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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他道:“这段时间你既然唤我一声师父,我就是你的师父。”转瞬,我一震。他继续道:“沉冤,莫非你不听师父的话?”
我颤了颤身体,随后强硬下来。“您既然是我师父的话,就当做成全我罢。”
他听后,浅笑道:“你如此不受教,那么师父得罪了。”这一声“师父”,他唤得很重很沉。
我尚未明白,就见他飞步速行,冲拳招来。我惊闻一声平地雷,自顾退步紧挡。五爪阴狠带出,突然手臂已被李靖抓住,反身将我扣拿。霎时,手臂似乎被铁锁捆牢,皮肤间又热又痛。我急忙运气,左手打出一掌。他亟亟如电,用力把我手一拖。我自感双腿离地,身体往天飞去。“砰”的一声,我从空中跌落地上,吃痛地呻吟。
不甘不愿地探身翻起,我焦躁地打拳出去。李靖轻而易举闪躲,易经脉而送,内里触及我的拳头。我的手当时酸麻无力,不能使劲。他扫腿迳踢,往我面门一冲。我跳身翻悬,躲开他的腿脚。他平心静气,我怒不可遏。手起探入怀中,我取出海棠钗。他不禁置疑,却又时刻与我拆招。
李靖蹦腿横踢于我胸前,我躬身趴下,纵跃滑步已从他的腋下穿过。他见我招子狡猾,不禁一愣。我回身定步,站于他身后。他疾向转头,右手怠速攻击。我俯冲弯腰,故作跌倒之势。他一呆,已是忘乎身份地出手探来。我暗笑,踏脚旋予翻身,转动手心内的钗头。顿然,银光四射,射去对方胸廓。他倒退一步,左腿仰高一堵,犀利的银针被他的靴子踢开。
我自待不妙,情急之中再射出一发银针。李靖有些激怒,足尖点起,在半空连翻三个筋斗,腿一使劲,踢在了我的前胸上。我闷声吐气,暗涌实意。脸色发白,我拔足涌上,腿侧发力攻去李靖。他眼见我的功夫突然的势利,心神难定。我与他拉近,数招对打,一时间不有胜负。我一拳冲开,架开了两人的距离。他左掌飞斜劈过,击中我的肩膀。我隐忍,双手一伸,冲力推掌。袖中光芒一闪,不时已经是打出了十支银针。他身形欲避,不及时间已中三针,手臂抖了两抖。我抢身勾踢,直击他的小腹。他晃晃地退后,一手稳住另一手上的经脉。拔出射在臂上的银针,看我的神态激动。
当下,我左手一招“杀鸡儆猴”不留情地打转在他胸怀。他一声不发,待我出击。我暗自想了,只要点着他的要穴,怕他也难逃。
我跳起赶上,抢步猛攻。忽然,李靖左足一个劲头,瞬息之间从我眼前飞过,双手交迭分点我胸前的三处大穴。我只觉身体僵硬,腿脚退缩。不过,左胸骨上遍布硬气,方才他的一点穴,手指压抑我的胸骨,存留痛疼。可是,我竟然还有余力能动。
李靖抬头与我对视,我们都心知肚明。
其中一个大穴被我胸中藏着的海棠钗挡住了,他点不到。
是以,我还是有机会的。
我用剩余之力打出怪奇的招数,他从容面对。我好胜心不容落后,一拳“力能扛鼎”冲击李靖的胸膛。他倒也不退不挡,我顿觉奇怪。我双掌交抵于胸前,齐力一发,复打向他的胸膛。可是,他左臂空旋,虚浮地划出了一圈的“呼”声,风劲蚀骨,顺风击打猛如野兽。丘峦崩摧之势,只听得訇然一声,我被他打落地上。仰躺在地,我大呼气,殷殷作声。浑身血气倒转,已不能再使力出发。
我光明正大地败阵,眼膜沉浸着失败的味道。李靖走近我身,伸手将我拉入他的怀中。顺势一点,中了“长强穴”。我忽觉一股子的浊气焦急地涌进我的口里,依着喉咙往下延伸,打进“腰俞”、“阳关”、“命门”等大穴。凉意嗖嗖地扑在面上,脊椎僵直却挺,我已不能动身。
李靖低头看我,以为他会有话要说。不知,他却用手摸去我的颈后的“大椎”、“风驰”两穴,其后是额前顶门的“百会穴”。
我忽的一阵晕头转向,难辨黑白,不一会儿子就晕厥了。
太阳自霞光万丈而折射,金波透过密密麻麻的竹枝青叶穿过,在郊外野林撒下了层层碎光。
我被猛烈的阳光刺醒了眼,想用手遮挡阳光,可是身子依旧是僵硬。算了,我娓娓睁开眼。
景色盎然,大地生辉。
“哒哒”的稳重是马踏,我细细聆听重复而又单调的音调。腰椎毫无知觉,不过凭我能力,尚且能感我身后正有人搂着我。
眼瞟于上,李靖的下颔顶着我的额头,粗糙的双手在我腰的两侧搭着,牵紧缰绳。察觉我醒,他轻松问道:“感觉还好么?”
我泛起怒气,喝道:“快解开我的穴道!我要回去杀了王世充那个狗贼!”
