里,视于我,嘴角抹笑。“还请沉冤悉心保护秦王之玉。”
我“呵呵”傻笑,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心里谙熟着他的气息,似乎从来都没有失去过属于他的气息。胸口微微发烫,我把暖玉佩放进去衣衫内,垂目欢喜。
跨双骑,独潜行,乔装扮,进洛阳。
皇帝的宴会在傍晚开席,而我们快马加鞭,很快就到达上东门。
鱼贯而入的王公贵族,络绎不绝犹如车水马龙。
所看,皆是大隋旧臣。
其中,瓦岗军与王阀暗藏波涌,诡谲神秘。
隐隐间,都能透露出两方的憎恨。
我肆意将脸抹黑,一身男装,躲在树后,只怕就连王玄应认不出我。
穿着简素的李靖立在我旁,查看周遭状况。眼眸里的情急,仿若寻找甚。
入夜,筵席大开。皇泰主坐席于高台上,职位低微的官爵无法端视。
可是,我却人群穿梭中,睨见了王世充。
天命风流,意气徜徉。鬓间华发,眉笑眼傲。他坐于皇帝右下侧,与人胶合祝贺。
我双拳紧拽着腿边,龇牙盯住王世充的得意昂扬。
李靖悄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乍听,我稍缓过气,松懈了拳头的力道。
席间众人纷纷扬扬歌功颂德,一部分人拍着瓦岗军的马屁,另一部分人在提升王阀的荣誉。
两股势力,旗鼓相当。
远远看见,皇泰主虚左以待李密,可看他的地位高人一等。
李密风尘仆仆的脸上,沾惹了英姿飒爽。眼眸逆着光芒闪动,漩涡滚在瞳孔之中,沉坠了一池的黑白分明。
壮年气盛,正是李密最可抵挡王世充的秘诀。
当年初见,少年轻狂。
如今再见,壮年如火如日,几能燃烧。
倏然,中间阔台人潮散去,只袭冷清。南楚编钟,圆滑剔透。上涌高台,妙龄女子聚集。且看,清颜女子,一袭月白水袖,盈盈舞动。云鬟雾沾湿,覃辉玉臂寒。
众人观着高台女子,只现神魂颠倒、东西难辨。
我心晃悠悠地荡着,霎时惊喜。
王世充掬酒入杯,回味浪荡口中美酒。双目一扬,已是看紧对面的李密。
而李密,眺望女子娇态,眼底是一片吞噬的黑。
瞬间,女子挥袖起舞。举腕低眉,发丝随风。旋身翻转,犹如天宫仙人。脚步微顿,恰时似一瞥惊鸿,又宛若蛟龙。朝云出岫,舞技翩姿。回身复旋转,轻抛水袖,如水蛇摆腰,似金凤展翅。猝尔跳跃,天降飞仙临凡间。稳步落地,姿态回转,挽起水袖,回眸一笑。
俯视台下,舞曲终了。
女子定身抛袖下地,平复呼吸。眉尖舒展,颔首行礼。
全场顿时响起一片激烈的掌声,张张合合。
我拊掌用力,感受良多。
她的舞技了得,我是自幼就晓。
如今,她得以在这儿施展自己的姿态,虽不称赏千娇百媚,却眉间情真。
洛水之神,宓妃得雪。水仙绝色,月泻歌赋。
或许,在曹植眼中,洛神倾城倾国。可在我眼中,她远胜百倍。
她似乎朝我看来,我一惊,呼吸打乱。她同样惊讶,眼含泪,唇边笑。
我“噗嗤”地笑,看住她的面容,多想告诉她,现在的她好美好美,美得一点都不真实了。
不管我们的身份如何,不管我们的面容如何,我们是孪生儿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王世充上去高台,伸出手牵住了得雪。嘴角噙笑,眉目皆喜。
得雪脸颊绯红,浅笑垂头,右手覆在王世充的手心内,任他牵她下去。
皇泰主看后甚是欢愉,连忙打赏王阀一族。
王世充带领得雪叩头,千恩万谢。
李密犹若失去心跳的人,冷如阎罗地睨着那对夫妇。
我察觉李密的目光深不可测,双手发凉。心中所想:“李密如今进了洛阳,成为太尉,官职高于王世充。如此大好机会,他竟没有救出得雪!他是怎么回事?得雪又为何没有逃离王世充,明明只与李密相隔不远。”
种种想法,萦绕心头。
王世充牵着得雪回身落座,她碰巧与对边的李密相望。
得雪的眼平淡,质对李密的冷酷。
王世充将得雪搂在怀中,喁喁细语。
得雪才听,脸色又红。
李密看此,心中已是一片怒火。表面无碍,我却看到他的双手藏在腿边紧握着。
接下,皇泰主表扬瓦岗军的功勋。
瓦岗军连带走出了几位大将,皆都诚恳接受皇帝的赏赐。
其后,李密作为军队领头,接收更大的赏赐。他的唇角状似无意,其实眼底抑扬高调讽刺,直直地盯着王世充。
王世充见得他的无声嘲弄,不怒反笑。
乘着形势,皇泰主的得力主将元文都十分恼怒。
他本就不悦李密,现在皇泰主还将之招安。
加之元文都与王世充暗有私仇,我看着李、王二人的对视,就觉一阵寒心。心中以为他们可是会联合,将阻碍他们的旧臣赶尽杀绝。
而第一个要杀的人,很可能是元文都。
况且,皇泰主不理曾经为东都立下汗马功劳的旧臣表彰赏赐,反而称颂了只有一丁点功劳的李密和连吃败仗的王世充。
是以元文都“腾”地站起身,将李、王二人的骄傲看在眼底,恨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