他道:“回去长安后,我自会解开。”
我火冒三丈,“我问你,打晕我的人是不是你?”大逆不道,不用敬语。
他不答,只拽着缰绳。
我复问道:“到底是不是你?”心里希望不是他。
他还是不答。
我咬唇吐气,心里确定就是他。我蓦然道:“你抓我回去,就是想看我被秦王责罚!”哼声不已。
有这样的一个师父,真不知道笑还是哭啊!
他叹道:“不是,我不会的。”随而付与思绪:“自你唤我作师父起,我就以当你是徒弟。既然如此,我毋须做出一些伤害彼此感情的事。”
“放开我,李靖!”我当下大发雷霆,竟直呼其名。
他没有理睬,继续驰马。
我气愤难平,眼神异动。“回去后,我就出不来了!”
李靖平和道:“不会的。”
我气势汹汹道:“你这么做,与王世充强抢得雪有何区别!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天底下最不可理喻的,我恨你们,我恨你们……”忽而的怨气忿怒一一化为了失意落寞。
无声的抗议,可是他却一分都不曾松懈,强制筑起的心墙不能攻破。
“我妹妹怀了三个月的身子啊!”我咬紧牙关,威逼自己面对事实。“她不忠不孝,枉为我段家人!”眼眸发酸,幽冷深寒。
李靖一语不发。
我心里委屈想道:“得雪,为何你要这么待我?我千方百计冒死前往洛阳救你,可你却迟迟不走。如今的你罔顾仇恨,竟怀了王世充的骨肉。这,这怎对得住枉死的爹啊!”
我侧眼望去草芥狂乱。
忽而,左侧也赶上了一匹马。
我拢起眼皮,放大瞳孔去望。
马背上坐着一个石榴裙的少妇,估计他就是李靖的结发妻子。
片刻后,我直觉烦恼上头,阖上双目假寐。
良久,当我一觉醒来后,人已在秦王府的床,软软的棉被遮掩身上的冰凉。
手指微颤,有了知觉。我眼一紧,慢慢地活动起来。背脊有些发软,却还有力。双手握拳,我突然从丹田处涌上了一处内力。撑起身子骨,我坐了起来。
脚跟点地,清清凉凉的。我扶着腰弯下,套上鞋袜。笨重地站起,就觉身上仿若千斤重石压着。才走一步,忽然一个踉跄,看似要跌。
登时,双臂被人相扶。
我方昂头一看,瞳孔收缩。“秦王……殿下?”拗口的话语从我嘴里跳脱。
二公子的手收紧我手臂,从而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他道:“你的身子还有些僵硬,先别落地。”
莫名听他的关心话,心有些糊涂的喜悦。可想到他的强势,我直截了当就说道:“多谢殿下的关怀,可是沉冤受不起。”突如其来的冷淡,是我假冒他曾经的语调。
二公子虚惊半分,且后说道:“若受不起,就莫要起身。”强韧的口吻配合神情的漠视,使我心颤。
我道:“殿下来这儿是想羞辱我么?”
他的眼眸锁定我的脸,灰冷的面色更自漠漠。
我深吸口气,心道:“他让师父保护我,却又在我想查出王世充与得雪的秘密时将我掳回来。他这么做,迳自是伤害了我的自尊。”
他道:“你在违反军法、擅自离府之前,何曾想过,你已经在羞辱我了。”平调的话语从他嘴里张合,显得抑扬顿挫,却一语道破我的心。
我吁吁呼气,“你根本不知道我现儿的心有多痛,有多苦。你一个高高在上的秦王,你会懂得亲情?若你懂得,当初你就不会利用太子为自己扬名了。”
话一说出,覆水难收。
二公子的黑眸变得幽深,盛气暗沉。“你在说甚?”咬齿很轻,却能听见他隐含的怒气。
既然说了,就不怕承认。
我仰起脸傲视他,字字珠玑道:“太子温厚敦实,你满腹城府;太子宽仁厚待,你胸怀诡计;太子尚念亲情,你……你甚都不念!”愈说凶气迸得愈快。我几欲火辣地吼向他,不等他回答。“你自以为是,冷漠无情,师父他们是瞎了眼才心甘情愿追随你。而我,也不知哪里疯了,足以有勇气数出你的不是!”
嘴巴管不住心思,我不想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在他身上。可是,我的心真的很痛苦。
喘着气,我蔑视地侧开眼眸。
他腾起腰身,手指恰时捏住我的下颚,逼视我的促狭狼狈。他的双目炙热,表情却冷淡如常。“你还想说甚?”一字字的清晰,逼得我哆嗦。
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我面上,我们靠得很近。
就差一分半寸,就可做出些胡作非为的事。
我的心“噗通”的跳快,脸色凄怆。“你分明是在羞辱我!从一开始就是。”我映着他的面如寒霜,眼眶湿润。我炽盛道:“我与得雪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她现在是真正的王夫人,而我是你秦王的属下。我们分道扬镳了,这都是因为你啊!”
我估摸着,自己是哪根筋抽了。
我用力拍开他扣着我下颚的手,转而我出力拽着他的衣襟。“倘若你能再冷漠三分,不出手救我,我只怕就不是大唐的军人了。那么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去救她了,而她也不会因此有了王世充的孽种!为何你要这么待我,为何啊——”痛恨他的虚伪,我怒火满腔压江洪。
他迳自无语,任由